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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秦赭又扯出来一个难看的微笑，接着道：“怎么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海逸空又要张口，却被秦赭打断。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杀人让你很难以接受对吧，害怕被惩罚，被报复？良心备受谴责，还有被你杀死的人化成厉鬼来缠着你。”
这回轮到海逸空惊讶了“先生，你怎么知道？”
秦赭收起笑容道“因为，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啊？”
秦赭道：“在这样一个以力量为主的世界上，最高统治者都不是国家，所以无论是法制，还是规则，能约束的都只是一部分人，还有一部分人是无法也不可能被约束的。”
“无法也不可能被约束？！”海逸空眼中露出一丝灵光，如果没有规则，世界不就乱套了吗？这和小时候受到的教育不一样啊。
秦赭没有理他，继续道“我问你，如果你在绿杨镇杀了一个人，会不会被抓？”
“会吧……”不知怎的，海逸空回答的有些犹豫。
“废话，当然会了！”秦赭喝到：“因为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那么，如果你是一名三阶结界师，杀人了会被抓吗？”秦赭连续的发问，像是连珠炮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会吗……”海逸空的回答已经充满了不确定，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会？”秦赭有些戏谑的反问“我再问你，绿杨镇倾尽全力，拿不拿得住一个三阶结界师？”
“这……”海逸空不接话了，他真的不知道如果真有发生，会怎么样。
秦赭语气逐渐低沉，身子也微微向前倾，好像一座大山，压在海逸空心头，让他喘不过气。
“你不知道三阶职业者的力量。”秦哲坐回身体，一本正经的道。
“三阶结界师总有碾压绿杨镇守卫的力量，没有人打得过，也没有人抓得住。如果他杀了人了，到最后不过是潇洒而去。哪怕会面临南岭域的追捕，想找到这个人也不过是大海捞针而已。”
“假设他是来杀你的，而你能做的，就是不要反抗，还能少挨点打。不用做出这幅表情，事实就是这样的，力量决定一切。”
秦赭话锋一转：“刚才这个问题放一放，现在有一个九阶结界师杀了一个人。即使他有错，他应当受到责罚，大陆上又有谁能够治的了他呢？七大域？还是元素圣殿？”
海逸空不由得陷入沉思，规则法制，不过是约束普通人的玩意，如今的元素大陆上又何尝不是势力为主，没有国家吗。
看到海逸空的状态，秦赭满意的点点头。这孩子很聪明，他会明白自己的意思。说白了，他的心病就不在那种对杀人的恐惧上，生而为人多年，谁没抹去过生命，飞禽走兽，花鸟鱼虫又与人何异。现在的他反而是害怕遭到报复，无论是来自何方。
如此，秦赭不妨给他灌输一些力量至上的规则，省的以后他自己跳不出这个圈子。再者他有听闻，海逸空似乎对结界师并不感兴趣，这样说，大概可以勉强在他心中留下一个种子，一旦遇到特殊的事情，说不定能够生根发芽。
待得海逸空平静了一会儿秦赭换了一种方式道：“来，说正事，你为什么杀他们啊？”
听到这句话，海逸空腾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神情激动的道：“因为他们要杀我啊！”
秦赭有些好笑的道：“那如果你不杀他们呢？”
海逸空愣住了……
秦赭适时接道：“这个问题就好比于问，你，想死吗？”
秦赭摸了摸下巴，有些好笑的看着陷入沉思的海逸空，自己这算是把好好的孩子带歪了吗？
“嗦完了吗？嗦完了就听他继续说，我感觉他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忽然，秦赭的脑海中出现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了他的自我陶醉。
“你熟悉的气息？”他有些惊讶，说真的，这么多年他还没摸清楚这女的什么来头，她自己什么也记不得，只知道名字里有一个字是赤，这次为什么会突然感觉到有熟悉的气息。与海逸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没有这种感觉，也就是说冒险的时候一定遇到了什么。
说完了杀人的事情，秦赭道：“你这次来不止这一件事情吧，还有什么？”
海逸空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与秦赭短暂的对话让他封锁的心思活络了一些。“嗯，看来第一件杀人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下一件事呢，是什么？”秦赭当然知道海逸空有好多东西要说，杀人只不过是他所看重，自己所不在乎的事情罢了，后面，说不定会有他不在乎，自己很感兴趣的事情。
勉强算是接受了秦赭的说法，当然不接受也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被这几个人就这么一直困着。接下来，海逸空开始唾沫横飞的讲述这一次冒险的经历。
……
说起冒险的旅程，海逸空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小朋友讲一个亲身经历过的大故事总是无比投入。
“你说能吸引野兽的东西就是这个？”秦赭指了指海逸空正在掏出来的黑色小晶块，好奇的问道。
“先生，就是这个，您看出来这个是什么玩意了吗？”他拿起了黑色玻璃块递给秦赭，一边介绍道。
秦赭接过黑色晶块仔细端详片刻，又嗅了嗅，带着惊咦和鄙视的表情摩挲着下巴道“我没有闻到任何气味，看来如你所说，这东西只对野兽起作用。单单是看大概只能判断的出材质和合成工艺。不过从手法上也能看出来做这个东西的人有那么一些本事，但火候不够。”
看着海逸空完全不理解的眼神秦赭解释道：“原材料我一眼看不出来，不过这个东西的构造还是很明显的。一个暗中使坏用的玩意做成一个正方体，只能说明这个人没有足够的本领驾驭合成之后的材料架构，所以叫有本事没有火候。”
“哦。”海逸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秦赭怔了怔，他在心中问道：“怎么样，是这个东西吗？”
赤的声音随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不，不是这个，继续。”
秦赭回过神来道：“具体的组成成分还得拿回去做做实验，也算是一个小惊喜了。吴老三，有意思。”
收起小晶块，秦赭发现海逸空的动作顿了顿，但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等着。看来后面的故事才是重点，不过他也不会催促，如果海逸空信得过他，自然会讲出来，如果信不过他，那也不必强求。
其实海逸空心中可不是在想这个，他约么已经猜到了玻璃棍的是什么东西。从先前暴起削铁如泥般的蓝白色雾气和遗迹中看到的白衣老者的武器，至少他已经知道了出处。
不过他总有一种感觉，玻璃棍，似乎和秦赭有一种淡淡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