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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坐在水边的空地上,静静的等着。今天雨停了,云也散开了,就连吹到脸上的风也不那么凉了,有了一丝丝暖意。
小木双手举着一块大大的树叶替主人摭着荫凉,自己却渗出了一身细汗,可却不敢擦,主人要是生气了,自己又得挨打了。
好在过了一会,主人看了一眼小木,吩咐他:“小木,你去洗干净手,给我把水壶拿来。”小木答应一声,放下树叶,走到水边洗了手,又去拿了水壶,递给主人。
直到主人摆摆手,才走到一边去休息。不知今天会不会来?来了,换了东西,主人大概又会忙着往回赶了。
回去晚了,酋长又要发火了。这两年酋长的脾气越来越大了,一点点小事也会发很大的火。
其实从第二次去打红树林部落回来,酋长的脾气就很坏了。也是那次回来,酋长打自己打得很厉害,主人求了老山长来求情,才用一包盐将自己换了过来。
后来主人给自己取名叫小木,虽然很想说自己叫山岩,可还是没敢说出口,不被打就很好了。
“来了!来了!”眼力好的的人开始叫了起来。从远远的天边,飞来了两艘挂着巨大的白帆的船,大大的白帆就像船的翅膀,带着船在宽宽的水面飞一般的前进。
很快两只大船就来到了众人面前,抛锚停泊,放下舷板,开始卸货。很快就卸下了十辆独轮小车和一大堆东西,跟着下来的人十几人忙着将这些东西捆在车上。
这时又下来了几个人,手里拿着笔和木板,等了几天的人知道这才是自己要找的人,于是纷纷上前。
那几人一边问他们要换什么,要多少,记下来后就拿起哨子吹出一串哨音。过一会,船上就会卸下要的物品。
小木帮着主人将换得的东西搬在一起堆着,待全部东西齐了,再进行捆扎搬运。这次主人换了一辆独轮车,回去的路上可以轻松些了。
这时从船上又下来了一些人,他们穿着统一的蓝色衣服。领头的那个人穿的衣服要深色一些,后面跟着的那些是浅蓝的。
这群人下来就向着那几个明显是病了的人过去了,那些人就是等着这群人的,见他们向自己走来,都激动得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小木却是看到那个领头的人时,愣了!这人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哪里见过啊?小木呆呆的盯着那人看,心里在拼命的想这个是谁!
黑木松今年是在水路实习,他已经读了三年的医学,明年他就可以毕业了,他的医学相当的扎实。这次实习,还有带着这一批刚进医师学堂的学徒游学的任务。
这时黑木松就一边给那几个人检查,一边给那些学徒讲解为什么这样做。缓缓的讲解,便听到的学徒安静了,也让病人安慰许多。
正在给人检查的黑木松却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于是顺势看去,却看到那人一惊,低下头去,但黑木松已经看清了他的脸。
再看了看他的穿着,看来他这五年过得并不好。黑木松顾不得多想,眼面前还有两个病人的。
好在,经过一番检查,大多都是亮山长说过的叫感冒的病,现在公社的巫医对这种病已经不再是毫无办法了。
黑木松拿出几块姜,告诉陪着那几人来看病的人,用这姜煮水,趁热喝下去,每天一大碗,再注意保暖,三天后应该就好了。
等忙完眼前的一切,黑木松再去找那个人时,却已经不见了。想了想,黑木松还是去告诉了船长,自己刚才看到了黑河酋长的小儿子山岩。
船长听了黑木松说的,忙让人通知刚才出发的手推车小队,别太深入到陆地,尽量沿着江边走,把货出[完就到最近的停泊点等着。
很快小队就传回了哨语,表示他们知道了,并会明确执行。
小木和主人推着独轮车走得比上回快了些,天没黑就到了预定的扎营地。当拾来柴禾点起火时,主人问小木刚才紧盯着那位预备双长看是为了啥?
小木刚才在水边,正盯着那穿蓝衣的男子盯着看时,对方却看过来了,吓得小木低下了头,但看清那人的脸时,小木也想起来了他是谁。
不会看错的,那是松,桧的儿子松。当年松和峰的媳妇还有一个奴隶一块跑了,后来再没有见过。原以为松已经死了,没想到他活得好好的,看那样子好像过得还不错。
现在主人问,小木赶紧将对方是松,曾和自己一个部落,所有事说了个干净。小木主人听完,想想酋长这几年一直在念叼要找到红树林部落,现在看来这个红色公社就是当年的红树林部落,不知酋长知道了要怎么办?
想到这里,小木的主人,黑山洼部落当年的挖盐人,二木很开心的笑了。吃过东西后,二木吩咐小木,回到黑山洼后,要把见到松的事一点不少的说给酋长听。
果然,当小木战战兢兢将在换东西的地方,看到了以前黑河部落的人,并且对方当年是跑去了红树林部落时,独眼酋长悲剧了。
独眼酋长不是笨人,听到当年黑河部落的人在红色公社的船上,就猜到红色公社可能是当年的红树林部落,虽然没有见过那个船是什么样子。
一开始,独眼酋长还高兴找到了仇人,可再一想到现在的红色公社,自己可能去报仇吗?那可是红色公社,就连他们船走的那条无边的河也叫红江了。
当年因为暴兽的袭击,回到这里后,就再也没有去过那里。谁都怕暴兽,谁也不愿去给暴兽当肉吃,独眼酋长只有做罢。
而本来想通过打掉黑河,然后和找黑河换盐的部落搭上联系,以后就能多换点东西的想法也没了信。来换盐的是越来越少,后来干脆不来了,因为雪盐传到附近来了。
于是部落里的挖盐人纷纷离开了部落,只有二木没走,而是跑去找到了换雪盐的地方。二木不仅换回了雪盐,还换回了不少好东西,也是二木带回了这个红色公社的消息。
当年听到红色公社的强大时,独眼酋长也曾想过去投靠,然后求对方帮自己报仇,可现在知道对方就是昔日仇人,自己还曾想去投靠人家,真是憋屈!
独眼酋长想到这,仰后就摔了下去,晕了。二木却一点也不急,看了看酋长,才拉着小木扬长而去,理也不理摔在地上的酋长。
二木回到自己的山洞,收拾了东西和小木连夜离开了黑山洼部落。这次换的东西在沿路就出得差不多了,带回部落来的那些,也在去见酋长前就分好了,现在走得是一身轻松。
二木带着小木连夜出逃,一夜没停的向红江走去,只要跑出黑山就安全了。出了黑山,就只有他俩才认识去红江的路了。
在二木和小木在山林里穿棱赶路时,黑木松和两位船长正在公社报告。黑木松说了遇见黑河酋长的小儿子山岩的情况,两位船长则是将调查到情况呈上。
能当上船长的都是精明的人,听黑木松说看到原黑河部落的人了,这里用哨语通知了手推车小队的货郎,那里就去找还在码头上的买货人调查情况。
当再度扬帆起航向下游走时,两位船长已是整理出一份资料了。山岩现在叫‘小木’,是个奴隶,他的主人叫二木,是去年才来到这里买货的。这个二木去年来的时候还不知银子,是抗着一大堆东西来以物易物。
去年春季来的时候,二木是一个人,去年秋季来的时候带了小木来。今年二木主要购买的是盐和铜锅,还有一辆独轮手推车,另外布也要了一些,不多就两匹。
看完两位船长送来的资料,社长吩咐他们去休息,连黑木松也一起回去休息。这里通知各位老人和长老们一起来开会,就在公房这里。
让老人们一起来参加公社的重大事件做决定,是方林提议的,老人们经历的事多些,主意也多些,有时能让难题不再是难题。
很快,老人们和长老们都陆陆续续到了。红石头将情况一说,让大伙说说,如果这小木现在是在黑山洼部落,这个部落和公社可是有仇,要是黑山洼部落跑来抢劫船只怎么办?
要说老人们经过的事是要多些,商量一番后,觉得没必要那么紧张。现在公社人人练武,黑山洼要来抢劫,没那个武力,最多来点阴的,以后船出去的时候,注意警戒也就是了。
还有就是,各个码头下船去岸上的货郎小队,为了安全,别跑进陆地太远,出了事不好救援。
另外亮山长规定的弓和弩不能卖,也不能泄露制作技术,可得做到了。菜刀这些还是也不要卖出去了,卖点那种小刀就得了。
当散会各自回家时,别人犹可,树山长和青石山长两位老人却是感慨万千。这两位老人都和黑河酋长打过交道,当年的黑河酋长在他们面前可是抬着头看人的,现在他的儿子却沦落为奴,令人可叹!
秋季出发的船再次来到遇到小木的那个天然码头时,却看到小木和他的主人等在那里。二木亲自来求见船长,不知他要做什么,两位船长一起见了他。
二木却是来投诚的,他曾到过上游的一个码头,见过红色公社在那修的货栈和客栈。他就想问问,红色公社能不能在这里也修货栈和客栈,他不想多的,只要把客栈给他管着就行,他可以出银子。
两位船长看看二木手里的十几块银子,倒有些佩服他,这短短一年半,能攒起这么多,这人还真有点本事。
不过该问还是得问,两位船长挑明了问,二木是不是黑山洼的人?为什么要离开黑山洼?
二木痛快承认了自己是黑山洼的人,至于离开的原因,为难了一会,还是说了。却让两位船长听得目瞪口呆,还有这样的事?
二木有个妹妹,和本部落的一个挖盐人相爱,两人已经要结婚了。不想当那个挖盐人回部落准备婚礼时,被黑山洼酋长的儿子土山看见。
土山立时要那个挖盐人毁了和二木妹妹的婚约,然后跟着他。还说他阿爹是酋长,亏不了那个挖盐人。
那人不肯,土山就去威胁二木的妹妹,最后两人相约逃完别的部落,被土山带人追到。土山将女孩当着男的面推下崖去,那男的挣开按着他的人,也跟着跳下去了。
当时二木在盐池挖盐,知道这事时,已是好久以后了,却没有能力去报仇。当知道土山被红树林部落灭了,二木是最高兴的。
现在,惯着土山做恶的酋长也受到惩罚了,黑山洼部落也快散了,自己只想在这里和小木一起安稳的渡过一辈子就行了。
两个船长合计了一下,觉得可以,再说只是客栈给他,货栈还是公社会派人来管,这样以后这里就方便了。
于是,一声令下,两艘船的木匠开始集结下船,准备大干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