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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萌宠阁照常开张?”
木兰木离诧异的问道。
桑子嗯了一声,低着头继续鼓捣自己手头的东西。
“可是……这是姐姐的铺子啊!姐姐现在昏迷不醒,怎么能开张!”
木兰皱眉道。
“可以的,我会好好盯着,不会让小姐的心血白费的。”
桑子抬头环视了一眼早已经布置好的铺子,认真的点了点头。
“哎呀不是你盯不盯着的问题!”
木离急的跺脚:“这铺子是姐姐自己一点儿一点儿亲自督办起来的,开张的日子也是她亲自选定的!要是她醒来了却发现自己错过了,那岂不遗憾!”
桑子闻言认真的想了想,最终却还是摇头。
“不会,她喜欢银子。”
啊?
喜欢银子?
这是什么意思?
木兰木离满脸不解。
桑子抬手指了指这铺子:“如今万事俱备,只等开张盈利,若是等小姐醒来,能直接奉上赚来的银子,即便是错过了开张的庆典,小姐也会开心的。”
反之,将原本已经可以赚钱的铺子如此这般空置着,即便是到时候她醒来,亲自, 重新选定了开张的日子,但想到之前的亏损,还是会肉疼的。
他觉得,比起亲自参加开张仪式,小姐肯定更愿意看见银子!
木兰木离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心中还是有些犹疑。
“你确定……这样真的没问题。”
桑子点头。十分肯定地又重复了一遍:“小姐喜欢银子!”
木兰木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好好,姐姐喜欢银子!那就都听桑子哥哥你的,明日萌宠阁照常开张!”
桑子抬眸,眉头微皱:“本就是听我的。”
那样子就好像在说:跟你们两个小鬼说一声不过是看在小姐的面子上罢了,你们还真当你们不同意我就不开了啊?
木兰木离哭笑不得,只得再度点头:“是是是,本就该听桑子哥哥的!”
桑子这才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低头继续鼓捣手中木雕。
…………………………
是夜,翊王府中人心惶惶,下人们战战兢兢。却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齐墨炎扶额坐在书房中。听到门外传来的响动直起了身。
一名护卫走了进来,抱拳施礼:“殿下。”
“怎么样?”
“一切正常,那个叫桑子的匠人为筹备明日萌宠阁开张之事,一直留在店内。没有踏出店门一步。”
是吗?
那就好。那就好……
齐墨炎深深地松了口气。
他让母后派去的人已经安插了进去。想来沈南竹现在的全部精力应该都放在了那名医女身上,没空再来给他添乱了。
“下去吧。”
他挥挥手有些疲累的说道。
护卫点头应是,转身退了出去。
此时。翊王府西侧一处院墙外,一名少年倚墙而立。
月光洒在少年的脸上,将他白净的面庞映衬的越发冷清。
少年把玩着手中一只小小的陶埙,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
半晌后,似乎是玩儿腻了手中的乐器,他缓缓抬手将陶埙放到了唇边。
低沉淳朴的声音流泻而出……
…………………………
“不好了,不好了!”
夜幕中的翊王府再次亮了起来,锣鼓喧天。
齐墨炎刚刚入眠,就又被这锣鼓声吵醒。
他握着拳缓缓从床上坐起了身,在暗夜中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果然,不过片刻便有人匆匆推门走了进来。
“殿下,府中……府中又有下人被毒蛇咬死了。”
齐墨炎的拳握得更紧,额头青筋渐渐皱起。
“……欺人太甚!”
他一拳砸在了床柱上,帷幔因此而剧烈的晃动了几下。
那人打了个哆嗦,继续说道:“属下们按照殿下的吩咐,除了府内以外,还在府外也加强了戒备。果不其然,府内刚刚出事没多久,府外的人就在距离出事地点没多远的西侧院墙外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影。那人要逃,咱们的人当时就追上去了。”
齐墨炎咬牙:“多调派些人手过去!抓到之后,务必当场格杀!”
此时正值宵禁,寻常百姓可没有随意上街的权力。
他翊王府的护卫在自家院墙下发现可疑之人,为保护京城百姓平安,情急之下杀一两个人,这可没什么不对。
谁让那人自己半夜不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睡觉,偏偏要跑到他翊王府外游荡呢!
站在房中的下人应了声是,立刻出去调派人手去了。
……………………
翌日,萌宠阁前爆竹声声。
木兰木离一左一右站在门侧,同时拉下了盖在牌匾上的大红绸缎。
人群中发出一片欢呼声,宾客络绎不绝的踏入店中。
“哪些是莫郎君亲手做的?”
有人高声问道。
桑子在上次的诬陷事件中已经明确表态自己脱离了岐兰山,现在是梦宝身边的一个下人。
既然跟岐兰山已经断绝了关系,他自然不能再姓秦。
又因为他在那次事件中名声大噪,还获得了当今陛下圣旨亲赞,所以外人自然也不好直呼其为桑子。
他事后隐晦的表达了一下希望梦宝能给他赐姓,梦宝随口就要说那干脆跟她一样也姓苏好了,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沈南竹打断,直接给定了个“莫”字。
沈南竹说莫安莫愁都是如此,既然桑子对外已经明言是他们府上的下人。那还是不要搞的太特殊好。
梦宝倒是无所谓,只问桑子自己愿不愿意。
桑子心中自然有些失望,但还是笑了笑,说一切都听小姐安排。
梦宝便将两个姓氏连着他的名字念了一遍,莫桑,苏桑。
苏桑听上去怎么都像苏三,而她一想到苏三就想到苏梦婉,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赶忙便定了莫桑。
桑子正式的名字便这样定了下来,故而外人现在都称他一声莫郎君。
一听有人点名道姓问莫郎君的制品。两个伙计赶忙迎了上去:“这边儿请。这边儿请,莫郎君亲手所制的东西都在这边儿。”
而女客那边早有人再问:“听说你们请到了江城的卓娘子,哪些是卓娘子的手艺?”
早有两个伶俐的丫鬟等候在侧,闻言笑着给众人引路:“夫人小姐们这边请。卓娘子的绣品都在这边。”
店中虽然宾客众多。但不多时就被分成几批带往了几处不同的地方。井然有序,丝毫不显拥挤。
此时,对面茶楼二层的一间雅间中。梦宝稍稍掀开帷帽,从半开的窗扇中看着外面的情景,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桑子果然厉害。”
她由衷的笑道。
一旁本就面色不大好的沈南竹脸色又沉了几分,不咸不淡的看了外面一眼。
“你早已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他不过是按时让铺子开张罢了,这有什么厉害。”
是个人都能做得到。
梦宝转身瞪了他一眼,语带不满:“铺子前期的事就大半都是桑子做的,我不过是出了点儿主意顺便帮忙把把关罢了,怎么就是我安排妥当的了?”
沈南竹皱眉,还想再说什么,但见她真要生气的样子,硬生生把原本的话憋了回去,往她身边靠了靠,轻轻揽住她的肩:“那我帮着画图纸改装潢,难道就没有功劳了吗?”
梦宝板着的脸立刻绷不住了,哑然失笑:“喂,世子大人,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他挑了挑眉,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她的鼻尖儿:“谁让你眼里只看得见别人的功劳,却看不见我的。”
“好好好,世子大人劳苦功高,我第一个就应该表扬世子大人才对!”
沈南竹轻笑:“表扬有什么用?我要奖励。”
“什么奖励?”梦宝问道。
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手指在她的面颊上轻轻摩挲,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梦宝脸色一红,轻捶他一下,气鼓鼓的瞪着他。
她本就生得容貌娇丽,一双大眼睛似含着水光般波光粼粼,这般故作羞恼的模样不仅毫无威慑力,反而满脸娇嗔,惹得沈南竹心头又是一阵难耐。
他叹了口气,伸手挡住她的眼睛:“小丫头,别这样看着我。”
“说了多少遍了!不许叫我丫头!”
梦宝拉下他的手就咬了一口。
“嘶……”
沈南竹并不觉得疼,但还是皱眉倒吸了一口凉气。
梦宝以为咬疼了他,赶忙松口,抬起头睁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那模样十分无辜。
沈南竹终究没忍住,猿臂一伸合上了窗扇,同时一把将她拉向了自己……
对面萌宠阁前,一名白净的少年不知何时冲了出来,在街上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最终将目光投向了茶楼的方向,定格在那扇关闭的窗扇前。
刚刚那是……小姐的声音吗?
今日店中人实在太多,街上也人来人往,嘈杂得很,很难分辨得清具体的声音。
但他自幼与兽类生活在一起,耳力比那些常年习武的人还要好上几分,所以模模糊糊还是听到了一些。
似乎……真的是小姐的声音。
可是小姐不是中毒昏迷了,此时还躺在府中吗?
难道是听错了?
桑子皱眉。
“桑子哥哥,桑子哥哥!”
店中传来木离的呼唤。
桑子在街上停留了片刻,再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最终摇了摇头又回到了店中。
…………………………
常言道,有人欢喜有人愁。
朱雀街上萌宠阁热闹喧天的时候,翊王府中却是一片压抑沉闷。
“死伤多少?”
齐墨炎在座上问道。
“回殿下,死六人,伤三人……”
那就是九人……
他派去那么多人,不仅没能拿下对方,反而转眼间死伤九人!
而这些回来的人口口声声说见到了翊王妃的亡灵!亡灵!
“告诉府中所有下人,谁敢对昨晚的事多说一句,杀!”
“是。”
回话之人赶忙应道,退下去仔细叮嘱交代。
齐墨炎遣退了房中其余下人,偌大的房间转眼间只余他一人。
沈南竹……
沈南竹……
本王与你势不两立!!!
…………………………
“你那徒儿这是让老五彻底不能翻身了啊。”
德昭帝落下一子,缓缓说道。
刘不凡仔细观察着眼前棋局,半晌才将手中棋子落下。
“那是自然,不然难道还等他翻了身再反咬我们一口吗?”
“……倒也是。”
德昭帝淡淡说道。
“快下快下!”
刘不凡催促道。
“急什么!”
德昭帝瞪了一眼。
黄泳此时走了进来,低声道:“陛下,青山来了。”
“嗯?让他进来。”
德昭帝摆摆手。
“是。”
黄泳点头,将青山喧了进来。
青山走入殿中,恭敬施礼:“陛下,刘先生。”
“多少了多少了?”
两人都放下了手中棋子,迫不及待的问道。
青山笑了笑,伸手比了一个数字:三。
“哈哈哈……”
刘不凡朗声大笑:“我说什么来着!首日必定破三!你非不信!”
德昭帝面色铁青,满脸怀疑的看着青山:“你确定?这还不到一日呢,今日的账册应该都还没做好吧?”
青山点头:“确定,虽然细账还没做好,但仅到现在账面上大体的收入就至少三万两了。”
至少!
这还是至少!
“哎……”
刘不凡摇头摆脑的端起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跟你说了,你长年在宫里,不知道这外面是什么市价。我们阿竹媳妇儿可不仅有桑子坐镇,还请来了江城鼎鼎大名的卓娘子!”
“这桑子抓住了男人们的钱袋子,卓娘子抓住了女人们的钱袋子,等于京城所有人的钱袋子全都被他们抓住了。”
“这么多人的钱袋子加起来,难道还凑不够三万两?”
“哈……哈哈……”
他越说越高兴,不听的啧啧感慨。
“我们阿竹真是好命啊,娶了这么个会挣钱的媳妇儿,这何止是日进斗金啊!”
德昭帝脸色越来越黑,啪的一掌拍在了棋盘上。
“你们都给我记着谁家买了什么东西花了多少银子!朕倒要看看,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多闲钱!”
“平日里逢个天灾想募集些善款难如登天,这倒好,不过一间小小的商铺,一日竟能入三万两银子!倒比朕的国库来钱还容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