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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程相望就站在会议室门口看着孙乐枫狐假虎威的对着所有人发飙，口口声声说着她任何出卖公司，现在已经被带走，没有机会回来之类的话。
有时候程相望真心不理解，这种蠢货竟然会呆在公司那么久，上面到底有谁庇护。
“孙经理这般信口雌黄，可想好要如何向我交代吗？”
踩着高跟鞋，会议室内露出一张精致的容颜，程相望没有丝毫掩盖身上的霸气，眼眸中挂着讥讽，唇瓣微微扯着弧度，漫不经心却有美不胜收。
她自然是极其漂亮的人，平时故意收敛了风姿，不想为了无端的关注浪费自己的时间。
现在她散落着长发，微卷，明明穿着干练的西装却又魅惑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你怎么回来了……”
这种事情多难以应付，大家心里都清楚，所有人都瞪大了眼，跟见鬼一般的表情，尤其是孙乐枫简直不能相信。
“孙经理说这些话，可真是无脑，我不过是配合你演戏，哪里会耽误太多时间。”
演戏？
别人倒是有可能为了蝇头小利出卖公司，介入调查，但是程相望的身份摆在那里，她有什么监守自盗的理由，整个公司都是属于她的。
“现在，我们改好好说道一下关于出卖商业机密的事情了，这次的设计图，全程保密，除了挑选的几副作为优秀作品展示过，尤其是毛圣哲的，邵阳晖的之外，其他人的东西，只有自己清楚。”
就是那么巧，这次流出的设计图偏偏就是毛圣哲跟邵阳晖的款式，还有类似刘悠雪的构思，这些东西指向不明，根本不能算作证据。
“可惜啊，千算万算，我也早有准备。”
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保险柜前拨弄了一番，程相望快速打开，拿出了原稿。
“在我展示过作品之后，又私下跟毛圣哲还有邵阳晖提过意见，这里的稿子全部都是修改过后的作品，跟流出的东西完全不同。”
程相望的话语一出，大家都傻眼了。
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设计部内有内鬼，窥觊着别人的作品再回家复制下来，贩售出去赚钱。
程相望将手中扬起的设计图散落在会议室的桌面上，所有人都能有目共睹，哪怕是孙乐枫也没有想到这招后手，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
“那有怎么样，这些东西只有你清楚，故意修改之后再将原来东西买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这种可能性，自然有，但是程相望却没必要，一直憋着一股气的邵阳云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来，挡在所有人面前。
他这个人虽然直白，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程相望身为组长还要监守自盗，这位这点蝇头小利，难道还要放弃她在巴黎得奖的远大未来嘛。
如果真有人蠢到如此地步，也肯定不会程相望。
“口水无凭，经历还是不要在这里散布谣言的好，程相望已经回来了，就表示调查已经结束了，她没有任何问题，其他事情还是听从公司安排，你就不要在这里耽误我们的时间了。”
明天就要交稿了，时间紧迫，谁也不想跟孙乐枫继续下去。
“谁告诉你们调查结束了？造成的损失谁为公司承担？你吗？还是她？”
这种结果就是孙乐枫翘首以盼的，不要以为那么简单就能摆脱嫌疑，这件事情一旦传出去，程相望在圈内就算名声尽毁了。
她是来报仇的，上次的羞辱，孙乐枫要全部还回去，而且还是加倍奉还。
“我要全程监督你们……”
孙乐枫话音刚落，背后顾流年也带着人推开了会议室大门。
“开会呢？”看见孙乐枫，他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到程相望身边，一脸恭敬的态度，道：“资料拿到了。”
等待的东西终于拿到手了，程相望也该开始反击了。
“孙经理想要全程监督也好，我这里倒是有点小疑惑，希望您老能帮我解惑。”
啪嗒一声，文件袋内的账户交易记录甩在了桌面上，上面的流水单，各种金额不断出现，五花八门，钱也越来越多。
“为什么那么巧，每次公司推出新产品之前你都会收到各种汇款，哦，你倒是小心，用得是你父母的账户，这并不代表你能脱得了关系。”
谁在出卖商业机会，不仅程相望，还有设计部内各位同事这下都心知肚明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父母有什么进账跟我有什么关系……”
慌张的孙乐枫开始狡辩，看着顾流年冰冷的眼神，终于感觉到危机了，没有想到这次没有陷害到程相望，却让自己着了道。
“嗯，你父母有什么收入，的确跟你没关系，只是这些公司账户却不能做假吧？”
有些小心的人会用私人账户汇款，有些白目的都是直接走的公账，能以这种价格买到最新款的设计图，稍稍改动下直接在某宝上架，赚得利润可不少。
大家都是明目张胆的这般操作，久而久之，孙乐枫的胆子也大了，这些细枝末节也懒得去管，反正这些账户都不属于自己，倒是安全不少。
不过有心调查起来，有倪似水在，什么信息能瞒得下来。
一份份资料拜访在面前，还有孙乐枫的取款记录和各种花销出入对比，拿着这些卡，每天在外面鬼混，享乐的人总不能也推到父母身上了吧？
“呵呵，真没有想到，你能调查到如此详细。”
如果没有背后倪似水的存在，想要找到这些证据的确不容易，但是现在这些东西摆在大家面前，已经不容许孙乐枫抵赖了。
只是她却没有就此绝望，露出阴狠的表情紧紧盯着程相望。
“就算我原来有做过什么事情，这次的设计图全部都是你负责的，我根本没有机会碰到，难道也要赖在我头上吗？程相望，你手脚不干净的事情，圈内人不会放过你的。”
孙乐枫不怕，她原本就不懂这些东西，这份工作干不下去了，她还有干爹养自己。
程相望就不同了，这些事情爆发，她在设计圈就算混到头了。
这种自损八百，也要伤敌一千的举动，倒是令程相望有些佩服，蠢到如此地步，不容易。
“这次的事情，我们内部有问题，自然和经理没关系了，不过我要监守自盗，那才是我脑壳坏掉噻了，对吧？”
这声“对吧”，询问的人却是旁边的顾流年。
“嫂子喜欢，公司拿去随便玩，何必费尽心思赚那点小钱，脏了手。”
虽然顾流年声音不大，但是却在所有人耳边炸响，嫂子？什么嫂子啊？
程相望结婚的事情，同事们都清楚，而且也见过那个冷傲的男人，却完全没有想到他就是神秘的董事长大人。
对外，顾流年的身份是CEO，执行总裁，既然是上市公司，肯定也有董事会，还有其他几位大股东，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一直都秉持着保密态度。
有不少人传说过顾流年背后四大世家都不简单，董事长应该就是他们。
只是没有想到程相望竟然董事长夫人，还亲自来底层考察，当个实习的小菜鸟，更加不能让大家接受的事情就是她不过二十出头，已经拿过国际大奖，嫁入豪门了……
“孙乐枫，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交待吗？”
目瞪口呆的人盯着程相望，至今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万万没想到，原来最后底牌会是如此强悍，让她连一点辩解的声音都发不出去。
公司都是人家的，她何必去出卖设计图赚钱，若是搞不好弄得股价下跌，赔更多钱的人还不是她，能干出这种蠢事，说出去也没有信。
“哦，你放心，设计部内有你的人，我会快会让她去陪你的。”
挂着一丝笑容环绕四周，所有人都绷紧了背后，生怕露出一点异样的表情。
“三哥，把人带走吧，调查清楚，省得麻烦。”
摆摆手，保安很快盯着孙乐枫离开，顾流年比出大拇指，表示赞美，嫂子真是棒棒哒。
程相望懒得跟他玩闹，关上会议室内的房门，面对大家坐好。
“孙乐枫已经倒台了，你还要继续伪装下去也没有意思了，如果你主动认错，说出理由，说不定能还保存设计师最后一点点尊严。”
似乎在自言自语般的程相望一直把目光锁定在某人身上，她渐渐紧张的满头冷汗，却迟疑的坐在那里不动，屏住呼吸。
“既然你不想承认，我会拿出证据来的。”
程相望自然有办法，只是更麻烦写，她已经自己放宽的态度能让她迷途知返，却没有想到人类自私自利的略根性是多么可怕。
正当她要绝望的时候，背后有人默默伸出了手。
“我、我、我不想的……”
哭泣的声音响起，她已经趴在桌面上开始嚎啕大哭，为了这点利益葬送了设计师的尊严，她太后悔了，为什么会被孙乐枫欺骗，上了这艘贼船，现在下不来了。
——嗯，要不要开虐，我想听你们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