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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悦的孩子丢了,方既南是不急的。
他那人说白了点儿,挺自私。事不关己,就不太着急。换了今天,丢得要是自己和姒许的孩子,还不知道要急成如何地上天入地挖地三尺。
他没打算把这事儿告诉姒许,不知道怎么开口,或者说开口了,接下来要是姒许问得细致些了,他又答不上来。总不能把当年苏悦姒升还有方既明几人的事,都和盘托出。
即便要说,现在也不是时候。
事情过去了好几天,方既南安排人手找孩子的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他现回6号别墅,回来得可准时了。每天都踩着饭点儿来,饭后就腻着姒许。
姒许是不知道这厮又怎么了,突然之间就又恢复热情了。对那事儿,特别勤来着,逮着机会就把她往CHUANG上带。
她现在可算是知道了,这厮是不能闲下来的。一旦闲下来就会想方设法跟她干那事儿。要是忙,忙得脚不沾地,连回来的时间都没有,那肯定是不会这么腻歪着她了。
姒许说不高兴吧,其实心里也没有特别不愉快。要说高兴吧,可总喜欢板着一张脸,凶巴巴地对他。问题是,他也不在意啊。
那家伙是习惯了姒许这样的,哪天不这样,夫妻之间的情趣似乎就真少了。
这天,方既南回来得特别早。6号别墅还没有开晚餐,姒许躺在沙发上翻最新一期的时尚杂志。她毕业之后,准确的来说,是她哥姒升死了之后,她就没有出去工作过。
姒氏还有一堆事情,平时忙起来,她也不能把姒氏全扔给SHARY,自己总要帮帮忙。虽然不懂公司管理,业务往来,但有些事情还真得她自己来。后来公司上轨了,她几乎就不怎么去公司,平时闲着就在6号别墅看看电影什么的。
有时候,一整天都在翻书。什么电影史,叙述电影发展史,小说与电影叙述,镜头技法,视听镜语不知不觉这几年下来,竟摆满了整整书房的一面墙。
方既南从6号别墅外边进来,就看到姒许在翻书呢。
大步走进去,就往姒许身边挤。姒许不出门,正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呢,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不客气地搭在一边沙发的扶手上。细嫩的脚丫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抖着,白晃晃的,特别刺眼。
“你坐过去一点儿,挡我光了。”姒许头也不抬地推着方既南,他一回来就挨着姒许坐着呢,宽阔的肩膀,健壮的身形一下子就遮去姒许看书的光线。
方既南挪了挪身子,两眼珠子圆溜溜地盯着姒许,笑了:“阿许,躺着看书,对眼睛不好。”
姒许努了下嘴:“要你管!离我远点儿。”
这么大地儿不坐,偏和她挤一块,什么意思!
“嘿嘿,别看了。阿许,今天想我没!”这厮也不知道在唱哪一出,抽去姒许手里抓着的杂志,一扔。两手挟着姒许的胳肢窝一提,就把她抓进怀里。
显然,他的心情很好。
姒许连忙抓了抓被他这么一带给撸上来的睡裙。这人人高马大的,力气又不小,把她当小孩子一挪,她就陷在他的包围圈里了。
“干什么!松开!”姒许白了他一眼。
方既南却很享受姒许的白眼,嘿嘿笑得更欢:“生气了?这是怪我回来得晚了?阿许,以后我每天晚上,都准时回来!”
他倒是保证得很好,轻而易举地,跟喝白开水一样。
“我说松手,你没听到?还是听不懂!”姒许来气了,但还不至于真到了怒火朝天的那种。
方既南笑着见好就收,他知道姒许的脾气,脸皮子薄,不爱在一群菲佣面前跟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要是换上心情不好,也不经逗,说发火就发火。不过,好在她脾气来得快去得快。当场跟你闹起来,发完脾气,也不会记在心上。
“吃饭,吃饭。阿许,先吃饭。”身后从厨房到大厅的菲佣们,来来回回地摆弄着今天的晚餐。方既南眼尖的瞄到姒许耳根子泛红的颜色,会意地笑了笑,单手挟起姒许就从沙发上站起来。
姒许恼怒地拍开方既南的爪子,扯了扯衣服就换到餐桌旁边。
知道方既南那家伙肯定会腆着脸又贴上来,姒许抓着一双筷子挥了挥。方既南果然嬉皮笑脸地挪着椅子移开了一段距离。
两人开始吃饭时候,姒许没什么心情说话。可方既南心情好,吃东西吧嗒吧嗒响。他的喜悦从他咀嚼食物的声音当中就能听出来。
“阿许,好高兴。嘿嘿。”
那家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特傻。姒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事让他乐成这样了?
“有病。”姒许斥道。
“嘿嘿,吃饭吃饭吃饭。”他看着姒许就高兴,那眼睛嘴角都透着一股兴奋,看得姒许心里有些不好意思。
好不容易一顿饭在方既南异样兴奋地眼光中结束,饭后助消食的水果,姒许也吃了不少。这家伙又贴了上来。
热哄哄很讨好地说:“阿许啊,跟你商量个事呗。”
“什么事儿?”姒许蹙着眉问,他凑过来的嘴,带着刚嚼完水果之后芬芳,口气冰凉清爽。她并不反感,但还是习惯性地别开了脑袋。
“老爷子那边不是一直催么?咱俩这段时间得努把力,把产量提上来。”他露着一口白牙,满嘴黄腔说得跟正经事儿一样。
就这坏胚的模样,真是让人又恼又恨!
姒许这会儿还没想明白,倒是把这事儿当正经事儿了:“方老头在催什么事儿?”
“嘿嘿。”方既南抿着嘴,肩膀笑得一抖一抖的。
姒许盯着他,直觉他说的不是什么好事儿,见他笑得特别带劲儿,姒许一巴掌拍在他肩上:“你笑什么?”
“这地方不好说,我们回卧室说这事儿。”方既南敛了敛表情,但眼底的笑意怎么也抹不去。
姒许就被方既南这样拉着,往三楼的卧房走。
她被动地跟在方既南身后,突地脑子一个闪光,就顿时都明白了。
“方既南!你这个流氓!”一边说,一边就连打带踢的。
“哈哈哈哈……”
方既南笑得更加欢快了,抓着姒许就往怀里带,三下五除二就把姒许拐进了卧室。
然后这家伙当然不会放过姒许了……
一夜奋战。产量当然颇高啦。
——
第二天一早,姒许起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人。
昨天夜里方既南就跟疯子一样,一直乱来。姒许在CHUANG上摊到中午才起。
今天是周一,一大家子要去方家主宅吃饭。这是老规矩,姒许收拾好了自己,破天荒给方既南打了一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别提他那个高兴,直说马上回来。
果然,那家伙赶在吃饭点回来了,姒许早到了主宅大厅。菲佣们摆好了平时吃饭的大圆桌子,
方既南那家伙见到姒许的时候,就跟苍蝇见了狗屎一样的粘了上来。挨着姒许坐着不打紧,本来两人在方家主宅吃饭的位子也是紧挨着的,还挤在桌子旁边,拿着桌子当掩护,摸着个小手。他两眼贼精贼精的,发着黑色的银光。
姒许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眼瞅着这桌面上的方家人渐次上桌,她横着眼,狠狠瞪了他好几次。他也并没有见好就收。反而乐呵呵的,更加高兴了。
他二伯母聂芝香,就是个喜欢生事的。浑圆的身子,穿着时下新潮的旧式旗袍改良版,富态十足。
“哟哟哟,这小两口,都吃饭了。还腻歪着。”二伯母聂芝香挑着眉,尖细的声音打趣。
姒许倒并没有从中听出什么恶意,耳根倒被这话给挑红了。两眼微眯,桌底下那穿着厚松糕的脚底,就义无反顾地踩上了方既南皮鞋的牛津尖。
方既南嘴角抽了抽,不自然地笑了笑:“二婶,瞧您说的。阿许脸都快红了。”
心却道,阿许力气倒是渐长了啊,这劲使得,踩得他嘴角都直歪歪了。
“呀,你们说什么呢,这么高兴。”三伯母何吻琼凑了上来,她这人就这点好,总能赶上时候凑上来。既看得着热闹,又能不惹麻烦。
“三叔母,我妈说她俩在餐桌上还秀恩爱着。”方既珍插了句。
他三伯母听了这话,倒仔细瞧起两人,方既南被盯着头皮发麻。姒许别过脸,一脸愠怒来着。
咯咯咯……
三伯母何吻琼就笑出了声。
老爷子和老管方达正好从主宅大厅的后院过来,三伯母何吻琼就笑着对他道:“爸,看来您这抱玄孙的日子,就要来了。”
老爷子一听,原本不苟言笑的脸色变了,微微扬眉,目光欢喜地在方既南和姒许身上走了一圈:“姒丫头这是有了?”
老爷子这话来得更加直接,姒许听着差点儿被自己口水呛了。
方既南脸上一脸尴尬。
三伯母何吻琼面部表情僵硬了,二伯母聂芝香,细着嗓子打了句圆场:“还早着呢。”
这么一说来着,老爷子就不高兴了,原来悦愉的表情收了。一本正色地上了桌子,老管家方达接过去老爷子递过来的竹拐,站在老爷子椅子后边候着。
四房的人零零散散的也算是齐了。只少了这大房吴兰的养女,吴既媛。
方家吃饭的规矩,必须等人齐了才开伸筷子开饭。人要真不齐,先头也得跟老管家打声招呼,支会一下老爷子方朝宗,这是礼貌。
方才三伯母二伯母打趣已经跟电影一样快进了。现在换上些微有些凝重严肃的画面,老爷子不动声色地微含着眼。
大房当家人吴兰扫了扫手腕上的机械表,明老爷子方朝宗道:“爸,开放吧。既媛今天有点儿忙,估计赶不上了。别让大家等久了。”
老爷子点了一下头,支起筷子,开始吃饭。
一桌人跟着老爷子的步调,开始动筷子。没什么人说话,只有一桌人细嚼慢咽的声音。方既南吧唧吧唧吃饭的声音有点儿响,姒许挺直着身板,斜了他一眼。
他含着一口饭闭嘴笑了笑,收了收声响。
虽然有长辈在,年轻一辈吃饭可能不会那么自在,但好在也算和谐不是。五叔方律钧这人最近似乎因为陆雅姜的事情低调了很多,郑青莲那儿也因为陆雅姜离开了方园,少了不少祸端子。
老管家方达心里也正这么想着,这方园最近的日子,总算是和顺了。
“爸爸!爸爸!爸爸!啊!爸爸!”这天见可怜的,突然蹿出一团小肥肉,球一样的滚过来,抱住方律钧的大腿就嚎。
姒许愣了一下,定睛一瞧,是个约模四五岁的小男孩。谁家孩子呢?跑到方园主宅来认亲,还抱着方律钧的大腿。
方律钧那张又老又俊的脸,顿时色变:“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跑这儿来了。”
一边说着,方律钧一边就扯开那男娃,动作很明显的嫌恶。
小男孩估计是胆小,抖着肩膀瑟缩了好几下,小手再也不敢抱着方律钧的大腿了,吸着鼻涕眼泪,委委屈屈地站在那儿。
二伯母这回可逮着好机会了,立即就笑道:“五叔啊,这孩子眉眼,左看右看,还真有些像你呢。哟,不会真是你儿子吧?”
三伯母何吻琼也附和着点头:“不说不像,一说越看看像。”
方律钧倒不着急辩驳,他这些年在外面倒是有过几个女人,但都是精挑细选。在外面跟人有没有种,他还是知道的。唯一一个孩子还是跟四房那位生的,眼下看着这孩子的岁数,他有十足的把握,绝不是自己的种来着。
“小孩,你爸爸是谁?谁带你来这儿的?”方律钧略过二伯母和三伯母的话,细心地盘问着。
这么小点的孩子,没有人领着,是不会到方家主宅大厅来的。而且还正赶上大家都在的饭点儿,肯定是有意为之。
小孩显然有些怵人,小脸皱在一起。脑子里因为害怕,一团浆糊来着,这几天想着那个阿姨教他的话,小嘴一张,就断断续续地说:“爸爸,你不要阳阳了吗?阿姨说她是妈妈,你会认我的。”
“阿姨?哪个阿姨来着?”方既珍好奇地往前问了一句,细声细气地哄着。她显然对孩子是没有什么恶意的,所以说话的语气故意放软来着。
方既南望着小孩看了好一会儿,觉得特别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节骨眼上,没赶上饭点的吴既媛适时地出现了。
一看到她,方既南脑子里叮地一声就立即像在黑夜中点亮了一只蜡烛似的,豁然想起来这孩子是谁。苏悦的儿子,苏阳。难怪他觉得眼熟来着,先前不是带着孩子的保姆说孩子丢子,敢情吴既媛手脚挺快的,倒把孩子接进了方园。
这主动上演认亲的一幕,显然是吴既媛有意哄骗孩子做的。只是他有些不明白,怎么会叫五叔方律钧爸呢?
“阿姨,阿……妈,妈……”孩子见着吴既媛的时候,下意识地就喊阿姨,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弱弱地立即改口。
他绝对是怕吴既媛的,不然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不会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还往后小步小步地躲。
“阳阳,妈妈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穿蓝色衣服的叔叔,才是你的爸爸。你忘记了吗?”
正在大家惊怔之间,吴既媛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抛出这么一句话。
这一大家子在一起吃饭,穿着蓝色衣服的男士,就只有方既南了。他今天是一身深蓝色的休闲西装,远远看上去透着黑。而方律钧则穿着浅绿色的细点衬衫来着,这乍一看上去,两人的穿着打扮区别很大,如果吴既媛一开始是让苏阳叫方既南爸爸,怎么这孩子却抱着方五叔喊爹了?
苏阳小脸因为害怕,委屈地不敢掉眼泪,看了看吴既媛,又看了看方五叔。大概从吴既媛的话里听出自己认错了,转而呆呆地望着方既南。
如果这是苏悦的孩子,那认错人就不奇怪了。以前曾听苏悦说起过,苏阳从小就是红绿色盲来着,把绿色和蓝色视为白色。眼前,他和五叔的衣服在小孩儿眼里应该都是白色,但不知道怎么地,这小孩儿就冲着五叔抱大腿去了。
刚吴既媛说什么来着,让这小孩儿叫他爸来着。这可不是他的种,要是姒许知道了,不定得怎么生气呢?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姒许那含着薄怒和审视的眼珠子,就跟502一样死死地贴他身上了。
他憨憨地笑了笑,从她眼睛读出,这孩子要是你的,你从此以后就死定了!
“既媛,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的孩子?”作为当家女主人的大房太太,吴兰严肃着表情问话了。
吴既媛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句,方既南还来不及开溜呢。这孩子虽然不是他的吧,但多少和他还是有些关系的。这层关系要是捅出来,就四年前的那事儿,阿许能接受不?
“妈,爷爷,二婶,三婶,这孩子是我跟既南的孩子。”吴既媛是铁了心,让方既南做这便宜爹了,她说得特别沉重,那表情为难得像是曾经隐瞒了什么巨大的苦衷。
方既南立即就跳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就吼:“吴既媛,你特么脑子进水了是吧!这明明不是我的种!你特么弄进来,什么意思!”
姒许冷眼瞅着方既南,他这狗急跳墙的模样在她的眼里,简直就是欲盖弥彰。桌子底下的两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既南,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这孩子,你一直以为是我姐苏悦和别人生的。其实不是,就在几年前的,姒许过生日的那个晚上。你给姒许过生日,喝多了。那天晚上,是我照顾的你。后来,后来,我就怀孕了。我知道你喜欢姒许,所以一直没有说。你还记得,那年夏天我不是出国做了一年的交换生。就是在国外,我把孩子生了下来。”
“放你妈的狗屁!”方既南彻底被吴既媛那套苦情戏的说辞给激怒了!
苏阳这孩子,明明就是苏悦和方既明的种!当年姒升和方既明一起出了车祸,这事儿他怕捅出来,姒许受不了,毕竟方既明那人跟苏悦好上那一段,正是姒许和他谈婚论嫁的时候。这是妥妥的劈腿来着!这事儿,姒升是知道的。所以当时,他并不同意姒许和方既明的婚事。
最后和方既明达成协议,把苏悦弄去新加坡,两人从此断了往来。姒升才勉强点头来着。那年,姒许因为姒升不同意,她和方既明的婚事,还闹过绝食呢!
那个傻姑娘!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你说,你说是我的种!我他妈就得认么!老子和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方既南急得,都说不出其他话来着。
“妈,爷爷,二婶,三婶。我真的没有撒谎。孩子的的确确是既南的。如果你们不相信,这里有一份孩子的亲缘报告。上面是爷爷和阳阳的DNA比对结果,证明确实存在亲缘关系。”吴既媛一脸据理陈情来着。
方既南更加怒了,食指截着吴既媛就骂:“你特么有种,拿我和他做亲子鉴定!”
“既南,对不起。我不应该瞒着你把孩子生下来,你现在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他。我认。所以,我才会在孩子一生下来之后,就让我姐带着。好让他有个完整的家。可是现在,我姐姐她死了。阳阳,我不放心交给别人。所以,就只能带回方家。”
哐当!
方既南暴起,直接踢翻了身后的椅子!
“你特么再说一句,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臭BIAO子!”
这时候老爷子应该要出来主持局面了,他皱着眉头,目光晦暗不明地拿着筷子,敲了敲桌子。
“闹什么!有什么好闹的!不就是一个孩子!”老爷子这么一喝,倒是让方既南平息了一下。
方既南本以为老爷子不会这么快认下这孩子呢,没承想,停了一会儿就宣布:“既然是方家的种,以后就养在方园吧。”
这让原本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下怒火的方既南又血脉青筋地暴起!
“方老头,你说什么呢!这孩子要留在方园!不行!”
其实方既南原也是打算让苏阳回到方园,来赌老爷子的嘴。毕竟他是方既明的儿子是不,可问题是怎么能够以他方既南的儿子的身份留在方园呢!不过,老爷子这话倒是意味深长啊,他倒也没有明着说,这孩子是方家四房的,可失去理智的方既南,这会子哪能转过弯想明白呢。
脾气上来了,理智这东西就得归零了。
老爷子含着一双老眼的锋利看了一会儿方既南,最后一次敲了敲桌子,像是拍板了一般:“这孩子,以后就养在方园。”
“方老头!你这个老不死的!”方既南脾气上来了,也顾不得尊长爱幼那一套了!
“放肆!”老爷子并没有说话,倒是长房吴兰当面喝了一句。
吴既媛抓着这机会,就向老爷子请求:“爷爷,妈,阳阳能住在1号别墅那边吗?我想就近照顾他。”
吴兰沉了沉声,正要说话来着,老爷子把话头截了过去:“以后,这孩子就在我跟前住吧。毕竟是方家的第一个男丁,交给你们,我都不放心。”
“吴既媛!你特么怎么这么不要脸!老子这些年,看在吴婶的脸上,对你客气。你他妈别得了点儿好,就给老子下套!你等着!看老子不弄死你!”
方既南这话,用国语字正圆腔地说着,倒真说出一股土匪窝里的狠劲。
还真把吴既媛吓得浑身颤了颤。
一边的姒许呢,觉得戏看够了,也气饱了,挪开椅子就走!
方既南一看,急了:“阿许!别走!听我解释!”
——
姒许气得横冲直撞地离开了方园的主宅,厚松糕鞋啪啪砸在柏油宽道上,感觉有一股升腾的热气滋滋然地从地上冒出来。一会子,就像油点着火一般,烧到了头顶。
方既南一追上姒许,抓着她的胳膊就火急火燎地解释:“阿许,你别听吴既媛胡说。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姒许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还快,甩开方既南的手,就朝他吼:“你跟她没什么?没什么,那个孩子哪里来的!我告诉你方既南,你特么,就是一个混蛋,骗子!渣男!”
“不是,不是,阿许,你听我解释!真的,我跟吴既媛没有任何关系!那孩子不是我的,你瞧瞧刚刚那孩子不是一出现,就抱着五叔喊爸。那孩子真不是我的,指不定就是我五叔的孩子呢。”方既南这话说得,要能把责任推多干净,就推多干净。
心想着,亏得那孩子是个色盲认错了人,借坡下驴,就拿五叔顶一下吧!
可姒许就是在方既南的话里听出了敷衍,更加气了:“方律钧和你的关系还真好!先是有个陆雅姜,现在又来一个吴既媛。你别我当傻子!我看陆雅姜那肚子里两孩子也是你的吧!”
“阿许,怎么又扯上陆雅姜了。我跟你说,陆雅姜那两孩子,真不是我的!我跟你发誓!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滚!”姒许脾气这回是真上来了,正眼都不给他,手指西南,就叫他滚。
可方既南深知啊,这时候要是不把事情弄清楚。时间久了,就会成为两人之间的一个大障碍。姒许的脾气,他还是清楚的。发起火来的时候,六亲不认。她要正在气头上,你跟她解释,她多半也是听不进去的。
但要是事后再去说,也不见得她会给你一个机会去解释。对姒许这样脾气的人,你就得厚着脸皮跟着,粘着,哄着,软磨硬泡那套得发挥到极致。
只等她渐渐消下火来,再好言好语地说,她准保能听进去。
所以,任她姒许怎么闹吧,方既南都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方既南公司也没有打算再去了,就跟姒许在耗着呢。姒许把自己反锁在房门里,因为突然出现的孩子,让她现在极度厌恶方既南那嘴脸。她在房间里面,翻书,打游戏看电影,但怎么的也消解不了门外方既南那碎碎念。
姒许一直火着,起先是怒火中烧,现在是被方既南的不依不饶,逼得有些心烦意乱。怒火稍减了三分,但耐性也给方既南磨光了。
“阿许,你一定要相信我。吴既媛带回来的那个孩子,真不是我的。我跟你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吴既媛的心思。吴大婶把她领养回来之后,她的心思就一直往我身上瞄。可她再往我身上瞄,咱也是生活在同一屋檐底下是不。我已经很努力地跟她不通往来了,可怎的也不能太过。其实,我也没有想到,那孩子会让她钻了空子。你要不信我,咱就拿那孩子跟我去做亲子鉴定。他要是我儿子,我就,我就……反正,阿许,我就跟你好过!”
“阿许,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后来,就再也没有喜欢过别人。说句不好听的,你不知道,当初方既明死的时候,其实我还是挺高兴的。我就想着,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阿许,你一定要相信我!”
这不说到方既明死还好,一说到方既明死,不得让姒许联想到长兄姒升。姒许幼年失怙,和长兄姒升一起长大。那感情比她对方既明的男女之情还要深。这一说到方既明,还不得又截上姒许的心窝子。
“滚!”姒许联想到姒升了,火势又像重新往上浇了桶油般,蹭蹭就往上冲。
“叫你滚!你听到没有!滚!”
一边扯着嗓子朝外骂,一边拿着房里的物件,就往门板上砸。仿佛,这东西一丢出去,就真能砸中方既南似的。
方既南真觉坏了,刚不应该提到方既明,方既明和姒升就是姒许心中的痛啊。这人还没劝好呢,又勾起人家的伤心往事了。
忙着又道:“阿许,别生气!别生气!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那我不说了行不?我就在门外陪着你,不说话!行不?不过阿许,你这午饭没吃,要不吃点儿东西再骂?不吃东西哪来的力气骂我呢?阿许……”
“滚!”
“好好,阿许,你别生气!别生气!我不说话了,就在门外守着你行不?”他也不敢再接着说什么了,老老实实为刚才说的话认栽,蹲在门口就等姒许消气来着。
回应方既南的,直接就是姒许砸东西过来响声。
嘭嘭嘭。
两人这算是耗上了,方既南别的不怕,最怕姒许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滴水不进的,把自己身体给饿坏了。最后僵到夜幕降临,心里盘算着不能再这么耗下去,就打电话叫了SHARY过来。
SHARY听方既南说了个大概。这事儿闹得,整个方园人尽皆知。SHARY觉得方既南碰到的对手吴既媛可不简单。
却持着好心情打趣:“她这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要按她那套数,算起来苏阳那孩子也确实有可能是你的儿子。你不打算找叶迢帮你查查?”
“查?查个屌屁啊!我自己有没有跟她好我不知道?”方既南一说到这个就来气,这找她来劝人的,结果倒还不凉不热地开起了他的玩笑。
“很难说。”SHARY话里有话,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来,眼神飘得有点儿远。
方既南急毛毛地扫了她一眼,恨不得把整颗心挖出来,剖在青天白日下力证自己的清白:“夏丽,当年这事儿,你可比我还要清楚!这孩子是谁的,你可别跟吴既媛一样往我身上泼脏水。好了,我叫你你姐行不?你就帮我劝劝!劝劝!”
SHARY瞧着方既南这猴急的样儿,笑了:“那叫声来听听!”
“姐呀,夏姐!我求你了。你就行行好,帮我上去劝劝她。至少别关着门,先吃点儿东西再生气不迟。”方既南就差苦告求饶了!
“好了,不逗你了。知道阿许为什么这么生气不?那是因为,她喜欢你。她要是不喜欢你,会把你关门外,跟你耗啊。”对于方既南,姒许终究还是动心了。
听着SHARY这话,方既南当场就愣逼了。
微张着嘴,一脸惊怔,难以置信。那种难以置信中,明显渗杂着一种欢天喜,有如凝结一般的狂喜。那就像是万年干旱之地等来的一场千载难逢的甘霖,亘古冰封之地,等来的一次涣然冰融。
刺啦一声,某扇透明的玻璃墙裂了,一道暖阳猝不及防的乍然跻入,姒许这道暖阳终于触手可及!
“你说真的?”方既南压抑着嗓子,同时也压抑着心中的狂喜道。
SHARY眉眼朝上一挑,带着点儿嘲弄:“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还没有觉察出?她喜欢你。方既南,恭喜你。”
这后一句倒是发自内心的祝贺。他方既南等了姒许这么多年,也算有个结果。
有些人等到了,不是人不在。而是心不在。
有些人永远都等不到了,不是心不在,而是人早已经没了。
——
姒许用手机绑定的邮箱在下午就收到一条邮箱收件提醒。待打开平板电脑进到邮箱,就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邮件的内容异常丰富,首先是力证苏阳是方既南的儿子,有图片形式的亲子鉴定报告。另有一份是食物化检报告,报告中详细显示了某种特殊金属物质对人体所造成的伤害。最后附上的是姒许自己的身体报告。报告上显示,她常期服食这种参杂了重金属物质的食物,体内毒素沉积,影响到了她的受孕。
这火才从各处蹿上来,手机电话就响了。姒许气得连谁打来的来电显示都没看,摁了接听,就听到对方得意中略带嘲讽的女中音:“邮箱里的东西都看到了吧。其实姒许,既南一直知道你吃的东西有问题。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吗?那是因为,这东西是我弄的。”
“吴既媛!”姒许抓着手机的那只手,紧了紧,指节都开始泛白了。
吴既媛很显然是享受这一刻的,继续道:“受不了?其实我也挺同情你的。一直被既南骗着。现在知道也不晚。对了,还有一个事儿,你听了之后,可别激动。我姐,也就是苏悦,当年和方既明是在一起的。要不是你中间出来横插这么一杠子,我姐怎么可能独走异乡?当时你哥不同意你们这婚事吧,想必也是知道,我姐跟方既明的事。”
“滚!”
姒许咬着牙帮,狠狠地吐出这么一个字。
太恨了!脾气一上来,失去理智,手机就直接被她砸到地上。
声响挺大。
被叫过来劝人的SHARY和方既南,站在门外愣了愣。这前头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发起这么大火来了?
SHARY横了方既南一眼,上前正准备敲门好声说着。哪曾想,这门,猛地就从外边向里边拉开。三层小洋楼从窗口灌进来的晚风,带着丝丝沁人的凉意,让人冷不丁地在这气候不冷的半岛打了个寒栗。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