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属于我的认知与属于她的认知

小木曾孝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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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中立的原则,是建立在相信“人可以在不受他人的干预的情况下做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决定的这一理性原则的基础之上的。这种理性原则包含的不仅仅是人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得到最大化而形成的那种基本的理性,而是一种人会通过对自己所掌握的所有资源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收益与成本的评估之后,再对自己所要面临的情况做出决定的判断。

    也就是,盲目地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和完全不考虑自身利益的损失而执着地去追求某件事物一样,都是非理性的决策。

    也就是,我的这一原则的前提假设是我的干扰会使得他人在评估成本与收益时产生混乱,使他在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掺杂了我的思考。所以,对于人与人之间的竞争,个人本身的各种形式的价值判断和评价,我都不应该插手。

    依然以之前的作为侍奉部的一员对叶山进行报复的情况为例,在排除我的干扰的情况下,站在侍奉部的其他成员的角度本身,他们也许会认为在竞技上战胜叶山并不是一个太好的选择,因为这会对侍奉部的未来带来不可预知的风险,或者,站在一个社团的角度,如果公开站到了学校的人气值最高的学生的对立面,并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但是,在我的影响下,他们先入为主地接受了侍奉部需要在此刻同仇敌忾对抗外敌的这个概念,而对对抗外敌后可能发生的结果无法做出准确的分析,这就是我通过我的个人行为影响了侍奉部的理性决策的一个案例。

    那么,到其他案例中,这种情况也是相同的,比如在现在的雪之下与春的对抗当中,我无论在两者之间做出怎样的表示出我自己的想法的,或者我的偏向的动作,这就会对两个人的判断产生不良的误导,这种误导不一定是来源于我的直接的引导,也可能来源于一种对我的行为的观察而产生的自我分析。

    也就是,在最为理想的情况下,我作为形式上的侍奉部的一员,会对雪之下的决策产生影响,同时,作为曾经和春关系密切的同学,我也会春的决策产生影响。这个时候,我所需要做的,就是只能在两人的对抗过程中不发表任何意见,这就是所谓的绝对中立。

    然而,这个绝对中立,是一个伪命题。

    因为,绝对中立本身,这是一个自我建构的概念,这个概念,在无法得到其他人的认可的情况下,只会让旁观者觉得你在对其他人产生偏向。

    比如美国的著名的195年的《中立法案》——禁止了美国公民向国际战争的交战国售卖军火——这就是一个秉承着绝对中立的理论的做法最后导致了结果上的偏向的原则。我无意去探讨美国在做出《中立法案》的决策的背后所秉承的观念到底是什么,我们只需要得出结论是:195年《中立法案》客观上有利于意大利入侵阿比西尼亚的这一事实。这也是许多人把也许事实上真的不折不扣地贯彻了美国人自己理解中的“中立原则”的他们的做法成为“假中立”的原因。

    回到我现在得知的这个情报——清泉中学与清泉大附中的内部的直接升学联系被切断了——上来。这个情报其实就可以解释清泉中学学生会现在迫切地想要与总武高联系这一件事了。

    内部的保送名额被取消,这意味着一大批从进入清泉中学开始就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进入清泉大附中的学生,他们需要重新投入与其他学校学生同等条件的竞争的环境当中。对于这一批为了获得清泉大附中的报送名额而在音乐等非学业的方面做出努力的学生来,他们之前的两年的准备成为了无用功。

    于是,清泉中学学生会现在的诉求就是:在官方没有建立其他新的联系的情况下,在无论是科系设置还是在师资力量都与清泉大附中类似的总武高中打开一条通道,以满足清泉中学的那部分培养方式特殊的学生的升学压力。

    然而,我得知这个情报,我是否应该告诉雪之下雪乃呢?如果从中立所带来的不干涉角度的结果来看,我自然没有必要告诉雪之下雪乃这个情报,因为这不是靠雪之下雪乃自己的情报搜集和判断得到的,而是通过我这个本来不应该不应该成为雪之下的情报来源的人得到的。

    但是,正是因为我没有告诉雪之下这件情报的这件事实本身,导致的客观的结果是对春有利的,虽然我本身没有做出价值上的偏向的判断,但是在旁人看来,我的这种做法,也许就是在偏向春的逻辑前提下进行的刻意隐瞒消息的做法。

    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如果雪之下向我询问我有没有得知相关的情报,我应该怎么回答。如果回答“没有”或者“不知道”,先不这是否不和中立的做法本身,就如我之前的那样,只要我没有把这个情报告诉雪之下雪乃,那就会才其他人的认知中产生一种“由比滨和也有所偏向”的怀疑。

    而如果在雪之下询问我之后,我又把这个情报告诉了雪之下,那么也许我可以解释为我站在一个中立的角度阐述了我所知道的事实,或者这是我作为一个侍奉部的成员所应该完成的工作而没有任何价值选择上的偏好。但是,在旁人的印象中,我的“中立”的姿态已经事实上丧失了,因为从结果而言,我站在雪之下的一方为雪之下对抗春提供了重要的筹码。

    也就是,你的心态是否是“中立”,虽然取决于你自身的选择,但是,你的状态是否是“中立”,这取决于环境和其他人给你的评价,而环境和他人,只会用更加极端的方式对你做出评价——所谓你一定会倒向某一方的评价。

    然后,我的所谓的“绝对中立”,在旁人眼中就成为了195年《中立法案》颁布之后的美国人一样的“虚假中立”。

    那么,我所需要的,到底是自我认知中的心态上的中立,还是其他人眼中的状态中的中立呢?我想要做的,是前一种状态的自我满足,还是后一种状态的他人的建构呢?

    如果是过去的我的话,我想要选择的是前者,自己的做法应该不受其他人的判断的影响。但是问题在于,我秉承绝对中立的原则的本身就在于我不想让其他人的决策受到我的影响,而当他们形成了一种“由比滨和也对某一方面有所偏好”的认知之后,他们的决策就已经受到我的影响了。

    那么,仅仅是满足在自我满足层面的绝对中立就没有意义了。

    但是,要在别人眼中建构一种“中立”的印象,这本身就是在影响其他人的认知本身了,这也就与“中立”所应该秉承的不干涉的这一做法相违背了。

    所以,绝对中立,这是一个虚假的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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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也,和也?”

    “呃——啊,抱歉,前辈,这个,这个——”

    糟了,糟糕了,太糟糕了,理论上应该是摆脱了之前的与木曽前辈的尴尬气氛之后的首次长时间交谈和长时间的相处,我又发呆了。

    “好了啦,不用解释了,”前辈的眼睛眯了起来,那是她的心情不悦的时候的一种征兆,“我是比较了解你的啦,你这个家伙又在胡思乱想什么看上去很有道理但是实际上很难付诸于实际的东西吧?”

    “怎么会呢?我是在想东西,想的东西,想的东西,嗯——”

    想了想好像前辈的这个定义也没有什么问题,虽然看上去整理出了一套自己的法,但是在实际应用的角度来没有任何作用——因为一般没有人想给自己套上一套绝对中立的枷锁。

    “有的时候想想和也如果你的中二状态是那种和正常的国中男生一样的简单的自以为是的幻想,只是个自己加上一个隐藏的超能力设定的那种情况的话,你的家人和我,都会轻松许多的哦!”木曽前辈同情地看了一眼我,虽然她的同情的方向似乎并不在我身上。

    “呃,好歹也是高中一年级了啊,如果犯中二还和国中二年级那样犯得那么简单那这两年的成长还有意义吗?我好歹也是一个想要高中出道的人啊!”

    “但是讨论中二的高级状态和低级状态本身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就是了。”木曽前辈叹了一口气,模糊不清地道。

    “嗯?木曽前辈,你什么?”

    “啊,我现在想的是,从这个角度来,孝宏还是一个不错的孩子,并没有培养成你这样的性格,所以看来姐姐的确不能和弟弟的年龄太接近。你就是你的结衣姐在世界观形成的时期对你无法进行正确引导的牺牲品啊!”

    “请不要擅自对其他人的世界观做出评价吧!即使是前辈也不允许!”

    “好啦好啦,不要这么生气哦!”木曽前辈稍微扶了扶自己的帽子,眨了眨眼睛,往后退了一步,做出了一个抱歉的手势,道。

    绝大多数和前辈相处的时候,因为她身上所显露出来的这种和学校不同的更加平易近人和更加活泼的气息,总会让人忽略了她的外在还是那个蝉联了两届miss总武高,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蝉联第三届的凌驾于学校的颜值的峰的存在。但是,前辈的这种偶尔在有些调皮的时候无意中散发出来的这种气质,就足以让人心里有些发颤了。

    “怎么了呢?明明之前还是我先生气的啊!这么快就转变成好像你在对我发脾气的样子了,你也真是擅长把不利自己的局面转变为有利自己的局面呢!”前辈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呃,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在想前辈这样的人,在各种意义上都可以给人当标杆的人,实在是有些太罕见了,虽然总感觉不能定义为完美,但是总觉得离完美不远了呢!”

    对于我来,这是一句实话,大概是因为一开始木曽前辈给我的印象过于良好,我对木曽前辈一直怀有一种憧憬,并不是一种男生倾慕女生的憧憬,而是一种一定意义上可以作为自己的偶像而存在的憧憬,与所有人都亲近,又不会对其他人产生影响,有自己的才能,但是即使发挥了才能也不会干涉到其他人。

    这种状态似乎是自然产生的,就像是一个高端的一色彩羽的状态,有着和一色一样的舒服的人际交往的态度,却没有一色的违和感。

    也许这是我的一个武断的判断,但是就目前为止,我对前辈的印象,就是这样一个出色的印象。

    “完美吗?”前辈摇摇头,立刻否定了我的这句话,“完美这个词,你可不能用在我的身上啊!从很多种角度来,我这个人,可是很危险的一个人哪!”

    “但是——”

    “——对了,和也,你觉得,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这是不是一件好事?”木曽前辈就像是没想让我反驳一样,迅速地问道。

    “呃,如果是我认为的话——”

    “——你会认为是一件好事的吧!我可是大致知道你的那一套做法所遵循的原则就是要把事情分析清楚呢!”然后,前辈也是自顾自地回答道。

    “的确要区分情况啦,不过我觉得应该是要弄清楚的,不过还不确定,这种事情不敢肯定的……”觉得自己被前辈看穿了心态,我有些别扭地想要反驳些什么。

    “但是,和也,我倒是觉得,如果在很多事情上你不要把它想得那么清楚,或者,至少让自己糊涂一下,让自己不要那么努力一,真的,会好受许多的啊!”

    木曽前辈,就像是想起了什么在感慨着一样,又像是什么也不知道只是随口一一样,把头上的帽子取下,让长发在身后飞舞起来,张开双手,看着天空,搬着傍晚刚刚亮起来的,并不是那么清楚的路灯,用比平时要用力,但是又不十分响亮的声音,这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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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本章前半部分,真的不是我有意要写这么长的,我也了除了卷首和卷尾以外不会出现这种独白,结果还是写了,要自我检讨一下,以后绝对不犯(少犯)。只是觉得应该把这个想法写清楚——虽然我觉得写完了也还是不清楚。

    第二通知比较重要,病娇那本书在提出解禁申请一个半星期还没有得到起的回复之后我决定搬家,至于到底搬到哪里去,搬过去之后怎样更新都还在群里讨论,预计在这个周末决定下来。当然如果有什么意见的话就加群讨论吧。

    所以最后具体怎么做我在下周决定下来之后通知大家,这本书这边发一份公告,旧坑那边也会用章节名知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