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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薇脸色一沉,快步下了马车进了小院。
院中廊下,姜氏抹着泪,着急的来回踱步。
“薇薇,你来了。”瞧见宋薇,姜氏立即小跑过去,“快去劝劝你爹。”
屋中噼里啪啦声不断,宋薇朝虚掩的门看了一眼,沉声问,“你们何时来的京城?”
“昨…昨日。”姜氏明显心虚。
此时,屋中响起宋明年吼声,“我是你们的爹,养了你们十几年,怎么就丢人现眼了 ?”
“爹,薇薇嫁的不是普通农户,您这么做会连累她的。”宋成随即反驳。
“若是有朝一日,儿子能金榜题名为官,也断不会任您如此胡作非为,更况且温家那般注重名声气节的国公府。”
听到此处,宋薇明白了大概,推门而入。
宋成跪在地上,脊背僵直,明显挨了打,瞧见宋薇过来,脸色变了变,“薇薇,你怎么来了 ?”
转瞬又瞧见了落后一步进门的温周,更是羞愧难当。
宋薇将宋成扶了起来,看向了手执木棍的宋明年,“爹有什么事,直接去寻我就是,做何打骂大哥 ?”
“您不知大哥即将下场吗 ?”
宋明年扔了木棍,没有言语,气冲冲出了屋子。
“妹夫,让你看笑话了。”宋成冲温周拱了拱手。
“都是一家人,大哥客气了。”温周虚扶了一下。
宋成扯了扯唇,羞赧垂头,只觉今日将妹妹颜面都丢了个干净。
出了门去,宋明年被姜氏拉着,在廊下生着闷气。
宋成冲宋薇摇头,不愿她插手这些事。
“大哥放心,我有分寸。”宋薇安慰一句,朝宋明年,姜氏走去。
“薇薇,你爹他重情重义,你别怪他。”姜氏又劝宋薇。
宋薇不搭腔,淡声问宋明年,“是为了你那一本万利的生意吧 ?”
宋明年撇过头,没有吭声。
宋薇,“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商量,若爹有难,女儿不会不管不顾。”
宋明年有所松动,回头看了眼宋薇,又望了后面的温周一眼。
宋薇笑了笑,“爹逼大哥,不就是想让大哥去寻我吗 ?怎么这会儿又犹豫了 ?”
姜氏也拉了拉他,宋明年一哼,抬步进了屋子。
几人坐在桌前,宁叶烧了壶茶,予几人斟上。
宋薇抿口茶,问宋成,“这茶叶不错,哪来的 ?”
“一个同窗所赠。”宋成笑答。
“那大哥可曾礼尚往来,赠东西予那同窗 ?”
宋成点了点头。
宋薇一笑,“交际便是如此,人家同你交朋友,你也当同等回报旁人才是。”
宋成颔首,“这茶叶贵重,远不是我能消费起的,那位同窗应是听说了什么,想同我交个好。”
兄妹二人兀自闲聊,宋明年坐在一旁脸色颇为不好。
那话中意思,他虽不曾读过书,但也能听懂一二。
宋薇余光一直注意着他,心中叹口气,说教的口吻,爹听不进去,可迂回曲折些,他依旧不高兴。
怕是现在,他都不认为那所谓李兄弟,是有所图谋才会同他交好。
“爹,您不是有事要同我说吗 ?”宋薇率先开口问。
宋明年脸色有些难看,姜氏替他开了口,“薇薇,是这么回事。”
“你爹上次不是同你李叔合伙做了个生意吗?原本铺子什么都找好了,本钱都投进去了,可那铺子东家,却临时要求加钱…”
宋薇接过话头,“爹娘的意思,是要国公府出面,向那铺子东家施压,强行低价租给你们 ?”
“不…不是。”姜氏尴尬摇头,看眼宋明年,“你爹和你李叔的意思,是看你能不能调和调和,让那东家便宜些。”
宋薇气笑了,“不还是一个意思吗 ?”
姜氏呐呐,“国公府是官,只要你开开口,那东家会给这个面子的。”
“娘也知国公府是官。”宋薇眸子冷了下来,“那可曾想过,官欺民,以势压人,是什么行为 ?”
“朝中还有文官笔杆子盯着,一旦捅了出去,参国公府一本,皇上责问,又当如何 ?”
“不…不会那么严重吧,不过区区小事而已。”姜氏白着脸拉了拉宋明年。
宋明年,“你如今飞上枝头,怕我们这穷爹娘连累你,也不用那么吓唬我们。”
宋薇忍了又忍,“爹,你不用那么挤兑我,今日若是旁人欺压到了你头上,女儿定不会袖手旁观 !”
“但你要女儿仗势欺人,做那泯灭良心之事,也断无可能 !”
“不是仗势欺人。”姜氏白着脸解释,“薇薇,我们不是不给银子,只是想付一开始谈的那个价钱,如今那东家狮子大开口,要的委实太高了。”
“爹娘清楚京城物价吗 ?可曾打听过旁的铺面租金多少 ?”宋薇淡声问。
姜氏,宋明年齐齐不言语。
宋薇,“既是连物价,行情一概不知,又如何得知那东家是狮子大开口 ?”
“我们虽不知,可你李叔做了那么多年生意,自然是知晓的。”姜氏低声反驳。
“所以,又是那个李兄弟出的主意,让你们来寻我的 ?”
“这…我们……”姜氏吞吞吐吐,宋明年却一甩衣袖,起身走了。
“爹。”宋薇叫住他,“此事,我会着人去查,若是那东家欺人,女儿不会坐视不管,反之,女儿亦不会倚势凌人。”
“薇薇,你爹是寻你帮忙,又不是找判官断案子。”姜氏颇有些责怪,跟上宋明年走了。
宋成气的脸色发青,“薇薇,爹娘什么都懂,分明就是想利用你谋取私利,你严词拒绝他们就是。”
“有一就有二,你万万不可帮他们,否则只会后患无穷。”
他是读书人,最是清正不过,委实看不惯爹娘行为。
宋薇默默坐下,没有言语。
她明白,只是宋成下场在即,她不想爹娘再烦扰他。
“此事关键在那李文身上,我能处理,你安心备考,莫分了心神。”
从宋成那出来,已近午时了,温周吩咐赵峰驾车去了一家酒楼。
宋薇心绪纷杂,着实没什么胃口。
“吃了饭,才有力气解决那些烦心事。”温周将一盘水晶虾往她跟前推了推。
“温周,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宋薇方才见着温周吩咐了赵峰什么。
“我爹娘是庄户人家,不懂人心险恶,即便解决了这个,日后难保不会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最好是一劳永逸。”
“好,都听你的。”温周点头答应,催促她吃饭。
宋薇勉强下了半碗饭,赵峰也回来了。
“公子,夫人,都查清楚了。”
“宋老爷同那李文看中的是正华街上的铺子,在此之前,李文早看中了那家位置,但价格一直不曾谈拢,便搁置到了今年。”
“那铺子东家称从未出尔反尔,一开始便要的是三千两,是那李文耍泼皮,答应了,又临时反悔,要一千五百两成交,那东家不乐意,就不肯租了。”
情况同宋薇所料不差,正华街乃京城数一数二的旺街,人流大,位置又好,三千两,那东家并没有乱要。
“那李文开始就是冲那铺子,才拉了我爹下水。”宋薇沉声说。
“一个不打眼的小人物,莫影响了心情。”温周宽慰她。
从酒楼出来,宋薇吩咐宁叶去了趟宋成小院,予宋明年同姜氏带了几句话。
温周默默听后,有些不赞同,“莫拿你身体开玩笑。”
“演戏而已,安心,我心中有数。”
马车缓缓朝国公府而去,路过贫民窟岔口时,却倏然被一马车横拦住。
“温周。”余修跳下马车就钻入了车厢。
“嫂子也在。”
宋薇笑着颔首,坐去了另一边,余修则挤在了温周身旁,“赵峰,驾马。”
温周撇着他,“你要同我回国公府 ?”
“嗯。”余修点头。
温周,“我还以为你多少会长进些。”
如今看来,除了瘦了些,还是那么不着调。
余修哼了哼,“那你可看走眼了,如今我可在大理寺当差,别提多努力了。”
“只是这两日被扰的心烦,来你这清净清净。”
一听此,宋薇开口问,“心烦什么,是为了什么案子吗 ?”
如今最大案子,就是卫依依了吧。
“可不是。”余修往后一仰,“还不是李束 !”
“哎~”他忽然拉着温周,神秘兮兮,“我告诉你个秘密,李束竟中意卫家小姐。”
温周神色不变,余修眨了眨眼,“你该不是早就知晓了吧 ?”
“嗯。”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余修一脸控诉。
“没你八卦。”温周答。
余修,“……”
“哎,你都不知道,我刚知晓时,可是吓了一大跳,你说李束中意谁不行,怎么偏偏看上了卫家的,他不知道你家同卫家……”余修声音戛然而止。
温周淡淡偏头,“怎么不说了 ?”
余修皱皱眉,“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那段日子,你经常出事,该不会是卫家的手脚吧 ?”那时,李束同他们形影不离,知晓不少温周的事。
猜对了一半。
温周眉眼半合,没有搭腔。
宋薇十分在意,故作好奇,“李束寻你打听卫依依的事了 ?”
“可不是吗。”余修叹气,“何止是打听,还非缠着我,要探狱 !”
“卫依依犯的可是国法,上面命令严查,让我如何徇私,可怎奈他整日早晚蹲在我家门口,我是不堪其扰。”
宋薇闻言杏眸闪了闪,“触及国法,那么严重吗 ?”
“那肯定啊,在酒楼中投放醉仙散,什么行为,往大了,可是能毁了京城的,京城都没了,天启…”余修没再说下去,但意思都明白。
“不过卫依依投了个好胎,再瞧金家,立刻就给端了,举家流放 !”
宋薇听出了些深意,“你的意思是,那卫依依很有可能能全身而退 ?”
“全身而退不容易,但性命什么,应是无碍。”
宋薇点了点头,垂下头没再言语。
忙活了半晌,连怀王都参与了,只是让那女人受几日牢狱之苦 ?
温周看她一眼,淡淡接话,“都说了触及国法,没那么容易脱罪。”
余修点头,“确实。”
“一开始罪行,斩立决都不为过,只是如今仿佛有不少势力都在捞她,多了不少对她有利的证据,结果如何,还是个未知数。”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国公府,余修死皮赖脸跟着去了兰亭院。
“你收留我住几日吧。”
“做梦 !”温周淡淡回复。
“就三两日,别那么小气嘛,晚上我还能陪你下下棋,喝喝茶,赏赏月,多好。”
温周恶寒,“赵峰,将他赶出去 !”
“哎,别别别,我闭嘴,我闭嘴就是了。”余修比划了个手势。
见人都进了屋,才勾了廊下赵峰脖子,问,“你有没有觉得,你家公子颇有些不待见我 ?”
“是不是又有了别的哥们,不要我了 ?”
赵峰僵着脖子,将余修脸往旁边推了推,“属下建议,余公子吃过晚饭就回。”
“为什么 ?”
赵峰,“……”
“公子最近…很忙,容易发火。”
“忙什么 ?”余修莫名其妙,“是国公府又发生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他…啊~”
后面的话,都呜咽在了赵峰掌心中,赵峰死死捂着他的嘴,脸都青了。
温周从正屋出来,撇了二人一眼,往书房去了。
赵峰松口气,拍了拍胸口,又伸手拍了拍余修胸口,“多亏属下,余公子今日躲过一劫。”
余修一手扒拉开赵峰手,“什么劫不劫,神神叨叨。”便紧跟着温周去了。
“听闻你又挨鞭子了,怎么回事 ?休了几日假 ?”余修随意坐下,问温周。
温周眉眼不抬,“大理寺很闲 ?”
“不闲,只是…”余修说了一半,止住了话头。
温周仿佛清楚他未尽之言,淡淡开口,“若我是你,死里逃生,该努力拼搏,在大理寺站稳脚跟,以免又有摒弃之危。”
“你以为我不想。”余修深叹口气。
“只是如今我父母亲彻底撕破了脸,我父亲对我处处设防,有所保留,那些机密之事,我只能触及一二,前路漫漫深远兮啊~”
“你来寻我,就是自怨自艾,诉苦的 ?”温周淡淡抬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