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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
试什么?
试着行夫妻之道,这样又那样吗?
顾知晏暗自咬牙,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往那方面想。
但是情绪就是这样,你越是控制,它就越是疯狂滋长。
所以,顾侯爷憋了半天,只喃喃出一句:“我...我还没准备好。”
“哈哈哈。”
耳后,萧亦衡的笑声低低传来:“我说,试试我的手艺,我最近学了好多菜式呢,一会儿去做给你吃。”
他说着,缓缓抱住女子,将头搭在她肩膀上,调笑道:“阿晏连吃饭都没准备好吗?”
“你...简直荒唐!”顾知晏甩袖起身,不想再跟他纠缠。
萧亦衡忍着笑走到她面前:“好了好了我错了,先吃点东西,我从内阁回来的时候,陛下让我给你带句话,说让你下午入宫呢。”
“陛下。”顾知晏喃喃出声,神色有些黯然。
“阿晏,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跟着萧亦衡出门时,顾知晏才猛然发现——原来萧亦衡已经这么高了啊。
青年现在比她高出两个头,估计快一米九了。
十几岁的男子,总是一天窜一个个子,错过的四年,已经足够萧亦衡长成一个大人了。
吃完饭,送走顾知晏后,萧亦衡才缓缓叹了口气。
刚刚在汤池,他看见顾知晏身上大约有几十处陈年箭伤,虽然伤痕已经不明显,但落到他眼中,还是触目惊心。
顾知晏厮杀疆场时,没有受过什么刀伤,炸.伤,按理说,剑伤最不该有。
可那些伤痕,偏偏出现了,让他心疼又疑惑。
他记得自己前世还是成萧的时候,最终被判了“万箭穿心”,死之前,似乎看见了顾知晏朝他奔了过来。
顾知晏身上的箭伤,是为他留的吗?
不可能,前世明明是顾知晏带头平了他的叛乱,是顾知晏判了他的死刑啊。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认为错了?
萧亦衡立刻摇摇头,将这些想法尽数甩落,不想再给自己添堵。
...?...
到皇宫正午门时,顾知晏按照规矩下车,步行往太极殿走去。
她自己知道路,便没有叫太监领着。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这一路没看见一个宫女太监,一切都安静的出奇。
她很不理解,就算皇宫被活死人袭击了两下,人也不至于少到这种地步。
还是,局面真的严重到了无可挽回?
她一路想,一路走,路过一片花园时,忽然听见一阵奶声奶气的笑声,那声音悦耳动听,撩得顾知晏心中一片欢喜。
许是年龄大了,近些年她越发喜欢小孩儿,尤其是三四岁的小东西,萌萌的多可爱。
于是,就忍不住往那笑声处看了两眼。
正看见花园秋千上,一个奶萌奶萌的小男孩儿乐呵呵的悠着,薛独清在那小男孩儿身后,一下一下的推着秋千。
还时不时问一句:“小太子,好玩吗?”
“好玩!”小太子欢快的应下,喊道:“再高一点!”
“好。”薛独清依言,又把秋千往高荡了荡。
顾知晏看了片刻,眸子忽然一凌——那秋千的绳子有一处特别细,若不立刻停止,绳子就会断裂,直接将小太子甩出去。
这一点,薛独清难道看不出来?
为什么还是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难道,她想杀了小太子!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秋千的绳子就怦然断裂,小太子尖叫一声,小小的身子直接被抛上了高空。
与此同时,顾知晏腾身而起,恰好在半空将小太子接住。
小太子惊魂未定,但是并没有哭,趴在她怀里直哆嗦。
反而是薛独清吓了一跳,看见顾知晏时,她的心几乎要一下子蹦出嗓子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按时间算,顾知晏这时候应该在赶路,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
薛独清浑身哆嗦,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
近几年太子染上了秦酒卖的新型毒,已经是强弩之末,还能坐在太子那个位子上,无非就是因为这个三岁的小儿子。
雍和帝喜爱小太子,有意传位于他,所以才一直留着太子那个草包。
若是小太子死了,太子就会被推下储君之位,到时候,她就有机会给自己的儿子争取皇位了。
薛独清想的周到,计划了好久,才终于在今日,屏退了周围所有人想杀了小太子。
可是,怎么偏偏遇见了顾知晏!!
“表...表姐。”她吞了口唾沫,好不容易能发出一点声音,立刻俯身向顾知晏行礼。
“薛独清。”顾知晏抱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奶团子,冷目盯上薛独清:“你都是贵妃了,杀人这种事自己亲自来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表姐,冤枉,妾身没有要杀小太子,妾身只是带着他玩儿...”
“玩儿?行啊,我也陪你玩玩。”
薛独清满心惶恐,还没反应过来顾知晏说了什么,就见面她一只手扯断了秋千的绳索,随后简单打了个结。
顾知晏微微一笑,转手便将粗壮的绳索套在了薛独清脖子上。
然后,她将绳索的另一端绕过一旁粗壮的树枝握在手里,往下一拉,直接将薛独清吊了起来。
一套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薛独清身体忽然腾空,刹那间面色憋红。
她双脚不停的扑腾着,双手不断扣着绳索,想减轻一点脖颈间的压力,奈何扣落了自己几片指甲,依然无济于事。
眼看她快断气了,顾知晏才丢出匕首划开了绳索。
薛独清身子怦然落地,新鲜空气大把灌入,惹得她忍不住呛咳起来,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地上散落着几片指甲和极点零星的血迹,是她刚刚扣绳索时弄掉的。
刚才生死关头没什么感觉,此时一反应过来,便觉得痛意钻心,让她忍不住抽了好几口凉气。
而那罪魁祸首丝毫不觉得愧疚,反而蹲在她身边低笑道:“怎么样?好玩儿吗?”
薛独清一惊,立刻尖叫着后退了两步,慌乱的哭喊着:
“表姐,表姐我错了,别杀我,别杀我,我还有个儿子,四皇子不能没有母亲啊!”
顾知晏静静盯着她,似乎在思考什么。
这把薛独清弄得越发慌乱,只能连连磕头。
顾知晏看了一会,抬手点了怀里小太子的聋穴,又观察了四周,确定接下来的话没有第三个人会听到,才道:
“我不想跟你废话,想让我今日放过你也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若有半句虚言。”
她说着,再次将匕首架在薛独清满是勒痕的脖子上。
薛独清早已吓破了胆子,一见有机会立刻点头,生怕点慢了顾知晏看不清。
“我二十一岁那年,秦悦喂给我的‘安息骨’,是不是你给的?”
薛独清浑身一震,强忍着惧意,点了点头。
“好,那你手中的‘安息骨’,是谁给的?”
这一下,秦悦面上的血色彻底褪去,她双目通红,吓得干呕起来,仿佛一瞬间失去了语言能力,张嘴张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憋出来。
顾知晏干脆靠在她耳边,悄声问:“是陛下吗?”
听到这句话,薛独清再也控制不住,她撞着胆子连连后退,不敢再跟顾知晏对上。
见她这样的反应,顾知晏也猜到了结果。
原来,嫌顾家功高震主,不给顾家留活路的,始终只有那表面和善,高高在上的帝王。
她舒了一口气,握好匕首靠近薛独清,趁她还张着嘴,一下子割断了她的舌头。
鲜血霎时喷涌,薛独清倒在地上,疼的直落眼泪,却连一句哀嚎都发不出,只能从嗓子眼里挤出几声微弱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