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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城最近很暴躁。
虽然他的外祖父万丞相是文官之首,几乎掌控了半个朝堂,但是兵权却一直是他们这一派的短板。
想要夺嫡,光有文官有什么用?难不成需要武力拼搏的时候还要让那些个弱鸡去跟人打嘴炮么?兵权才是他一直想要的,只有有了兵权,他才能真正强大起来,届时直接逼宫造反也不是不可行!
所以他这两年一直在想办法拉拢凌长风,可奈何凌长风却是个油盐不进的,不贪财,不好赌,不好酒,更不好女色,完全没有任何不良嗜好,简直就是个完美的男神。
京城里的女人们很喜欢凌长风,可是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对苏瑾城来说却着实讨厌得不得了,就像是个仙人球一样,他想尽办法想要将他抓在手里,可是人家却满身的刺让他无从下手!
好在虽然他下不了手,但他的那些个兄弟拿凌长风也没辙,这样他还可以安慰自己,没关系,成不了他的助力至少也不会成为他的阻力,慢慢来就是了。
可他娘的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苏瑾城憋不住都要爆粗口了。
堂堂一个大将军,有钱有权有才有貌,娶个公主都没问题,偏他竟然一根筋要娶一个带着两个拖油瓶的弃妇!简直脑残!有病!
苏瑾城不停咒骂着,尤其想到那个计划又失败了,屁用没一个,他就觉得自己给气得胃疼,若造成这一切的不是他亲娘,他简直都要去指着她的鼻子骂蠢货了,瞧瞧这都叫什么事儿!
“那边还没消息传回来?”
“回王爷,没有。”
苏瑾城皱起了眉,心里隐隐有丝不安。
明王宝藏他势在必得,有了那笔宝藏,他就可以招兵买马,建立属于自己的私兵,到时候也就不用费心扒着凌长风了。
“传过去的信呢?”
“信鸽返回了,信似乎没送到。”
苏瑾城的脸色更加凝重了,信鸽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精心挑选的,绝不可能出现送不出信这种荒唐事,而如今信鸽出去飞了一圈却带着信原封不动的返回了,那也就是说,收信人很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
“再派一批人过去!”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具体位置……”
当初苏瑾城也只是机缘巧合得知了打开藏宝地大门的秘密,但是宝藏的具体位置他却并没有更多的消息,只是知道大抵就在绿江中下游那一带,派出去的人花费了三四年的时间才走大运摸到了具体位置。
可是事关重大,为了以防万一事情暴露引来别的觊觎者,是以平日通信都很简单,只是汇报一下任务进展,多余的字眼一个不敢提,更别说大咧咧的把具体位置详细说出来了。
苏瑾城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握紧了拳咬牙切齿,“派人去找!务必找到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不相信那些人敢背叛他,连命都捏在他的手里,就算私吞了宝藏又有什么用?有钱也要有命花才行!
他真正担心的是,是不是那批人已经全都死了……一想到到手的宝藏可能就要这样飞了,他就心肝肉痛想杀人!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随从的通报,“爷,许姨娘来了。”
“让她进来。”
书房的门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名绝色女子。
女子约莫十*岁的模样,身段风流容颜绝色,一身玫红色的裙子更衬得她肤白如雪艳冶无双,被腰带束紧的小蛮腰仿佛轻轻一折便会断了般,叫人爱不释手。
大开的领口露出半截酥胸,深深的沟渠若隐若现,一条红宝石项链坠在其间,极致艳丽的血色,莹润无暇的雪白,搭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和诱惑,直勾得人心痒难耐。
精心梳起的堕马髻状似蔷薇花低垂欲拂之态,又画愁眉,作啼妆,尽显慵懒娇媚,轻轻一笑,直叫男人都能软了腿去。
此女便是苏瑾城的宠妾许含烟,出身秦淮河畔,当初乃是赫赫有名的头牌清倌,引得无数富商乃至大官追捧,两年前被人当做礼物送给了苏瑾城。
苏瑾城跟他那皇帝老爹一样,于女色情有独钟,打成人那天起,身边美人就不曾断过,两年前初见许含烟亦是惊为天人欣喜不已,对她宠爱异常,即使这两年来府里又进了不少美人,但许含烟却依旧是最受宠的那一个。
这对于苏瑾城来说简直有些不可思议,他好新鲜,身边美人如云,又接连不断会有门人给他送上全国各地搜罗而来的美人,是以他这府里美人的更新频率也是非常快的,一个女人也就那么几天新鲜,过后就随手丢一旁换新宠了,没有哪一个女人被他宠爱超过一个月的。
只有许含烟是个例外,两年的时间,在苏瑾城的府上足以算得是个“老人”了,可她依旧盛宠无双,若说是因为她容貌美,但这两年来也不是没有同样容颜绝色的新人入府,然而却从未有人能将她打败,每月十天侍寝,雷打不动。
“瞧爷这俊脸黑的,谁又惹您不高兴了?”许含烟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托盘,将带来的汤舀出来一碗,“这两日爷总整天关在书房里,人都瘦一圈儿了,妾瞧着心疼,今儿特地给爷炖了补汤,爷赏个脸喝两口吧。”
苏瑾城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拉着她的手腕一扯,许含烟便顺势坐在了他的怀里,软玉温香柔若无骨,叫苏瑾城心底的阴霾都散去了不少。
“还是爷的烟儿贴心。”深吸了吸美人身上熟悉的魅惑香,苏瑾城忍不住吻了吻她的耳垂脖颈,声音略显沙哑道:“烟儿喂我罢。”
许含烟欲拒还迎的躲着他的亲吻,闻言笑道:“爷多大的人了还要人家喂,叫人看到可是要笑话爷了。”
“谁敢笑话爷?”边说,那手也是不甘寂寞的覆上了女人胸前的雪白。
许含烟红着脸,嗔怪的瞅了他一眼,轻轻拍掉那只手,“爷别闹,先喝汤,等会儿该凉了,可别浪费了妾的一番心意。”
说罢,许含烟端起碗一口一口亲昵的喂给他,苏瑾城却是喝得心不在焉,身上早就着了火一样,手更是不老实的四处瞎摸,直折腾得许含烟面色潮红险些端不住碗。
一碗汤刚见底,苏瑾城便迫不及待的将人抱去了软榻上,刚要覆身上去,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抵住了胸膛。
“爷,妾昨儿个才看到个新花样,爷想不想试试?”许含烟娇媚的笑着,媚眼如丝魅惑至极。
苏瑾城眼睛一亮,顿时更是兴致高涨。
许含烟在床笫间向来放得开,时常会看些不可言说的小黄书,学些新花样,每每又刺激又痛快,直叫苏瑾城身心舒畅欲罢不能。
“烟儿可真是爷的大宝贝,爷只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很快,书房里便传出了某种暧昧的动静,似乎比以往都更加激烈,热情*的声音直叫书房外的下人们都不禁红了脸,心情荡漾。
突然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惊得外面的下人一哆嗦,连忙破门而入。
却只见书房中,苏瑾言*着身躯捂着下身倒在地上蜷缩成了只虾米状,脸色煞白连连痛呼不止,而许含烟则披着件衣裳一脸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似是想查看他的情况,晶莹的泪水顺着绝美的脸庞不住的滑落,满眼俱是自责心疼。
“爷!爷你怎么样了啊?快去传太医!快!”
“还不快去请太医!”苏瑾城府里的大管事万忠慌忙推了把身边的小厮,将苏瑾城搬到软榻上,接着又恨恨的看着许含烟,“把她给我抓起来关进柴房!”都是这贱人害人!万一主子有个好歹,娘娘那边总要有个泄愤的。
万忠是万贵妃派来的,地位自然与一般下人不同,可以说在如今禹王府还没有女主人的情况下,除了苏瑾城就属他地位最高,这些个姬妾都在他之下,是以小厮们一听这话也根本没犹豫,直接上前便抓了许含烟的胳膊。
“爷……”
身上草草披着的衣裳顿时摇摇欲坠,满脸泪痕更是显得极其狼狈却又楚楚惹人怜。
苏瑾城惨白着脸看了她一眼,咬着牙忍着剧痛道:“放了她。”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府里谁不知道,禹王虽然爱好各色娇花,可却从来不是个惜花怜花之人,稍一惹得他不高兴,轻则就此失宠,重则一顿责罚,甚至曾经还有人因伺候得他不痛快而丢了命的。
如今被一个女人弄成这样,说不定命根子都要保不住了,他竟还不肯责罚她?
看来这许姨娘还真是受宠啊。
万忠皱着眉,“可是爷,娘娘那边……”
“到底谁是你主子?滚出去!”苏瑾城暴躁的怒吼一声,却因牵动到伤处而又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痛得恨不得直打滚。
万忠的脸色变了变,默默退了出去。
小厮们也松开了许含烟,跟着出去了,心中忍不住哀叹,希望这位姑奶奶千万别记仇。
重新得到自由的许含烟整理了下自己身上披着的衣裳,将裸露的肌肤遮住,跪在软榻边泪眼朦胧的看着床上痛苦不堪的男人,“爷……您不怪我吗?”
苏瑾城没说话,也不曾看她,因而便也遗漏了女人眼底复杂的神色。
很快,太医便匆匆赶了过来,一看苏瑾城这模样,顿时心里嘎登一声,仔细检查一番过后,面色却古怪起来。
“怎么样了太医,王爷没事吧?”许含烟迫不及待的问道。
太医看了她一眼,又瞅瞅苏瑾城,面色有些尴尬,“王爷好好休养两三个月便无碍了,只是日后房……房事中某些比较特别的体位最好不要轻易尝试了,有些体位一不小心就会很容易受伤,若王爷再次受伤的话,可能就……”
“那这次的伤可会影响子嗣?”万忠面色焦急的问道。
刚刚太医检查时他看了眼,那处都红肿得不像样了,万一真出了什么毛病,以后不能用了可怎么好?那他可真是十条命也不够谢罪的了!
太医忙摇头,“不会,王爷只要静心好生休养两三月便可恢复以往了,不会影响子嗣,只是这段时间内王爷须得清心寡欲才行,切不可与女子同房。”
其实说这话太医心里还是有些心虚的,虽然的确不会影响子嗣,但是可不一定就不会影响功能,万一他因此而产生了阴影,那以后在床笫间只怕就……
万忠松了口气,虽然估计还是少不得一顿罚,但起码不用丢命了。
苏瑾城疼了个半死,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简直就是种惨无人道的酷刑,那种不可言说的痛,真真是让他狠狠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宫里万贵妃收到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哭成了个泪人,活像是挖了她的心肝似的,当即就命人去将那狐媚子处死。
可惜苏瑾城不肯,甚至因为剧痛导致心情愈发暴戾而发了通大火,万贵妃的人也只好灰溜溜的回去了禀报去了,最后又将万贵妃给气了个仰倒,愈发恨毒了许含烟。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苏瑾城和万贵妃都极力隐瞒,可这件事还是传了出去,一时间,苏瑾城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大街小巷到处都在说他这荒唐又香艳的风流韵事,甚至还有不少猥琐的家伙在背地里暧昧的笑言,禹王真会玩儿!
“万贵妃病了?”
“给气的。”
董静姝挑起了眉头,“没想到这禹王殿下还是个痴情种子啊?”
苏瑾言闻言不屑的嗤笑一声,“什么痴情种子,他十四岁初知人事,如今十八岁不过才四年的时间,所经手的女人便已有几百了,跟老头子比起来可是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
董静姝嘴角微抽,“真渣。”祸害了那么多姑娘,真该人道毁灭。
“你亲爹和你兄弟都这样风流好色,我现在都有点担心你了……”董静姝眯着眼上下瞅了瞅他,似笑非笑。
苏瑾言温柔一笑,说出的话却下流得叫人不忍直视,“你放心,除了你,对着别的女人我可立不起来。”
董静姝瞬间小脸爆红,“你这个伪君子!高贵冷艳不食人间烟火什么都是假的!骗纸!下流!”
苏瑾言挑眉,一本正经道:“男人不色何来英雄本色?”
董静姝:“……”给跪了!这位才是黄段子高手!
苏瑾言好笑的捏捏她气鼓鼓的脸颊,将她抱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颈窝,笑得极其温柔而满足。
他就是爱逗她,每回她惊愕的瞪大了眼的样子都特别可爱,害羞的样子更加迷人,就连恼羞成怒的样子都生动得叫他移不开眼。
呼吸出来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颈上,惹得董静姝痒痒得不行,过度的暧昧更叫她有些无所适从,不禁伸手推了推他的头,“别这么近,好痒。”
瞥到她殷红的耳朵,苏瑾言脸上的笑更浓了,不过为了不叫这傲娇的猫儿又炸毛,他还是很有眼色的将脸挪开了些。
“现在心里很舒坦些了?你且等着看,不多时忠勇侯府还会有好戏。”
“你又下手了?”
“这回可不是我。”苏瑾言笑道:“是你未来的后爹要给你娘报仇呢。”
“凌将军?”董静姝一脸诧异,不过想想却也在情理之中,当年董兰馨害得他和她娘分开十六年之久,害他们二人皆受了无数的痛苦,他怎么可能不恨?
“他干什么了?”
“倒也没干什么,只是将你放出去的那流言传进了凌霄寺而已。”
凌霄寺是大晋朝最有名的寺庙,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香火一直很旺盛,是京城百姓烧香拜佛的首选之地,常宁的娘,忠勇侯府的老夫人每年都会捐上一大笔香油钱,然后在寺庙中潜心吃斋念佛两个月。
而事实上虽然常老夫人的确是个忠实信徒,但之所以会这样做,更多的却还是因为她那不省心的儿媳妇董兰馨。
当年董兰馨追凌长风追得非常轰动,整个京城就没人不知道的,常老夫人怎么可能会接受这样一个儿媳妇?只是奈何她儿子却是一根筋死心眼的看上了董兰馨,无奈之下,常老夫人也只好咬着牙认了。
可董兰馨却并不喜欢常宁,一点都不,嫁给他只是一时气愤而已,其实没多久她就后悔了,于是她看常宁便越来越不顺眼,甚至将责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因而对他开始怨恨起来,如此对着常宁的娘自然也别想有多尊敬了,回回就是针尖对麦芒。
常老夫人不是什么恶婆婆,但任谁也受不了儿媳这样无礼的对待,尤其是对方还那样糟践她儿子,这是任何一个母亲都无法容忍的。
于是常老夫人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收拾这不省心的儿媳妇,可是常宁却里外护着,他倒也不跟他亲娘对顶,毕竟他的确也是个挺孝顺的,只是一边到底又舍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委屈。
于是每回常老夫人要借机发作董兰馨,他都会第一时间去求情,跟老夫人赔礼谢罪,然后和稀泥,只将常老夫人给折腾得都没了脾气。
后来董兰馨一直生不出儿子,常老夫人便想以此为理由,让常宁纳妾。
一来的确是担心断了香火,二来其实她也是心疼儿子,娶个糟心媳妇回来一年到头连房间都不让进几回,她儿子又不是苦行僧,一个大老爷们儿这日子忒憋屈了!
可常宁是个死心眼儿的,任老太太花招百出愣是死也不肯松口纳妾,逼急了甚至在老太太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最后到底还是当娘的拗不过儿子,常老夫人也是死了心,可心里终究还是气恨着。
她懒得看她那没出息的儿子憋屈,更加不想看到那糟心的儿媳妇,索性收拾了东西便直接上凌霄寺去了,一来眼不见为净,二来她是真心想好好求求佛祖,希望佛祖显灵叫她那傻儿子早日“迷途知返”。
原先常老夫人是想常年呆在那儿的,可是寺里清苦,常年又哪里舍得自己的老娘年纪一大把了还这么折腾自己,苦苦哀求了许久,常老夫人终于还是退了一步,同意了每年最多两个月。
这些日子,常老夫人正好就在凌霄寺里头吃斋念佛,所以还并不知道外面有关她儿媳妇的流言,眼看常宁没有发作的意思,于是凌长风索性叫人将流言传进了凌霄寺。
不出所料,一听到这消息常老夫人当场就怒了,二话不说直接上车回家。
当常宁和董兰馨看到一脸阴沉的老夫人时,心里俱是嘎登一下。
常老夫人径直进了屋子坐下,怒喝一声,“给我跪下!”
常宁立即跪了下来,董兰馨犹豫了一下,到底是心虚不安,腿一软也跪了下来,身后常思琪瞧瞧自己娘,又瞧瞧自己爹,撇了撇嘴,也跪下了。
“娘?您这是怎么了?”常宁担忧的问道。
常老夫人眉毛倒竖,“怎么了?要不是我意外听说了那件事,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常宁,你太让我失望了!一个大男人连绿帽子都能安心戴在头上,你简直是在丢我们常家列祖列宗的脸!”
常宁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娘,那只是个流言……”
“闭嘴!无风不起浪,若她董兰馨真是个好的,谁还能把这屎盆子扣在她头上?我早跟你说过,这女人就是个不安于室的,偏你不信,将她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你也不睁开眼看看就这么个玩意儿她也配吗!”
董兰馨突然站了起来,冷笑一声,“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一直就看我不顺眼,现在逮着机会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你儿子休了我吗?不用你费心机,我董兰馨自请下堂便是了!”
“兰馨!”常宁满脸惊愕的看着她,原本动摇的天枰顿时又倾向她了。
常老夫人也是愣了下,回过神来却眯起了眼,死死盯着董兰馨,苍老的脸庞一片沉寂,也不知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董兰馨本就心虚,眼下被常老夫人犀利的目光这么盯着,差点就要绷不住了,不过想到身后的女儿,她却咬紧了牙关。
这老太太一回来,明显不能善了了,她是不在乎被休,甚至真要被休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呢,但是偷人这件事却决不能坐实了,否则凌长风一定会更加看不起她的,还有她的女儿,绝对不可以暴露!
突然,常老夫人露出了一抹冷笑,“想要破釜沉舟避过去?我儿子被你迷得神魂颠倒整个人都傻了,我老太太可还没傻!今儿个我忠勇侯府可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事情不交代清楚,你就休想踏出一步!”
真要敢给她儿子戴绿帽子,她必定饶不了这贱人!
董兰馨恨得咬牙,“你到底想怎么样!”
“简单得很,滴血认亲!来人,将东西拿上来!”常老夫人看了眼一脸茫然的常思琪,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这个孙女,跟她儿子,跟他们常家人没有一点相像之处,脾气秉性更是被董兰馨教得坏透了,哪里有他们忠勇侯府大小姐的半点风范。
“外面说常思琪不是我儿子亲生的,既然如此,那便让我儿子跟她滴血认亲,事实如何,一试便知。”
“不行!”董兰馨立时尖叫起来,“士可杀不可辱!你这是在侮辱我们母女二人!你若真敢这么做,我就一头撞死在你家柱子上,也好叫世人都瞧瞧你们常家是如何欺负人的!”
“常宁,是男人你就说句话,你到底信不信我!”
常宁看着她,目光极其复杂。
常老夫人生怕她这儿子又犯傻,当即沉下脸,道:“常宁,以往你怎么宠这女人,娘虽不满,但最后都退让了,但是这一次,绝不可能!”
“你若还偏着这女人,不肯滴血认亲,那我便趁早下去陪你爹就是,也省得日后再眼睁睁看着我唯一的儿子这般窝窝囊囊被一个女人糟践!你自己不心疼自己,心甘情愿被这女人耍得团团转,你可知道你的亲娘有多痛心!”
说着,浑浊的双眼里不禁流出了眼泪。
常老夫人是真的恨,恨董兰馨不懂珍惜,肆意妄为糟践她的儿子,恨她的儿子不争气,满天下那么多女人不要,偏捧着这么个玩意儿当宝贝!
常宁沉默着,双手紧握成拳,终于,他还是站了起来,走到捧着托盘的小厮跟前,拿起匕首面无表情的划破自己的掌心,将血滴进碗里。
“常宁!”董兰馨尖叫一声,满脸的不敢置信,还有一丝隐藏不住的慌乱。
可惜常宁并没有看她,只是垂着头默默用帕子包住伤口。
常老夫人的神情顿时一松,看到董兰馨难掩慌乱的脸色,冷笑一声,眼底露出了阴郁的情绪,“来人,押住这个女人,给小姐滴血!”
两个粗使婆子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扣住董兰馨的手,以防她捣乱,又两人强行抓了常思琪的手,拿着匕首就要划。
常思琪并不知道她娘偷人的事,更不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常宁亲生的,但是看到发生的这一切,却直觉不好,便挣扎着不肯将自己的手伸出去。
“爹!娘!救我!救我啊!”
董兰馨也在拼命挣扎着,“不要!常宁你快救救琪琪,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这样的表现,其实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在场不少人心里都犯起了嘀咕,常宁的双手,也不知何时又握紧了,鲜血快速渗透白色的帕子溢了出来。
常老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们两个没吃饭还是怎么着?给我划!”
那俩婆子也不再顾忌什么大小姐了,用力一扯,将常思琪的手扯出来,毫不犹豫的用力一划,顿时鲜血流了出来,一旁小厮忙端着碗去接,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便全都放到了那只碗里头。
两滴殷红的血,游游荡荡渐渐靠近,然而,却怎么都不相溶!
霎时满堂哗然。
常老夫人死死咬着牙,脸色铁青,看着董兰馨的目光就像是恨不得生吞了她一样,下人们也都是满脸的鄙夷愤恨。
“是你搞的鬼!一定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搞的鬼!”董兰馨一脸的悲愤,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常宁你别装死!琪琪是我十月怀胎给你生的女儿,难道你真的就任由你娘污蔑我们吗!”
一直以来,常宁对董兰馨的宠溺包容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底线了,是以直到此时此刻,董兰馨还是坚定的认为,只要她说,他就一定会信。
却全然不知,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谁是刀枪不入的,一次又一次,她往他的心上狠狠扎刀子,怎么还能贪心的指望,这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仍旧能为她活生生的跳动?
常宁以为,他会心痛,可是当真正揭开了这个真相,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并没有。
不痛,不愤怒,不悲伤,麻木而平静。
董兰馨愣住了,“常……常宁……”心蓦地突了一下,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即将永远被剥离了。
下人在常老夫人的示意下已经拿来了文房四宝,常宁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再多看董兰馨一眼,平静的执起笔,迅速写下了休书。
字体不复以往的狂放豪迈,下笔有时粗有时细,有些笔画甚至都弯曲了,字不成字。
直到最后一笔落下,力道之大俨然穿透纸张,似是也在昭示着他的坚定和决心。
今日起,夫妻情断,爱恨已逝!
眼睛似有瞬间模糊,常宁抬头看向她,眼眶微红,眼神却异常平静。
“十五年了,我累了,我放你自由,也解脱自己。”
“你走吧,从此再见即是陌路。”
董兰馨不敢置信的看着落在自己手里的那张纸,半晌没反应过来。
常老夫人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冷眼看着董兰馨,道:“来人,将这贱人和她的女儿扔出去!当年她带来的嫁妆也给她收拾收拾,咱们常家也不稀罕这点玩意儿。”
“是,老夫人。”
几个粗使婆子拧着董兰馨母女俩就往外拖,常思琪惊慌失措的大喊起来,“爹!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不能不要我,我是忠勇侯府的大小姐!”
常宁背过身去,不忍再看她。
这是他捧在手心里十四年的宝贝女儿,他亲眼看着她从小小的皱巴巴的一团慢慢长大,亲自陪着她说第一句话,陪着她迈出人生中的第一步路……直到现在,他还清晰的记得当年她叫第一声“爹爹”时那种无与伦比的感动。
他深爱着她,可是,却难以再面对她。
常老夫人使了个眼色,底下的人立即堵住了常思琪和董兰馨的嘴,快速拖着便离开了。
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常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道:“回去歇着吧。”
“是,儿子告退。”
常宁不急不缓的走到门口,身后却又传来母亲苍老疲惫的声音,“记住,你是常家的男人,常家的男人可以失败,可以失意,但是绝不会被打倒。”
常宁顿了顿,“儿子明白。”
董兰馨和常思琪被几个婆子毫不留情的扔出了大门外,紧接着,董兰馨的嫁妆也全都被扔了出来。
这样大的动静,立即便有行人注意到了,不禁围在不远处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董兰馨偷人一事这几日整个京城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眼下一看这情形,顿时大伙儿都是眼睛一亮,敢情那事儿是真的啊!
四面八方的嘲笑鄙夷令董兰馨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甚是羞恼。
常思琪一脸茫然惊惶的抓着她的手,尖锐的质问道:“娘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我就是爹的亲生女儿,我就是忠勇侯府的大小姐啊!”
“琪琪……”
“都是你!不要脸偷人的是你!我是爹的亲生女儿,我才不是野种!”
女儿*裸的指责令董兰馨更是羞恼至极,当即一巴掌甩过去,“我偷人又怎么了?就算我再不要脸再下贱你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
常思琪捂着脸,红着眼睛死死瞪着她,满眼的恨意令人心惊胆寒,“我恨你!是你毁了我!”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董兰馨愣住了,心里钝钝的疼,气恨得不行,便也不愿去追了,爱跑跑吧,有本事永远别回来找她!
嫁妆太多,她一个人根本无法带走,想办法找人往镇南侯府送了信,自己就只能在原地等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董兰馨的脸也越来越火辣,整个人狼狈至极。
镇南侯府的人来了后,董兰馨也懒得管那些嫁妆了,迅速上了马车便让离开,这鬼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胡氏看着突然归来的女儿,看着那些嫁妆,顿时心里嘎登一声。
“这是怎么了?”
董兰馨恨声道:“我被休了!”
“什么!”胡氏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到底是怎么……”
猛地,胡氏想到了这几天沸沸扬扬的流言,脸色一白,“难道那个流言是真的?你真的偷人了?”
董兰馨没说话。
胡氏的脑子又开始晕眩了,“琪琪呢?琪琪也真的不是常宁的种?”
董兰馨还是不说话。
胡氏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忍不住狠狠一巴掌甩过去,直接将董兰馨的头都打偏了。
“你疯了不成?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
“我怎么了?”董兰馨放声大吼道:“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凭什么你们都这么对我!凌长风不爱我,难道还不允许我找个替身来满足一下吗!”
胡氏给惊得目瞪口呆。
“你为了他,找替身?疯了疯了,真的疯了!”
“是,我是疯了!早就疯了!就是给董小婉那个贱人逼疯的!”董兰馨满脸愤恨道:“当年她抢了我心爱的男人,如今又害得我被狼狈扫地出门!都是她害的,一切都是她害的!”
“你是我亲娘,我被她害成这样你不帮我报仇,还有空在这里训我!”
胡氏眉头紧拧,“这又跟董小婉有什么关系?”
“这次的流言就是她散播出去的!”光是想想,董兰馨就恨得牙痒痒,“这么多年来我都好好的,要不是她故意将流言散播出去,我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胡氏心中记了一笔,嘴上却还是骂道:“要不是你自己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她哪里有把柄抓?好了好了,先不说这个了,常宁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真的把你休了?”
“是。”想到那封休书,董兰馨的心里便怪怪的,忍不住冷笑道:“亏你还一直跟我说,常宁对我怎么怎么痴心,这次他可半点没站在我这边,休书写得别提多痛快了!”
胡氏骂道:“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绿帽子,难不成你还以为你做出这种事,他还能把你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我看你这么多年都被他给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行了,现在在气头上,他会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他痴恋你十几年,这份感情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等过段时间你再去好好哄哄他,姿态放低些,态度温柔些,最好表现得可怜点,他定然是舍不得的。”
董兰馨闻言顿时跳了起来,“凭什么?我才不要低声下气的去求他什么,离开那里正合我意!”
胡氏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你不想当忠勇侯夫人,难道还想当将军夫人不成!”
“是又怎么样?”
“你到底还要做白日梦到什么时候!凌长风凌长风,你到底中了他什么毒?人家根本就不爱你!人家马上就要跟他心爱的女人成亲了!”
“董小婉那贱人毁了我的婚姻,还给我一个男人不是应该的?”董兰馨冷笑道:“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弃凌长风,我若得不到,别的谁都别想得到!”
胡氏突然感觉有些无力,她实在想不明白,究竟何时起,她的女儿竟变成了这样,这样的偏执疯狂。
“娘,你会帮我的吧?”董兰馨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娘,这是我毕生的心愿执念,只要你帮我完成这个心愿,让我嫁给凌长风,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胡闹了,一定安安分分好好过日子。”
“否则,我死不瞑目。”
胡氏目光复杂的看着她,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好,娘帮你,娘一定帮你得到凌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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