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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塘镇有两家叫迎福楼的酒楼,生意好的那家在主街道上,生意差的那家在侧街。如果有人说,“去迎福楼吃饭”,那肯定是指的主街迎福楼。侧街那家,大家一般称它侧街酒楼。
此时,侧街酒楼的店小二刘山双手抱胸,面带讥讽的看着自家掌柜阮桦言,心中暗笑:“这傻子,被人骗了还乐呵呵的给钱,真是一头蠢猪。”
阮桦言把一两银子放到杜青葵的掌心,杜青葵收好银两放在腰间,抄起桌上空空的布包,跟阮桦言挥了挥手:“谢谢掌柜的,那我先走了。”
赚到了第一桶金,杜青葵满心欢喜,她不着急回家,她得让这小小的一两银子,像种萝卜似的繁生更多的银两来。杜青葵并不知道,她卖给阮桦言的萝卜,在三天后的除夕夜,搅乱了阮家的安宁。
杜青葵用刚挣来的钱买了三个馒头,吃了一个充饥,还有两个带回来当今天的晚餐和明天的早饭。眼下挣得少不多,她要省着点花。一边啃着馒头,杜青葵进了一家卖蔬果种子的店铺。
时值冬日,天寒地冻的,作物不易育活,谁也不愿意在这种季节播种。有准备的人家,早就存够了过冬的粮食。杜青葵是小店今天接待的第一位客人。掌柜靠在椅子上烤火,见有客人来了,懒懒散散的招呼一句:“客官要点什么?”
“有便宜的种子卖吗?”杜青葵摸了摸腰间的铜板,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把钱掰成两瓣了花。
既然有生意上门,没有不做的道理。老板双手握着椅子,慢慢起身,“陈年的种子你要不要,便宜卖给你。”只用瞥一眼,就知道杜青葵是了穷鬼,哪舍得花大价钱买新种子。店子里都会留些上年霉烂的种子,专门卖个穷人。便是便宜,但能不能种出东西来,就看个人的手艺了。
杜青葵两眼一亮,高声道:“要。”只要是种子,管它好坏呢?买回去再说。更何况她还有空间在手,那宝地连萝卜都会生,霉烂的种子肯定也能种出作物来。
最后杜青葵花了五文钱,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种子回去。有些种子她认得,比如玉米,这种一看就知道是啥的。其他那些会是什么,只有等作物长出来才知道。
小心翼翼的把包好的种子贴着衣服放好,往城门的方向走,她来的时候只留心观察了菜摊和街道两旁的店铺,眼中看到的是热闹和繁华。回去的路上,她才知道,眼前的繁华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的。每隔几条巷子,就能看到衣着褴褛,面黄肌瘦,缩卷在墙边的乞丐。
杜青葵摸了摸腰间,把剩下的铜板,分给巷子里的乞丐们,衣服里揣着的馒头还是热的,她塞到了一个年老的乞丐手中。耳旁的感谢声,听的她心里发堵,这世上穷苦的人实在太多。
回家的路上,杜青葵步伐轻快,她等不及想要把种子种下,明日再拿更多的种子去城里卖。经过王桂花家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从后面菜地里传来的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