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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那小子我打听过了,叫做云重,是个废物,三岁入门,入门快十五年了还无法启灵筑基,过不了几天就是外门考评,他迟早是要滚蛋。”
日上三竿,凌云将清晨采摘的灵果交给育兽殿后,步行回到杂院,可是还没等到他走近,就听到前方传来了一男子的声音。
凌云抬头扫去,却见自己门前站立着一男一女,他一眼便认出了其中的女子便是昨日跟他定下约定的灵韵,至于男的,就眼生的很了,尖脸细眉,眼睛不大,再配上一身杏黄衫,显得较为阴柔。
“师妹,你确定那个废物能助你修成箴言剑?我看你是遇到了骗子,不如你跟我回墨云峰,我去找我叔叔亲自指导你,要知道,放眼咱们长春宗,也只有叔叔能把道德箴言剑修得小成,那废物又怎能比得上我叔叔?”
阴柔男子挺着胸膛,下巴上敲,满脸都是扯高气扬,还不止这些,凌云在不远处听其言语轻佻,口中尽是不屑与嘲讽。
灵韵翘首而立,虽然脸色如常,但是从蹙着的眉宇之间,也能观出几分不耐,却不知是因为等待,还是因为身边碎语的男子。
观望了一阵子,凌云差不多看出了此时的情形,他不仅叹了口气,这才解决了两只苍蝇,又要撞上恶犬。
整理一下衣着,凌云抬脚前行,或许是听到了脚步声,灵韵和阴柔男同时向这边看来。
“呀,师兄早。”
一见是凌云,灵韵美眸亮起,脆生道。
“让你久等了。”
凌云点点头,也算是打了招呼。
待凌云走近,没等灵韵说话,就听到一旁的阴柔男子阴阳怪气的道:“你就是那个装神弄鬼的外门候选弟子?”
这男子的第一句话,就让凌云大为不爽。
“尘师兄!”
显然灵韵也没想到阴柔男会如此的语气不善,她立刻打断了阴柔男的话,然后冲凌云投来歉意的眼神。
凌云没有理会灵韵,反而冲阴柔男反问一句:“你见过神?”
“呃,没有。”
阴柔男愣了一下,如实回道。
“那你就是见过鬼咯?”
“什么鬼不鬼的,小爷怎么可能见过那种邪物。”
“你既然没有见过神,也没有见过鬼,怎么知道我是在装神弄鬼?”
凌云嘴角上翘,口气也变得揶揄起来。
“咯咯咯....”一阵宛如脆铃般的笑声响起,显然凌云的这个玩笑也让一旁的灵韵忍俊不禁。
“你小子耍我?”
显然阴柔男也反应过来,他脸色顿时涨的通红,两眼死死盯着凌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凌云突然觉得身体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凝滞了。
“气势?”凌云感受着四周传来的微弱压力,他若有所思。
气势这个词凌云过去也听说过,但是比较模糊,地球上的气势,说白了就是根据一个日的气质,心情所产生的气场,不同的是,在云霄界,气势是真正存在的,它或大或小,实力不同,弱者会感受到强者身上的气势,从而压力倍增,甚至会呼吸不畅。
也不知道这个阴柔男实力迈入了后天五境的第几境,但凌云一个剑术宗师,又岂能被一个黄口小儿吓到?凌云在调整呼吸后便面不改色。
显然阴柔男也没料到凌云会不惧他的气势,要知道,凭借他的气势,别说外门候选弟子了,就算很多外门的正式弟子也会被镇的汗流如瀑,卑躬求饶。
一旁的灵韵不傻,她自然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异样,再看凌云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更加认定了凌云深藏不露。
眼见两人之间气氛不对,灵韵一下横在了阴柔男的身前,柔声道:“尘师兄好意师妹心领了,既然这位云师兄已来,还请尘师兄回去,待他日,师妹一定会登门拜访。”
“师妹....”
显然阴柔男不想就此离去,但是看到灵韵那坚定的双眼,他又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既然师妹都这样说了,为兄就不多呆了,不过还请师妹神魂清明一些,不要着了骗子的道。”阴柔男无奈道。
“清静之地,偏偏有犬吠闹心。”凌云显然也有些脾气,这厮左一句废物,右一口骗子,自然激起了凌云的傲性,面对阴柔男的侮辱,他不妨出口讥讽一句。
“你小子找打....”阴柔男是何人?从小到大身边的人哪个不是对他顺顺贴贴的,如今碰上凌云这根刺头,怎么忍得了。
此时气氛骤然降到了最低,风起,云变,阴柔男的体表闪烁起一层白光。
“真元附体。”凌云心中一紧,手中同时多出了一把剑鞘,暗中戒备。
这阴柔男身上的白光正是只有达到了后天五境第二境,显灵期才具备的能力,名为真元附体,可以调动体内真气流转于身体四周,虽不能太远,但是在战斗中可以发挥出难以忽视的强大作用。
阴柔男已是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手,但是他却见灵韵依旧挡在自己身前,不得不开口道:“师妹,请你让开。”
“师兄,还请回。”灵韵没有听从阴柔男的话,反而身上也亮起白光,这白光比之阴柔男的,还要明亮几分。
“师妹,你确定?”
阴柔男脸色阴沉下来。
灵韵没有再说话,但是她已经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她没后退。
也不知是阴柔男是有所顾虑,还是不想跟师妹翻脸,见此情景,他怒笑道:“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的废物,我倒要看看,你会将师妹指导成何等地步。”
丢下这句话,阴柔男脸色乌黑,转身就走。
待阴柔男走远,灵韵轻吐一口气,撤下了身上的白光,并回头冲凌云欠身道:“尘消师兄是一位师伯的侄儿,每日都会叨扰灵韵,今日不知他从哪得知我的行踪,竟也跟了上来,还请师兄莫怪。”
对此,凌云只是耸了耸肩膀,他虽然怕麻烦,但是不怕事儿,不就是个官二代吗,过去这种二世祖他可见多了,不足为惧。
...............
剑风呼啸,师妹窈窕,在凌云的院落中,灵韵手持薄如蝉翼的幽兰女剑,宛若翩翩蝴蝶,舞出一篇精髓剑式。
凌云在一旁静静看着,时而点头,时而皱眉叹气,当灵韵止剑,凌云上前,轻声道:“你悟性不错,剑的意会领悟了几分,可这道德箴言剑乃是道家剑术,讲究刚正,不适合你这女子。”
听着凌云分析,灵韵脸色有些黯淡,她轻叹道:“师兄所言师妹怎会不知,奈何长春重修道术,高等剑术却只唯此而已。”
“你喜欢剑?”
凌云突然问道。
“喜欢剑?”灵韵重复了一句,像是在思索,随后红唇轻启:“我喜欢出剑时的感觉,像是有位知己好友,并肩作战。”
“那便是喜欢了。”凌云点头道:“既然你喜欢,要你修成此剑倒不是多难。”
“师兄的意思是。”灵韵明眸亮起,长长的睫毛也忍不住出现颤抖。
凌云示意灵韵稍安勿躁,他解释道:“道德箴言剑,刚正不阿,剑势讲究勇往直前,本为男子设计,可剑者重在随心所欲,将剑当成身体的一部分。剑本为兵中之尊,却也是诡兵,你可以将其用的太光明正大,也可以有时儿要刁钻,尖锐一些,切记不要被剑招束缚,剑招也是人创的,或许这招适合创造之人,却不一定适合你,所以要经过后期的修改,方可大乘。”
见到灵韵有些迷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凌云连忙道:“我并不是说着道德箴言剑无用,若放到男子手中,用出此剑,剑锋所指,锋芒披靡,可大破四方,却不想你一女子竟然会选择此剑。这道德箴言剑本身没有什么错误,只是用在你身上,反而有些限制,你可以凭借自己的感觉去修缮,就比如第三剑上挑,你大可以改为横削,第六剑的领空下刺,改为下蹲上挑,这反而对你有利。”
听凌云说完,灵韵思索片刻,开口道:“师兄的意思是,让我修改道德箴言剑?可每种剑法都有它们自己的修行法门,修改之后,真气便会运转不畅。”
凌云微微摇头:“世上兵器多种多样,他们的势也是不同,刀斧的霸道,抢矛的勇往直前,匕刺的诡异刁钻,而剑就要锋芒毕露,剑,讲究变化,过钢则易折,不拘泥于形式,随机应变。”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虽不知这道德箴言剑的真元运转法门,但我可以看出,你的呼吸不到位,时而急促,时而憋闷,你要呼吸通畅,灵气真元的运转才会通畅,这个极为重要,否则你的剑势会大打折扣。”
“师兄您是说?”灵韵像是明白了什么。
“不要管什么真气运转法门,怎么舒服怎么来。”凌云洒然一笑。
他没看过什么道德箴言剑的运转法门,也就是所谓的内功心法,对凌云来说这根本不需要,心法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昨晚一夜的舞剑,凌云便知道,单凭呼吸,便能感悟天地真元,一窍通,百窍自然通。
正所谓万剑不离其宗,殊途同归,以凌云的眼力,又怎么可能拆分不了这区区道德箴言剑。
有了凌云的指导,灵韵开始尝试,除去开始有些放不开,导致真气乱窜,险些受伤之外,灵韵渐渐进入佳境。
一式随心所欲的道德箴言剑舞完之后,虽然还是有些瑕疵,但是相比按部就班的道德箴言剑式,那可强多了。
凌云在一旁暗暗点头,这灵韵虽为女子,但悟性惊人,稍加指导,说不准日后便能平步青云。
“多谢师兄栽培。”有了如此效果,而灵韵对凌云更是佩服,同时也暗暗庆幸自己慧眼识珠,也不知是兴奋还是激动,灵韵脸颊蒙上了一层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