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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面色淡淡,目光之落在书上纸,一切都平静的不像话,反倒让她莫名其妙的心凉了一大截。
本来也就没什么事,清宁不禁怀疑起自己来,这又是紧张个什么劲?
这样一想也就平静了许多,继续捧着手里的书装若无其事。
心下却不免忐忑不安,四周静的连他落笔的沙沙声都无比清晰,清宁落在书页上目光便不知不觉落在了他上撄。
阳光透过小轩窗,光华流转在了他如玉如琢的脸庞,此刻动作偏生又优雅中透着一股王者之风。
若说清宁穿越一趟最好的收获,大抵就是遇上秦惑这样一个举世南寻的美男了吧。
他不言,清宁亦不语。
这似乎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默契偿。
看了好一会儿,都不见秦惑面上有丝毫的变化,她眼睛生疼,便连坐着也有些乏累不堪了。
索性四大皆空的,开始默念无尘无尘录,些微的声音轻柔如风。
转移注意力这个办法有时候是十分管用的。
比如她--方才还因为对着秦惑忐忑不安,这玩意看着看着马上又眼冒金星,再没有多想的心思。
秦惑大一张写完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断断续续了好一会儿。
墨眸余光忍不住看了一眼,无尘录掩住了她半张脸,整个脑袋都似乎没精打采的耷拉到了案上,上眼皮几乎是在和下眼皮打着架。
嘴里却还轻声念叨着,微肿的樱唇似乎还泛着微微的水光。
秦惑原本微寒的面色忽然就缓和了,薄唇甚至忍不住微微上扬起来。
这样的清宁实在是比那个只会躲着避着的懦弱姑娘有趣多了。
轻轻搁下手中的笔墨,放轻了脚步走到她的身前,手掌便不由自主伸向了她红润的樱唇。
这里的曼妙滋味,他还记得真切,细细摩挲了一圈,墨眸里温柔醉人。
清宁支撑在案上的手微一偏移,书卷扒拉落在地上。
神智还未完全清醒,脑袋猛地往桌案上砸去秦惑飞快的将手往桌上一抵。
额头撞进他掌心,清宁痛呼一声,揉着额头抬头,“你站我前面干什么?”
秦惑不着痕迹收回手,指间余香尚在。
墨眸瞥了她一眼,摆着一张寒凉脸,淡淡道:“口水快把皇祖母的无尘录侵湿了。”
说罢,一伸手把地上的那一本也给捞走了。
“有吗?”
她不过个打了个瞌睡而已,手忍不住一抹下巴,好在什么也没有。
那人已经转身走回自己案边,身子背对着她。
清宁自然看不见他薄唇微勾的弧度,却连忙跟着站了起来,身子还未大好。
这样猛的一个起身,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秦惑的余光瞥见了,不免眸色一暗。
当下没有立即提笔,只是看了一眼墨水少存的砚台,又看了她一眼,仍旧不语。
殿中的宫人也不知道都去了哪里,清宁站了一会儿,逐渐感觉好了许多才走上前,不声不响给他磨墨。
这活,她也不是没给爷爷做过,但到了秦惑这里却怎么都有些讨好卖乖的嫌疑。
眼前人却明显打算把一张微寒的脸摆到底,墨色在她素手之下缓缓荡漾开来,抬眸看了秦惑一眼。
他却一心落在宣纸上,好像她同个普通侍候的宫人并没有区别。
两厢无话,她一圈一圈墨着墨,他一张一张落笔不厌其烦。
墨磨的她手都险些要断,忍不住开口道:“那个……祸害……”
落笔人俊眉微挑,视线却没有半点偏移宣纸上。
清宁见他如此,知道这人好歹还在听她说话。
心下稍缓继续道:“我和徐然只是朋友。”
“嗯。”
他淡淡应了一声,不甚在乎的模样。
只是落笔的手稍慢了一些,字体也从龙飞凤舞变得稍轻缓起来。
清宁说完这么一句,便松了一口气,低头专心磨起墨来。
“还有呢?”
秦惑反到纳闷起来,等了这么半天,就这么一句?
“没有了。”
她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说道。
这样一句解释已经是她的极限,就连为什么要眼巴巴跑到他面上,只为说上这么一句,她自己都还不太明白。
这祸害还想她说什么?
宣笔搁浅在砚台上,滑落墨色两点,在宣纸上蔓延出韵味如许。
清宁猛地被他这个动作一惊,手边下意识的停了,凤眸有些不解看着他。
尽可能保持平静的问道:“怎么不写了?”
“那我呢?”
秦惑问的简直简单粗暴。
“啊?”
她楞了一愣,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这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啊!
“徐然是朋友,那我呢?”
秦惑倏忽站了起来,修长的身形挡住了笼罩在她身上的阳光,没来由令她有些心慌。
显然也是没想到他摆了这么久的寒凉脸,一开口竟然就问这样的问题。
语气竟然有些固执的可笑,可惜清宁这会儿压根笑不出来,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在无形之中掐住了一般。
好半响才挤出去一句,“生死之交,自然也算朋友。”
话既然说到了这份上,清宁觉得也应该把那桩完全不可能有结果的婚事画上一个正式的句号。
他和她心中都清楚,也不应该让老人家有任何的失望。
今后,这美人堆里,自会有他的红颜知己。
“朋友?”
秦惑薄唇的弧度忽然冷了几分。
她只得当做完全都没有看见一般,继续说道:“我们的交易,马上就可以结束了,那一纸婚约也就到此为……”
话直到这这一个音,秦惑忽然揽住她的腰身,将她往岸上一压,俯下身来含住了她不断张合的樱唇。
卷着她丁香一般的小舌,吸允着含弄着,好像要将她每一寸呼吸都掠夺殆尽。
这一变化来的太快,清宁被压制得,彻底说不出话。
他手掌温凉在她腰间游走,极其暧昧又危险的姿势。
“呜……呜呜……”
清宁仅剩的神智抗拒着他动作。
一开始还有耐心陪那样你追我躲,如今的祸害几乎是二话不和上来就亲。
她却每一次都这样无力应对,气喘之下,方寸大乱。
秦惑的墨眸里闪动着异样的情绪,看着她因为缺氧,面上一点点涨红,犹如染了胭脂一般的色泽。
凤眸神色微茫,美艳不可方物。
真想一口闷死这厮!
她差点要窒息了,秦惑才将她一把推了出去。
眼看那柔软的身子要撞上了暗角,有不着痕迹的拉了一把,薄唇鲜红,面色却是霜寒。
“你就同朋友做这样的事?”
清宁扶着案边才站稳了,心下一阵无语。
这里也没有几个男人和容王爷一样难懂好吗?
被亲的狠了,心下也犯倔起来,“所谓朋友是相对平等的,你这样问过我愿意吗?”
秦惑的眸色瞬间下沉,看的她犹如落入幽潭之中,水波深深难以自拔。
男欢女爱这样的事,本就是两厢情愿。
之前她不能抗拒,不代表日后也要沉沦,只是刚一看到他这样的目光。
不免有些心生后悔,即便做不成夫妻,好歹也不能成仇敌不是吗。
清宁想了想,朝他走上前一步,刚想开口。
“出去!”
秦惑却冷声喝道,不带一丝温度。
墨色衣袖挥出一道弧度,云纹在阳光微微攒动,是在熟悉不过的那个人。
清宁看着他,凤眸也一下子红了几分。
他说什么就什么,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欢喜你的时候,温和笑意全都给了你,翻脸的时候,也是莫名其妙的紧。
当下狠狠扫了秦惑一眼,抹了一把微肿的红唇,快速从殿中奔出,带了落白玉镇纸。
清脆落地,摔得粉碎。
身后那人站立许久,微风拂动,满地落满字迹的宣纸翻飞。
清宁一怒之下,飞奔而出,宫人见她如此模样,竟然也没人敢拦她,路也没看,竟进了长明宫的后庭。
满园青草盈盈而动,阳光下落下几许水珠,纯净如甘露一般的颜色。
看惯了繁花满目,反倒是这样的场景令人心神净化如初。
她倚在紫藤花架下,微微平缓了一些呼吸,每一次这样狼狈,都是拜那个祸害所赐。
有些话说了那么多遍,总也说不清,现在倒好,什么都不必说了。
唇瓣有些微肿,她狠狠的擦拭了几遍,反而越发红润。
她当时真是有病才会和这个祸害做什么鬼交易!
后庭无人,她一个人站了好一会儿,心中凌乱难平,便是清风拂面,一下子也静不下心。
绿草荫里忽然冒出几团白滚滚的东西,眼睛比她还红,正乐不可支的偷食这青草芽尖。
清宁微微蹲下身,伸手抚上那白色团子。
小东西倒也不怕人,一心儿只扑在它的嫩芽儿上。
“皇婶?”
身后忽然冒出一个水眸弯弯的少女,有些欢喜上前蹲下身道:“你这么在这?难道是和皇叔吵架了。”
清宁沉默不语,素手轻轻在白团子的长耳朵上抚过。
小翁主脸上带着后怕一般说道:“主殿隔着数十丈我都能感觉到皇叔身上寒气,宫人都避的远远的,还好我聪明绕道走了。”
少女笑容带着不谙世事一般的明媚,她这会儿却一点儿也不想听到那人的事儿。
微风拂动青丝发,她揉了揉眉心还是不说话。
小翁主有些发愁的看着她,看着素手轻抚着的白团子,面露欢喜道:“皇婶也喜欢兔子啊,这些都是我偷偷养在这的呢,喜欢那只我送你便是。”
小姑娘颇是豪气,清宁抬手拎了一只起来,淡淡道:“这肥兔子是烤着好吃?还是红烧好吃?”
“啊,皇婶你居然喜欢吃兔子?”
小翁主惊声问道,看了一眼说出这话半点也不含糊的她,不远处,那人一身寒凉站在回廊下。
瞬间面色突变,转身便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似得跑了,留下一句。
“那个……皇婶还是问皇叔吧。”
清宁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那祸害来了,当下面色有些不善。
却自顾自掐了一些青草尖儿给手里的小兔子吃,白团子不知道她想着怎么吃它,一口青草咬的欢快。
秦惑在回廊下站了一会儿,微风轻扬衣袖,寒凉之色稍减。
她只当做没有看到,眼角余光却难免捎带了一些。
微风徐徐,脚步声逐渐近了。
“走!”
他冷冷吐出一个字。
清宁没有出宫的令牌,这也就是她出了殿却没有第一时间出宫的原因。
身在异世,不知不觉就开始掌握了一些在这里生存的必要规则。
她将怀里的白团子一抛,眨眼就没入青草丛中不见了,而后转身朝着廊下走去。
刚迈出两步,身后秦惑的温凉手掌一把将她拉住……
---题外话---八千更毕~
虽然卿风最近忙的不要不要的,更新都只能在晚上十二点之前赶~
但是真的从来不断更噢,美人们来了记得留个爪,吐个槽,点个赞什么的~
大伙儿都不出声评论,这让卿风很忧伤那~
厚脸求宠幸那,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