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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铛”的一声,折扇瞬间在利剑下变成了两半,而上面那扇坠也因为剑锋滑过变成了飘落的红色碎末……染了风玲珑的视线就仿佛碎成了一片细密的红网。;
风玲珑忘记了反应,一双星眸看着那散落的红色的碎末僵在原地,仿佛在那一瞬间,她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反应。
与此同时,之前被挡开的人身边的替补已然一跃上前,手中的钢刀齐刷刷的就砍向了风玲珑……欧阳景轩还在空中未曾落下,离墨身边被四五人围绕的脱不开身,眼见的那第二刀就要劈在风玲珑身上的时候,之间欧阳景轩已然软剑在手,只听那剑身在内力下一阵龙吟后,已然缠住了其中一个大汉。
适时,离墨也已架开一旁的人,一把将风玲珑揽入了怀中……飞身一个旋转,手中的竹萧运用了功力的挡住了另一刀……
“铛”的一声,钢刀硬生生的被离墨注入竹萧的内力震断,手持钢刀的大汉只觉得虎口一阵子涩麻的痛感传来,他反射性的松了手,钢刀另一半跌落的同时,虎口处竟是溢出了血。
风玲珑反应过来,她反射性的看向离墨,只见那持着竹萧的手也显现了红色,那紫竹的箫身更是有着血迹蜿蜒而下……
离墨整个面色冷然,身上散发出骇然的利光,那样的光芒仿佛要将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吞噬殆尽一般。
欧阳景轩看着风玲珑,纵然她此刻依旧白纱蒙面,可那一双露在外面的星眸璀璨依旧……记忆中……不,甚至不是记忆中,日日夜夜的就在他的脑海里,他的眸子前……那一双满是话儿的星眸是他贪恋而沉沦的根本。而这一刻……那一双眼睛里,却只有对离墨的担忧……
涩然和痛楚滑过心扉,痛的欧阳景轩几乎忘记了呼吸,甚至忘记了此刻置身在危险之中。
人在最危险的时刻,反射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而她,此刻的眼中便只有离墨。
这样的认知方才让欧阳景轩明白一件事情……原来,他根本放不下,纵然她活着,他也是希望她在他的身边活着!是自私还是执念?原来……他已然分不清楚了。
因为欧阳景轩的加入,让那些原本围阻离墨和风玲珑的人微微停顿了下动作,众人相视一眼,仿佛在交换着意见……不过须臾,就见众人眸光一寒,瞬间,又一次的刀光剑影爆发出来。
离墨不敢在让风玲珑一个人对敌她,他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一手挥舞着竹萧御敌的同时,鹰眸深邃的倪了眼挥舞着软剑的欧阳景轩。
欧阳景轩的武功很高,这个他是知道的……可他甚少看到他出剑。一个内功修为极高的人,手中任何的东西都是一件利器,而欧阳景轩那常年不离身的折扇便如他手中的竹萧一般。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却是清楚那折扇对他的意义……或者,不是折扇,而是折扇上的那扇坠。那是欧阳景轩对他母妃所有的念想,也是一直以来,他恨先皇,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同时敬爱着先皇的物什。
那是欧阳景轩母妃倾注了对欧阳枭云和对他的所有……
兵器交接的声音不绝于耳,风玲珑并没有挣脱开离墨,只是手中的匕首一面保护自己的同时,一边伺机御敌着。
两大绝顶高手合力抗敌,这对于天下间任何人来都绝对是一件足以成为恶梦的事情……不管是欧阳景轩还是离墨,此刻全然一身冷寒的气息,招招出手都是杀招,不留任何余地。
欧阳景轩将对风玲珑和离墨之间的暧昧的伤痛更是全部倾注在了剑尖上,挥舞的整个软剑不停的发出龙吟般的声音……而伴随着的,便是惨叫和痛楚的呻吟声。
空气中渐渐被血腥的气息渲染,浓郁的让人闻了有种作呕的想法……欧阳景轩、离墨和风玲珑的身上都沾染了血迹,却是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还是敌人身上的。
当最后两人一个被欧阳景轩软剑缠绕了脖颈,一个被离墨的竹萧抵住了大穴的时候……只听几乎同步的两个人的惨叫声传来的时候,一切恢复了平静。
猎猎风声将衣袂翻卷,传来瑟瑟的声响。
欧阳景轩站在那里,手微微垂着,软剑上有着血迹顺眼着剑身蜿蜒而下,最后在剑尖凝固成了血珠……再到血珠不堪重负的从剑尖滑落到地上……人命在这一刻,甚至连蝼蚁都不如。
天地间一片安静,晚霞将整个西边的天映照的鲜红,就仿佛被血洗了一样……风在动,人却不动,一个个就好似被点了穴一般。
欧阳景轩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更不知道此刻应该如何面对……仿佛,来之前想好的一切,甚至演练好的所有,都因为这一场突变的意外变的毫无意义。
离墨不曾开口,是此刻他没有立场开口……明明知道心伤,却依旧不舍她为难……而此刻,站在这里,他的心思就已经复杂的不能自已,那下面呢?
风玲珑没有话,却是突然觉得,有些事情真的已经久远,远的她不知道是自己的记忆模糊了,还是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太多太多,亦或者……她不能在一个人心伤之后,让另一人伤痛。
原来,不过是一场不得不见,却又原来……世事变迁,变得多了,却又不成变。
佛曰:万变不离其宗。
想来不过如此!
欧阳景轩缓缓转身,风微微扬起他那如锦缎一般的墨发,有几缕滑过他那温润如玉却透着刚毅的俊颜上,一双狭长的凤眸沉静如无风的海面,实则暗地里却已经波涛汹涌的泛起骇然的浪花。他薄唇轻轻阖着,最是嘴角有着微不可见的颤动,他要用多大的力气才可以如此沉浸的仿佛周遭的空气都凝结的情况下,去看她……
她活着,切切实实的活着……让他不能去想太多只因为生怕他都控制不了自己。
欧阳景轩紧紧的咬着牙关,不让翻涌上来的血气冲破牙关的溢了出来,甚至,此刻他不敢开口话,只能硬生生的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血腥气息强迫的吞下。
风玲珑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视线落在前方……一边的余光滑过离墨那看似镇定,实则她知道他已经有着悲伤溢出的脸。另一边,她看着欧阳景轩那已然不知道要如何去控制情绪的凤眸的时候,竟然发现人可以两伤。只是,是情伤还是心伤,她却早已经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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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沅站在院中,豆子和福东海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二人都不知道这位主子的脑子里这会儿在想什么?如果爷儿的心思难猜,可到底偶尔有了表情的时候他们还是能窥视一二的。可这位主子是没有表情的,真正的喜怒哀乐没有,你完全不知道他想什么,自然也不知道要如何下手解决。
夕阳已经偏离,余晖洒落在院内的角落,风有些大,可到底是夏天,倒是凉快不少……只是,吹得那树叶沙沙作响,扰乱了人的心神。
“福总管……”豆子轻轻的怼了下福东海,声音压到最低,唇形几乎不动的道,“你……今儿结果是好的,还是不好的?”相对于去猜欧阳沅此刻的心思,他更想知道的是爷儿去见梅主子是个什么情况。
豆子没有想到梅主子真的没有殁,最主要的是,五年后的今天,竟然绑着日昭打西苍……他不能理解。纵然当初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可到底是误会。就算爷儿来不及解释,以梅主子的聪慧断然不可能这么多年来寻不到一点儿蛛丝马迹才是啊。
福东海轻倪了眼豆子,什么话也没有。
在他认为,不管今天的结果如何,恐怕都不会是他们想要看到的结果……曾经的伤那么重,不管是误会也好,不是误会也罢,可一个人的心死过一次,真的能愈合到从前吗?
别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梅妃主子当年被先皇所伤后,纵然自己痛苦,却也不愿意继续……因为一次太痛,痛到不敢继续向前。
而梅主子,可比当年梅妃主子要痛的更为多。
哪怕……那都是爷儿故意而为。何况,现在还有一点,梅主子身上的情蛊有没有解开,而爷儿那万事独揽的性子,又会解释什么?
福东海到底是伺候过两代主子的人,也算是将这世间的情爱看的透彻,虽然没有算的全队,却也七八分有之……
*
离墨站在远处,看着山坳上那一双白色的身影迎风伫立,嘴角一抹苦涩蔓延开来……他鹰眸微微的变的幽深不见底,将眼底深处所有溢出的酸涩和沉痛都一一掩藏。
他此刻担忧,却宁愿相信……她,纵然记不起千年前的一切,可她看到那万卷的“水染乾坤”的时候,那悲恸的心情依然告诉他,他是刻在她心底最深处的。
欧阳景轩和风玲珑并排而站,二人足足已经站了一炷香的功夫,却还是谁也不曾话。也许,二人都怕开了一句口的时候,下面的话却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
可就算一直如此站着又如何?真的能将所有问题解决吗?
“当你不见了的时候……”欧阳景轩率先开口,所有的开场白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而他想象了无数遍如果相遇,他会是什么反应也在这刻变的可笑之极,“我就在想,如果和你相遇的那天、那一刻,你和我应该是如何反应。”不管是如何反应,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如此的平静,如此的冷漠,如此的隔阂……始终,他从头到尾都太过自负了。
风玲珑没有话,蒙面的白纱在风中微微飘动,时而会将她的面容印刻出来……
欧阳景轩缓缓转身,他一双凤眸深深的凝视着眸光平静的风玲珑道:“玲珑……”轻唤一声后,他突然不知道要如何继续下面的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缓缓的,甚至卑微的道,“玲珑,我想你……真的好想你。”
太多的言语此刻倒不如切切实实的他想要表达最直接的想法,他想她,想的快要发疯,想的时时刻刻的都在绝望中生存,想的想要抛开尘世间的所有,随风而去……
风玲珑的心猛然一紧,可也只是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只听她淡漠的道:“承蒙皇上想念,民女深感惶恐……”她淡漠的偏身,星眸没有过多情绪的对上欧阳景轩那深邃的眸光,继续道,“皇上今日约得民女一见,不知道所谓何事?”
欧阳景轩俊颜瞬间僵住,他看着风玲珑眼中的冷漠,心窒息的几乎没有办法呼吸,过了片刻后方才收回一点儿思绪的蹙眉,嘴角苦涩的自嘲一笑的道:“我和你……却已然必须要有事了吗?”
风玲珑收回眸光看向远处,纵然心中那涩痛的感觉清晰可见,可却也已经无法抵得过他欺骗她、甚至利用她所带来的一切。弑爱只恨、灭国之仇……任何已经抵不过这所带来的一切。
欧阳景轩已然没有勇气下面的话,当倒在血泊中的她就那样绝望飘零的显现在他的眼底的时候,他已然承受不住任何。
“今日……我们就不应该见。”风玲珑的声音空灵的传来,“知道,也应该装作不知道。至少,你我都能好过一些……”微微一顿,她嘴角噙了抹若有似无的涩然的继续道,“欧阳景轩,当你决定不帮的时候,就不应该帮。至少我们不会相见两厌……也不至于以后放生那么多事情。”
“落发为吻便是一生的夫妻……”风玲珑嗤笑一声,“你我一生的夫妻已经缘尽……在你出那些决绝的话的时候,你我就再也不可能了。”她复又看向欧阳景轩,星眸流动出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如今的我已然不是当初的风玲珑,却还是那最初的风玲珑……只是,这颗心,却再也不会为你付出了。”
欧阳景轩薄唇翕动了下,却最后什么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什么,或者……在这样冷漠的神情下,他要什么。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觉得一切都变的让他措手不及?
明明逼她这么久,明明想好了所有……可为何此刻所有的话都不出了?
“如果……我可以解释呢?”欧阳景轩最后哀然的问道。
风玲珑摇摇头,眼底深处泛出一抹她强硬压制,却没有办法压制的痛,“有意义吗?”
是啊,有意义吗?一切已经发生,当你将一个人的心硬生生的碾碎后,你还能将那颗心恢复如初吗?不可以……也不可能!
欧阳景轩看着风玲珑眼中那噙着恨意的痛,他突然在想,这样也好……如果这是她选择的,那他倒是可以成全她。
“沅儿呢?”欧阳景轩涩然的问道,除了沅儿,他不想为自己任何,也不想去挽留曾经的那份带着太多裂痕的伤。
风玲珑微微颦蹙了秀眉,对欧阳景轩突然问道欧阳沅颇感意外,只听她幽冷的道:“你的孩子,却来问我?”
一句反问,将欧阳景轩的心彻底的打入了地狱……她竟然决绝的就连他们唯一的牵扯都已经不愿意承认了。呵呵,是他的悲哀还是他曾经的绝对而需要承受的后果?
风玲珑缓缓转身,她看着远处那伫立在风中的墨袍男子,星眸变的深远了些许的道:“过去的,当我死的那刻已经彻底的随着去了……欧阳景轩,不要再见了,如果想了那遍怀念着好了。再见……”她眸光猛然射出一道骇然的利光,“……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剑尖相向。”
再也没有言语,风玲珑抬步而动,不疾不徐的走向离墨,最后,和离墨回头看了眼一直没有动的欧阳景轩,双双离开了……
不管是相见的时候的场景,还是此刻的远去的背影……都是欧阳景轩不能预计的,甚至从来不曾想过的。太多的话来不及,甚至一句解释也已经不出口,甚至,她为了和他彻底的断掉关系,就连沅儿都不认了吗?
是什么东西糊住了视线,朦朦胧胧的就仿佛梦境一般……欧阳景轩嘴角蔓延开一抹悲伤凝聚的笑意,那样的苦涩,涩的他的心都跟着痛了起来。
相见不如怀念……今天,他来是为了什么?
“玲珑,”欧阳景轩喃喃自语的看着越来越远的声音,涩然的道,“难道……为了让你活着,我的代价便只能是去你吗?”朦胧的视线越发的浓郁,将前方远去的身影晕染的几乎成了一个剪影,“可是,纵然如此心痛,当看到你切切实实的站在我的身边,和我话……证明你没有和我阴阳两隔,我却依旧开心……”如果,这个是他和她之间的命运使然,他不甘心。如果是上天注定,他却要如何?
玲珑,如果一切能够从头开始……我,是不是还能有机会站在你的身边?以一个从此恩怨两清的身份?
此刻欧阳景轩如此问着自己,而当那一天的到来,彼此恩怨两清的时候,他们才恍然大悟……很多事情已经偏离了轨迹,根本不是二人能够改变的。甚至,就算是与此相关的人都才明白,有些事情,你在努力的同时别人也在努力,你在阻止的时候,别人也同样在阻止……很多事情,非要个所以然来,那只能是归结于“命运”二字。
五年前,红梅染了白雪皑皑的天地……他抱着浑身血染了白色衣裙的她悲恸仰天长啸。
五年后,风吹草动,绿树茵茵……他和她比肩而站,他依旧悲恸,却亦开心着……至少,她活着。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不是吗?
欧阳景轩眼角迷离了色彩,抱着酒坛子仰起头就往嘴里灌着……酒坛子的口子太大,以至于一半入了嘴,一半顺着脸颊两边流淌到了衣袍上,顷刻间,浑身沾染了酒气。
“酒不醉人……人自醉……”欧阳景轩放下酒坛子,狭长的凤眸轻轻眯起,随后躺下……
月色如钩,墨空就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吞噬了的魔鬼,笼罩在人的视线深处,压抑的欧阳景轩没有办法呼吸。
曾经,他翻墙而过,就只为渐渐她……为她披星戴月立中宵……那样的时光……
“真是爽快……哈哈哈……”欧阳景轩就这样躺在屋顶的瓦片上,举起手中的酒坛子,再次将里面的酒倒下……他闭着眼睛,任由着酒冲刷着他的肌肤,当酒气蔓延的时候,他才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痛苦的滋味。
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风玲珑,今生不管我负你,还是你负我……昨日的欧阳景轩已随着你去,今日之后……我便遂了你的愿。至于你我还能不能在一起……又岂是你一个人了算?
欧阳景轩一个人在屋顶上喝着酒,院子里,福东海、豆子、欧阳沅、宁默沣等人都站在那里,明白的不明白的,一个个眼中都噙了复杂的情绪。
“父皇如此,到让孤觉得……他今天见的不是林离,而是……”欧阳沅一双如黑曜石般晶亮的眼睛看着那月光下隐隐约约的白影,在众人面色各异的看着他的时候,缓缓出下半句,“……母后!”
宁默沣微微蹙眉,福东海和豆子瞳孔猛然扩张,纷纷露出神色各异的惊讶表情看着欧阳沅。
欧阳沅收回视线,淡漠的看了眼一边儿的豆子,随即转身,什么话也没有的回了屋子。
豆子先是僵楞在原地,然后看向一旁的福东海,见福东海蹙紧了眉,他方才反应过来的急忙也跟了进去……站在门扉处,他看着欧阳沅在床边儿不知道翻找着什么,当最后翻出一直以来随身携带的香囊的时候,他眼中不自知的溢出了悲伤。
欧阳沅面无表情的看着香囊,最后看向豆子问道:“知道这个的来历吗?”
豆子木讷的点点头。
“据是母后在冷宫的时候给我缝制的……”欧阳沅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一颗面如墨染,里面有着水光流转的鲛人泪,还有一颗是他又一次去集市的时候买的,玉石中间也含着鲛人泪的泪玉,“其实,我那么不喜和人亲近,却独独初次见面,就对她生了好感……无意中见到她的下颚,就觉得熟悉……”他握住两颗鲛人泪,视线看向了豆子,见他眼眶都红了,不由得皱了下眉头道,“孤在父皇寝宫看母后画像看了这许久,却始终不如父皇来的眼厉……”
欧阳沅的声音里透着一抹不符合年龄,更不符合他以往情绪的自嘲,他紧紧的攥着手,玉石铬的他手都生了疼,可是他却没有反应的垂眸道:“豆子……”
“奴才在……”豆子上前,鼻子酸涩的厉害。
“母后是不是……”欧阳沅视线落在了那香囊上,“是不是不想要认我?”就算开始母后没有认出来,可后来就一点儿都没有想到吗?母后那么聪慧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名字只是反过来了而已?
豆子一听,差点儿眼泪没有掉出来,“殿下,怎么会呢……皇后娘娘怎么会不要殿下呢?您可是皇后娘娘的亲生骨肉,那可是怀胎十月诞下的……”
欧阳沅抬眸看着豆子,一张粉雕玉琢的脸儿上渐渐隐现了一抹质疑,虽然很淡,却足以让豆子整个心都被捏碎了。
“如果真的如你所……”欧阳沅问道,“母后会来找我吗?”
“……”豆子一时语塞,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不是皇后娘娘,又怎么会知道皇后娘娘的想法?不知道,他又如何回答太子呢?
“你也不确定,不是吗?”欧阳沅有些气恼的收回眸光,将手中的鲛人泪一同塞进了香囊,手捏了捏,本想负起的扔掉,可惜,不管是他的身份还是教育,亦或者是他内心的某种道不清不明的渴望,都不允许他这么做……当然,更多的是行踪那蔓延出的情绪……一种叫做“不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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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玲珑站在窗前,眸光落在墨空中的皎月上,四处的静缢将她笼罩,一抹银光倾泻而下,映照在她那绝美而淡雅的容颜上,透出丝丝哀愁。
话的再决绝,却都欺骗不了心……纵然再淡然,却也管不住心破碎的地方,所以出的爱恨交错的情绪。
轻抿了下唇,风玲珑缓缓转身,看着屋内被那幽幽的月光流泻而下的淡淡光芒,她的心也随之绞了起来。
突然,一抹箫声缓缓传来,风玲珑转身……视线微微寻找了番,最后落在院中那垂柳树下,一身墨袍的男子身上……离墨此刻仿佛和夜混淆到了一起,看不清却又能清晰的感应到他。
他的箫声绵延而悠远……就仿佛远处山谷倾泻而下的瀑布,明明有着独有的轨迹,最后却始终改变不了命运的融入山涧溪流,最后落得一身的怅然哀伤。
风玲珑静静的听着,直到箫声突然在转折的时候戛然而止,她方才收回了神。
离墨缓缓偏身,黑暗中于风玲珑视线相对……凝视了会儿后,他眸光方才从深邃不见底的悲伤中渐渐变得淡然,只听他柔声道:“想着你睡不着,便陪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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