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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薛家自然拿不出这么多粮食!”薛蟠很实在的说道:“而且就算能拿出来,也肯定是不会拿出来的!”
金玉成皱了皱眉头,随之点了点头,薛蟠所说的的确正是实情。
江南乃鱼米之乡,区区二十多万张嘴,就算是喂不饱,挤一挤撑过去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江南的确的粮食,大多掌控在商户手中。
商户们会把粮食全部拿出来赈灾么,或则全部卖给官府么?不可能的,他们又不傻!
多了这么多张嘴,金陵城的粮价早已飞涨了,如今的粮价,比起平时已经高出了五六倍。
甚至以五六倍的价格,你都买不到粮食的,因为金陵城几乎每一间粮铺,进去一看,都能看见“粮已售尽”!
商人近利,大家都在等着粮价涨到最高的时候,因此大部分粮食,都在商户、富户的仓库里堆着呢!
就算有少部分商人良心发现,出售平价粮,也无济于事,因为这些粮食根本到不了难民或者官府手中,大部分会被大户直接收走。
所以在这种越是粮食紧缺的时候,商户们越是不愿卖粮,因为粮价还会涨,利润还没有最大化!
“我们薛家几大粮仓加起来,大约有个千石左右的粮食!”薛蟠盘算了一番,轻声说道:“不过对于金大人来说,这肯定是沧海一粟!”
“那薛公子所说的定难民之祸的计策,到底是什么?”金玉成皱紧眉头。
“不知金陵官仓中的陈粮,现在有多少?”薛蟠问道。
金玉成顿时眼睛一亮,陈粮!江南富饶丰盛,平常年份,几乎年年官仓中都会有大量的剩余粮食压在仓底,多年积攒下来,仓底早已密密麻麻的都是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前的陈粮了,不过这些陈粮又有什么用呢。
金大人叹了口气:“薛公子,陈粮可是不能吃的,真吃了是要出事的!”
陈粮自然是不能吃的了,其用途要么酿酒要么喂猪,真要给人吃,且不说一口就能尝到味道不对劲,就算是灾民们饥不择食,引发瘟疫该怎么办!这年头并没有食物变质的说法,但是吃陈粮会生病大家可都是知道的。
“陈粮自然是不能吃的!”薛蟠微笑道:“但是我们薛家有种办法,可以让陈粮经过处理后,变成可以吃的新粮!”
“陈粮变新粮?”金玉成是一脸的疑惑,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让他有些不太相信。
“没错!”薛蟠肯定的点了点头:“我们薛家有一套祖传的工序,可以将陈粮处理一变后,变为一种新粮,除了味道依旧有几分霉味,但是其他和新粮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似乎察觉到了金大人的疑惑,薛蟠补充道:“其实这套工序在平时的实用性并不高,毕竟一来成本挺高的,二来处理后的粮食虽说没什么问题,但是味道并不是很好,有点得不偿失的感觉,很是鸡肋,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倒是有它的用处了!”
听了薛蟠这么说,金玉成已经信了七八分了,毕竟薛蟠完全没必要欺骗自己啊!
金玉成沉思片刻,轻声道:“薛公子,这套工序……”
“工序乃祖传的,不得外传,所以金大人见谅!”薛蟠微笑着说道。
“这是自然!”金玉成点了点头,毕竟这种商业机密,薛家肯定不会让外人所知的:“只是不知道这套工序一套下来到底需要多久?”
薛蟠沉吟片刻,回答道:“大约是一周吧,金大人若是信得过我,可以现在就运送个两百石陈粮去我们薛家,一周之后我们便可以运处理过的新粮来了!”
“那好,就依薛公子虽说!”金玉成连忙点头道。
“既然金大人答应了,在下先行告退了!”薛蟠起身说道:“对了,还要这皇商之事,希望金大人能多多帮扶!”
“若是薛公子能帮助金陵度过此劫,那是自然!”金玉成点了点头:“不过若是薛公子实在欺瞒本官,那可别怪本官不客气!”
薛蟠微微一笑:“若我是字啊欺瞒金大人,过不了一两周肯定会露馅,我薛蟠又不傻!”
金玉成点了点头:“关于那些商户齐言要剔除薛家的皇商之位,薛公子不必担心,本官会帮你说话的!”
“多谢金大人出手相助,再下告辞!”
……
薛蟠走了,金玉成向里屋的帘子挥了挥手,两位幕僚从帘子后走出!
“金大人,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了!”为首一人刚刚出现,便高声说道:“这陈粮如何变为新粮呢?真是闻所未闻!”
金玉成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毕竟这薛蟠没有欺骗本官的理由啊?”
“是否这薛蟠纯粹为夸大其词,以欺骗大人保他薛家?”第一名幕僚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可能!”金玉成摇了摇头:“这位薛家已与东平王结为死仇,若是再得罪本官,他不怕他们薛家死无葬身之地么,而且就算他薛蟠在瞒天过海,终究过个几周就会露馅的,此等扬汤止沸之举,实在是太过愚蠢!”
“在下认为,这薛家说不定真有办法!”另一位幕僚开口道。
“哦?”
“这薛家的家事我也有所耳闻!”另一名幕僚轻言道:“薛氏的先祖乱世而出,靠着贩粮成为了一大商户,乱世之中贩粮起家,说不定真有什么秘法!”
幕僚言毕,场间一片寂静。
过了半响,金玉成开口总结道:“若是平时,我们自然要多确定几番;但是现如今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是靠他了!就算那薛蟠是在瞒天过海,一些陈粮而已,影响其实不大!”
“大人说的有理!”第一名幕僚点头道。
“来人!”金玉成挥手道:“从官仓中提取两百石陈粮,送去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