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恶毒报复

卿家九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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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手紧紧交握,看的一旁旋司夜不觉垂下眼帘,眼底满是晦涩失落,段子睿拍了拍他的肩膀,对赫慕泽豪迈道:“臣也愿追随皇上,誓死效忠!”

    “好,好一个誓死效忠,你们一个赤胆,一个忠心,如此感人,本王怎么能不成全!撄”

    赫慕弘嗤笑着,露出他惯有的和煦笑容,只是此刻看上去,却是格外的虚伪。

    “来人,把他们全部关入大牢!”

    “呵呵……等一下,夙恒哥哥,我要把她留下,把她送给我吧!”林婕芸芙笑嘻嘻的开口,挑衅的望着苏末末。

    那眼神似乎是在告诉苏末末,我们又见面了,这回,你可别想好过!

    苏末末垂着的眼睫微微抬起,看了她一眼,赫慕泽知道苏末末若到了她手里,定然不会好过,恐怕生不如死。

    握紧了苏末末,他冷冽的眸瞳犀利的射向林婕芸芙:“你们若是敢将她从朕的身边带走,朕绝不会善罢甘休,即便赫慕弘你能坐上皇位,但是你敢保证以后就高枕无忧吗?”

    怔了怔,赫慕弘一丝犹豫,最终,对齐謌夙恒低语客气道:“这件事恐怕我不能答应你们,芸芙公主若是想选个玩宠,宫里其他人随便你选。”

    林婕芸芙不愿意,有些气恼,正想要呛声,齐謌夙恒回头看她一眼,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对赫慕弘点头含笑:“这是太子殿下自己南昇的事,自然太子殿下说了算。偿”

    “夙恒哥哥!”林婕芸芙一跺脚,对这样的安排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齐謌夙恒并没有理她。

    赫慕弘瞟一眼林婕芸芙,眼底几分清冷,转头对属下吩咐:“将他们关押大牢!”

    “是!”

    赫慕泽和苏末末并没有被关在一起,隔着牢门相望,两处栏杆将他们阻隔,然而,赫慕泽却从来没有任何一天像是此刻,感觉到他们是那么的靠近,竟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靠在栏杆上,他凝着苏末末:“你不该留下,或许赫慕弘会看在你放过他的份上,也放了你,你又何必陪着我吃苦!”

    苏末末亦同样依靠在栏杆边,抱着双膝,眼神清淡无波无澜,手却是下意识的抚摸上自己的腹部:“你让我去哪里?离开后去找玄攸?还是再找个别的男人,与他长相厮守、琴瑟和鸣?”

    “苏末末,你……”赫慕泽顿时气结,半晌却怒极反笑,深刻弯起的唇角一抹好看的弧度:“唉,其实,你知道吗?你今天说出来的一番话,是我听来最打动人的话,苏末末……有你在身边……真好!”

    他的音量不高,却语气低沉温柔,一汪潭水涤荡着苏末末的心扉,苏末末并不去看赫慕泽是怎样的神情,唇上,却也一样的绽开浅浅笑颜。

    “咳咳咳……嗯嗯!”

    美好的温馨瞬息被不识时务的段子睿打断,他、旋司夜都和赫慕泽关在一起,两人靠在一旁的墙角,神情各异,比起段子睿调侃挪揄的模样,旋司夜则沉寂静默的多,眼底里流转千回,似有许多的故事越是想沉淀偏越是翻滚,浓郁的让人看不透。

    “哎,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段子睿撞撞旋司夜,对于眼前这个长大的少年,虽然他曾经背叛过赫慕泽,但是却是个讲究原则的人,段子睿还是敬他是条汉子。

    旋司夜却似乎心情并不佳,瞟了他一眼,淡淡回答:“不知道。”

    说完,他便靠在墙边闭上眼,似要睡了,段子睿笑了笑,扭头再次望向赫慕泽,不由抿唇,看样子,这个过去冷血无情的男人,也有绕指柔的时候,不过,这算是南昇的幸还是不幸?

    咔哒!

    牢房门忽而被打开,狱卒带着一个人缓缓走近。

    牢房本来就空荡,一点儿声响都会异常的引人注意,牢内本来各自心事的几人立刻都转眸看过去。

    狱卒让开身体,毕恭毕敬的伸手指着苏末末的牢房对身后人道:“公主,这里面关着的就是苏末末。”

    随着狱卒让开的身体,苏末末等人都看清楚了来人,一袭嫣红夹衣夹袄,下面百褶夹层锦缎裙,绣着繁复层叠的花朵,一双白色翻毛的小皮靴,俏丽似海棠,让人眼前一亮。

    她手里已经攥着她的皮鞭,在手上轻轻晃动,漂亮的眸子盯着苏末末笑的异常诡异,还带着几分得意。

    看到她的到来,大家都知道凶多吉少。

    赫慕泽警惕的握住栏杆,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眼底寒光阵阵:“林婕芸芙,你来这儿干什么?”

    林婕芸芙浅浅冷笑,转头睨他一眼,对狱卒吩咐:“行了,把钥匙留下,这里没你事了,走吧!”

    “是,是!”狱卒果真点头哈腰卸下腰间一大串的钥匙,恭顺的递到她的手里,然后躬身退了几步,转身离去。

    林婕芸芙并不急着去打开牢门,而是拿着软鞭走到赫慕泽的牢门前,软鞭拂过栏杆,发出震颤人心叮叮当当的声音,眼睛带着轻蔑嘲讽的笑容。

    “你就是南昇谋朝篡位的假皇帝,哼,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哦,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三皇子?模样长得到是挺俊的,像个女人一样,比起来,还是我的夙恒哥哥更好看!”

    言毕,她懒得再和赫慕泽多废话,径自来到苏末末的牢房门口,拿起钥匙就要打开牢门,然而,转念她却停了下来,挑着眉对苏末末冷声:“你这个人最狡猾了!”

    说罢,她转头对着门外高喊:”来人!”

    听到喊声,狱卒急忙小跑着赶来,林婕芸芙命令道:“去多找几个人来,把这个女人给我绑起来!”

    “是!”

    狱卒答应着去了。

    赫慕泽怒了,对她吼道:“林婕芸芙,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是敢碰末末一下,朕一定杀了你!”

    “哈哈……你都已经是阶下之囚了,自身难保,凭什么来杀我,你还是想想,一会儿我会怎么折磨你的皇后吧!”说着,她抿唇一笑,大眼睛尽显凶狠:“不过你放心,我既然答应过你们的太子殿下不会要她的命,就一定会让她好好活着!”

    好好两个字,她拖出几分尾音,笑的更加奸诈狡猾。

    “林婕芸芙!你别碰她!朕命令你不许碰她,不然定将你碎尸万段……”

    然而,任由赫慕泽怎么怒喊,林婕芸芙都仿似听不到,看着几个健壮高大的狱卒进去把苏末末拽出来,绑紧了双手,拖到林婕芸芙的面前。

    苏末末狠狠瞪着林婕芸芙:“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敢作敢当的女子,没想到,居然是个卑鄙小人!”

    林婕芸芙并不在乎,扬着弯细的眉毛,冷眼睇着苏末末:“骂吧,随便你怎么骂,今天你落在了我的手里,就别指望我能放了你,上次你让我和夙恒哥哥无颜回东纥,让我们颜面尽失,我一直在等这一天,苏末末,怎么样,不如你求我吧,或许,我心情好,会手下留情呢!”

    “好,我求你,千万要手下留情。”

    “你……”

    没想到苏末末那么干脆的就服了软,笑眯眯的依照她的意思求情。

    林婕芸芙不喜,反倒怒不可遏,这分明就是瞧不起她,没把她放在眼里。

    “哼!”林婕芸芙一甩手,对狱卒厉声命令:“把她给我吊起来,我倒要看看,是她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林婕芸芙!你敢!”

    “林婕芸芙,你这个歹毒的女人!”

    林婕芸芙的话音才刚刚落下,赫慕泽和旋司夜异口同声的嚷了起来,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

    这不但没有缓解林婕芸芙的怒气,放到让她更加嚣张,扬起手中的长鞭,只是扫了其他人一眼,便冷冷一笑,甩手一鞭子就朝着苏末末狠狠抽了过去。

    “呜……”苏末末咬紧牙关,那一鞭子结结实实抽在了她的身上,疼的她险些叫出声来,可是她不愿意示弱,依旧抬高了下巴,眼底含着愤懑直视林婕芸芙。

    她越是如此,林婕芸芙便越是下手无情,又连着啪啪抽了两鞭子,鞭鞭响亮,皮开肉绽,血水流淌。

    那疼痛钻心刺骨,这鞭子讲究力度,越是鞭法准确,抽的越是劲道,而林婕芸芙善用的就是鞭子,自然每一鞭子都准确的抽在苏末末皮肤最嫩的地方。

    赫慕泽他们却是无能为力,他们愤恨的眸子若是能杀人,此刻便是万剑,足够穿透林婕芸芙的身体几个来回,抽筋扒皮都不为过。

    赫慕泽额角青筋鼓起,拳头攥紧……

    眼见苏末末奄奄一息,一旁的几个狱卒也有些担心起来,万一苏末末死了,上面怪罪下来,他们恐怕连命都得搭进去。

    使出眼色,一个狱卒偷偷转身溜了出去。

    “怎么样,苏末末,舒服嘛?”林婕芸芙笑的灿烂,明明一张俏丽无比的脸,此刻却是闪耀着狰狞的可怖。

    她似乎也打累了,额上沁出一层密汗,转手把鞭子丢给一旁的狱卒:“去,你接着给我打!”

    “啊……”狱卒一颤,握住鞭子的手一软,鞭子掉落在地,他也忙跪下:“公主饶了奴才吧,奴才不敢。”

    “没用的东西,你,你来!”

    林婕芸芙很是生气,又一指另一个狱卒,那狱卒也同样的忙俯身跪下,连连求饶。

    林婕芸芙气恼不已,威胁道:“你们要是不打,那我就打你们!”

    听到这话,那些狱卒均是周身发寒,互相看看,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终,把有些小权利的狱卒长推了出去。

    狱卒长颤巍巍的捡起鞭子,犹豫着站起身来到苏末末面前,看她早就伤痕累累不成样子,这手实在下不去。

    “快点,磨磨蹭蹭干什么!”林婕芸芙坐在一旁的椅子中,凌厉一声吼。

    狱卒长脸色一青,忙举起鞭子,眼一闭,心一横,扬起对着苏末末便抽了过去。

    这一鞭子,比林婕芸芙的力道小的太多,几乎是轻轻扫在苏末末身上的。

    “你是没有吃饭,还是故意的?”

    林婕芸芙噌地站起身来,扬手就给了狱卒长一巴掌,打得狱卒长站立不稳,一个大男人噗噜噜的滚在了地上,狼狈不堪。

    林婕芸芙又看向一个身材魁梧的狱卒,把鞭子递给他:“你来。”

    那狱卒知道躲不过,为难的起身,恭敬的接过鞭子,知道躲不过,横竖都惹不起,只能狠下心,用力抽了过去。

    啪!

    这一声鞭子劲道十足,苏末末身上立刻又一道血印顷刻绽出,血点飞溅,衣衫几乎不能遮体,只是此刻,她已经昏迷过去,早已经没有了知觉。

    赫慕泽的眼睛已经被怒火烧红:“林婕芸芙,可恶!”一拳砸在栏杆上,震得栏杆晃动。

    当狱卒又一鞭子打算抽出去的时候,突地,感觉一股极强的力道后扯,让他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回头,却蓦地看到齐謌夙恒徒手抓住鞭子,眼神凶厉。

    而一旁,站着的赫慕弘,表情更是冷肃可怕,暗沉着浓浓煞气。

    “太子殿下饶命,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听从公主的命令。”健壮的狱卒抖若筛糠,此刻软弱的就如同一只鼠。

    林婕芸芙更是白了面孔,她背着他们,自己跑来,只是想要让苏末末难堪,偏偏她就是沉不住气,一时下手狠了,现在,她更加担心,苏末末要是死了,恐怕这回真就给夙恒哥哥惹祸了。

    “夙恒哥哥,我……”

    林婕芸芙想解释,齐謌夙恒凌厉的目光一瞥她,制止了她的解释,而是对脸色阴沉并不好看的赫慕弘几分愧疚道:“太子殿下,实在抱歉,是夙恒管教无能,才让芸芙任性妄为,我以后一定会严加管教,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林婕芸芙看到齐謌夙恒居然低声下气的给人道歉,心里很不是滋味,紧皱眉头,垂头不敢再多言。

    赫慕弘冷哼一声,抬步走到苏末末跟前,冷声对狱卒厉声道:“还不解开!”

    狱卒慌忙上前颤微的将苏末末解开,离开了绳索的拉扯,苏末末身体软软朝着地面倒去,赫慕弘伸手揽住,将她打横抱起。

    “赫慕弘,一定要救她,千万不要让她有事,算是朕……求你!”赫慕泽放下身段,放缓语气,紧张的盯着他怀中的苏末末,控制不住自己已经颤抖蜷缩的心。

    赫慕弘瞟一眼他,并不理会,踏步走出,到了林婕芸芙跟前,冷冷看向她:“这里是南昇的地界,还轮不到外人来撒野,这件事,本王不会善罢甘休,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

    转身,他迈步快速离开。

    齐謌夙恒亦是狠狠瞪一眼闯祸的林婕芸芙,也跟着走了出去……

    赫慕弘背手站立一旁,等待着御医为苏末末把脉诊断,半晌,御医都没有动静,脸色还略显凝重。

    终是不耐烦,赫慕弘问道:“她究竟怎么样,不过抽了几鞭子,应该死不了吧?”

    御医听闻,忙站起身一拱手:“启禀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身上的伤很重,不过也不置伤及性命,但是,皇后娘娘已经有了身孕,受了这样的鞭挞,却是极其危险的,现在皇后娘娘气虚不足,若是不及早救治,恐怕这腹中胎儿……唉!”

    御医叹口气,摇摇头。

    赫慕弘却已经瞠大了眼眸,几分愕然:“你说什么,她……她有身孕了?”

    “是的。”

    赫慕弘脸色顿时一黑,几乎想也不想,断然便下了决定:“这个孩子不能留,你想办法保住大人,把孩子打掉!”

    “可……可是皇后娘娘身体虚弱,若是再强行将孩子去除,大人的性命也不能保啊!”御医实话实说道。

    赫慕弘拧紧了眉头,眸光落在苏末末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思索良久,半晌才道:“好吧,暂时留着,不过,一旦皇后身体稳定,这个孩子就立刻除掉,你明白吗?”

    “是,下官明白。”

    “嗯,你去开方配药吧!”

    御医领命退下后,赫慕弘依旧站在苏末末的床边,淡淡凝视苏末末。

    “想不到太子殿下也是多情的人,对这女人很是关心啊!”

    齐謌夙恒慢步走入,双手抱臂,斜身倚靠在门口,撩起纱帘,眸眼带着挪揄的笑意看向赫慕弘。

    赫慕弘收回眼光,转头看着他,眼底立刻冷淡下来。

    从床边走出来,到了齐謌夙恒的跟前:“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齐謌夙恒狭长的凤眼中慢慢噙上浅笑:“那太子殿下想要怎样的交代呢?”

    “这个不用我来多说吧,苏末末现在虽说是罪囚,可是她的身份却依旧是我南昇的皇后,林婕芸芙仗着她是东纥的公主,我们待她是客,就蛮狠无礼,居然鞭挞苏末末,若是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是我赫慕弘无能,任人在南昇撒野,目中无人!”

    “这回确实是芸芙的错,我不会推脱责任,但是她毕竟身份尊贵,总不能真的去受罚吧!”

    听了赫慕弘语气不善的话,齐謌夙恒蹙蹙眉,仍旧语气客气道:“这样,我会让她闭门思过,这段时间不让她踏出房门半步,等皇后伤势痊愈后,再责她亲自向皇后斟茶道歉,你看如何?”

    这样的惩戒十足太轻,可是也算是齐謌夙恒给足了面子,赫慕弘是个很懂局势的人,知道把握分寸:“好,这次就算是给你面子,但是若再有下回,本王可绝不答应。”

    “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齐謌夙恒点点头,又道:“对了,最近赫慕泽的余党有不少动作,你还是尽快做出处理,免得他们又借机生事,让好不容易夺回来的机会,再次溜之大吉。”

    “这件事我会处理,现在你我已经是同盟,有你们在这里,量他们也做不出什么惊天之举来。”

    “凡事还是多加防范小心的好,不可过分轻敌,赫慕泽这个人,绝非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话赫慕弘不爱听,索性不理会齐謌夙恒,丢下他,径自转身离开。

    齐謌夙恒站在原地目送着他远去,唇际浮上浅冷的淡笑,正准备也离开,可是略微犹豫,还是折身向着苏末末的床边走去。

    苏末末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一张白纸一般,嘴唇也不再红润,唇际还被她自己咬破,好像气息全无,死了一般。

    齐謌夙恒到是好奇,这样一个脸上覆疤的女人,怎么会让几个男人为她甘愿围绕,如果记得不错,还有一个带着面具的银发男人,武功上乘,本事了得,只是好像并不在这座皇宫之中,他,会不会像以前一样,隐蔽在某一处,然后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