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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人带到了。”太监松了手,按了白洛羽的肩膀一下,示意让他跪下。
但是白洛羽太小,并不能理解太监的意思,就愣愣的仰头看着他:“这是哪里?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赶紧跪下给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请安。”太监怕他冲撞了皇后连累自己受罚;一脚踢在白洛羽的腿弯处,接着小小的身体失去平衡,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下巴磕在地面,柔嫩的皮肤瞬间开始泛红,接着开始渗血。
白洛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豆大的泪珠扑簌簌的流下来。
顾念辰从座位上起来,几步来到白洛羽旁边,蹲在地上扶起他,将他抱了起来,接着站起来,一脚将那个太监踢的老远。
心中怒急,竟然敢如此对待白洛羽。
“狗奴才,谁准你如此仗势欺人的,我天圣国泱泱大国,天下子民都受我们庇护,就算是质子,也不是你一个腌臜东西可以欺辱的,你的掌事太监是谁?我倒要问问是谁调教了你这么个东西。”顾念辰原本看到白洛羽,欣喜不已。
如今白洛羽小小的身体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抽泣不止,顾念辰已经动了杀心。
“太子殿下恕罪,奴才该死。”能混到可以领这样的差事,他也是个人精的,见势不对,赶紧跪地求饶,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哥哥…疼…怕。”白洛羽本来说话就晚,现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断断续续的,听在顾念辰的耳中,疼在他的心里。
但是如今他还小,如果现在就要为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别国质子杀人,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滚,别在这惊扰了母后。”顾念辰对着太监喝道,虽然声音还略显稚嫩,但是其中的气势却是十足。
“谢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不杀之恩,奴才告退。”小太监谢恩后跪着爬了出去。
顾念辰查看了一下白洛羽的伤势,没有大碍,就是擦破了点皮,但是这么小的孩子,一定得清理好,别留下疤就不好了。
接着转身面向皇后:“母后,请原谅儿臣刚刚训斥奴才,只因讲学的老师教导过儿臣,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论哪国臣民,我们作为天朝大国,都不应当欺压,而是应该善待,方显大国本色。一个奴才敢如此欺辱他国皇子,可见他平时对待其他下人会有多跋扈,此风不可长。”
顾念辰编了一套说辞蒙混,反正什么都推给那个讲学的老师就是 了。
不管在哪个时空,只要是古封建朝代,对于有学识的夫子都是尊重的,皇后也不会去问老师是否真的讲了这些。
“太子说的很好,是这么个道理,看来这些年怀柔些,倒让有些人以为本宫好糊弄了,是该整顿一下了。”皇后眼中露出狠色,能掌管六宫之人,又岂是简单角色。
“这娃娃倒是生的好看,抱过来母后瞧瞧。”皇后看向顾念辰怀抱里的白洛羽。
顾念辰抱着他走的近些给皇后看。
“你叫什么名字?”皇后问。
“白…洛…羽。”刚刚哭的太过伤心,现在还没停止抽泣,声音奶奶的回道。
“这么小就被送过来了,唉,真是狠心。”皇后也叹了一口气。
她也是一个母亲,实在不懂白洛羽的父母怎么这么狠的心,为了不交进贡,宁愿把这么一个奶娃娃送来当质子。
“母后,儿臣觉得与他甚是有缘,不如养在儿臣宫内。”顾念辰趁热打铁直接开口要人。
如果他现在不开口,那皇后一定会把白洛羽安排在偏殿区随便一个破败院子里。
那时候再想开口,就不好找理由了,如今白洛羽刚刚受伤,哭的惨惨兮兮的样子,正是利用皇后同情心的时候。
只是没有这样的先例,而且顾念辰和白洛羽的身份都很特殊,生活在一起并不很合规矩。
“母后,儿臣终日研读史书、兵法谋略,可终日与老先生在一起,实在枯燥,前些日子老先生就说想给儿臣找个伴读,劳逸结合。今日见他,甚是投缘,才开口求了母后。且晨曦国与我国接壤,如果善待他国质子,日后或有意想不到的用处。”顾念辰再次搬出老先生,屡试不爽。
皇后思虑片刻,觉得顾念辰说的有理,之前送来的质子年纪都已经不小,思想都已经成熟了,要防范他们以质子之身份,窃取一些机密图谋不轨。
这个奶娃娃现在说话走路都不利索,倒是不用担心这一方面。
而且太子要找伴读,找谁家的孩子就是个问题,只要选中,就说明对这个孩子整个家族的认可,要非常慎重才行。
但是白洛羽的身份,就没有这些担忧,他跟朝廷的各个势力没有任何关系。
思来想去,让白洛羽跟着太子,除了年龄小要费些精力之外,百利而无一害。
“好吧,母后就成全你,但是太子要记住,这是一份赏赐,也是一份责任;正如你所说,你要学会爱护你的臣民,所以要照顾好他,否则会有惩罚。”皇后面色沉凝,语气严肃。
“儿臣明白,谢母后。”顾念辰将白洛羽放下,行了的礼。
“免礼,这娃娃就交给你了,回去吧。”
“是,儿臣告退。”
顾念辰再次抱起白洛羽离开皇后的寝宫。
白洛羽还没有从刚刚的恐惧和伤心里缓过神来,但是他知道这个哥哥是对他好,会保护他的人,于是小手搂着顾念辰的脖子,抱的紧紧的。
坐进轿子以后,顾念辰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又查看了一下伤口,还是不太放心。
“请李太医到太子殿。”
“是,奴才遵命。”
看着怀里粉雕玉琢的白洛羽,顾念辰喜欢的不得了,好可爱的奶娃娃。
大眼睛蒲扇蒲扇的看着顾念辰,瓮声瓮气的说:“哥哥…好。”
“真乖。”伸手摸了摸那犹如鸡蛋清一般细嫩的小脸蛋。
回到太子殿后,苳苄和湫玲正在殿前候着,见顾念辰回来还抱了一个奶娃娃,上前请安。
“去备些热水,还有去跟晨曦国使臣要他们皇子的随身物品,都送到太子殿来。再命人过来量个尺寸,添置些衣服,被子。”顾念辰吩咐一句就抱着白洛羽走进寝殿。
将白洛羽放在软榻上,自己活动了一下胳膊,虽然白洛羽才三岁也不胖,但是奈何现在自己也才十岁,这么抱着一路,还是很酸。
“哥哥…小羽给你捏捏。”说着站起来伸出小手做着捏捏的手势。
“辰哥不用,小羽还疼不疼?”
“不疼。”白洛羽小脑袋瓜摇的拨浪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