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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渊的一句信,让于子桓和沈昭同时湿润了眼眶。
有人相信的感觉真好。
“大人你别被于子桓的长相和表演给欺骗了,他不是什么好人,在锦州随便询问一个人都知道于子桓的污名。”
楚探花着急说着,他可不希望于子桓能拜眼前的这位大人为师。
他不配,身为于氏之人,他就该落进泥泞里。
面对楚探花一而再再而三对于子桓的诬陷。
姬渊无法再维持风度,对着楚探花脸色一寒。
“君子该有所言有所不言,身为读书人夫子就是这般教你的,让你无时无刻不将脏水往别人身上泼。”
楚探花一愣,他面上闪过一抹羞愧。
紧忙解释道:“大人误会学生了,学生只是担心大人会被于子桓的表象给欺骗了,学生都是为了大人着想,绝非要在人前和背后言他人的不是。”
他可不希望眼前的这位大人对他的印象不好。
现在依着楚慕对他们的态度,根本就不可能为他们任何一个人提供助力。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一点,在楚慕眼中家族不再那么重要了。
他不是楚状元,有老族长的帮衬,就算楚慕再不看重家族。
有老族长压着,他也会被逼无奈为楚状元奔走。
他现在只能靠自己,若是能抓住眼前的这位大人拜他为师。
他将来的仕途也好走些。
姬渊依旧没好脸色,“误不误会,待会自见分晓,不是说王爷已经派人去客院取证据去了吗,待会本官就能知道孰是孰非了,无需你再多言。”
姬渊这会子也不怕得罪眼前的这个楚家人。
王爷的眼光是雪亮的,不可能看不出此人是个好的还是个歹的。
加之他真心觉得于子桓是个不错的学生,他姬渊的学生可不能蒙受这些不白之冤。
读书人最在意的就是名声,他作为师傅要为自己的学生保驾护航,为他洗去身上的污名。
楚探花不再作声。
生怕适得其反,殊不知他早就引起了姬渊的讨厌。
楚状元冷眼看了一眼楚探花。
就他这脑子还想攀附上京官,想也不要想。
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因为现在他也不敢确定于子桓能不能拿出证据来了。
时隔多年,只希望是虚惊一场。
就在这时前去取包袱的侍卫回来了。
姬渊和沈昭都看到了侍卫手中那个灰扑扑还打着补丁的瘪瘪的包袱。
“于公子,你的包袱。”侍卫双手奉上。
这一幕更是刺痛了楚家人的眼。
刚才他们进来时,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侍卫和下人们对他们多有阻拦。
面对于子桓时,他们的态度无比恭敬,在这些狗东西眼中他们还不如于子桓来得尊贵。
于子桓接过包袱,对着侍卫道谢道:“多谢,辛苦了。”
侍卫连忙回道:“为公子取包袱,是属下的职责,公子无需道谢。”
于子桓来到大将军所有的事儿基本上都是亲力亲为。
对待府上的下人丝毫没有架子,将他们看作是同等的人。
自然会赢得大将军府所有人的喜欢。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于子桓的包袱上。
在众人的目光下,于子桓打开了包袱。
将长袍底下包裹着的书籍拿了出来。
“兄长、先生这就是证据。”
沈昭看向那本书,“姬大人你和子桓都是读书人,我乃一介武夫,你看那书籍可有什么问题?”
姬渊从于子桓手中接过书籍。
书籍的表页上清晰地写着云柳书坊。
姬渊念了出来,“云柳书坊?子桓这个可是你当年抄书的那间书铺?”
不等于子桓开口回答,楚探花又抢先道:
“这能算得上什么证据,你有云柳书坊的书在正常不过了,锦州的学子基本上都人手一本云柳书坊的书。
这能说明什么。”
“不能因为你有一本云柳书坊的书,就说你在人家书铺抄书赚银钱吧。”
于子桓直接无视楚探花,而是对着姬渊道:
“先生,你可将书本打开。”
姬渊依言翻开了书页,苍劲有力的一行字映入姬渊的眼帘。
“子桓这字?”姬渊眼中闪过一抹精亮。
不亏是他看中的徒弟,连字写得都同他那般像。
当然像了,姬渊就是于子桓心中的大儒。
他的字他的学问都同他仰慕的姬渊有那么几分相似。
虽是相似但各有风骨。
“是学生写的。”
姬渊得到想要的答案继续翻页往下看。
看着看着,姬渊停下了。
“这书只抄写了一半?”
姬渊此话一出,老族长和楚状元眼中明显闪过一抹紧张。
楚探花则不以为意,还嗤笑一声道:
“于子桓没想到人手一本的书,你只够买半本的……”
楚探花还想要继续羞辱于子桓。
但闻老族长一声低喝。
“探花闭嘴。”
这个没脑子的东西,谁家书铺会买一本没有抄写完的书。
这本书明显不是于子桓买的。
楚探花委屈地闭上了嘴。
沈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楚探花。
这等脑子的人是怎么考上秀才又考上举人的。
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于子桓苦笑一声,“学生为了生计一直在云柳书坊抄书赚取银钱填饱肚腹。
从一开始的十文钱到后来五文钱直到后来一文钱一本,最后掌柜不再支付给学生银钱,一直拖欠,实在要得紧了,掌柜得会拿纸张抵学生抄书的钱。”
姬渊眼中染上心疼之色。
那个掌柜的实乃混账。
抄写一本书最少也要给二十文钱才算合理。
根据抄书者的字迹和准确程度还有书面应该给的更多才是。
更何况刚才他翻看时,还发现子桓有的地方还会标注解义,这种最起码得给半两银子才行。
这本书若是要卖怎的也得值二两银子。
现在有他在,他看谁敢在欺负子桓。
“先生手中拿着的这一本,是子桓未被人冤枉偷去同窗纸张时正在抄写的。
还未完工,那件事爆出来之后,学院夫子去请了云柳书坊的掌柜前来对口。
掌柜的矢口否认学生在为云柳书坊抄书……”
于子桓把他当年被冤枉的事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地讲述了一遍。
姬渊气的直接爆了粗口。
“这群混账!他们的良知何在,仁义道德何在!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如此费尽心机地去污蔑一个孩子,有这等心思做学问早他娘的功成名就了。”
姬渊的眼神直射向楚探花等人。
楚探花往后缩了缩脖子。
不敢吭声。
楚探花的爹娘坐不住了,他们不知道当年里面的内情。
只知道于子桓的名声极差,又见那大人对着他家探花冷了脸。
他娘急忙开口道:“大人,您万不能只信于子桓的一面之词啊,他又怎么能证明这书不是他偷得别人的。
他偷旁人的东西不是一次两次,如何证明这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