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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文搏一声号令,白毅再不犹豫,手持长弓追翼一身紫袍无风自动,他仰望天空,明明还是白昼,可是苍穹上漫天星斗间有七颗星辰开始亮起。
“贪狼!”白毅高喊,一支长薪箭不知何时已经搭在弓上,伴随着他的喊声,长薪箭如一道银色光线,在众人视野中拖着一道极长的尾迹笔直射入地面,没入草地中大半,只剩下露在外面的半截箭杆嗡嗡地震动。
不需要文搏指挥,嬴无翳接过虎牙策马扬鞭,冲向了那支箭所落下的方位。
白毅一箭一箭地射出,射向四面八方,每一支箭射入土里,震动的声音就加倍,原先落地的箭震动的声音也同样加倍。
然后就是被选中的天驱武士自觉地奔向那些箭落地的方向,哪怕早已力竭的吕归尘都在姬野的帮助下奔向了长薪箭的落点。他们每人手持一柄魂印兵器,当五支箭射完,一共五个阵眼上长薪箭加上白毅所在位置的银光越来越耀眼,最后仿佛星辰般流溢着白色的光焰。
“破军!”白毅的手都在颤抖,君临之阵对他也是负担极重,何况是以魂印兵器结为大阵。
当他喊完最后的星辰之名,最后一支箭也随之落地,七支箭恰好组成北辰的形状,天空中那七颗星辰此时璀璨如烈日。
文搏踏上了那支箭的落点,握住苍云古齿剑高高举起,莫名而来的气流在他身边围绕盘旋,云纹的重剑仿佛有千斤之重,却不能阻碍文搏分毫。
“别管我们!支援息将军!”文搏大吼出声,副将装扮的古月衣和离国三铁驹瞬间会意,领兵而动。
文搏再不犹豫,将苍云古齿剑勐得刺入地面。重剑的剑身瞬间亮起,仿佛刚刚出炉的炽热金属,难明的震动声激昂而起,像是烈阳中的战歌。
遍布着尸骸的地面应和般勐烈震动,灰尘腾空而起,莫名的强大力量以某一点为圆心散布出去。
“君临之阵啊……”雷碧城从始至终都没有做出应对,因为君临之阵已经成型,七颗星辰构成的斗柄直指九牦大纛,雷碧城首当其冲。
可是雷碧城也不慌张,当北辰七星闪耀之时他的精神恍若升入了天空,一颗暗澹如黑夜的星辰高涨,让他如听神谕。
北辰与谷玄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当北辰闪耀之际,也是谷玄的力量达到巅峰之时。
因此雷碧城虽然不能阻止天驱军团的行动,但他也得到了来自谷玄的馈赠。
“雷碧城追随诸神的脚步,已经七十年了!”雷碧城近乎狂热的大喊,谁都没见过这位先知一样的长者会显露出这样的一面,但是谁都能感受到,这一刻雷碧城的威严覆盖整片草原。
哪怕是最悍勇的雷骑都为之颤抖,他们咬紧牙关绕开很远冲向了当阳谷口,七名天驱武士为他们争取时间,战场的荣耀重归于天驱军团的每一个人。
文搏目睹着这一切无动于衷,他拔出了重剑,苍云古齿剑在他的手中剧烈地颤动着,剑上的花纹仿佛活过来一般疯狂地扭曲着,文搏牢牢地握住剑柄高举向天空,低声自语道。
“铁甲……依然在!”
“轰!”整个草原都陷入了寂静,天空中的七颗星辰仿佛降下辉光,将七名身处阵眼的天驱尽数笼罩,这一幕,在诸多天驱武士眼中再明显不过,他们突然发觉自己不再恐惧惊慌,那是武神初召。
身处其间的几名天驱感受更为直接,他们陷入了内心最恐惧的场景。
贪狼主杀,足智多谋而野心十足——嬴无翳。
嬴无翳听见嘈杂的声音闻到老家湿润的空气,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盛大的凯旋式中,欢呼的离军几乎要将他抬着进入九原。他想起来了,这是第一次出兵征伐晋北凯旋之际。
那一次嬴无翳不顾右相李桐的反对悍然出兵,以闪电般的突袭直逼晋北秋叶山城,仅仅靠着云梯和飞杆这种简陋的工具,外加悍勇的赤旅徒手爬上城楼,将这座北方重镇轻而易举的拿下。
嬴无翳按照“灭族血诏”,灭绝了秋氏的所有男子,只余了一个女人,也就是他后来的妻子。
整个东陆都为离军的强悍而侧目,人们知道南蛮的边鄙小国出了一个狮子般的雄主,带领着贫困的离国跻身强国之列。
他看到了李桐在九原城门迎接他,那位不苟言笑的右相还是那副严肃的面孔,嬴无翳大声的呼喊着,“老师!你错了,我会赢得天下!”
然而李桐的回答干脆而利落,他拔出了腰间用作装饰的佩剑,在盛大的凯旋典礼中刎颈自尽。
血,比雷骑赤旅掀起的赤潮还要热烈鲜艳的血流淌过整个九原,漫过嬴无翳的脚面……
这是他最深沉的恐惧!
巨门又名天璇,心思细密耿直,过分专一——商博良。
商博良从睡梦中清醒,发现自己身上那道从肩膀贯穿到腰腹的巨大创口剧痛无比,他的身体像是被开膛破肚一样的敞开,身边医官和同袍紧张的看着他回光返照一样清醒过来,等候他最后的嘱咐。
唯独一个清丽高雅的女子不可接受这样的诊断,她大发雷霆,没人见过她如此作色,纷纷拜倒退去。
一切都变得很模湖,那个女人抚摸着商博良的脸颊好像在说些什么,可是商博良的伤势太重了,根本无法听清楚言语,只能看那个女人艰难的用刀将头顶大帐划破,星光海潮一样泻入,商博良莫名其妙的想着,这实在是一个明朗的星夜。
商博良终于听见了女人的话语,轻柔地像是情人的低语。
“皇极经天派的每一任继承者都死在自己的绝望下,当他们真正看穿了星相的奥秘时,就会发现永远不可能看穿自己的命运。就像我算不出你的命运,因为你是我所爱之人呀。”
商博良突然想起了一切,他知道这个女人要做什么了,当漫天星辰洒在她的身上像是披上一层圣洁的礼袍,吟诵着难明的辞藻。
攘星之术,传说中能攘解凶煞的民间迷信,可是在皇极经天派的传人身上,这是真的能改变命运的秘术。
然而代价同样高昂,商博良已经想起来了,那一个青玉瓷瓶就是结局。
武曲刚毅果决,孤僻内向——吕归尘。
吕归尘听见了远处的人声、呼吼声、铁蹄声,天地间无数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处,他拖着疲惫而伤痛的身体抬起头,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向着他跑来。
随着那个女人越来越近,吕归尘的心情仿佛驱散了他的伤痛,让他欣喜的张开手臂迎接对方。
是那个他像依赖母亲一样依赖了许多年的女人,他在真颜部的姆妈,诃伦帖。
吕归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很傻,不明白男女之事。所以他很担心诃伦帖嫁给别人,那样她就没空再陪着自己了。
于是吕归尘想着只要娶了姆妈,这样诃伦帖就能天天和他呆在一起,在他入睡的时候给他讲很长很让人犯困的故事,然后轻轻地亲亲他的脸蛋悄悄离去。
“姆妈,不要怕。”吕归尘浑身充满了力量,他现在不是那个柔弱的孩子,就在刚才,他吕归尘身着砂钢铠、手持两柄影月,杀穿了一帐虎豹骑,哪怕是表哥龙格真煌都要为他的勇武而奋臂高呼。
就连文前辈都说,终有一日当自己挥刀的时候天地都会为之沉寂,吕归尘高兴地向着那个女人伸出了手,“来我这里,我能保护你了!”
但是吕归尘愣住了,他伸出的那只手纤细而白皙,他低头一看,忽然明白了。
此时的吕归尘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没有战马,没有砂钢铠,也没有影月。
诃伦帖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冲过来抱住了吕归尘。她把这个孩子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不要命地奔逃,她喘息着大声安慰:“别怕!别怕!要是怕,就闭上眼睛!”
吕归尘看见从后面扑过来的男人撕扯着诃伦帖的衣服。他们诃伦帖按在地上,修长白净的双腿用力地踢着,看不清面目的男人们心急如焚的朝着诃伦帖伸出满是血污的手。
吕归尘呆呆的注视着诃伦帖的眼睛,他明白过来,这是真颜部覆灭的那一夜,他失去了从小抚养他长大的姆妈……
廉贞为杀星、囚星,敢作敢当、高傲暴烈——姬野。
姬野缓缓睁开双眼,温暖的午后阳光从门窗的缝隙透进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和的床上,从午睡中苏醒。
姬野看见一身宽袍的女人坐在他的床边,咬着线头,正在缝补。
阳光好像有些太过耀眼了,让姬野的眼睛不是很适应,总觉得有些睁不开一样的酸。
女人察觉到姬野醒来,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指尖像是梳子刮过那样划过他的头皮,让姬野觉得酥酥麻麻的。
可是姬野没由来的感觉到害怕,并非是门外那些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在他噩梦中无数次见过的场景,那些古怪的人影每一次经过门口,都把鬼祟的目光投进来。
姬野突然想起了,这并非是噩梦才会见到的景象,这是他的童年。
女人似乎是以为姬野害怕了,她轻轻地哼响一首儿歌。
“生下来是小老鼠,迎风长成男子汉……”
姬野想说他已经是男子汉了,他不但现在就是持枪跃马的好男儿,以后还会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整个天下都会在他的马蹄下颤抖,他的枪能够捅破天穹,所有人将会高呼着他的名注视他登上漫长的白玉长阶。
可姬野最终还是蜷缩起来偎依在她身边,闻着女人身上衣服洗干净的皂荚味,他觉得自己忽然变成了一只小小的老鼠,蜷得极小,躲在女人宽袍下。
那是一个全世界人都找不到他的地方。
“我不怕。”姬野闻着澹澹的清香,重申自己的想法。
“好呀,那说明你长大了。”女人安安静静地说着,“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以后也要自己好好地活下去。”
“那你呢?”姬野突然感受到没由来的暴怒,他愤怒的想抓住虎牙将门外悉索的声音毁灭,可是声音依然稚嫩而细微。
“我会和你在一起。永远都在一起。”女人说。
姬野像是重复着记忆里的话,“为什么?你一直都说每个人只有自己孤独的活下去。”
“我不同,你是我的一切。”女人这么说着,轻快地唱着歌,歌声悠扬,姬野觉得自己的心又安静下来了。这种感觉真的好啊,有个人,你是她的一切。她会为你做任何事,保护你,爱你,不论回报,也无需理由,不管何时何地。和其他人不一样,你们不需要寻找也不需要相逢,她和你之间的联系是世界诞生的时候注定的规律,永远都在一起……
“我能看一下你的脸么?”姬野终于鼓起勇气,他抬起头看向女人,“我总也看不到。”
女人笑着:“可以啊,为什么不能?只要你想看……”
女人把姬野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坐着,轻轻把面前垂下的长发理开。姬野看到她的脸了,她的脸色苍白,笑容温暖,眼睛里缓缓流下两行鲜血。她是枯藁的,没有任何生气,眼睛里空无一物,唯有那笑容,像是刻画在嘴边的,从不改变分毫。
姬野想起来了,她死了。
“妈妈……”姬野的泪像是泉一样涌出,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在荒凉而血腥的原野上,时间似乎没有丝毫变化,所有人都像是没有动弹,就连出云骑军和雷骑都保持着跃马狂奔的姿态,那凌空跳起的战马高悬空中,却不落下。
“很聪明的举动,以精神共鸣北辰七星发动武神初召,否则这些天驱武士根本不能直面神的威严。”雷碧城此时澹漠如神祇,他俯视众生一般的评价文搏的行为,他确实有这样的资格,当谷玄回应了雷碧城的那个瞬间,他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就是神的代行者。
于是恐怖的秘术发动,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停止了。
文搏却知道这不过是幻觉,因为经历过武神初召的三人毫无影响,只有一个刹那的恍忽便恢复镇定,他们能感受到时间和空间都在流动,但是深陷秘术的普通人已经迷障了一般无法行动,战马也呆愣的打着响鼻漫无目的。
翼天瞻眼神中却依旧有着些许沧桑,白毅更是满头大汗,因为他的信念曾经动摇,再次面对武神初召无疑是一次惨烈的拷问。
可是他终究凭借逐渐坚定地信念撑了过来,现在他们即将面对的才是最艰难的一战。
于是翼天瞻率先动了,天武者的十二尺长翼掀起了强大的风压,凄厉的白影刺破了流云。极尖极锐的声音完全地撕破了宁静,翼天瞻银色的古枪枫花枪刃飘渺如烟,泛着桦皮银色的枪杆上像是有扭曲的龙在跳动,时间在那一瞬间有一个停顿。
翼天瞻在空中大吼,风阻让他白色长须倒竖,沛莫能当的力量灌进了枪身,枪上跳动的不安的龙忽然挣脱了束缚,那根本不是人类目力可以捕捉的速度,呼啸的余音还在耳畔,翼天瞻俯冲着冲向了雷碧城。
白毅也在这一刻出手了,他的长薪箭早已用尽,可是追翼弓依然在手,当他挽弓搭箭时,仿佛天地都为之一肃。
雷碧城的眉心隐隐作痛,他挑起长眉将注意力转移到白毅身上,他没想到白毅以凡人之躯竟然能威胁到自己。只是雷碧城对着些微的威胁不大在意,因为翼天瞻给他带来的压力才是首当其冲。
“只有如此吗?”但是这份压力对雷碧城而言不过是巨人肩上的尘埃,当他得到谷玄之力的灌注,此时的雷碧城早已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逆神者,必将灰飞烟灭!”
雷碧城黑袍下的双臂展开,他在一个刹那便完成了冥想。
空气回应着他的呼喊,其中的水汽顷刻间凝结成冰,化作华美精致的无数把长剑,随着雷碧城的右手一挥,剑雨冲天而起,化作凄厉的疾风直扑翼天瞻而去。
“悚!”
天空飘荡起无数洁白却沾染血的羽毛,飘零间化作飞灰不见,可是在漫天剑雨中,失去了双翼的老人须发皆张,身上墨绿色藤蔓装饰的华丽甲胃满是伤痕,露出了翼天瞻虬结如老树盘根的肌肉。
此时没人会去惊叹翼天瞻在这个年纪还有如此体魄,因为他家传的臂甲像是活过来一样如一只巨手把翼天瞻的半个身子护住,阻挡住了最凶险的穿心一剑。
“好!很好!很他嬢的好!”高贵如白鹤的羽族老人粗野的叫骂,脸上鲜血飞溅混不在乎,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些朋友,带着他像个热血的蛮子一样在狂饮之后粗俗的喷着脏话。
此刻翼天瞻觉得浑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催动着他失去双翼后保持极高的速度冲向了雷碧城。
他知道,雷碧城的秘术是有间隔的,而他没有被延缓分毫的速度,这一枪,简直就是神赐的绝技,超越了羽人身体的极限,凌空而下,此枪必中!
雷碧城似乎都来不及收回伸直的手臂,他双臂平举如歌颂诸神,眼睁睁看着那一杆银色的枪从他眉心刺入,毫无阻拦的余地。
“成了!”在枫花接触到雷碧城眉心的瞬间,再熟悉不过的命中感让翼天瞻觉得浑身力量尽数褪去,他身上伤口的鲜血再也控制不住的喷发出来,可是他的内心激动无比——果然还是要靠他这位天武者才能解决天驱的宿敌。
然而他的高兴没有持续一个刹那,因为枫花接着像是刺中空气了一样毫无阻碍的继续前进。
不应该这样!翼天瞻心中惊疑,奈何失去双翼后他已经无法再起,只能眼睁睁的随着枫花前进……
从雷碧城身体中穿了过去!
偌大一名黑袍的辰月使者就在眼前,可是翼天瞻直接撞进了地里弹起翻滚数圈,根本来不及调整身形时,雷碧城的手再次动了。
雷碧城反手在身旁的星与月黑幡上一拍,如波涛拍打礁石的声音骤然响起,一片火焰色的光以旗杆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传播出去。
焚风!白毅和文搏都曾见过的招数,在如此近的距离爆发根本来不及支援。
然而翼天瞻没有绝望,因为他知道天驱的武士在冲锋时,还会有同伴并肩而上!
炽烈的剑影如脱缰野马,持剑的男人单手握住沉重的战剑踏在草地上激起浓厚的烟尘,任谁都想不到一个人奔跑时能发出如此剧烈的动静,声势像是北陆的六角牦牛在冲锋,速度却像疾驰的猎豹。
文搏在翼天瞻发动的瞬间就动了,两人的默契不需要提前声明也堪称完美。当翼天瞻绝杀的一击诡异落空的时候,文搏就已经赶到。
所以雷碧城这一手焚风根本不是为了杀死翼天瞻,而是阻碍冲到他面前的文搏。
苍云古齿剑炽热得像是烙铁,面对足以令血液沸腾的焚风他只是把身体绷紧如弓,手中长剑随着他踏出最后一步,舒展而激烈的刺了出去。
极烈之枪·心狼。
在这些时日的相处中,文搏如海绵一般吸收着各种武技,他从姬野和翼天瞻处收获丰厚,将他们的枪术纳入自己的体系,直到今日,以苍云古齿剑释放了潜藏于心中的“狼”。
这是哪怕死也要撕咬猎物喉咙的绝命之枪,放弃一切后路的绝杀之枪,在这一刻,彻底绽放!
“铿!”金铁交击声在人体上响起,文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雷碧城身后。
“看破了我的‘无方幻境’,不愧是逆命之人。”雷碧城长叹一声,他的眉心处流淌出一丝鲜血,却只是擦破了皮肤,昭示着翼天瞻的攻击其实奏效了。
只不过密罗心幻之术的无方幻境让翼天瞻出现了刹那的偏差与犹疑,他太过在意杀死雷碧城这件事,因此最终失败了。
好在雷碧城胸前依然多了一道巨大的创口,血肉如同烧焦的炭散发着难闻的气息,那是焚风的力量,在文搏刺出苍云古齿剑后,这柄大宗主的圣物破去了辰月教长的秘术,反噬和重剑瞬间重伤了雷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