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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看看这孩子也算挺可怜的,没摊上好爹娘,哎真是苦了孩子。”
“你别说人家,你家孩子苦不苦?那个大的还送人了,还说人家孩子,真是!”
两个村民又开始斗嘴。
小娥看着这一切,看向庄楚寻,这说明什么?
庄楚寻沉吟了片刻,低声道:“民风日化,这不光要改善人们的生活水平,还要将人们的思想道德提升上去,这不光是村上,这一块就是这个社会的缩影。就连镇里县城,甚至是省城,都是一样。”
小娥颔首,“你这理解能力还算可以。”
这在这时,就见卢氏指着窦氏大怒道:“你看看吧,你这媳妇是什么货色?我家这情况你也知道,家产可都是我爹娘留下来的,和刘达能结婚,就养活刘达能的三个孩子,如今这家伙又在外面找了你家这个小妖精,你看看怎么办?那个贱人生了女儿你能舍得出去,你孙子要给我家吗?”
窦氏红眼了,立目横眉道:“你这地主婆子再说什么?我孙子怎么就是你家的了,你地主家在有银钱也不能赖人家的男丁,那可是我孙子,我不会让给你们的!你就别痴心妄想了。你是不是生不出来孩子,看见谁家的孩子都想要啊,那你可想错了,我家的男娃女娃都不给你,你赶紧看住你家的男人,别老说我家的媳妇缠着男人,这能说过去吗?”
说着上前,将窦耀祖抱在怀中,看看捂着脸无地自容的儿子窦宝库喊道:“儿子,赶紧给你媳妇拽起来,我们回家,别理这帮疯狗!还没王法了,怎么?不给孩子好要抢不成?”
窦宝库忙伸手上前拉婆娘郑秀娥,卢氏见状瞪眼道:“你们就这样想一走了之,没那么便宜!你这老婆子,说话真是没边没沿的,谁稀罕你家的狼崽子,我也不是没有,只是你这老东西说话嘴也太损了!什么生不出来孩子?还要你的孩子?你想的美!我生不出孩子也不要你家的孩子。我生不出孩子也不像你家的媳妇出去扯三拽俩的。”
说着上前就要打窦氏。
窦宝库见状,忙将娘拽到一边去,忙说道:“看看,别这样,我们都是一个村上住着,我娘再怎么说也是你娘那辈的人了,你看看你打我两下我都没还手,你还来劲了,息怒息怒,其坏了身子更不能生孩子了。”
哎呀,这可把卢氏气的火冒三丈的,伸手又想打人。
这下伸手的窦氏又不干了,气的忙将孙子放在地上,直接转到前面大喊:“我滴娘啊,你打我老婆子一下我看看,我今日就看看你是咋打我的,我不活了!”
说着窦氏直接坐在卢氏前面捂着老脸大哭了起来。
“哎呦我滴娘啊,我几年都没丢这个脸了,我不想活了,我让这个凶悍的婆子给羞辱的这般,我还活着干嘛?”
说着,窦氏直接往卢氏身边撞了过来。
小娥苦笑,这招让窦家的老少媳妇表演的淋漓尽致的,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啊。
卢氏见状,忙闪身躲过,大声道:“你这个家伙是不是不要脸了吧?”
身后的刘可欣忙上前,弯腰想要拽起来窦氏。
“奶奶,你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你这样能解决问题吗?”
窦氏睁开眼看见刘可欣,大怒道:“你给我滚!平时你就上我家,帮着你那死爹去拉拢我家媳妇,你们爷俩都不是好东西,你们一家都不是好鸟,出事了,你们还来问我的责任。你们也不问问你们家的缺德带冒烟的死爹去,他把我家媳妇都勾引去了,我还要找他算账呢!今天我就剁了他来给我儿出气!”
说着,都窦氏起身,直接栽栽愣愣的往旁边的刘达能身边奔了过去。
卢氏和刘可欣见状,忙上前,一个拉住窦氏的胳膊,一个去拉刘达能。
刘可欣拽着窦氏喊道:“奶奶奶奶,你可不要这样,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您还要看您的孙子呢。”
窦氏发疯了般的拽着刘可欣的手,就要给刘可欣一巴掌。
“你这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饼,专门的干坏事,给我家媳妇带坏了都,滚开,我就要打死你那个畜生爹,都不配做爹!活着干啥?真是给刘家丢人了!”
刘达能突然的从卢氏手上挣脱出去,又跪在媳妇脚下。
“孩子娘,我刘达能错了,不应该在外面瞎扯淡,但是,现在已经是这样了。我想给绣娥和两个孩子接家去,求求您就答应我这个请求吧。”
说着又给婆娘跪下。
郑秀娥见状,忙也抱着孩子,直接跟着刘达能双双跪在脚下。
“求求大姐,你就让我和孩子进门吧,我这些年就等着你这句话呢。我没地方去,只能在窦家过活了,你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真的是受够了窦氏的气了。”
窦氏和窦宝库都惊讶的看着郑秀娥和刘达能。
窦氏赶紧喊着:“儿子你还看什么?这个祸害坑害了我们这些年,你就这样让她走了?再者我白白的养了这些年的孩子,要花掉我们窦家多少银子,你知道吗?我孙子谁也不给,你们别用这个吓唬我,我才不相信呢。赶紧起来这个贱货!”
说着窦氏又往郑秀娥身边冲了过去。
卢氏看着脚下跪着的两个人,心如刀绞,这些年自己为了侍奉养育这些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却换来这般的局面,这是怎么了?自己当初眼瞎了?看上这样的男人。
可是这已经是事实,自己不能躲避了。
自己自己也知道男人和那小老婆来往,最后生了窦耀祖自己也是最后知道的,可是,卢氏想自己手握着家中钥匙,银子到不了刘达能的手,让刘达能出去也没银子给那小贱人,时间久了郑秀娥就会不再救场刘达能了。
因为郑秀娥得不到银子,就会主动放弃男人,至于刘达能和那贱人的孩子怎么办,那就不是自己管的范围之内的了。
可是,这样做非但没有将两个人分开,却又愈演愈烈,刘达能也不知道在哪弄点银子,上茅房的功夫都要偷着去看看人家,这让卢氏伤心。
更可气的是女儿可欣还和郑秀娥非常要好,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可是女儿毕竟是女儿,也时常的劝自己,事情要看的开一些,不要生气,身子要紧。
甚至还说,要是女儿嫁人了,会将自己接出去单过,这样的女儿卢氏怎么舍得赶走。
可是,现在刘达能更嚣张了,居然又跟人家有了女儿,这可把卢氏气坏了,这不是自找麻烦,惹祸上身吗?
想想,卢氏低头看向脚下道:“好了,你们起来吧,我也不管了,你们怎么过,跟我没关系了,刘达能你赶紧写休书,说明情况,你自己赶紧带着小老婆滚蛋!别在这丢人现眼的,理我越远越好,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了!滚开!”
说着,卢氏又抬脚恨恨的踢了刘达能一脚,转身就喊:“可欣,你赶紧回家去取笔墨来,让你爹出了字句,赶紧滚蛋,爱上哪上哪,爱跟谁过就跟谁过去,生两孩子真不多,赶紧生个十几个八个的,看看他们那啥养活,去吃屎吧!”
人们都惊讶的看着卢氏,还有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看看吧,这回可倒是好,人家的家产怎么能让小老婆得到,哈哈,没有了人家卢氏,两个人在外面喝风去啊?”
“你们可不要这样说,什么喝风啊,你看看这刘达能那么胖,肯定手里还有点银子,要不然人家怎么能在外面偷着生了两个孩子呢?”
“对啊,可不是怎么的手里一定有私房钱,那卢氏可是地主婆,手指头缝里掉出来的银钱都够刘达能养活婆娘了。”
两个村上人正在说话,就见卢氏转身往一边走去,捂着脸看样子很难过。
刘可欣忙上前安慰:“娘啊,你可不能这样啊,我爹爹还是心疼你的,也真是离不开你啊,也离不开我们,快别生气了娘。”
“你滚!你就会替你爹爹说话,你爹都这样也还是你爹好,我这这些年白白养活了你们!”
卢氏真第生气了,直接冲着女儿咆哮起来。
刘达能见状,转身看想郑秀娥,低声道:“还不赶紧抱着孩子先去我家,我再哄哄老婆子。”
郑秀娥愣眼看向刘达能,低声道:“能行吗?去你家不会打死我吧?”
郑秀娥真的不敢去刘家,生怕被这个悍妇打死。
人家可是地主,打死了就说是生病死的,自己岂不是没有得到刘家的家产不说,还白白丢掉了性命,真是冤屈啊。
“放心吧,有我刘达能保护你,量她也不敢。”
郑秀娥忐忑的抱着女儿起身,直接往村路上跑去,身后的窦耀祖大哭:“娘啊,你可要等等我啊,等等我!”
窦氏见状,忙喊道:“我的孙子啊,你别跑,我的孙子。”
说着也跟着跑了过去。
窦宝库见孩子婆娘还有娘都往前跑去,忙起身也跟着追了过去。
卢氏正在伤心看着窦家人跑了,看看身边的女儿,大声道:“跑什么他们?”
刘可欣忙说道:“跑了就跑了吧,我们赶紧和爹爹回家。”
卢氏转身看刘达能,怒道:“那小贱人跑了,你也不去追了?你不要小贱人了吗?”
刘达能忙上前道:“不要了不要了,我们回家吧,都是我不好,惹您生气了。”
卢氏刚要说话,就见有人喊道:“看看,那小老婆跑刘家大门口去了。”
啊?
卢氏忙往前面看去,见郑秀娥正抱着孩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大的,正开自己家的大门。
大门口的家丁正在盘问着。
身后的窦氏晃动着小脚还没有追上,窦宝库上前去扶老娘。
卢氏忙也往家门口跑去。
等跑到门口的时候,郑秀娥已经让家丁放进家门了。
“你个狗奴才,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怎么什么样的人都往家中放?赶紧给我揪出来!”
家丁摸着脑袋分不清东南,“回夫人的话,那女人说是您让进来的。”
“你个笨球,赶紧进去叫人出来!”
说着,卢氏也跟着家丁进了院子。
刘达能见状,忙晃动肥胖的身子往家中跑去,跑到门口,直接关上房门,并且上了锁。
后面气喘吁吁跑上来的窦宝库捂着屁股拉着娘,看见门锁上了,直接拍打着房门大喊:“开门快开门啊!绣娥啊,耀祖啊,赶紧出来!”
村上人都呼呼啦啦的跟着跑了过来,也跟着窦家娘俩在大门口,焦急的往门口看着。
小娥和庄楚寻相互看看,转身向往屋子里走,张氏却惦记着看个结果,于是也跟在村民们身后走了过去。
庄楚寻和小娥不得不跟着娘也过去看看。
郑秀娥听从了刘达能的话,直接领着孩子进了刘家,往正房跑了进去,然后将孩子放在,将房门插上了。
心里虽然恐惧的不行,但是,郑秀娥觉得这应该就是自己改命的机会了。
自己在窦家的苦真的受够了,这回要做回这刘家奶奶,即使是地主的小老婆,自己也愿意,能吃好的穿好的,孩子还能有私塾可上,自己为什么不拼一把呢?
只是那卢氏真是凶悍,这关要是过了自己就是胜利了。
正想着,地上跟着自己害怕的窦耀祖哭着喊道:“娘啊,我们来这里干嘛啊,我们回家啊,我奶奶和爹爹又该着急了。”
郑秀娥忙上前将儿子抱到炕上坐下,抹着泪说道:“儿啊,你听娘跟你说,那窦家不是我们家,这里才是我们家,你别哭别哭,一会听娘的话啊,说什么我们也不走了。”
这时,炕上的那个小女儿又哇哇哇的大叫了起来,郑秀娥忙又抱起来女儿哄。
窦耀祖看着娘这样,又看看这陌生的屋子,不知道怎么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