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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封婧的脸色变了又变,极力忽视穆苒那张过分灿烂的笑容。
为什么穆苒会不知道?
难道救人的不是她?
还是说,厉司瀚找错了人?
穆苒想起穆天泽跟她打感情牌,拿她小时候发高烧的事唤起她的记忆。
说起来穆苒才隐约有了点印象。
据说当时她高烧得很厉害,脑袋差点烧坏了,后面醒来好像忘记了不少,难不成救厉司瀚就是被她忘记的其中之一?
但现在,穆苒没有心思思考这个细节。“这件事你就不必多问了,不过我真心实意跟你道个谢。”
穆苒的表情很真诚,这也是唯一一次对封婧发自内心的道谢。
原来在厉司瀚黑暗的过去,自己还给过一束小小的光芒。
或许微不足道,但得知自己跟厉司瀚在很多年前就有交集之后,穆苒的胸口凝聚着一股激动。
“我不需要你感谢我,穆苒,我告诉你这件事,不是用来做慈善的。”封婧冷着脸打断穆苒。
那张脸,欣喜,激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在深深地刺激她。
“你不用高兴太早,或许压根就是阿瀚认错了人,你不过是个代替品……”
这句话的可谓诛心了。
却是封婧更愿意看到的。
穆苒正为自己和厉司瀚小时候的交集而激动呢,冷不防从封婧口中说出代替品三个字。
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毕竟穆苒先从封婧口中得知厉司瀚被自己救过,她算不记得过程,却又因为小时候发高烧忘记了一部分的事,而推测事情可能是真的。
但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厉司瀚真的认错了人,她压根不是救厉司瀚的那个人。
这样一来的话,她的身份可以说是很尴尬了。
“我是代替品?”穆苒皮笑肉不笑地抬起头,眼底掠过一道浅浅的阴霾。
这个担忧不是没有,但此刻在封婧面前,她不想失了底气。
于是,冷冷一笑,反问:“可我怎么看你很想将我这个代替品取而代之?封婧,相比我这个代替品,你连代替品都不算,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甚至,她想要当这个代替品都当不上。
封婧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穆苒这句话单刀直入地扎中了她最脆弱的地方了。
对,她恨不得将穆苒这个身份取而代之,但却不能。
“好,那我就等着看着你继续硬气下去,但愿别真的翻船,冒认了真正救了阿瀚那个人的功劳。”
封婧说完,头也不回地甩手离开。
甚至经过大门的时候,碰见站在门口的秦如梦,也只是勉强说了一句自己有点急事,就匆匆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封婧几乎将轿车当成了跑车来开。
穆苒怀孕……男孩还是女孩……经由她的口才知道她救过厉司瀚……
这几件事在封婧的脑海里反复出现,不停刺激着她的大脑。
车子开回她的公寓,巨大的轰鸣声将惊动了停在旁边那辆车的人。
秦浩透过玻璃,看到对面那辆红色的车就是封婧的无疑,立刻推开车门,迈着长腿下来。
“大小姐!”低沉的嗓音飘入封婧耳中。
她的情绪正不稳着,难得地外露出愤怒和凶狠的表情,这样的封婧让秦浩有些陌生。
很明显的,他感受到封婧现在的心情不好。
“别来烦我,滚远点。”
等封婧开口,他才知道,岂止是心情不好?
简直就是心情糟糕到爆炸,否则正常情况下,她不会用这么犀利的勇气斥退他。
封婧说完,也不管秦浩是什么反应,拔了车钥匙转身就走。
走得很快很急,一个眼波都没有给他。
更没有问他在这楼下等了多久。
“大小姐,我今天确实有很重要的事需要找你。”秦浩说着,疾步走上前,握住了封婧的手。
拦下了她的去路。
封婧的脸铁青着,皮肤被他碰到,一股由内而外的恶心感扑面而来。
“别碰我,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没看到我正烦着吗?”她狠狠甩开秦浩,冲着他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
距离她上一次这么失控,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
甚至比上次他们酒后乱性的反应还大。
难道是厉司瀚那边给大小姐气受了?
秦浩思索的同时,将手放下,深眸看着封婧,语气放轻:“大小姐,我很抱歉,但是今天不得不来请你跟我去一趟美国。”
尽管知道这番话会惹怒封婧,他还是沉着脸,将自己的要求和盘托出。
“啪”。
忽然一个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砸到了秦浩的脸上。
用了十足力气的巴掌落下来,几乎是立刻,他的脸就爬上了五个清晰的指痕。
封婧满脸凶光,再也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温婉迷人,咬牙切齿地警告他:“别再跟我提美国这两个字,我不会去。以后再也别想我去美国看他!”
对于她的那个巴掌,秦浩本来可以躲开的。
但最终,他也没有躲,然而任由封婧打下来,心想或许她出出气,就会好受一点。
然而结果并没有。
封婧的排斥在这一次达到了顶峰,甚至连美国两个字,都成为她憎恶的词。
“大小姐,秦健已经有半年没见过你了,医生说他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或许连半年都撑不下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封婧歇斯底里地尖叫;“闭嘴,别跟我说,我又不是他的谁,他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浩抓着她的手,眼眶微红,表情冷硬。“大小姐,我知道你打心里不认他,但不可否认他是你生下来的,骨子里流着你的血。”
“你别说了,别说了!”
秦浩像是没听到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如果可以,我也不会让秦健打搅你的正常生活,但他生病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见到他的妈妈,这个小小的愿望,大小姐都不愿意成全他吗?”
“大小姐不是说我帮你勾引穆苒,你就会去看秦健的吗?好,我答应,帮你破坏穆苒和厉司瀚。只一个要求,这周末你飞美国去看秦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