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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很热闹,但是连韶钧却不耐应付这些接连巴结的人。他觉得与其枯坐在这里还不如陪陪秦缘。和秦缘相处时间越长,他就越发现他对秦缘越发着迷,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秦缘就是他的鸦片,让他欲罢不能,又戒不掉。他自认自制力过人,但是秦缘却让他一再破例。
最终,连韶钧还是挑了一个时间离开了婚宴。就在他离开的时候,一直静默地坐在角落的沈殊缓缓抬起头,看着连韶钧离开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转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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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快乐。”连韶钧搂住秦缘的腰,轻吻着他的耳垂,唇角带着柔和的笑意。
秦缘脸色羞红,轻轻点了点头。
时间匆匆流逝,一年的时间就这样不经意间就从指间流逝。这一年,连韶钧对秦缘可以说宠爱至极。秦缘也渐渐沉溺在这份宠爱之中。连韶钧给了秦缘很大的自由,除了不能离开他之外,他对秦缘的限制要比开始的时候松了很多。
他甚至单独给秦缘修了一个戏院,从装修到设备都是当今最先进豪华的。还给秦缘组建了一个戏班,专门为秦缘服务。他允许秦缘登台唱戏,每次都会派人送上大捧的新鲜玫瑰。
连韶钧牵着秦缘的手带着他来到客厅。严牧磊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在连韶钧身边站定。
“给你的生日礼物,看看喜欢吗?”连韶钧微笑着对秦缘说道。话音刚落,严牧磊以及他边上的两个人就打开了捧在手里的大盒子。
秦缘下意识地看向他们,当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的时候,他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惊叹。
连韶钧给他的礼物是一整套戏服。严牧磊展开了戏服,鲜红的团凤女蟒,光丽灿烂的红色云锦为底,用金线绣着凤凰牡丹。另外两个人手里分别捧着凤冠和玉带。凤冠上缀满东珠,颗颗硕大匀称,泛着幽幽的暗光。温润的巴掌大小的羊脂玉镶满玉带。整套戏服奢侈而华丽。
这套戏服是连韶钧专门派人定制的,整套戏服完成为时半年。云锦是南京专为前朝皇室供应御用云锦的织造局织就。而凤冠的东珠则是拆了四顶前朝太后的凤冠才凑齐。整套戏服花了府库半年的税收。
“喜欢吗?”连韶钧环住秦缘的腰,语带笑意。
“这太贵重了。”秦缘迟疑道。
连韶钧捏住秦缘的下巴,吻住他的唇,“为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套戏服算什么。”
秦缘还想说什么,连韶钧撬开他的唇,激烈的吻让秦缘说不出一个字来。漫长的吻结束之后,秦缘红着脸靠在连韶钧怀里喘着气。
“穿上它,我想看你最美的样子。”连韶钧搂紧秦缘,轻笑道。秦缘似乎天生就属于戏台,戏台上的他耀眼夺目风华绝代,无人能比。
秦缘羞涩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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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缘换上那套华丽的戏服,坐在梳妆台前拿着眉笔开始画眼妆。椅子后面站着一个人,秦缘从镜子里看到连韶钧的时候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连韶钧扶着秦缘的双肩,腰略弯,脸庞离秦缘稍稍近了一些,他拿过秦缘手里的眉笔,微笑道:“张敞为妻子画眉,阿缘吾妻,自然是由我为你画眉。”
温暖的灯光也柔和了连韶钧冷峻的面容,此时的连韶钧唇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专注,细细地为秦缘描绘着眼妆。
蔷薇苑
戏台上,秦缘凤冠霞帔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妖娆的面庞艳丽的妆容,唱一折《贵妃醉酒》,迷醉了春风也迷醉了台下的人。
偌大戏院,台下只有一个观众。然而秦缘却觉得就这一个观众的目光就抵得过满堂的观众喝彩。
现实与梦幻交错,人生与戏错乱,一场风花雪月,一场绮丽的梦。谁是贵妃,谁是君王?人生茫茫,爱恨情仇,却终是梦幻泡影,一切终将归于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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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一切,都停留在蔷薇苑的那一晚该多好。秦缘躺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这段时间,秦缘能感觉到连韶钧的心不在焉。就连在床上也是草草了事。这让秦缘内心升腾起了深深的不安。他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连韶钧开始厌烦他了。
从开始的不情愿,到后来的深陷。秦缘知道他已经离不开连韶钧了。他从小就学习唱戏,戏文里痴心女子负心汉多了去。都说戏子无情无义,是因为他们早已知晓所谓爱情比窗纸更加的脆弱。秦缘也以为他能看穿这红尘爱情,做到及时抽身,当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然而,当事情真正发生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做不到。戏文终究是戏文,现实和戏文终究是不一样的。他唱的了杨贵妃,虞姬,他但终究不是杨妃虞姬。他远没有虞姬的果敢决绝,也不曾得到杨妃那样的长久宠爱。
他亲眼看到连韶钧和一个年轻秀雅的男子上了车,也看到那个男子亲吻连韶钧的眼睛,而连韶钧却没有拒绝。
秦缘不说有多了解连韶钧,但是他却知道连韶钧不会轻易让人近身,就连心腹严牧磊都不行。更不用说亲吻眼睛了。这个人在连韶钧心里定然是有特殊地位的。这是秦缘的认知。这个认知让秦缘心里充斥着巨大的绝望。他觉得他是无根的浮萍,原以为找到了依靠,却不想再次被无情地推回水流之中。
连韶钧匆匆赶回宅子。他收到管家的报告,说秦缘最近用的吗啡计量成倍上升。
推开房间的门,入眼的就是秦缘苍白无生气的脸。他皱紧眉,将秦缘从床上拎了起来:“你知道你在干嘛!一次用那么多吗啡,你想死么?”
秦缘从混沌中稍稍抽回了一些神智。他看到连韶钧隐约带着怒气的面容,低低地笑了起来:“这吗啡不是你让我染上的吗?现在假惺惺地关心我,你虚不虚伪?”
秦缘的话嘲讽又尖锐。听得连韶钧有些诧异。因为秦缘的性子连韶钧再清楚不过了,柔弱怯懦,就连当初他强硬要了他,他也只是失落逃避。
秦缘的笑声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郁气都发泄出来。他开始脱衣服,秀美的手解开衣襟的扣子,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隐约能看胸前的红色。
他笑得娇艳魅惑:“你不是想要我吗,现在就给你,好不好?”
连韶钧把秦缘扔回床上,“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秦缘歪着头,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带着纯真和无辜:“我没疯,你怎么能说我疯了呢?”说完他支起身,然后搂住连韶钧的脖子,轻咬着连韶钧的喉结:“将军难道不喜欢我了吗?”
此时的秦缘褪去了刚才的苍白,仿佛是一只被唤醒了的妖精,美艳惑人。
这是连韶钧从来没见过的秦缘,陌生而无法捉摸。
连韶钧忍不住吻住他的唇。秦缘的唇,冷如冰,仿佛失去了一切温度。连韶钧伸出舌头,撬开他的唇,唇齿交缠,缠.绵温柔。秦缘冰冷的唇也染上了一点温度。
连韶钧的唇离开了秦缘的唇,目光静静地看着秦缘的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连韶钧从来都是向前看,即使面对最糟糕的境遇,他也能生生开辟出一条路来。他不会让自己产生后悔这种情绪。
但是这一切到了秦缘这里却不再受他的控制。他后悔了,他不该让秦缘染上吗啡。当初他以为秦缘不过是他的玩物,一个不听话的玩物。对于不听话的玩物,他可以毫无犹豫地做出残酷的惩罚。
然后,却不想他居然会对秦缘产生他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有的感情。从他明白他自己感情的那一刻起,秦缘之于他就不再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了。
让秦缘染上吗啡,他几乎算是毁了秦缘一辈子。但是他会负责秦缘一辈子。
最近他考虑让秦缘戒毒。秦缘每次摄入的吗啡量不大,瘾也不算重,能够戒得掉。只是没想到秦缘这段时间居然一下子加大了量以及增加了注射次数。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差点想毙了家庭医生。虽然他是吩咐了对秦缘的要求要满足,但是他没想到家庭医生这种事情居然还由着秦缘!
看着拥在被子里的秦缘,连韶钧的火气无声无息地灭了。这不能怪秦缘,是他还秦缘到这种地步,又有什么资格对秦缘发火。
连韶钧给秦缘掖上被子,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明天开始给我戒毒。”
秦缘听清连韶钧的话之后,惊得连连摇头,异常急躁。毒瘾发作的痛苦他根本就承受不来!况且吗啡是个好东西,能让他远离这纷扰的尘世,不用面对这痛苦的现实。他不想戒毒。
“不,我不要!”秦缘大叫起来。
连韶钧按住秦缘因激动而颤抖的肩,目光深沉:“听话!这毒,你必须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