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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威身凛凛,猛气貌堂堂。电目飞光艳,雷声振四方。锯牙舒口外,凿齿露腮旁。锦绣围身体,文斑裹脊梁。钢须稀见肉,钩爪利如霜。”此乃一首后人赞扬蚩尤魔神与黄帝斗法的诗,如今用在蚩尤与玄演的斗法中也差不了多少,毕竟还是同样的人。
怒气纷纷,狂风滚滚。蚩尤的拳头带着簌簌风声,和斑驳寒意直冲玄演面门冲来,惹得周围众人俱是不敢动作,只有蓝玲等人一脸迷醉地看着蚩尤,望着对方那精壮的身躯,不断转着羡慕之情。而玄演这边,因他仍是一副人首蛇身之像,大家俱是不敢抬头多看。
七星斩龙剑带着凌冽剑气,浑若凤穿花对着蚩尤身上不断扫去,只是对方钢精铁骨,剑气激荡却留不下一丝印子,发出铮铮响声,让人心惊肉跳。正当蚩尤心下暗喜,当成对方并非女娲娘娘真身之时,只见头顶那道白光越来越耀眼,亮彻整座山顶谷地。
蚩尤一时慌乱,运足力气,一双拳头对着那白光不断轰了过去,口中还发出怒吼,他说道:“女娲娘娘,汉人与苗人俱是您的子民,这汉人住在中原富饶之地,而我苗人只能住在苗疆蛇虫肆虐毒气蔓延之地,难道这公平吗?”
玄演才不会上他的当,一双眼睛有些发红,将戾气收好,他蛇身一摆,将冲来的一道拳意震碎,手中五色石放出的光芒笼罩住蚩尤与那结界屏障,这才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些事原与我无关,只是你违反天条,贸然进入人世间,我这才出手惩罚的。”他说的淡然,却透出无比的凶意。
蚩尤琢磨了一番,感觉自己身上气力正在流失,当下看了眼玉蟾王又道:“罢了,我来到这里也不过是为了五圣兽解除封印,若是娘娘不愿,那我回去就是。”他也不管对面那人到底是不是女娲娘娘,只是此刻他浑身力道被禁锢住了,天地法则不断排挤他,他便知道对面之人是能够轻易驱逐他的,所以也放软了口气。
蚩尤却是不知道,此时玄演也是全身力量不断被那五色石抽取,若非他早早和楚天瑶通了口气,借用了韶光度的力量,只怕他此刻早就被抽干了,所以玄演心中很是恼怒,他没想到自己眼中能够用上的五色石,反而背地里摆了他一道。所以面对蚩尤的话,他一点回答的心思也没有,七星斩龙剑都被他收了回来,全心全意抵抗这五色石布下的陷阱。
原来女娲娘娘在这苗疆的神像下留下自己补天剩余的五色石,曾经对那五色石说过一句话。“你是这世间的无价之宝,你的使命本是补天之漏,只是不凑巧居然多了一块,那么你便留在苗疆补苗疆之缺,为我安定四夷吧!”
五色石牢牢记住了这句话,随后的岁月中它不断吸收天地精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它居然有了灵智,望着外面漆黑的木匣子,它无比渴望能够出去见识下女娲娘娘心心念念的秀丽江山。直到如今,它被玄演从那潭底摸了出来,可是玄演居然是想借它的能力把自身补全,这在五色石眼里,当然是不可原谅的。
只是当时它还被封在黑木匣子中,也不清楚自己拥有什么样的力量,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它示意玄演若是能先帮苗人解决问题,它可以听从玄演的意思。等见到蚩尤之后,玄演借助五色石施展了莫大的法力,被五色石窥到其中的问题,它便起了一举解决蚩尤和玄演的心思,这也是它此时动作的原因。
五色石是用来补天的,当初水神共工撞到不周山柱,弄得天地倾斜,露出石骨嶙峋的大窟窿,顿时天河倾泻,洪水泛滥。女娲娘娘为了人间安定便炼制五色石,将天上的窟窿补齐,让天地恢复正常秩序,它抽取玄演的力量,借助自己本身的能力,想要将蚩尤与魔界的联系隔断,补住这撕裂的空间。
蚩尤感觉不妙,身上被凌乱的空间力量不断冲击,若是再犹豫下去,只怕他就不能回到魔界九幽了,考虑到魔门与苗疆都有和他沟通的手段,他便不再多想,干脆双手使劲在黑色屏障住用力一撕,直接将身子顶了过去,很快他便又撕开了能够容他出入的口子,随后蚩尤大声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天道无情,不断轮回,今日之事必有后报。”他将身子一扭,把蓝玲等人抛下,不顾玉蟾王期待的眼神,居然就这么离开了。
玄演冷哼一声,五色石此时并没有放开他,蚩尤虽然走了,但是他破界而来留下的痕迹仍在,五色石不能放任这道结界留存,所以白光愈盛,不断修补当前的天地。
这一番做作下来,除了魔刹罗,大家多少都看出了玄演其实并非真正的女娲娘娘,只是他此时站在苗人一方,也不知他是否是苗人们的前辈,所以好半天大家都没有开口。
五圣兽被这番打击弄得蔫头耷脑一个个都没有了精神,它们一直希望能够解开封印得到人身,从而不再被禁锢在这十万大山深处,也不用时时刻刻响应苗人的祈祷,但是蚩尤在他们的精心布置下被打回魔界,一下让算盘落了空,怎能不气馁。
楚天瑶仍在盘膝打坐,身体内那股吸力还在,她不能有稍稍休息,韶光度不断颤动,仿佛想说明什么,正在这时,被蚩尤丢在一旁的黑色石碑突然发出嗡嗡的声音,它本是魔界之物,被玄黄大陆上的修士发现,因奇怪于它的材质,又借助它创造了一套道门功法,正是李南歌正在修的周流功。
它感觉到蚩尤气息的时候,十分激动,可是被玄演封印镇压在韶光度深处,后来玄演想演戏一番,将它丢给了蚩尤,它本来很是高兴的,可是蚩尤明显没把它当成一回事,居然随手将它丢在一旁。蚩尤在的时候,它肯定不敢生事,可是蚩尤现在不在了,那让它窒息的气息已经消失,所以它恶狠狠地朝玄演仍没有变化的人首蛇身像冲去,想发泄自己的气愤。
玄演心中一动,这黑色石碑本是蚩尤曾经用过的戈上的碎片,落在玄黄大陆上,也慢慢产生了微弱的灵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