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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盯着对面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除了垂眸思考之外，她竟无法从中看出一星半点的神色起伏。
女人淡淡地微笑，“小姐，我还是那句话，我应该认识你吗？”
半夏眼睫微微一颤，又问：“那么慕唯情呢，您认识吗？”
这一次，女人的神色终于出现变化。她抿着唇，神经性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地按了按眉心，“有点熟悉，可能以前在哪里听到过，不过想不起来了。”
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她，想了就会头疼的东西，还是别去想了。
半夏心里那点紧张的情绪终于彻底消失，虽然眼前的人身形轮廓和母亲有点像，而且隐隐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张脸上似乎反而没有留下痕迹。
就算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可是不该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所以大概，不是吧。
莫辰衍以一种虚扶的姿势搂住她的腰，像是保护又像是安慰，他站在半夏身旁，朝着女人微微颔首，“夫人，很抱歉，我们应该是认错人了。”
女人点了点头，优雅高贵，也没有要和他们计较的意思，“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了？”
“您随意。”
高跟鞋鞋底的声音一下两下，如同鼓点似的落在半夏心尖上，就在女人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准备离开时，半夏忍不住回头，开口叫住她：“夫人，可以冒昧请问一下您的名字吗？”
“贝茜。”
s国，贝茜女王。
在国外用这个名字的人不少，所以她没有掩饰就告诉了他们，以为他们不会多做联想。
半夏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办公室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莫辰衍收紧了搂在半夏腰间的手，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低哄又像是认错的架势十足，“我应该调查清楚了再告诉你，现在好像让你空欢喜一场了。”
半夏收回视线，淡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莫辰衍知道她是在安慰他，哪怕是习惯了毫无希望地寻找、等待，也比那仅仅燃烧了一秒的希望出现为好，起码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知道s国吗？”
半夏点了点头，“你当我两耳不闻窗外事？”
又不是什么非洲小国，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停顿了两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是想说，刚才那位夫人……贝茜女王，是吗？”
莫辰衍眸光一敛，“你知道？”
“我们刚从z市回来的时候，寒烟给我看了一份报纸，说的就是s国贝茜女王出现在那里。当时我也没有多想，但是今天看到她的时候，好像有点像。”
虽然当时那张照片并不是正脸，不过有些人的气质很难掩盖，侧脸也很容易辨认。
莫辰衍坐在沙发上，顺势把她搂到了自己腿上，半夏这才注意到，他办公室的沙发换的真的很勤快，上次她进他办公室问那份离婚协议书的时候，还不是这张。
唔，虽然第一次换沙发是因为她提出的。
那次是因为什么来着，好像是电影选角试镜的时候，苏染衣衫不整地坐在上面，正好被突然过来她撞见，然后很嫌弃地直言讨厌那沙发。
漂亮的眼底忽的闪过一缕笑意。
莫辰衍看着她出神的模样，循着她柔和的目光看过去，挑了一下眉，瞬间了然她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薄唇朝上倾斜了一下，嗓音低低含着几分无奈地道：“莫太太不喜欢，我只好每个月换沙发了。”
半夏收回视线，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英俊的面庞，“这次我好像什么都没说啊。”
“上次你不就是因为苏染所以讨厌它，这次她又坐了，只好再给你换一张。”
听着他宠溺的语调，半夏歪着脑袋，秀气的眉毛微微一拧，“你这样说会显得我很骄纵。”
男人喉间逸出低低的笑，“你不骄纵，是我乐意惯着。”修长的手指挑起她尖瘦的下颌，顺势贴过去，却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蹭，很轻的意味不明的低语，“何况骄纵也没什么不好。”
没本事的男人惯不起，不够爱的男人不愿惯，所以才会嫌女人骄纵。
“这话说的我心花怒放，奖励你！”
半夏吧唧一口亲过去，柔软的黑色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蹭在他的脖子里，软绵绵的带着一丝微痒，就像她此刻软绵绵的声音一样，如羽毛拂过心头。
莫辰衍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眸，灵动而闪耀，他勾唇却摇头，“不够。”
说完就目光深邃地盯着她。
可半夏只是眨了眨眼，脸蛋红扑扑的故作懵懂茫然，没什么其他反应。
蓦然间她就被男人一把扣住了后脑，俯首吻上去，舌尖撬开她的唇齿，属于他的气息霸道入侵，顷刻间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彼此的呼吸彻底交换交缠。
绵长温柔却又强硬不容置喙的深吻。
莫辰衍许久才抬头，对着喘息不断的她说：“贝茜女王跟你母亲之间应该有点关系。当初我们去z市的时候，她正好出现，刚才你提到你母亲的名字时，她的反应也很奇怪。”
说是不记得，可那些细微的动作又透着古怪。如果真的记不起一个人却又觉得熟悉，正常反应应该是反复思考，而不是下意识地拒绝去想。当时贝茜女王的神情……没那么简单。
诸如此类的巧合加在一起，就没那么巧合了。
莫辰衍看着她略带怔愣的脸蛋，眼底闪过笑意，“这么多年找不到你母亲是因为没有任何线索，这次从女王身上入手，或许会有希望。”
半夏被他突变的画风弄得不知所措，这男人是怎么在亲完她之后迅速恢复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神色如常地继续跟她讨论母亲的事？
她闪烁着眸错开了视线，气息还带着些微的紊乱，“可是贝茜女王来容城干什么？”
莫辰衍好笑，摸了摸她的脸，“不知道。”
或许和他要寻找的答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