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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故意留在刘根身边,不是为了施展什么抱负,是为了监视刘根吧?”凌剑天的双眼仿佛看穿了曾成的内心,语调不急不缓,牢牢地控制着谈话的节奏,给曾成以巨大的压力。
曾成道:“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问我?不错,我是受命于政府潜伏在刘根身边,那又如何?”
凌剑天道:“请坐吧,咱们的仇已经清了,我知道你借谷清子的力量来对付我,是为了保持所谓的平衡吧?”
曾成大大方方地坐在凌剑天的对面,从对方的话里可以听出来,对方已经将他底细摸得差不多了,可他却对对方一无所知。
“不错,你的力量太强了,我们不得不出手干预。”曾成顿了一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道:“对于你这样的力量,如果无法控制,便只能毁去,哪怕付出我生命的代价!”
“放下你的敌意吧!”凌剑天叹息道:“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也是为了守护,只不过我们的目标不同而已,你们守护的是所有人民,而我只是为了我的家人。”
“哼,每一个人都这么说。”曾成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蔑视着凌剑天道:“结果到最后,还不是将这个世界毁得面目全非。”
凌剑天知道用言语是无法说服对方的,大手一挥,一面光镜出现在空中。
光镜先是一片混沌,随后慢慢出现了一点光影,好像有人物在动。曾成被光镜给迷住了,全神贯注地盯着光镜,已然忘了眼前还有一个自己的敌人。
不一会儿,曾成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冷汗如雨般从额头落下,只是几秒钟,曾成便像是在水里走了一遭一样。
凌剑天手在空一抹,光镜消失不见,曾成一下子回过神来,瘫软在椅子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刚刚……刚刚那是什么?你用的什么幻术?”曾成心有余悸地吼道。
“那不是什么幻术,那是地球的意志!”凌剑天神色苍凉,语气充满了落寞,“是地球向我求救的意志,所以才会不惜代价将我从紫微星给拉回来。”
“这么说,那些都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无论曾成怎样压抑自己的内心,仍旧控制不了颤抖的声音。凌剑天无奈地叹息一声道:“我多么希望,刚刚那一切只是我的幻术,但我知道,他在不久之后就会来临,会摧毁整个地球空间。”
曾成还沉浸在刚刚的景象中,一想到那些场景不久以后,就会真实地发生在这个地方,便忍不住哆嗦起来,如同数九寒天穿着单衣站在大街上。
“我们该怎么办?怎样才能阻止他?”
“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地球请回来的救星吗?你必须知道!”
曾成神色激动,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双手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探着身子朝凌剑天质问着。
“你冷静一下。”凌剑天瞪了一眼曾成,心中有些恼怒,这么多年了,还从没人敢像曾成这样质问他。他说道:“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竭尽全力壮大自己的力量,然后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危险。”
曾成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像是自言自语道:“我们能做到吗?”
“不是能,是必须要做到!”凌剑天眼神坚定,语气更加坚定,“从现在开始,我会培养自己的势力,会尽力制造一股能抵抗灾难的力量。”
曾成抬起头看着凌剑天,不知道他为何在看过那样的场景后,还能保持这样的信心,但此刻他却是被凌剑天所感染到了,燃起了一丝信心跟希望。
“那你希望我们做些什么?”曾成问道。
虽说之前一直由张家领头,但那不过只是名义上的而已,各方势力大致还是维持着一种平衡,只有平衡才能稳定长久。
而凌剑天要打破这种平衡,就算这个目的是好的,但也不是能够说服人的理由。
“你是想我们帮你整合势力?还是说?”曾成说着望向凌剑天的双眼,想从里面找到一丝自私的想法,但他失败了。
凌剑天毫不避讳地跟曾成眼神接触着,说着自己心中的想法,“我知道,只要我一开始行动,你们必然会出面阻止,所以我希望你们做的,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凌剑天的要求不算太过,但曾成还是陷入了沉思,他不能做决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凌剑天整合了周山市的势力就算完了吗?如果凌剑天还想更进一步怎么办,到时候他又该如何自处,他背后的势力又该如何自处?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曾成深吸了一口气,对凌剑天说道:“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回去以后将你的想法,还有我今天说看见的一起上报给组织,至于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已经足够了。”凌剑天起身道:“只要有你相信我,已经足够给我拖很长时间了。”
曾成一怔,没想到凌剑天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倒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是聪明人,你知道如何做事,所以我才会选择相信你,才会在你做错那么多事以后,只是略施惩戒。”凌剑天道。
“这还只是略施惩戒吗?”曾成开玩笑似地说道,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想到刚才那痛苦,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要说的我已经说了,你可以走了!”凌剑天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后会有期了。”曾成起身告辞,“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你也一样,我很少会信任一个人。”凌剑天道。
曾成笑了一下,转身朝门外走去,到了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凌剑天。
“你真的会怕那个灾难吗?”曾成问道。
凌剑天看着曾成,一时间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慢慢悠悠地说道:“你不会理解我的感受,不是怕或者不怕的问题,是我如何才能拯救这场灾难,你明白吗?”
曾成没有听明白,或者说根本不懂凌剑天在说什么,既然不怕的话,那为什么会恐惧呢?如果怕的话,为什么又会如此淡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