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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拿过这张绢纸,把上面的内容,翻译给矮子和袁天芷听。
我问矮子有没有听家里人说起过这个事,矮子摇摇头,道:“我爷爷压根儿就没有提过,而且他也不是个能埋住秘密的人,指不定哪个时候就秃噜了嘴。再说了,我们江家,最不缺的就是长生不老,这尼玛破泉水,谁稀罕,搞不好喝了拉肚子,到时候肠子拉出来,挂在后面当尾巴甩。”
矮子的嘴炮是打了就停不下来,还会越说越恶心,我赶忙制止住他。
袁天芷也表示从来没有听过有这档子事儿,她说,她也没想过要不老不死,如果让她看着身边的爱人一个个死去,她会痛不欲生。
到底是女生,想法还是有点玛丽苏,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人如果身处在复杂的情况之中,很容易混淆自己最本来的目标。
我想要弄清楚的事是,老妈在这里经历的事情,和她之后发生的意外,有没有联系,如果有,那个联系究竟是什么?
正想着,听见身后一阵响动,我回头,就看见身后的鱼骨索桥,啰嗦和正英已经快到了。
矮子警惕地收起绢纸,我们做出一直都在扯闲谈的样子。
啰嗦和正英到达之后,大概等了二十分钟时间,正雄和吴医生也走了过来。
从这个柱子顶散发出去的鱼骨索桥有三座,左右两边各一座,在我们的正对面,也有一座。
按照之前矮子指明的方向,我们要走的,是左手边的一座。
本来以为啰嗦他们会提出疑问,为什么会选择走左边,然而令我吃惊的是,他们什么也没有说。
啰嗦包里还有一些干粮,几个人分着吃了,总算恢复了一些体力。
在没有水的时候吃压缩饼干,那粉末一直卡在喉咙里,我觉得跟吃土也没什么区别。
为了避免在到达“满月位置”之前就噎死了,我一边拍着喉咙和胸口,一边跺脚。
刚觉得舒坦了些,忽然就听见,矮子在前面咦了一声,接着他道:“怎么变了?”
我就在他身后一两米的地方,啰嗦横在我们中间,视线从他肩头掠过,落在桥头,突然我就意识到,矮子说的变了,是什么意思。
这个桥明显就是被人加固过的,鱼骨的骨刺之间,缝隙极小,似乎是填充了什么东西。
矮子打了头阵,他走上去的时候,那桥根本都不晃,十分牢固。
以此看来,本来需要考虑安全问题,只能一个人通过的索桥,现在就可以让我们排着队儿过了,节约了大把的时间。
紧跟着矮子,我也走了上去。我回头看了一眼啰嗦,对他道:“我和我哥们儿先试试水,你们体重太重,还是悠着点,等我信号,你们再过来。”
啰嗦皱了皱眉,明显地有些不乐意,我也感受得到,自从他确切我不是“梁先生”,对我的态度就有些变化。
他放我走的时候,我觉得可能是我比那位梁先生的为人要好一些,他对我还是很不错的。但事后一想,他给我装备时的样子,并不是很自然。
我暗叹这人还是要有身份,身份不同,别人看你的眼光都不一样。
一踏上这桥,脚下立刻产生了一种异样的触感。
这桥,完全没有之前那索桥摇摇欲坠的感觉,很牢固,却很柔软。脚底像是踩在海绵垫子上。
我和矮子走到了桥的中间段,确定安全后,才向他们招手。
矮子先过桥,我见他低着头正看着地上的东西,便加快脚步,直接跑了过去。
靠过去一看,我才发现,那是索桥前端的一处鱼骨上,赫然刻着一朵梅花的图案。
我心里一咯噔,和矮子面面相觑,原来,是花家的人,临时改造了这座桥。
我心想,这也忒牛逼了,随身携带建筑材料啊。脑补了一下花七一个韩范儿的造型,后背背着一包的水泥和沙子,那形象,真够奇葩的。
科学生产力提高效率,等待的时间缩短了三分之二,不到一支烟的功夫,所有的人都过来了。
我和矮子早就定好了方向,等他们一来,我们马不停蹄地继续进发。
这个柱子顶同样有三座索桥朝不同方向延伸,我大致可以想象出这里的全貌了。
这些石柱看似杂乱,却还是有规律可寻,它们应该是呈圆形排列,如果按照同一直径距离把石柱点点相连,应该可以画出很多直径不同的同心圆。
圆,是绘画的基础。在里面可以画出无数种几何图,倘若没有绢纸上的五芒星相图做指引,我们不知道要探索多久,才能走对正确的方向。
边走我边记路,我们走了五座索桥,进入了第四个同心圆。
我一路跟矮子叨逼叨,他听得头都炸了,脸垮得越来越长,快到第五个同心圆内的时候,他的忍耐估计是到极限了,对我说如果我还给他上数学课,他就一脚把我踢下海去。
就在我们踏上第六个石柱顶部的平台时,我蓦地一愣,只见这个平台比别的平台都要大得多,起码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平台表面上没有一颗盐粒。全是光秃秃的土黄色。
低头望去,在索桥的正前方地面上,有一个黑色月牙型的图案。
矮子眯眯眼,道:“丫的,真走对了。咱来到了第一个月相了,这叫啥来着?上弦月?”
我对这些一窍不通,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往前走了两步,我进而发觉,这里还画着别的东西。
第一个窜进我脑海里的想法是,难道是我老妈画的?封鬼图?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我老妈的绘画技术堪比幼儿园小朋友,这么繁复的图案,要她画,她会直接跳海。
我蹲了下来,仔细观察。没错,这绝对不是我们梁家画师的作品。
组成图案的线条,全是直线,少有弯曲,形同树杈。
这么大的地方作画,除非有标尺,不然画不了这么直。
地面太大,看不出来图形的全貌,我站起来围着这个平台踱步,眼睛死死盯着这幅图。
我试图在脑子里构建出它的样子,越看,我就越觉得它不是树。
走到平台的另一头,我停了下来。这…好像是一把伞?
突然就在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噗通一声,立刻回头,只见袁天芷竟然跪了下来。
我赶紧跑回去,只见她十分惊恐地盯着地上的图案,嘴里嘟囔道:“背…背尸洗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