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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路的好心人,行行好,赏几口吃的吧。”
“求各位大爷赏点小钱……”
一路上,繁华的另一面,却也充斥着一些不和谐的画面。
有鲜衣怒马者、也有衣衫褴褛,沿途乞讨者。
有的甚至拖儿带母,一大家子都跪在路边,显然是外出逃荒。
“为什么这一路上,有这么多乞丐?”
越接近洛阳城,小青发现乞讨者越多,忍不住皱眉问了一句。
“是啊,当初去岭南也没发现这么多乞丐,真是可怜。”
小白一脸同情叹了一声。
高星解释道:“那是因为岭南人口基数少,这里毕竟是中原地带,四面八方的逃荒者都在往这里汇聚,所以,就显得多了。”
“他们为什么不在家里种地?好歹,也有口吃的呀。”
显然,小青还是有些不懂世故。
“小青,要是有的种,他们又何苦拖家带口外出逃难?绝大多数百姓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田产,只能租种。
如果天好,风调雨顺,交了租与各种赋税,勉强混个温饱。
但,遇上这样的乱世,又怎么可能风调雨顺?庄稼无收,总不能窝在家里等死吧?
所以,就只能外出逃难,沿途乞讨……”
“唉,真是可怜。”
小白瞟了一眼路边跪着的一大家子,幽幽叹了一声。
高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说:“小白,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一切。
别说乱世,就算是盛世,同样也有挣扎在最底层的人。
什么众生平等,全是屁话,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一路聊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城外。
不愧为东都,城门口熙熙攘攘,车水马龙,进进出出。
几个守城官兵腰挎佩刀,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不时拦下一些百姓盘查。
“站住,车上拉的什么?”
“军爷,没什么,就是一些杂货……”
一个老者上前赔着笑解释。
“全部卸下来,我们要仔细检查。”
“军爷,真的只是一些杂货……”
老者不露声色,偷偷塞了几枚铜钱过去。
不然,这些家伙铁定会寻找各种借口扣下一些货物,损失更大。
“行了行了,拉走……”
“站住,你这包裹里面是什么?”
这次,被拦下的是一个年约三十的女人,长得水灵灵的,身段也是颇为玲珑。
“军爷,没……没什么,就是一些随身衣物……”
“打开看看。”
“是……”
女人战战惊惊,将包裹打开。
的确,里面只是一些日常服饰,没什么好查的。
不过,一个小头目模样的官兵却色迷心窍,眼珠一转,冲着女人喝道:“你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
说话间,眼神直瞟着对方那饱鼓鼓的地方。
女人更是惊慌,吓得急急摆手:“没有,真的没有……”
“你说没有就没有?过来,让军爷检查一下。”
小头目退后几步,退到没人的地方,冲着女人勾了勾手指头。
几个手下意味深长一笑,许是司空见惯,又继续盯向其他人……
“军爷,民女就是这洛阳城人氏,刚从娘家回来,求军爷高抬贵手,让民女进城。”
女人走了过去,低声哀求。
“哪来的这么多废话?你要没藏东西还怕检查?”
不得不说,这小头目也是色胆包天,居然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始对那女人动手动脚。
一开始,假意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搜了搜,紧接着,一双魔爪竟然直奔高地……
“啊!”
女人尖叫一声。
下意识一抬掌……
“啪!”
一记耳光。
这完全是她的一个自我保护的本能动作。
扇完了,方才回过神来,吓得一脸苍白,急急退开两步,泣声道:“对不起军爷,民女不是故意的……”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军爷?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绑起来,老子要带回去好生盘查……”
“不要,军爷,不要,求求你!”
女人吓到了,赶紧跪下哭求。
真要被这家伙带走,不用猜都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太过份了!”
“这帮丧尽天良的狗杂碎,不得好死!”
“狗仗人势,守个城门就知道欺负百姓……”
“当官的也不管……”
一时间,群情激愤。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相劝,谁劝谁倒霉。
毕竟这些个老百姓,哪里敢招惹官兵?
根本没有道理可讲,你敢抗争就说你造反!
眼见几个官兵气势汹汹,想要上前拿下那个女人时,变故突起。
也不知哪里飞来一截枯枝,在空中拐了个弯,然后凌空而下,笔直没入那个小头目脑顶。
“扑通!”
那个小头目连嚎叫都来不及,便一头扎倒在地。
见状,几个手下不由吓得腿脚发软,哪里还顾得上去管那女人,拔腿就往城里跑……
“杀人啦!”
“大家快跑,不然大队官兵来了,一个都走不了。”
场面一下变得混乱起来。
那个跪在地上的女人已经吓得一动不敢动。
好在,有个好心的大婶飞快跑来,吼了一声:“大妹子,愣着做什么?赶紧跑!”
这下,女人方才回过神,随着人流往城里跑。
她心里知道,一定是有好心的大侠看不过眼,在暗中出手帮了她。
那这个大侠是谁?
高星瞟向小青……
小青一脸无辜的神态,左顾右盼,喃喃道:“呀,人都跑了,咱们是不是也趁机混进城?”
“砰!”
高星抬手敲了她一记,喝道:“装什么装,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
“不承认,打死不承认!”
小青一副死水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别闹了,赶紧进城,一会官兵来了……”
小白一拖高星的手,急急向着城里奔去。
入了城,三人放缓脚步,做出一副闲适的神态。
“师兄,别怪小青,那个官兵着实太可恨了。”
小白低声帮着小青求情。
高星笑了笑,附耳道:“其实,我也正准备动手来着……”
“噗!”
小白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青则翻了个白眼。
“对了……”高星突然想起一事:“进了城,别叫什么师兄,叫老爷,当心穿帮。”
毕竟,高星现在扮作了商人,小白小青扮成了伙计,叫师兄肯定会显得怪怪的。
“是,老爷!”
小白调皮地应了一声。
“还有,尽量低调一点,普通人看不出你们的身份,但不排除一些高手注意你们。”
“是,老爷!”
接下来,小白二女便开始尽情欣赏洛阳城的繁华景象。
酒馆、茶楼、酒楼、织染、药房、粮店、工坊……各种店铺林立,令人眼花缭乱。
街道上,人来人往,地摊、菜摊、小吃摊、杂耍……应有尽有,给人一种盛世繁华的错觉。
对此,小白不由感慨:“难怪有那么多妖贪恋人世间的荣华富贵。”
高星不由开玩笑道问:“那你呢?”
“我……”小白想了想,道:“我不贪恋,只要偶尔出来见识一下就好。我还是喜欢空旷的山野,可以自由地飞来飞去。”
“嗯嗯嗯,我也是!”
小青像个跟屁虫一般,当即附和。
高星瞟了过去:“不见得吧小青?我看你倒像是挺喜欢这样繁华的场景。”
“哼,我只是一时好奇!”
一路上,二女最喜欢逛的就是那种卖各类饰品的小摊。
反正也不贵,高星任由她们胡乱买。
也不知走了多久,三人似乎走到了胡人聚居地。
放眼望去,街边的店铺几乎有一半都是胡人经营的。
一家胡人酒馆门口,三个波斯女子身着薄纱,露出肚脐以及修长的双腿,正在酒馆门口翩翩而舞,借以吸引人气。
高挑的身段、火辣辣的身段与舞姿,浓浓的异域风情,的确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妖精!”
小青忍不住低语。
“嗯,的确很妖!”
高星应了一声,看的十分专注。
“老爷,我们去那边看看……”
小白拉着高星的衣袖,转身走向另一边。
另一边,同样也很热闹。
有喷火的、有变戏法的、有卖异域特产的……
“来来来,看一看,瞧一瞧,只要我一碗神水下去,便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一道粗犷的,带着浓浓异域腔调的男声传来,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走走走,去看看!”
小青特别好奇,急冲冲围了过去。
高星也有些好奇,挤进了人堆中,想要见识一番。
要说让种子瞬间发芽、开花这样的神通,别说高星,恐怕也没几个修道者可以做到。
这应该算得上是真正的仙家神通了。
所以,高星不认为这个胡人有这样的神通,多半只是一个噱头,或是障眼法之类。
表演者是一个中年波斯男子,留着长长的胡须,中原话说的还算顺溜,虽然腔调奇怪了一点,但至少能听懂。
他的身后,搭了一个架子,架子后面则是一幅绿色的绸布。
眼见围观的人开始多了,波斯男子更是卖力地吆喝……
“看一看,瞧一瞧,一碗神水下去,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切,谁信啊?你以为你是神仙啊?”
站在人群前面,一个挺着大肚子,一副土财装扮的男子不屑地喝道。
“这位老爷,你要是不信,可以上前亲眼见证。”
波斯男子倒也不生气,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冲着土财男笑眯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