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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苏妫慢悠悠起身,她挡在欧阳浅盈身前,仰头看姜之齐,淡淡笑道:“人谁无过,不要难为一个忻娘。”
姜之齐的目光依旧发狠:“我没听错吧,这还是以前的七娘?你没这么善良呀。”
苏妫蹲下去有些困难,她并不理会姜之齐,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浅盈的头,柔声笑道:“盈盈,你愿意离开回塔县吗?”苏妫怕浅盈不相信她,忙抓住女孩的手,十分真诚道:“我表哥叫王宾,你可以去长安找他的。”
欧阳浅盈眼睛瞪的好大,她不敢相信,苏妫竟然会放过她?都说做了母亲的女人心会特别慈善,她也是这样吗?
正在此时,姜之齐忽然从后心将苏妫一把拽起,男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浅盈,强按捺尊气,对苏妫柔声笑道:“这事你别管了,自有我主张。”
“由你主张?”
苏妫冷笑数声,姜三爷对付女人的手段还新鲜么,不听话了就用鞭子抽,还不听话就用刀子割,最可怕的是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第一次为了讨好德妃,他让纪大哥对她用强;而第二次,他为了摆脱皇帝的秋后算账,竟会让得了脏病的男人强.暴他微不足道的小妾。
这个男人太骄傲,容不得半点屈辱。浅盈今次如此冒犯他,恐怕凶多吉少。
苏妫不愿意和这男人多浪费口舌,她从袖中掏出张桃笺,直接拍到姜之齐胸口。苏妫秀眉一挑,浅笑嫣然:“这是利昭大人亲笔信,你看看。”苏妫将浅盈扶起坐到长凳上,她也不回头,淡淡说道:“你别忘了,西州到底是谁说了算。如果你敢杀了浅盈,利昭绝对会将此事上报朝廷。到时候你父皇一恼,你这辈子就窝在回塔县吧。”
姜之齐一目十行,果然看到苏妫说的内容。他闭着眼睛将纸揉碎,一步步逼近:“咱们的计划并没有利昭参与,我还没问你呢,他昨天一回来就找你说事。”姜之齐笑的很温柔,可眼神却满含嫉恨与不满:“到底什么事,告诉我。”
苏妫下示意护住大肚子,她白了一眼姜之齐:“这是我的私事,和你没关系。”
“不管什么事,反正肯定不是纪无情的。”姜之齐开始担心利昭会将纪无情的消息透露给苏妫,可他转头一想,利昭是父皇的心腹,这人此次送纪无情去长安,父皇如今深恨七娘,他怎么会允许七娘和纪无情双宿双栖
。不是纪无情的消息,那是谁的。想不通就不去想,姜之齐忽然得意一笑,他尖刻地讽刺:“也是,无情虽然叫了个无情,可他一向多情的很,走哪儿都有无数的女人往上贴,现在说不定屁股后面一堆孩子叫爹了吧。”
“你闭嘴!”苏妫气的两颊飞红,平日里她懒得与他争吵,可是一旦提及纪大哥,她就像炸了毛的猫。
正在此时,刘能的声音出现在帐篷外:“夫人,小少爷发热了,又哭又闹要找您,厨娘一点饭都喂不进去。”
苏妫皱眉,她才踏出一步就被姜之齐给拉住:“去哪儿?”
“去给你儿子喂奶。”苏妫忽然发现自己声音大了些,恐怕被帐篷外的刘能给听了去,她干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金子今天受惊了,恐怕不愿吃稀饭,我去,”
“不许。”姜之齐俊脸发寒,他拉苏妫胳膊的手不断用力,这男人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磨蹭了半天才说:“等回家再喂,军营里男人太多了,我怕有人偷看你。”
“你。”苏妫气急,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骂这人。
只见姜之齐一副贼兮兮的表情,他凑到苏妫身边,坏笑道:“我得把你护好了,绝不叫人占便宜。”
男人鼻子里喷出的**气息弄的苏妫难受,她将头往开扭了下,冷冷道:“那盈盈呢?我要听你到底要把她怎样。”
姜之齐拥着苏妫往外走:“你放心,我绝不碰她。”姜之齐暗中给守在帐子边的刘能使了个眼色,便带着苏妫往后厨那边走去,边走边笑道:“等儿子吃饱后,咱们就带她上山回家吧。”
苏妫就是担心姜之齐会对浅盈使坏,这才留在军营里一直等着。可她绝想不到,姜之齐早都留下后招了。
军营里有好多营房,有些是窑洞,直接打在山壁上;有些则的用石砖建起来;还有很多是帐篷,主要是巡守用的。刘能目送两位主子走远后,这才招呼了几个兄弟过来。
“小妹子,你好呀。”
浅盈见帐篷里忽然多了五六个面目凶狠、身形健硕的男人,她吓得抱着胸忙往后退:“你们要做什么?”
刘能冷笑一声,他眼里满是*:“做什么?男人和女人能做什么。”刘能带人将无助又可怜的浅盈团团围住,他比着浅盈的胸,凭空比出个半碗状,贱笑道:“忻娘长得的不错嘛,该凸的凸,该凹的?来让哥给你验验。”
浅盈挥舞着胳膊尖叫:“苏姐姐,苏姐姐!救我!”
就在此时,刘能用有着厚厚剑茧的大手捂住她的嘴,满是臭气的嘴不断往浅盈脸上凑:“你的苏姐姐早都让三爷支走了,三爷就是怕夫人袒护你这喧人,所以提前吩咐兄弟们,可要好好疼,哎呦,你敢咬我!”
那个疼字才刚说完,刘能的虎口就被浅盈咬了一口,疼痛让这个男人下意识放开女孩。浅盈惊慌失措的想往出爬,现在只有苏姐姐能救她了,后悔吗?是,后悔了。敢算计毒蛇,就要接受毒液十倍百倍的侵蚀。
没有出口,眼前全是男人们粗壮的腿。
衣衫被人撕烂,身子被人压在桌子上,风将帐篷的帘子吹开了一点,外面没有苏姐姐绝色的面孔,有的只有一双双*的眼,他们在看热闹,并且希望可以轮到自己
被撑满是什么滋味?很痛!
一个男人,两个男人,三个,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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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厨在窑洞里,屋子里各色粮米果蔬应有尽有,还未进屋,苏妫就听见金子嘶声哭号,嘴里的话倒能听清:宝宝要娘亲。
苏妫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后厨,一看眼前的场景,她就被逗乐了。厨娘搬了张小凳坐在灶边,一手抱着金子,一手用勺子给孩子喂米汤。
这胖小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小手不仅将米汤打翻,还打那厨娘,问厨娘要娘亲,他一看见苏妫在门口,委屈地跟什么似得,明明没眼泪了,可还皱着鼻子诉说自己的不满。
厨娘见三爷和夫人来了,终于松了口气,她行了个礼便告退。
近来要养肚子里的孩子,苏妫可是吃了不少肉食,如此一来奶水就很充足了。苏妫使劲儿揉了揉胸,她手放到衣襟,给姜之齐使了个眼色,姜之齐会意,忙带门出去守在门口。
远处人头攒动,应该在发生什么好事吧。姜之齐目光冰冷,嘴角勾着抹坏笑。没错,她是父皇赏赐的东西,我不敢杀她,可没说不碰她。敢惹我,就得付出代价。
苏妫只给儿子吃了一会儿奶,便立马收拾好衣裳,准备出去带浅盈一起回家。她都想好了,明日便带盈盈去县城,请利昭派人送她回长安,如果她不愿意回去,那就去北去孟古县,哥哥人玉在那儿,看在妹妹的面上,他应该愿意接收盈盈。
苏妫抱着儿子走在前头,她其实一点都不想进这所谓的军营,她讨厌被人注视,尤其是各种各样的男人。
怎么回事,怎么关押盈盈的军帐前这么多男人,他们不仅伸长了脖子往里瞧,还在猥琐地嬉笑着相互交谈。
“你们在做什么。”直觉告诉苏妫,一定发生了很可怕的事。
那些士兵听见苏妫的声音,慌忙低着头退到一边,谁都不敢抬头,因为三爷说了,只要谁敢瞧夫人一眼,就别想要眼珠子了。
没了士兵们的嬉闹,果然听见帐篷里传出男人恩恩的喘声,苏妫忙将儿子放到地上,她跑过去一掀开帘子,却看见盈盈浑身赤条条地被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压在身下,她目光空洞,只是随着上边的男人机械地动……
“滚开!”苏妫手不自觉的用力,将帘帐给扯了下来,而里面的几个光腚男人瞧见苏妫满面怒色,忙跪倒在地,用手遮住羞处。
“七娘,你给我出来!”姜之齐的声音有些不悦,显然,他不想让他的女人看见如此污秽之景。
你还有理了?苏妫牙咬着唇,猛一转身走到姜之齐面前,她实在想不通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人,侮辱女人简直往灵魂里侮辱,真真和他父亲一脉相承。
“行了,别管她了,咱们回家。”
姜之齐才忍着火气说完这话,脸就被苏妫结结实实打了一巴掌。声音有些响亮,四周的将士们都好奇地抬头去看
在家里怎么被她欺负都没事,毕竟家里嘛,谁都瞧不见。但这里是军营,手下们都瞧着,你这贱人当众打我,岂不是不给我脸?
啪!
姜之齐拧着脸反扇了苏妫一掌,他笑的极可怕,话更可怕:“立马回家,否则就让你和里面那贱人一样,不,比她更惨,被所有人轮!”
脸有点烫,又有点疼。不错,这才是姜之齐的力度,该下手时绝不留情。
“给我备车。”
苏妫冷冷地抛下这句话,她将身上穿的长袍脱下,疾步走进帐篷里,将不哭不笑不动的盈盈裹住,用尽全力将她架出去。她不想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死,她要她坚强的活下去!
上山的路上,苏妫将盈盈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她一遍遍地劝慰盈盈,可这个女孩就是没有任何动静。不得已,苏妫只得说自己的过往,婵姐的过往,死很简单,就是一瞬间的事,可如果让亲者痛仇者快,那就得不偿失。
苏妫没有去管金子,儿子自有那条毒蛇照顾。她现在眼中只有可怜的盈盈。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巧颂连声‘天哪’地叫着,帮忙苏妫将盈盈抬回中屋。苏妫吩咐巧颂去烧水,她要给盈盈洗澡。
洗澡水冒着热气,苏妫用巾子一遍遍帮浅盈擦身,女孩身上有好多伤痕,那些男人毫不怜香惜玉,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欲,一个个地折磨她,往死里折磨。
“没事的孩子。”苏妫强忍住眼泪,她知道那鬼魅一般的姜之齐肯定就在门外监视着,可她没办法,只得一遍遍地劝,“我当年被姜铄强.暴、踩断腿;被德妃毁容,扔进冷宫;我看着四四方方的天,绝望了,我想死。可张公公救了我,他让我活下去。你知道吗?我是藏在粪桶里出的宫。”
当年的伤疤,一旦揭开就会再次流血不止,可如果不面对,就永远也没有好的那天。
“我不甘心,我为了重回长安,我****,利用小叔,我全都干过。我被姜之齐鞭笞,被姜铄玩弄,你知道吗?姜之齐为了讨好德妃,让他的侍卫强.暴了我;他想要将脏病带给皇帝,还想让得了脏病的男人,”
长安的黑色沉浮,是苏妫**夜的噩梦,她将澡盆里的女孩扶出来,替她裹上干净舒适的袍,然后环着女孩睡到炕上。
“盈盈,你还小,今后仍有几十年的路要走。”苏妫轻轻地拍着女孩的肩,柔声道:“别怕,你看我都站起来了,你也可以的。等你好点后,苏姐姐就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炕上躺着的女孩仍不说话,只是她慢慢地闭起了眼睛,她累了,她想睡,或许真的像苏姐姐说的那样,有些事,睡一觉起来,就都能忘记。
看着浅盈睡着了,苏妫终于能松了口气。她在炕边坐了好久,这才出门。巧颂仍在厨房烧水,而姜之齐抱着孩子直挺挺地站在门外,他见苏妫出来了,慌忙凑上前:“对不起,我又没控制住自己。”姜之齐将儿子放下,他抓住苏妫的手使劲儿往自己脸上招呼:“在家你把我打残都没关系,只是别在我部下面前,”
“我累了。”苏妫挣脱姜之齐的手,她简直一刻都不想看见这个男人,看来等不到孩子出生,她就要走了。“巧颂。”苏妫微微蹲下身子抱起儿子,喊厨房里忙活的巧颂道:“今晚你受累些,帮我看着盈盈
。”
巧颂连声答应了,封灶准备回中屋去。
今夜好安静,两个孩子都很安静。苏妫一手按住肚子,一手轻轻地拍着熟睡的金子,姜之齐就在她身后睡着,而她也知道,这个男人一直在看她。
苏妫完全不想理他,之前还能刻薄他两句赶他出去睡,现在?爱哪儿睡就哪儿睡,眼里完全没这个人,当他不存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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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颂坐在烛前,她用碎布头一遍遍地擦拭剪子,尤其是最尖的那块,擦的尤为认真。红烛将她的脸衬得很红,像苹果一样好看,她笑的也很美,可是当对身后躺着、眼却睁着的女孩说话时,却很是惋惜伤心:“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哎,好好的一个大姑娘,怎么就叫这帮畜生给弄了呢。”
巧颂将剪子放进针线簸箕里,她顺手将簸箕放在浅盈的头边,转身将蜡吹灭,拉下被子躺下。
“哎,你知道不,我老家曾有个姑娘也被那个了,脸上被刻了**.娃****几个字,还骑了木驴呢。她爹死的早,可听说她爹的亡灵知道了女儿不洁,气的坟头都冒烟了,托梦说是女儿辱没了他的家风,让他在地底也没脸做鬼。”巧颂说完这话,捂着嘴打了个哈切,迷迷糊糊道:“不过你没事,夫人这么疼你,不定把你送哪个好地方去呢。到时候顶多赔上一份丰厚的嫁妆,谁还知道你在军营里被几十个人轮过的事,就算知道了,也没关系,你身子还是干干净净的,是吧。”
干干净净?
浅盈颤抖的手摸向小簸箕,恤子的尖头很锋利,如果在脖子上划下去,是不是就能进入梦乡,梦里有爹还有娘,没人会欺负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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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我那会听见你和浅盈说话了。”姜之齐往苏妫身边凑了凑,他就是喜欢闻她身上的味道,好像能上瘾,总让他欲罢不能。“我不知道你以前这么痛苦,我真是混蛋。”
姜之齐啪啪地掼自己的脸,他知道他的七娘现在有了身孕,很容易累,现在可能睡着了,可有些话,他非说不可。
“浅盈我派人送走,我会严禁人再谈论此事。你别走好不好,求你了,我什么都没了,只有你了。”
苏妫正睡得迷迷糊糊,又被这个男人膈应醒了。正在此时,只听得隔壁忽然传来声尖叫,紧接着就是开门的声音,还有就是巧颂惊慌失措的吼叫:“三爷,盈盈她死了。”
苏妫蹭地一声坐起来,她连衣裳都来不及披,就往隔壁奔去,她不相信,之前盈盈还好好的,已经点头答应她会活下去,怎么会****。
屋子里的血腥味迎面扑来,就着昏暗的烛光,苏妫看见浅盈浑身都是红,而血还从她的脖颈不断地往出流。她浑身抽抽,双眼的瞳孔开始散开。
“盈盈!”苏妫哭着跑过去抱住浅盈,她恨自己的身子不争气,若是今夜强撑着看护她,她也不至于做傻事。
“苏姐…姐,我要走了,谢…谢你。”浅盈的嘴极苍白,她对苏妫扯出个难看的笑,转而看向炕边哭成泪人的巧颂,女孩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说道:“你该…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