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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吧,溪风和斯影是天界之人,性情比较寡淡,为人办事也十分可靠。约莫那胡半仙是个懂些妖法的非人类,对他两人大抵是造不成什么伤害的。
墨衍觉得兴许是近段时间来一直和鸢贞在一起,梁帝这边又接连不断的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才忘记了蒋禹灏的事情,想着还是先和溪风斯影取得联系确认情况比较好。
告别了鸢贞回到厢房,墨衍本想用传音术呼叫溪风和斯音,但是探寻不到他们两人的气息,所以一直无法使用。最后还是用了镜像法才找到他们撄。
镜像法是高阶神仙才会使用的一种寻物的方法,使用者捏此镜像诀即可让与此相关的全息镜像展现在自己的面前,但是这要消耗使用者的气力与修为,所以哪怕是高阶神仙使用,使用时间也不宜过长,否则会全身无力。
一张透明的如水面的全息镜像展开在墨衍的面前,里面的两人正是溪风和斯影,他们身上还穿着黑色的锦装,但是他们身后却是一片树林。
树林?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呢,不是让他们去处理蒋禹灏的事情了吗,以及查办延朝宫中那个胡半仙的事情,但是他们这些天没有回来,却到了这么个地方。
但是两人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五官有些微微紧绷,眼光不停的转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特别是斯影,他眼神中的不悦不耐烦已经十分明显了,只是忍着没有发作。
墨衍一边打量着眼前的景象,一边开口,“溪风,斯影,我现在正在用全息影像看着你们,听到了没有。”
溪风斯影瞬间反应过来,朝着四周看了看,“殿下,墨衍殿下,听得到您的文话,我们在这。偿”
“你们这是在哪里,我交代你们办的事情怎么样了?为什么没有回来复命,却到了这种地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殿下”,溪风有些哽咽,“请恕属下办事不周,我与斯影想着直接撕破胡半仙那张虚伪的脸以阻止他继续害人,就直接与他正面交锋,同他对峙。”
斯影低头,也应声道:“然而,胡半仙与我们对了几招之后,就使用了一个妖法逃走了。我与溪风已经追寻他的气息数日,到了这片黑.森林,但是迟迟不见他的踪影。”
溪风眼睛不自然的转着,哑声道:“感觉他的气泽一直就处在我们的周围,但是我们却追不到他,这现象已经维持了数日了。”
墨衍沉默。溪风和斯影从以前开始就是他的手下,对他忠心耿耿,办事的效果速率是怎样他再清楚不过了。他们很少失手。”
但是,这个胡半仙,他们追踪近月竟追不到,想来不止是个会妖法的骗子那么简单了。但是追不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马有失蹄,人有失意,不可能事事都圆满。
“那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回来报告给我,却继续在这地方探寻着?”如果有气泽都找不到的话,那多半是障眼法,为了混淆他二人摆脱他二人罢了。
这个道理,他们不可能不懂。
斯影回话,“殿下······只望您莫要责怪属下二人的自以为是,我与溪风以为我们两个好歹是神仙,胡半仙应当是不难抓到的,所以一开始我们并没有很留意他。”
“可是到了后来,我们迟迟寻找不到他,才知道自己一定中了他的套,但是他一定是藏匿在这片森林里与我们周.旋,所以我们才想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墨衍悟了。原来是轻敌让敌人得逞了,心里过意不去才想多花时间来对付胡半仙,以此复命。
但是墨衍觉得,但是他们这次很有可能想错了。
【据蒋禹灏的口供,那法师大耳胡腮络,皮肤黝黑,头发卷翘,身材矮小。穿着与朝中人较之很奇特,听其他人说是从西方来的外族人。】
如果,他想如果,这梁朝的胡半仙,同他在大延遇到的胡半仙是同一个人的话,岂不是很有意思?
嘴角勾起一层薄薄的又邪佞的笑容,但是那笑容中却收敛着冷漠和玩味。很好,如果是同一个人,不让他亲手解决掉,他反而不安心了。
“斯影,我记得你们说过,你们所见的加上蒋禹灏的口供,那胡半仙面容平庸,身材矮小。穿着奇特,听其他人说是从西方来的外族人,对吗?”
斯影略微考虑,肯定的回答:“是的,我们亲眼见过他的样子,确实是殿下这番描述。他不苟言笑,但是所笑之时往往笑里藏刀,内心不可预测。”
墨衍撩起嘴角,弯成一个弧度,语气不咸不淡:“我如今身在大梁的皇宫中,这里也有一个胡半仙。同样是通晓法术之人,同样不是中原人,同样是这样的相貌。且到来的时间也不过将近一月。”
溪风和斯影微微一愣,像是被一桶冷水从头所灌溉,脸上满是惊诧的表情。他们有些摸不着南北,“殿下,这······”
怎么会又有一个名叫胡半仙的人出现?况且又是那么的相似?可是他二人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死死的追着胡半仙。他从皇宫逃出,就一直往北逃。
他们两人因为轻敌所以追不上胡半仙去,但是他的气息却一直被他们所掌握,是以得以继续继续追踪他,找准时机虏获。
但是,这么久以来,除开刚开始的那几天是能见到胡半仙的,接下来漫长的寻找之路上,他们的确没得再看到胡半仙半个影子。可是奇怪的是,气息却一直没有断。
气息只要没有断,应该就是离他们不远的,正是如此,他们二人才毅然决定要跟踪胡半仙直到追扑到他,将他擒拿归案。可是,墨衍殿下却说,胡半仙出现在了别处。
这怎么可能呢?可是墨衍殿下不可能会骗他们。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猜,你们中了他的计了。以你们的修为,伦理上来讲不应该追踪不到他,气息追踪的方法是最适合的,但也是漏洞最大的。如果是他利用气息误导你们,自己早就脱身,这样就不难解释了。”
“殿下,我们······”溪风极其狐疑的看向了四周,反应过来他们还在黑.森林中。若是真的和墨衍殿下猜测的一样,那这么久以来,他们岂不是都在做着无用功。
身为一个天界之人,竟然被一个耍妖法的人用障眼法糊住了视线,耍得团团转,实在是太不应该。
溪风斯影低头,语气压低,“墨衍殿下,恕属下无能。属下这么想些天一直都被任他所摆弄,坏了事情。”
“没事,事事变换更迭都是常理,你们现在知道了也还不算晚,不过下次注意些就是了。还有,那蒋禹灏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回殿下,蒋禹灏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自胡半仙消失在大延后不久,那个障眼法也随之消失了,蒋禹灏本人已经能被所有人所认出,我们已经把他领回蒋府了。”
斯影又道:“蒋禹灏与我们一同协商好,为了不让胡半仙一事让朝廷内动.乱,他曾诺不会把此事告诉任何人,而全权交由我们处理。”
“这样最好不过。”他看向远处,“我觉得,十有八成这个胡半仙,便是大延出来的那个胡半仙。这一次,也许是以为摆脱了你们所以还在用自己的方法继续到了梁地来行骗。”
他冷冷一笑,为什么敢做出这种推测?胡半仙从摆脱溪风斯影到来梁地的时间刚好接轨。用同样方法陷害周围的人,以及相同的外貌与名字。
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那么多巧合。
再则,梁国与延国相差甚远,胡半仙如果真是逃到这里来继续自己所做的事情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他唇侧撩起隐晦的笑。
“殿下,若真是如此,还请殿下让溪风和斯影前往梁国,参与这次虏获胡半仙的行动。只求能将功补过,并且所有行动任凭殿下差遣。”
溪风斯影半跪行礼,希望墨衍能同意。
墨衍只是笑了笑,嗓音低沉又隽永,“不需要了,你们追踪他已有一月,相必消耗的体力不在少数,你们先回去休养生息。”
溪风斯影有些为难,“殿下······”
“不用担心,我从来不认为人可以次次成功。失败一次对你们来说算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况且,这个人,我要亲自解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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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鸢贞盯着千缇罗盯得特别紧,不知道怎么说,她觉得千缇罗的确很奇怪。
在人面前她总是娴熟安静的样子,搭配上她一张干净俏丽的脸庞,让人对她不得不赞扬三分。况且她不止是在制茶方面技艺高超,无论是刺绣,下厨,手工等方面都样样拿手。
在人后,她经常面无表情,一个人杵在窗前,呆滞的眼神望向天空。
那种呆滞更像是一种基于现实所假装不出来的迷茫,迷茫得真真切切,像是想寻找什么却找不到答案。
其实大家看她年龄其实已经不算小了,况且她会这么多本领,看上去真像是一个成了亲的良家妇女,还是会在家相夫教子的那种温柔女人。
但是她只是微微一笑,悠然轻语:“我还尚未出阁。”
看是她回答时的那种笑容太过标准,偏生给鸢贞看出来一种痴情绝望而剑走偏锋的味道。
从那天开始,千缇罗又恢复到了奇怪的生活。她经常穿着便服出宫,一去就是很久,鸢贞也不是那么八婆的人,已经在皇宫里把人家盯得紧紧的了,委实不愿意再跟踪她出去。
结果墨衍强烈要求她跟着她还差点和他吵起来,最后耐着性子还是去了。
结果的发现是,千缇罗在一私人饭馆与一男子见了面,双方都有些鬼鬼祟祟,那男的把一个盒子交给了千缇罗,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然后,千缇罗又到集市上去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就回宫去了。
鸢贞虽然很好奇千缇罗与那男子神神秘秘的见面所得到的那个盒子里到底带了什么,但是那是别人的隐私,况且那盒子很小,应该不会有什么。
这么想着,她的一颗心也渐渐慢慢平静下来了。这些天来,她发现千缇罗性子属于比较胆小的,不太相信她是个想致人于死地的人。
可是,在她这么想着而注意力转移,懈怠之时,出事了。
梁帝再一次被袭击了,这次是一柄带毒的短刀。短刀已经捅了进去一些,而且是直接刺向皇上的腹部的。多亏了身边的人发现的早,及时制止了那刺客的动作。
那刺客穿着夜行服,全身被包裹得黑,看不出性别。头发束了起来,手法很娴熟的样子。
随着他梁帝被带毒的刀刺中,倒在地上弱弱的喘息。
这样的场景吓傻了在殿上的所有人,急忙宣了太医到这里来为皇帝疗伤。梁帝中刀的时候甚至没有做什么过多的反驳,一句话也没有,好像是已经知道自己会被陷害,异常的冷静。
他趴在地上的时候甚至悠悠的吐出了一句:“呵呵,终于等到你了。你上次没有完成你想要做的事情,这一次想来是必定会完成。”
他颤抖的道完了这几句话就彻底的晕了过去,这几天来一直陪伴着梁帝的林妃终于出现了,她上前去大叫皇上,但是皇帝却没有一字回复。
拿着有毒短刀的刺客在看到此场景后,双刀徒然失去了力气,她手上的刀子咣噹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的脸色一片苍白。
兴许是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气氛,刺客干在原处看了倒地的梁帝好几秒,回过神来感觉捡起了地上的毒刀,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后边一边抱着梁帝一边看他安慰的林妃带着哭腔,大声呼叫着锦衣卫把那刺客给抓起来。刺客靠着敏捷快速的身手,与那些锦衣卫们展开了周.旋。
不同于上一次的那么突然,这一次早有装备,致使墨衍和鸢贞已经成功的围观了此事情的整个发展和经过。站在楼屋檐处的地方发现这么一个疑。
出乎意料的是,过了好一会儿,刺客成功摆脱了锦衣卫,正准备朝着另一个与锦衣卫追逐的反方向前去。
墨衍狠狠蹙眉,英俊的脸上漫上一层不悦,低哑的腔调轻言淡语:“上一次我不小心把你给找丢了,你以为还会有第二次么?”
当鸢贞转过头来准备对他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如同利剑之势化作一道光冲出去,那光掀起一阵大风,刮得鸢贞睁不开眼睛,发丝也飞舞起来。
再看向前方时,已经没有了墨衍和那刺客的影子。
突然又一阵光,包裹在她身上,她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呼的一声,强光涌现在身边,她什么都看不清了。等到在看清时,已经置身在一个不认识的地方。
像是皇宫中的某一处吧。
“呵”男人的低沉呵斥声从一旁传来,带着不屑和玩味的意味,鸢贞一转头就看到了正盯着那刺客步步逼近的墨衍,他的脸十分阴沉。原来是被他带到这里来的,找到刺客了。
“找到你了,刺客小姐。在我还没起杀心之前,麻烦你用言简意赅的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贼心不死的一定要让梁天保去死,否则,我会干出什么来我自己也不大清楚。”
鸢贞咽了一口口水。墨衍生气了吗?他也会这样说话,他说这种话的时候还真是帅啊。
但是他刚才说什么?他说那刺客是个女人
那刺客摇头,一边向后退。一只灵气的大眼睛里也酝酿了极大的怒火,熊熊的好像要燃出火苗来,另一只眼睛被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看不见。
墨衍冷笑,“怎么,你还是不肯屈服?你是真的在这种时候还要怀疑我的回答还是想亲自看看我说过的话算不算数?”
那刺客反而平静下来,“你是什么人,你又同梁天保是什么关系?”
“你不觉得,以你的立场,问我这种话,实在是太无趣了么。很多时候,懂得少一点比较好,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知道阴谋的秘密的人,都是死人。”
女刺客不怒,只是冷沉的道:“既然懂得秘密的都是死人,那不懂得秘密的死了又怎么能算死人。你不用再卖了,我知道你你是普通人。”
她镇定的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墨衍一步,“我只想想告诉你,如果你想帮助梁天保,那你把我抓到这里来,也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我想知道真相。”
墨衍饶有兴致的挑着眉梢看着她,“想知道真相,什么真相?”
她缄默,慢慢道:“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不是为他而工作,保护他周全的。如今大梁对梁天保各种不满,他是不是也快要死了?”
墨衍听到这等恢复时,噗哧一声笑了:“怎么,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把你抓住,有什么办法是可以让我放你走的?”
女刺客眼眸清澈波澜不惊,她语气平静的,施施然的道:“人生太多不如意,做着坏事自然也相到过会有被制服的一天,现在那天终于来了。人的精神只要在,是死是活,有那么重要么?”
柔光把墨衍的五官轮廓映衬得更加深邃迷人,他眯起狡黠的眼睛,“呵呵,想不到,你这么在意这个男人?对你而言,生死的分量在你心里是那么轻还比不过他。值得么?”
她明显一愣,半晌,才微微开口道:“是吗?应该不算是吧。我既然狠得下心来杀了他,自然早就不在意他了,你不是看得最明白吗。”
墨衍低低一笑,“恨由爱生,由情终。冷漠不是陌路,风轻云淡才是。避而不见也不是陌路,坦荡肆意才是。然而这些,你都做不到,又怎么能说不在意。”
她不再说话,而是轻轻把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
白嫩细腻的肌肤,樱红般的嘴唇,明眸皓齿,举手投足间都透露了一股温柔贤惠的女子柔情,但是她的一只眼睛,却像空洞一般看不见光彩。
来到跟前的鸢贞看到了她,还是忍不住的吃惊。千缇罗,真的是她。而墨衍的表情从始自终都没有变过,浅眯的眸子似乎早已未卜先知了。
千缇罗肤白貌美,唯独一只眼睛失去了光彩让她看上去逊色不少。鸢贞甚至不太敢相信,看着这么娴静的女子竟然是个想置人于死地的杀手,无端令她背后发凉。
即是如此,想必这位女子和梁帝一定缔结过很深的仇怨,或者······情怨,才会狠心下此毒手吧?但是此刻她身上,没有半点被识破的狼狈,阴暗,怨恨,浮现在身上只有美丽,温柔,跟以往相比少去了几分温静,多了几分成熟干练。
她轻轻开口,带着点笑意的声音:“你好像一开始就知道是我了,对吗?”
墨衍站的挺直,只是同样淡淡的看着她,“不算吧,只是有些怀疑是你。你留下了一些很符合你特色的线索,是别有意图吗?”
“算是吧,我只是不像让他在自己濒临死亡的时候还不知道一心想要陷害他杀死他的人是谁,这样,就解决了这么对年来的心结了。”
她欠他一个平安幸福的一世,她要他用自己的命来还。黄泉路上两人终于能实现活着未能实现的夙愿,不是很好么。
千缇罗看向了墨衍身旁站着的女人,她从始自终都没有说话,而是安静的听他们讲。看向那静静站着的女人,不经意恰好猝不及防的撞上她的眼神,异常美丽的脸上是浅浅的微笑,连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温温的,像是恰巧遇上的相识但不熟悉的陌生人。
“决绝是解不开心结的,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鸢贞温淡一笑,却让人没来由的感觉一股悲哀。
“如果只有到你失去的时候才觉得心悸,为时已晚。如果你担不起自己的所做带来的后果,就不要轻易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