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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刚走,黑喵警长来了,说是有惊天的重磅消息。
那个所谓的惊天重磅消息是,东方败承认白泽是他杀害的,还说他是因爱生恨。
这着实把卫寻给震惊住了,之前他死活不肯承认,可这才短短一两天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东方败改变了心意?东方败找的律师可是宋施杰律师事务所的一个名状,只要他不承认,那个律师不敢说百分百帮东方败洗清嫌疑,但搞点其他动作比如取保候审那些应该很容易。
卫寻问黑喵,“喵警长,东方败之前一直不肯配合,难道你们刑讯逼供啦?”
“那哪能呢卫大王,看您这话说的,咱菠萝山可是法治社会,岂能有刑讯逼供那种事发生?是他自己招供的,说实话我也很意外的。明明查不出更多的线索了,按说想要给他定死罪挺难的。”黑喵警长对此是有着深深的疑问,“早前他不肯招供的时候我还觉得白泽是他杀的,可他现在突然一承认,我这疑心病又起了,哈哈,可能是职业病的关系吧,总感觉真正的犯罪都是死都不会招供的。”
卫寻接道:“理解,能理解,其实我也有这种想法。”
“哈哈!那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黑喵警长笑完问卫寻,“那依照卫大王所见,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卫寻道:“还能如何处理,人家都承认杀妖了,你们当然应该移交检察院啦。”
“可这当中还有一些疑问没有解决,东方败只承认了杀妖,并没有说具体的作案经过。我问他迷魂药的事,他就是不愿开口。”
卫寻问道:“迷魂药那个事鹿二爷已经承认是他干的了,还有啥好审问的?”
黑喵警长道:“我当然知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审审为好,我总觉得这件案子特别古怪,想我办案几百年都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案子,总觉得很多地方都不太合乎常理,看似好像很简单,其实复杂无比。”
“这个就有劳你以后多多调查了,喵警长,我还有事要出去,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卫寻说着急急往外冲。
结果被喵警长给叫住了,“先别急卫大王,是这样的,我来之前,东方败提出要见你一面,还说有话和你说。”
“见我?你说东方败要见我?为啥?我又没有和他有交情。”卫寻要说不诧异是假。
黑喵道:“这个我就不知晓了,所以还请卫大王陪我走一趟,或许您能从东方败嘴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卫寻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黑喵警长一起走了。瓶子的事情有二胡和陆吾,但愿他俩尽快能找到吧。
东方败这个妖怎么说呢,严格来说卫寻是第二次正式和东方败见面,上次是在警察局里,这次还是在警察局里。东方败留给卫寻的第一印象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坏,大概属于那种有点气场看起来比较严厉比较可怕的那种老头。
天一和东方败的年纪差不多,甚至于比东方败还要年长,可看起来就跟个三十多岁最多四十岁的年轻老腊肉一样,可东方败看起来却跟个五十多岁六十岁的大爷一般。不是东方败看起来老,而是天一有点童颜有点太年轻了。
上次东方败见到卫寻的时候特别有敌意,就好像卫寻是他的情敌一样,可这次态度显然温和多了,还伸手和卫寻打了一个招呼。
给卫寻惊诧的以为东方败绝对是被谁给洗脑了,或者眼前的这个东方败是个妥妥的山寨货,但既然人家跟你打招呼了,你出于礼貌也应该和人家打招呼不是。
卫寻伸手朝着东方败挥了挥,说了一句,“hi!”
东方败茫然的看了卫寻一眼,“坐吧!没想到老夫我一叫你就来了,还以为你会因为白泽的事情对我很之若骨,听说你看到白泽尸骨的那天哭了很久。”
卫寻道:“嗯,是有这回事。”
东方败又说,“白泽的后事是你给办的?”
卫寻道:“嗯,也有这回事。”
“多谢你给白泽一个风风光光体面的葬礼,他这妖喜欢热闹,看到那个场面一定会特别高兴。”东方败的脸上露出一种特别奇怪的神情。
卫寻不知道他是真的表达感谢还是有其他的意思,就摆了摆手谦虚道:“没啥,我又不是为了你你感谢啥,再说了你既然能杀害白泽叔叔,干嘛还要管他是不是高兴?被自己的好朋友给杀害,那才会真的不高兴吧。”
东方败被噎住了半天没有说话,隔了很大一会才说道:“一直听说你的口才好,今天才算得以见识,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这不是口才好,这是实事求是。”卫寻分辨了一句,“说正事吧,你今天叫我过来有啥事?总不至于就是专门表达谢意的吧?”
白泽摇了摇头,“自然不是,老夫我清楚你对我的案子还有所怀疑,所以请你不要再继续查下去了。白泽就是老夫杀的,没有任何疑问。”
卫寻道:“怎么你跟天一老头说一样的内容,我都说了我不会再查不会再管了,更何况我现在根本没有那个心思理会你的事。你想坐牢就坐牢去,我管那闲事干嘛?”
“你真的不打算追查了?”东方败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
卫寻无奈道:“真的不追查了,难道这事天一老头没有告诉你,我还以为他是你派过来游说我的。”
“不是,我没有找过天一。”东方败说的十分肯定。
“好吧,追查我肯定是不会追查了,不过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为啥要对雄鹰和德仔下手?不管你是不是真凶,你肯定知道这其中的一些原委吧。”
东方败闻言神色骤变,但很快便恢复过来,“难道你师父没有告诉你真相吗?”
“没有!”卫寻如实道。
东方败愣了一下,随即说道:“看来你师父是想保护你,那你何必又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事你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
又是这句话,又在这里故弄玄虚,要不是考虑到那一帮人类老乡,卫寻真想留在菠萝山看看这帮老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飞机,一个一个整的都跟高深莫测的大boss一样,可谁究竟才是真正的大boss?
谁是大boss卫寻还不能肯定,但她肯定的是,东方败明显替妖背锅了,或者说,就算白泽真的是东方败杀害的,这背后除了因爱生恨之外,必然还有其他不可告妖的因素。
卫寻正想着,听到东方败又说了一句,“其实在年轻后辈中第一个引起我注意的就是你了,你能在短短时间一跃成为一个大王,手下还有那么多的小妖,充分说明你是受到上天眷顾的,也就是俗称的命好。可是小姑娘,命运这种东西到底是谁在把控着你知道吗?以前我不信天不信地就信自己,可是现在不是了。”
神神叨叨的跟天一一样,他到底想说什么?卫寻耐着性子问道:“请说重点好吗,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听你闲聊。”
东方败笑了一声,他那个笑容特别奇怪,说不清楚是讥讽还是嘲笑,“老夫说的就是重点,可能你现在还不明白,总有一天你会全部都明白过来的,一切都是浮云。”
越说越高深莫测了,卫寻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能说清楚一点吗,我书读的少理解能力差。”
东方败回道:“有些事情能说,但有些事情不能说,小姑娘,你的命是很好不假,但仅仅限于在这里,如果你离开菠萝山,那么一切都是未知数,到时候恐怕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什么叫仅仅限于这里离开菠萝山一切都是未知数?卫寻低头思考了一会,大概有些明白了,“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我在这里开启了主角光环了吧?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东方败道:“老夫什么都不知道,知道的多了未必会是好事,妖活一生,难得糊涂。”
卫寻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开启了所谓的主角光环,但东方败似乎对菠萝山之外的世界有所了解,而且很有可能对她的事情有了解,卫寻的心里突然产生一种特别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回到地球之后还会发生其他莫名其妙的事。
但不管怎样,回去肯定是要回去的。
临走之前,东方败对卫寻说了一句,“你让我好自为之,那老夫我也奉劝你一句,该好自为之的时候一定要好自为之,世界远远比你想象的复杂,有很多事情都是你改变不了的。”
几乎和天一的意思一毛一样,这两妖明显知道内情但就是不愿意透露。
卫寻在想,这件事的后面肯定有个终极大boss在,那个大boss不能说是无所不能,但肯定有一定程度的一手遮天。卫寻现在不想揪出那个大boss是谁,因为她不想给自己再找任何麻烦了。眼下的关键是找到西凤酒瓶子回地球,菠萝山是再也不能待了。
卫寻出门之后,黑喵警长特别好奇的问她:“东方败都跟你说什么了?”
卫寻答道:“没说什么,就神神叨叨说了一大堆没有用的,不过他亲口承认白泽叔叔是他杀害的。喵警长,结案吧,这个案子已经没有什么好查的了。”
“那好吧!”上头刚刚给了压力让尽快结案,黑喵想拖着也没有办法了。
卫寻前脚刚出警局,便看到珠珠的叔叔老鲛人了,他正站在警察局的门口搓着手来回踱步。
看到卫寻出门,老鲛人脸上有了一丝喜色,“卫大王,您可算出来了,小老儿找您有些事情要说。”
卫寻一边疑惑,一边说道:“那就边走边说吧。”
老鲛人点了点头,接着和卫寻详谈起来,“听说东方败承认杀害白泽的事了,那我哥哥也是东方败害的吗?”
卫寻道:“反正东方败自己说他和你哥哥做交易了,他可以化解珠珠命格中的厄运,但条件是你哥哥必须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
卫寻这话不是信口开河,而是东方败真的刚才和她说过这样的话。
“原来如此,看来我的猜测没错,我哥哥的死果然和东方败有关。那卫大王,警局那边是怎么说的?他们会把东方败判死刑吗?”
卫寻道:“这个要看检察院怎么宣判了,但如果东方败真的杀了两名妖,就算不是死刑,至少也是无期徒刑,反正他这辈子牢底要坐穿了。”
“那就好,不能让杀妖凶手有好下场。”老鲛人的脸上闪现出一丝狠厉,“这下子我哥哥死都可以瞑目了,我也终于可以放心给他准备后事了。”
卫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给老鲛人交代道:“珠珠的男朋友脑子现在出了一点问题,这事你也知道,所以以后能帮衬的话你尽量还是多帮衬一下珠珠吧。”
“珠珠是我的亲侄女,我自然会照顾她的。”老鲛人说完眼里露出几分疑惑,“您这意思好像是要舍弃珠珠或者离开菠萝山一样?离开菠萝山您又没有地方去,那您是打算以后不再管珠珠了吗?”
卫寻道答道:“不是,我只是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太忙,所以对珠珠难免心有余力不足,很多时候都照顾不上。”
“哦,也是!”老鲛人随后拍着胸脯承认一定会好好照顾珠珠。
卫寻心想,没了粑粑,有个这么慈祥可亲的叔叔倒也蛮不错的,可惜本仙的粑粑只有姐妹没有兄弟,所以本仙这辈子都无法体会到有叔叔的滋味了。
那天和老鲛人分别的时候,他突然说了一句特别奇怪的话,“卫大王,你是个好妖,所以一定会有好运的。”
卫寻听了甚是莫名其妙,想要问个究竟,可当她再看时,老鲛人已经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不见了。
天一神神叨叨,东方败神神叨叨,现在就连一个才刷脸刷过两次的老鲛人都神神叨叨的,卫寻突然觉得菠萝山这个地方根本不像自己所了解的那般。
可真正的菠萝山到底是什么样子呢?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