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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韶诗在余芷回来之前, 自己一个人把礼物盒和信封拆了包装堆在沙发上。
她藏了两个真礼物。
可是, 余芷才找着了第一个, 说了声含情脉脉的 “我爱你”，主动吻了上来。
气氛正好, 心情也正好。
谭韶诗受不住老婆的诱惑, 乖巧回应这一吻，差点不记得自己要送的第二件礼物。
余芷拿着装钢笔的盒子不方便，顺手放到旁边的地面上, 发出嗒的一声轻响。谭韶诗听着了，瞥了眼过去, 由撒了点金粉在盒子在灯下反射的光提了个醒，记起自己准备了其他礼物。
“等等。”热吻间隙, 谭韶诗推了推余芷，软声说了句，“你还没拆完呢。。”
余芷轻轻一笑, 转眼看了看堆起来挺可观、只被剔出少许错误答案的礼盒堆，抽了张纸巾擦掉她唇角的水痕，目光直勾勾的，心思显然有些歪了, 为了尽快赶时间就诱着她放水, “有没有什么提示？”
谭韶诗也随着余芷的目光看了过去，数了一数，“你翻了两分钟就找到了钢笔盒子，需要提示吗？”
余芷没回家的时候, 她一个人把礼盒信封的包装拆了，放东西进去，挪开茶几，打扫客厅的尾声，将简单清理撒上香水的地毯扑上去，费了不少劲。
余芷只陪她玩了不到五分钟的猜谜抽奖游戏。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嗯……”余芷拿起钢笔盒子端详，跟她试探，“挑大的？颜色艳的？”
谭韶诗不置可否，“你自己看着办。”
余芷点头说好，打量一遍随便拿了个距离最近的盒子打开。
里头是一颗糖。
谭韶诗笑了，靠在肩头说，“彩蛋，怕你找不到先饿了。”
余芷把糖给她，“你喂我吃。”
谭韶诗拆了糖纸，喂到嘴边。
余芷吃下去，唇瓣轻碰她的指尖，若即若离像个吻。
“吃糖。”谭韶诗被弄得痒痒，小声嘀咕了句。
余芷这才好好吃了，笑得眉眼弯弯，再接再厉继续翻找，过了会儿就找出了一张“加油么么哒”的小纸条，点一点脸颊凑过来，“么么哒。”
谭韶诗放小纸条是鼓励一下余芷，免得总是落空扫了兴致。眼见余芷物尽其用，她无奈一笑，对上余芷漂亮的水眸又没了脾气，昂头送上一个吻。
余芷开心地继续找，再翻了翻又找出一颗糖。
“我还没吃完。”余芷用舌尖顶出糖果，在齿间碰出轻响。
谭韶诗没会意，呆呆说，“等一下再吃。”
“一人一半？”
“……”谭韶诗默念“这是给老婆惊喜，不能扫兴”，撕了糖纸，咬着糖果喂过去。
余芷就这么吃了第1.6颗糖，第一颗是她喂过去的，剩下来的0.6，0.5颗是她咬开的，0.1颗是余芷得寸进尺从她唇舌间抢来的。
余芷笑得心满意足。
谭韶诗脸上发烫，忽而觉得小彩蛋成了重头戏。
果然，余芷对于真正的礼物是什么倒是不怎么在意了，用心找她准备的小彩蛋，发现巧克力要跟她一起吻化了，发现小纸条“爱你”，黏上来要抱抱，说好一会儿悄悄话，发现小纸条说“你今天的衣服真好看”，竟然解了颗扣子说，“我脱下来送给你？”
“好啦。”谭韶诗惊觉自己身子发软，快要推不开“走神”享受彩蛋的余芷了，纳了闷给个提醒，“你可以翻翻信封。”
余芷黯然，“我还想拆别的，小纸条小零食多好玩。”
“等会儿再拆。”谭韶诗看不得老婆不高兴，马上哄，“这一直在，跑不掉。”
余芷唇角微扬，盯着她说，“嗯，跑不掉。
谭韶诗被看得不好意思，忽然觉得惊喜礼物的本质是把自己给送了出去。
比起礼物盒，信封的数量少上许多，余芷捏一捏就知道里头有没有东西，挑来挑去，选中了一个较厚的信封打开来，拿出里头折叠的纸，小心翼翼展开了信纸。
里头是一幅简笔画，手牵着手笑眯眯的。
余芷也着图画里的小人扬起一个温柔的笑，揽了她入怀揉了揉脑袋，“真好看。”
“这张匆忙了点。”谭韶诗指了指下头，“你再看看其他的。”
余芷听了话，就是不肯松开抱着她的手，想要实现单手翻页的操作。
谭韶诗无奈一笑，帮着余芷往下翻。
下头的画明显用心多了。
这是她上次做求婚计划的时候画的。
求婚板是要给余芷看的，谭韶诗不敢马虎，连两个人q版形象都琢磨半天，画了好多草稿。求婚成功了，曾经的草稿没了用处，被她拉到了一个文件夹里压箱底，跟几乎排不上用场的旧设计图堆在一块。
这次，她陪着童淼淼去看钢笔，一时兴起买了一支漂亮的新款当礼物。她送自己亲自设计亲自制作的东西多了，总觉得这种纯花钱的少了点诚意，正好店员给了张贺卡说在可以写点赠送的话语，就想着加点自己的心意，画了幅在手牵手的简笔画。
简单的画自然不怎么样，她觉得不够，回家重新翻找做求婚板时的草稿图，打印出来，修剪成形状挺好看的小爱心放到信封当第二份礼物。
“谢谢。”余芷看愣了，好一会儿才紧紧抱住她说，“你把我画得太好看了。”
谭韶诗抿抿唇，“你本来就好看。”
她的声音小，像是碎碎念，余芷听不够，故意凑到她唇边，“你说什么？”
谭韶诗不好意思说第二次，干脆在凑过来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她没来得及低头，便见到余芷微微侧身挑了她下巴，下意识闭上眼睛承下缠绵的亲吻。
她今天刚买回来的地毯触感细腻，谭韶诗躺下去，感觉衬衫下摆卷了起来，渐渐升温发烫的皮肤被绒软的表面蹭过去，有一丝迷幻的不真切的轻痒，闷哼了声，扭扭身子想逃掉。
余芷把她圈了回来，没有得寸进尺，拿了抱枕给她垫好了。
谭韶诗知道余芷没那个意思，缩了缩身子分了一半给余芷枕着，转过身面对面，“饿吗？我煮了汤。”
余芷轻笑，“饭呢？”
“我以为……你会找挺久的。”谭韶诗轻咳，“想等会儿跟你出去吃。”
余芷用指头慢慢梳理她乱掉的发丝，指尖游到脸颊抚了一抚，捧着脸让她与自己额头相抵，“不饿，就这么躺一会儿。”
谭韶诗听出余芷的声音有点疲倦，乖巧应声。
余芷闭眼一会儿，重新睁开，眸子清亮了不少，“老婆~”
“嗯~”
“今天顺利吗，选好给范千薇的礼物包装了？”
“挺顺利的，选了个盒子放明信片，把淼淼的作品集包装得很漂亮。”
余芷笑了，挪挪身子挨近了些，不知是离得近还是故意的，将嗓音放轻了显得越发柔软，“然后你就给我买礼物去了吗？”
谭韶诗当然不会说自己是陪着童淼淼去逛，一时兴起才买了钢笔。
她眨了眨眼，“是啊，我一直想着你呢。”
“嗯，乖。”余芷轻轻应着，重新黏上来与她抱在一块，记得她不适应绒软表面，指尖不仅老实，还帮忙拉一拉衬衫下摆免得地毯把她弄痒了。
谭韶诗感到暖心，想着自己不能让忙碌一天的余芷照顾，主动说，“我把汤给你端过来，等着哦。”
“好的老婆。”余芷慢悠悠翻个身躺好了，伸个懒腰，手正好能够着放到一边的钢笔盒，拿起来细细瞧，眯着眼睛像是下一秒就要睡着。
谭韶诗很少能看见余芷犯懒的样子。
她有点不放心。
余芷犯懒，要么是不舒服，要么是不高兴。
上一回是余芷来了大姨妈真的不想动了，上上一回是余芷感冒，吃了药有点晕乎，上上上一回是最例外的事情，余芷的身体没有不适，纯粹是被公司的人烦着了，一个人坐在书房瞪着文件生气。
谭韶诗最希望与余芷相处自然，很乐意包容负面情绪，对上闹脾气的老婆那叫一个千依百顺，有求必应。余芷这人平日里不容易发脾气，真的动了气也是来得快去得快，不会太过分，一般在她主动献吻的时候就把怒火压下去，升起另一种火来了。
以余芷方才让指尖探到衣内游移，直接撩衬衫的熟练动作，谭韶诗不认为今天的情况是不舒服，摇了摇头，去厨房端来一碗热乎乎的汤，一勺勺喂给老婆，顺便谈个话，“今天工作顺利吗？”
“不顺利。”余芷叹气，“分公司的数据出错，让我晚回家了半小时。”
谭韶诗赶紧放下勺子，伸手帮忙轻抚胸口顺顺气，体贴表示，“没关系，我可以等的。”
余芷挑眉，“你不想快点见到我吗？”
“怎么会。”谭韶诗委屈，“我不想让你生气嘛，太伤身了。”
“嗯，身体重要。”余芷点点头，主动拿过碗去厨房再盛一碗。
谭韶诗得了空，拿起手机查看信息。
童淼淼：“我把钢笔送给唐雪晴了。”
谭韶诗这才想起下午的事情。
对啊，她买了钢笔，童淼淼也是，还听了她的话写张贺卡，打个蝴蝶结呢。
谭韶诗身为一个撩妹技能不咋样的人，很好奇自己出的主意管不管用，“怎么样？她喜欢吗？”
“还行。”童淼淼说，“反应一般。”
“怎么会呢，你挑的礼物这么好看，贺卡上的话也写得好。”
童淼淼：“可能是字帖上的话写得不好。”
谭韶诗心里一咯噔，“什么字帖？”
“我也送了两件礼物。”童淼淼说，“一支钢笔，一本字帖。”
“为什么要送字帖。”
“她经常夸我的字好看，还问我怎么练的。我家里正好有一本可以临摹的字体，就送给她了，按照你说的那样包装，打了蝴蝶结。”
“……”
谭韶诗无言以对。
带不动，真的带不动。
她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手机时，余芷回来了，给她也盛了一碗汤，拿过小圆凳充当茶几放东西，“怎么了。”
谭韶诗不知道怎么说，直接把童淼淼的信息给余芷看。
余芷扑哧一笑，“你教人撩妹？“
谭韶诗撇嘴，“效果不好。”
“可能童淼淼没这个意思。”
“也是，淼淼没有说自己喜欢唐雪晴过。”谭韶诗觉得余芷说得有道理，“我有点多管闲事了。”
“怎么会是多管闲事，你是好心。”余芷容不得一点不好的词语用在她的身上。
谭韶诗叹气“好心办坏事。”
“坏事的是童淼淼。”余芷果断说，“不怪你。”
谭韶诗看到余芷这样时时刻刻维护自己，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老婆，你好像从来没骂过我。”
余芷莞尔，示范了一个腻歪的骂法，“小笨蛋？”
谭韶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感到这种肉麻兮兮的感觉有点爽。
她决定再也不教别人撩妹了。
她自己就是个被撩的角色，哪有这能耐啊。
——
谭韶诗与范千薇约定见面那天，又一次不能跟余芷一起去上班，想着吃个早餐来个告别吻哄走老婆，再自己去打车找童淼淼会合。
余芷却没像是上次那样让她自己解决，提前了一天给她安排司机，“还是自己人放心。”
谭韶诗皱眉，“放心？”
“小王知道你们今天要见范千薇吧。”
一提起虎视眈眈的同事，谭韶诗就觉得头疼，揉揉眉心答，“应该吧，他这人阴险，有的是渠道打听。昨天，我和淼淼在小会议室讨论邓烁雨定制的资料，他看见了，说了一句‘不用这么辛苦，这个单子不急’来嘲讽我们。”
她想到小王虚伪的笑脸就恨不得冲上去撕碎，说得咬牙切齿。
余芷倒是没全部顺着她的话说，“他嘲讽你们是不对，但是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你们完全可以将邓烁雨的单子推后一些。”
“我知道，但是……”谭韶诗抿抿唇，“我和淼淼都紧张，想找点别的事情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余芷捏捏她的脸，“昨天怎么不跟我说呢？”
“你也忙啊。”谭韶诗知道余芷因为分公司的人办事不力而有些烦扰，不敢讲负能量说出来，被这么一问，下意识就委屈巴巴答了实话，“我心疼，不想用这种事情烦你。”
余芷眉头一皱，“这怎么会是烦我。”
谭韶诗发现话题走向不对了，握住余芷的手郑重道，“老婆，我说错话了。其实我的意思是……珍惜跟你相处的时间，不想提这件事。”
余芷面色稍缓，“但你一个人憋着不舒服吧？”
“舒服。”谭韶诗一本正经答着，将余芷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处，“你让我很舒服。”
余芷被她突如其来的污逗笑了，不予计较，顺便揉了一把。
谭韶诗赶紧撒手，“去上班啦。”
“好。”余芷看了一眼时间，“周助理接到童淼淼就过来，9点15分左右到，你准备一下，别漏了东西。”
谭韶诗一打开流氓模式就停不下来，“啊对，你漏了一个东西没带走。”
“嗯？”
谭韶诗凑上去在唇角印下一记轻吻，“告别吻。”
余芷摸着她亲过的地方，弯起唇角，最后抱了她一下才依依不舍离开。
谭韶诗关上门转过身，瞧见经由昨天折腾歪了些的地毯和上头卷成团的毯子，觉得室内空落落的，叹了一口气，跑去倒杯凉水一饮而尽。
打起精神！拿到子品牌的机会！给老婆举办盛大婚礼！
谭韶诗给自己打气，再次充满了斗志，按照余芷叮嘱的说法检查下礼盒里的东西。
周助理的时间把握相当准确，9点15分准时到了楼下。
“早。”谭韶诗上车，跟童淼淼打招呼。
童淼淼微笑回应，“吃早餐了吗？”
“吃了。你呢？”
“吃过了。”
然后车子启动，她们俩不约而同护好手里的礼盒袋子，暂时结束了尬聊。
范千薇凌晨回到a市，不休息，直接与她们约见面。
谭韶诗一开始觉得范千薇对于定制的兴趣浓厚，有点高兴，过了一会儿想了想感到了恐惧与不安：范千薇时差没倒过来，休息不足，心情很可能不好。她们俩本质上算推销员，不专业很容易犯错的那种，不知道会不会惹来范千薇的反感。
童淼淼跑过外勤，拉过客户，对范千薇孤傲冷漠的性格有所耳闻，更是明白这一次任务的艰巨，难得地穿了身温雅文静的连衣裙，化了个淡妆。
谭韶诗心定下一些，注意到童淼淼打扮漂亮，夸了句，“淼淼，你今天好漂亮。”
童淼淼没有虚伪笑，只是说，“这个妆确实化得好，比我强多了。”
谭韶诗惊讶，“这个妆是别人帮你化的？”
“嗯，我让唐雪晴帮忙了。”
“唐雪晴？”谭韶诗有点懵，“这么一大早……”
“她昨天不小心忘了宿舍会提前关门，借住我家。”
谭韶诗八卦心起，“你家有几张床？”
“一张。”童淼淼一脸正气，用澄澈明亮的眼睛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谭韶诗轻咳，“一起睡的啊。”
“嗯。”
谭韶诗笑得意味深长，“你心地真好。”
“也不算。”童淼淼认真跟她说，“一起睡，空调只用开一台，不用拿出一床新被子，对我来说比较方便省事。”
“……”
谭韶诗感到童淼淼的思想太反撩妹了，揉揉眉心，转头看窗外冷静下。
她们要去范千薇的别墅见面，路程远，加上早间上班族众多的堵车，车子走一下停一下，有种让人烦躁和压抑的安静。
谭韶诗紧张，主动问了童淼淼一句，“我们等会儿怎么做？”
“走一步看一步。”童淼淼说，“不要忽略范千薇身边的助理。她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会把沟通的事情交给助理来做。我们要是在范千薇面前碰钉子冷场了，还可以从助理那里找突破口。”
谭韶诗疑惑，“哪个助理？”
“女的，头发短，个子高，皮肤白，逢人就笑，面无表情的时候很凶。”
谭韶诗一下子想到了跟在范千薇身边的那个妹子，“嗯，明白了。”
点头的动作牵扯到了怀里的盒子，她低头整理了下，看见单份礼物忽的想起一件大事，“我没给助理妹子准备礼物。”
“没事。”童淼淼拍了拍自己的大包，“我准备了。”
谭韶诗松口气，“多少钱，我跟你平摊吧。”
“不用。”童淼淼说，“比起你的画，我做的这点不算什么。”
谭韶诗还是觉得不安，“还是平摊吧。”
“我们是一个团队，”童淼淼严肃说，“分工合作，你跟客户搭上线，我负责拉拢助理。”
谭韶诗想着她继续坚持就是矫情了，不再纠结，“行。”
周助理开着车，一直沉默无话，此刻却从后视镜里头看了她们一眼，插话说，“你们有没有想过给自己的团队取一个名字？”
谭韶诗注意到周助理的手在方向盘上打出了紧张的节奏，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周助理是按照余芷的意思提醒她们的。
至于为什么不在家里直说，一是她和余芷时不时缠到一块的相处模式不方便，二是余芷是公司副总，告诉她，再由她告诉童淼淼，到童淼淼耳中或许会有板上钉钉为子品牌取名的意思。余芷行事向来谨慎，觉得周助理来说更为合适也不出奇。
她一个劲在思索周助理话的背后有什么缘由，童淼淼没想这么多，张口答了，“想过，找个有意义的词，或者用名字缩写。”
“有意义的词？”
“暂时没想出来。”童淼淼答，“缩写倒是简单，可以用中文，可以用名字拼音首字母。”
谭韶诗陷入沉思，“我的名字拼音首字母都是s，你的是m。”
童淼淼顺口就说了，“s……m？”
“……”
谭韶诗轻咳一声，想着怎么跟童淼淼解释这个词有一个刺激的含义。
童淼淼却自己醒悟了，“哦，不和谐。”
谭韶诗懵了下，觉得自己为撩不动的童淼淼出谋划策的姨母心碎掉了.
童淼淼原来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