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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姑苏轻启薄唇，缓缓出声道：“他的信仰。”
莫尘一愣，不解的皱了皱眉，疑惑的反问道：“信仰？”
“对。”林姑苏说，“没了信仰的人，和空壳有什么区别？”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瞧着瘫坐在地上双目空洞无神的保安，冷哼一声，“瞧着他这样子，还真有些可怜。”
莫尘附和的点头：“确实。”话锋一转，“你要帮他吗？”
“帮？”
林姑苏挑起半边眉头，朝身边的男子瞟去一眼，末了从腰间摸出一把折扇，唰的一下打开在身前扇了两下，她收回目光，冷声道：“你想让我怎么帮？”
莫尘嘴唇动了动，从嗓子眼儿溜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女子道：“难道是想要让我把他的信仰归还回去不成？”
他沉默几秒，随后点了点头。
回应他的是一阵嗤笑声。林姑苏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但偏生眸底没有任何笑意，就好似是无风吹过的湖面，没有泛起任何波澜。
“真是可笑。”
她笑了一会儿，从口中咬牙切齿的吐出了四个字。
“我为什么要帮他？”林姑苏不解的耸了耸肩，她用折扇轻轻挑起保安的下巴，垂眸瞧着那张枯瘦的脸，歪着头端详几秒，冷笑道：“他这是自作自受。”
莫尘道：“可神主不是你引出来的吗？按理来说跟他无关。”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姑苏打断：“怎么？你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说，他是无辜的，不该承受这些？”他喉结动了动，缄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他确实是这样觉得，虽说这保安确实蠢笨了些，但不至于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要不是他心性冲动，又岂会画阵法把神主给召唤出来？”
林姑苏就是瞅准了保安的这一特点，步步为营，将人呢一步步引到这样的局面，只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对方为了能确保神主的降临，竟然会牺牲这么多！
她把折扇收回来，别在腰间，双手换胸垂眼瞧着。
莫尘还准备再说，“可是……”
林姑苏不满的皱了皱眉，心下有些不悦。她的耐心是有限的，“求情的话说一两句就好了，你说得再多些，我就要发火了。”
莫尘听了这话，吞了吞口水，把涌到嘴边的话一同咽了回去。
林姑苏冷然开口：“是他自己蠢笨中了我的圈套。”
稍稍顿了顿，又道：“况且画阵法的时候，宣誓的时候，我都没逼着他，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献出去。”
她讥讽一笑，“献给他心中的神。”
君平生有些听不太懂，“心中的神是什么意思？他的信仰，不是刚刚那个大胖子拿走的吗？”
“是他拿的。但如果他早前知晓，神是那副丑陋的模样，他定是不会做出这种奉献全部的誓约。所以说到底，他甘愿献给的，只不过是他想象中的、仙气飘飘的神。”
“即使那位并不存在。”
林姑苏转身瞧着大树旁，或是蜷缩着、或是颤颤巍巍站起身子的人们，她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眉心，轻声喃喃道：“该怎么安置这群普通人呢……”
倒真是棘手啊！
莫尘凑过去，斗着胆子试探的劝说道：“要不你就麻烦些，把他们的记忆都清除了吧。这样正好也防止有人出去大肆宣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