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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不了他们,他们几万块根本就不当回事,可我就指着那一个麻将馆,一个月也赚不了几千块,我开始拼命的透支,然后接着和他们玩,直到最后,我哪也借不来钱了。”
“小额贷拼命的催债,没事就去我家闹,然后我妈就成天指着鼻子骂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就想着和我妈借钱,可我妈说没有,这么多年,我知道她的生活一直都挺滋润,她一个人带大我,却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买贵的衣服和首饰,我知道她一定有积蓄的,可她就是不肯给我。”
“小额贷的人后来找到我,说有一个人愿意替我偿还我的债务,前提是,我妈得死。我当时,我当时脑袋一热,我就,我就……”
说到最后,他已经泣不成声了。
每一个人做出过格的事,都是因为被情势所逼,但往往被情势所逼,也是因为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死胡同。
宋小兵冷冷的道:“那个答应替你还贷的人,长什么样?”
“我不知道,她就是给我打电话说的,电话号码,还显示未知号码。”
宋小兵一愣,拿出他的手机,翻看了一下手机的通话记录,果然,都是显示未知号码。
“让孙小小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得到。”
“是。”王文龙接过手机,出门找孙小小去了。
宋小兵不甘心:“你再想想,打电话的声音,你听着耳不耳熟?”
何歧道:“没有,我平时不怎么接触女的,接触的,也都是一些和我妈聊天的大妈们。”
女性?难道是女的?
宋小兵愣了一下。
这个案子,从发现尸体开始到现在,可以说自己像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一直在原地打转,在他印像中,这幕后的人,一定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家伙,他还真没想到,会是个女的。
一个女的,会和李雪有什么仇怨,想要置她于死地呢?
李婷林那里,也拿到了新的线索。
迎宾酒店终于在那堆堆积如山的记录里,找到了那一天的入住记录,果然,那一天,的确是有李雪的登记,同时上面显示,当天她离开酒店里,酒店帮她叫了一部车,车牌号是“A6358”。
李雪的案子已经压了很久,必须得尽快向下进行,否则,怕是黄局长那头也替宋小兵抗不住了。
“得马上提审出租车司机了。”宋小兵放下手中的水杯,道。
“宋队,不用提审了,人来了。”
宋小兵抬起头来,只见门口,派出所的人带了一个黑胖子走了进来。
“宋队长在吗?”
“嗯,我在。”宋小兵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谁找我?”
民警指着那个黑胖子,道:“这个,他自称是十年前拉过李雪的出租车司机,他知道你们在查李雪的案子,所以主动过来交待,跑到我们派出所去了。”
“有觉悟呀,”宋小兵喜出望外,要是全国人民都这么有觉悟,那刑警以后的工作就好干了。“谢谢你帮忙把人送过来。”
“来,兄弟,这儿请。孙小小,人员不够了,来,过来帮做下笔录。”宋小兵道。
司机连忙推托道:“别,宋队长,我这事,只想和你说。”
“这么神秘?”宋小兵愣了愣,道:“好吧,那我听你说,你坐。”
司机道:“宋队长,我问一下,如果我能老实交待,你能给我做一次基因检测吗?”
基因检测?
宋小兵愣了愣:“现在一项基因检测需要几万块,你没事做那个干什么?”
司机崩溃的道:“我就是听说,凡是沾染了那女的的人,都会被她得的那个病感染,连DNA都跟着变异了,我这可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我万一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我老婆孩子可怎么活呀。”
人到中年,更多的是生活的压力,让人透不过气来。
可是,按理说,李雪的尸骨检测出有核污染的成份,这事应该是保密的,怎么连他一个小小的出租车司机都知道了?
宋小兵想了想,道:“这样吧,基因检测有点贵,我们这里有法医,你切下一小块骨头来,让他给你验一下,上次我看那个专员,就是在人死了之后,看了一下骨头,就断定了是被污染了,你可以试一下,还省钱。”
“切骨头?”司机瞪大了眼:“可是,可是那是死人呀?我这么大一活人,我切下一块骨头来,就为了让别人看我一眼有没有病呀?”
“你也知道很荒唐呀?你一个大活人,活的好好的,老婆儿子都健健康康的,这不好吗?你没事非得去检测这个检测那个,你是不是闲的慌?好了,我现在告诉你,你被感染了,然后你怎么办?找棵树吊死呀?”
“我……”司机说不出话来。
宋小兵浅浅一笑,道:“兄弟,人呀,有时候别自己吓自己,有些专业的东西你不懂,就不要道听途说,很容易成为笑柄的,当年你是拉过她,可是人家应该是坐在后排座吧?而且当时你给酒店出的车,酒店都把你的钱给你留出来,你连人家的钱都没碰过,你怎么被感染过?”
“可是……”
“可是什么?别没事吓自己了行吗?”宋小兵很不耐烦的道。
“说说吧,当年,你拉死者李雪,去了哪里?”
司机道:“说实话,这十年,我拉的人真不少,要是别人,我还真兴许记不住,但是一说起她,我就记得特别清。”
“当年,她打我的车,居然去了西郊一带的废弃矿区。”
老矿区是A市的特点,A市曾经是一个煤碳资源城市,煤碳开采曾经占据了A市经济的相当一大部份,因为十年前,国家对资源这块管理得不严,很多私人业主的小矿就大肆开采,在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就形成了一个个废弃的矿区。
远远的,就看见那废弃矿就像是一座座小山包,只是,别的山头都是绿树荫荫,只有他的表面,是惨白一片。挖出的掺杂岩石过多的煤碳,都被当做废弃物处理,所以才堆积成了这里很有特色的一道风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