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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的气氛已经尴尬到了一个新高度,莫母坐在沙发上端着沐晴川的茶杯喝了好几杯。
谁也都不知道怎么说,越来来多的家丑都扬了出来。
沐晴川和顾凉爵也是刚刚知道莫琪就是有名的房地产商莫立的女儿,具体说算是死私生女。
不过莫立的原配已经去世了,莫母现在也算是正室了,不过在家里没有什么地位,任人摆布。
而莫琪从小叛逆,人前也和莫家撇清关系,而她每一次通过努力争取到的机会都被莫家搅黄,只因她拒绝了高家的联姻。
而高家大少爷是出了名的智障,莫家这么做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小琪,你要怪就怪妈妈,都是妈妈不好,把你生下来没有好好教育你,导致你现在六亲不认。”
“妈,你不要说了,这不是你家,你不要这么随便好吗?还有,请你走吧,别来这里丢人现眼可以吗?”莫琪彻底伤了心,她所有伪装出来的骄傲坚强都被她一点一点拆穿了。
她看顾凉爵惊讶的表情,心深深地痛了,至少之前她还是一个奋斗不认命的拼命姑娘,可现在就像一个小丑。
莫母看向沐晴川,“顾夫人,让你见笑了,我们家小琪不懂事,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会呢,琪琪是个好女孩,我们也相处得很好。”
这些话都是真诚的,可是进入敏感的人的耳朵里会把它当成一种恭维,疑惑时一种怜悯。
莫琪并不感激沐晴川为她说好话,反而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你走不走!”她歇斯底里地大吼,所有的美好都变成了泡沫,她想要重新开始的计划全都泡汤了。
沐晴川微微一笑,“琪琪,别这么和阿姨说话,阿姨也不容易的,既然来了,就是客人。”
“姐……”
“阿姨,您吃饭了吗?我们也起晚了,还没吃,一起吃点吧。”沐晴川依旧真诚地看着她。
莫母眼前一亮,“顾夫人真的个好人呢,我早早就出来了,的确没吃早饭,那……”
莫琪拉住她的手,“妈,我送你走。”
“小琪!”莫母挣脱开,“你怎么总是赶我走呢,顾夫人和顾先生都没撵我,你是不是亲生的。”
“我不是!”
“你!你个死丫头!”莫母站起来就在莫琪后背上重重拍了一下,“你还敢不敢了?”
顾凉爵见状,也站了起来。
“可能大家有什么误会,这样吧,我们回避,你们母女好好谈谈。”
沐晴川也很认可这个提议,她刚才缓和了半天反而动起手里了,这么下去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争吵。
莫琪又气又恼,这件事居然让顾凉爵发话了,他在她心里有着不一样的地位,一时间觉得一个个巴掌打在了脸上。
她再次抓起她母亲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出走,任凭她母亲怎么喊,她都没有停下来。
沐晴川他们都看呆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门没关,隐约听到了莫琪的控诉声和哭声。
许嫂把早饭端了上来,这一清早就让大家心情不好。
“先生,夫人,早饭……”
“我不饿,你去吃吧。”沐晴川把头埋进两手心里,“你和儿子先去吃吧。”
顾凉爵拍拍她的背,“好了,没关系的,莫琪一定会处理好的。”
沐沐见大家都闷闷不乐的,偷偷给杨岚打起了电话。
“喂,姥姥,我想你了。”
他的声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沐晴川和顾凉爵对视,听他往下说。
别提杨岚多开心了,要说这种想她的话只有安安能说出来,沐沐从来不这么直接表达的,今儿算是稀奇了。
“沐沐,你做什么呢,姥姥也想你了。”
“我郁闷呢。”
这话有成功的唤起了大家的好奇心,都竖起了耳朵往下听。
“怎么回事了?你有什么烦心事了,和姥姥说。”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就是郁闷,家里好乱啊,没人理我。”沐沐说着特别看了沐晴川一看。
“我?”沐晴川指了指自己,她完全不敢相信沐沐居然这么说,“哎,老公,是不是你教的?”
顾凉爵摆摆手,“老婆,你可别冤枉我。”
杨岚听得越来越有意思,她好久没有来他们家了,想必是家里有出什么事了?
“你妈妈怎么了?她就是那臭脾气。”
谁曾想沐沐突然开了免提,这句话可是被大家听到了。
沐晴川直接坐不住了,“儿子,你又乱说什么呢,还有你,杨阿姨,别整天说我坏话。”
“呦,你还听着呢,合着你们一堆人捉弄我呢?”
两个死对头又又杠上了。
沐沐叹气,“姥姥,你和我说话。”
“好哒好哒,和我大孙子说话。”杨岚的声音温柔得让沐晴川受不了,从来没听她这么讲话。
顾凉爵听后也不适应。
“姥姥,我们家来了一个新保姆,好像她妈妈刚才来我们家了,然后好乱好乱。”
沐沐的形容能力有限,只能这么表达。
而莫琪刚好打发走她母亲,回来了,这话她一字不差地听到了。
“咳咳!”
沐晴川咳嗽提醒他们别说了,小孩子才没那么多忌讳,谁知道杨岚也来了一句,“你家的新保姆带家属,是这样吗?”
“我也不清楚。”
“你妈妈怎么搞的,选保姆这种事一定要慎重啊,不然这样吧,姥姥家的秦奶奶去你们家怎么样,把那个新保姆辞了吧。”
“杨阿姨呀,小孩子闹着玩的,什么事都没有,我知道你想孩子了,我们一会儿就去看你,你等着吧。”沐晴川抢过去手机,说完就挂了。
莫琪的泪痕还没有干涸,外面的冷让她的呼吸有些粗重。
顾凉爵慵懒一笑,“孩子小,不懂事,你别介意。”
“顾先生,没关系的,沐沐很可爱。”即使心里不舒服也要笑着说没关系,但她心里的真是声音可不是没关系。
沐晴川和她母亲的话,顾凉爵的圆场,沐沐的直言不讳,都深深地戳伤了她的自尊。
其实他们都只是字面意思,并没有对她有成见。
“琪琪,我们等下出去了,刚才的事你也平复一下,阿姨也不容易,理解万岁。”沐晴川深表尴尬,刚才杨岚那话是因为不知情。
“姐,不用解释的。”莫琪的一句话,让沐晴川彻底不知道怎么说了,单纯理解字面意思没什么特别的,可是莫琪并不是那个意思吧。
顾凉爵笑了笑,“走吧,爸妈都等着呢,总不能爽约。”
这游乐场去不成,至少先逃离这种尴尬,的确是沐沐不懂事,但也是因为莫母的来造成的。
终于平静了。
路上,沐晴川好几次叹气,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表达她纠结的心情。
让莫琪当保姆究竟是不是一件合适的事情,她的身份并不真的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姑娘。
莫立的女儿在他们家当保姆,传出去怕是让人又要议论了。
“老公,这件事是不是不妥啊,继续留着莫琪会不会影响不好。”
“不会的。”
她撅起嘴,“总觉得不合适,你和她父亲打过交道吗?”
他摇摇头,“没有,听说是一个手段冷峻的人,我爸生前和他接触过,不过也只是认识而已。”
“好在我们不是同行。”她看着车窗外,街上已经有了年味儿了。
嗡嗡……嗡嗡……
沐晴川抓抓头发,“你电话,休息日还设成振动?”
“不是我的。”
“胡说。”她又听了听,声音沉闷。
顾凉爵直接把他手机丢到她这边,“老婆大人,你看好啦,真不是我的,你自己设成振动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她呼哧一笑,“少来,我有什么事你不知道?哪还有什么秘密。”
“嘘……”
他正要说话,被她制止了。
“喂,你好。”
“请问是沐晴川吗?”
她皱眉,听声音不太陌生,可是她完全不知道是谁。
“我是,你是?”
“呵呵,沐晴川同学,哦不,现在应该叫沐总了,我是你大学时候的辅导员老师林文。”
沐晴川激动地拍了一下腿,“是林老师啊,您怎么想起来打给我了,您最近好吗?”
“我挺好的,你呢,工作顺利吗?”
她开心地看了看顾凉爵,捂住话筒,小声道,“是我的大学老师……”
“嘿嘿,林老师,我现在已经不工作了,主要在家照顾两个孩子。”
“嗯?我前几天还听陆明汐说你事业做得非常好呢,该不会还是一如既往地谦虚吧。”
“哪有啊,只不过我的那家公司还没有转让呢,所以明汐才那么说的,她也是挑好的说。”
“你们呀,现在都有出息了,不知道有没有给我们忘了啊。”
“不不不,我当然没忘,上学时候多好啊,每天乐呵呵的。”沐晴川说着就想起了以前的事,主要是墨尘勋。
林老师顿了顿,那边有些纸张响动的声儿,“晴川,是这样,后天是我们学校的校庆,我们想邀请你作为往届毕业生代表回校发言。”
“林老师,您不是开玩笑吧,我?”沐晴川摇摇头,“论资历我也不够啊,我的那些同学都发展得很好,而且咱们学校那么多优秀的人才,我可不敢造次。”
“你是不给老师面子?”林老师向当年那样使出了这一招,而沐晴川最不想驳人面子。
她深呼吸,“好吧,我答应,不过我要是说得不好您可别笑我。”
“怎么会呢,那邀请函我就寄出去了,老师等你回来。”
“嗯,好。”
挂了电话,沐晴川激动地搂住顾凉爵的脖子,“你知道吗?我们学校老师叫我回去参加校庆,毕业生代表呢。”
顾凉爵看她像个孩子一样激动句没有扒拉开她的胳膊,“老婆,你确定我的技术高超到这样子也能开好车?”
她突然撒开了手,“那个,你专心开车。”
沐沐在后面叹气,“妈妈,你别激动。”
“额……”
她向后扭头,塞给他一盒酸奶,“乖,好好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