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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正准备接着说下去,这时,就听见台下有人说话。
他仔细一看,原来说话的人正是和剑池。
只听和剑池说道:“陈老板,你这个说法不对。”
陈宇说道:“有何不对?和公子,请指教,愿闻其详。”
和剑池起身来,先是扫视了台下众位听众,然后,带着几分得意洋洋神色,说道:“列位,方才陈老板说,那王夫人是贾政之妻,她的内侄女,小名叫做凤哥的,又是贾琏之妻。这岂非属于近亲了?”
观众们有人点头,有人摇头。
显然,有的观众对和剑池的说法认可,有的观众对和剑池的说法并不认可。
陈宇一笑,将白鹿打开,扇了几扇子凉风,说道:“和公子,你这个说法才有问题,而并非是我说的不对。”
和剑池说道:“怎么个不对法?陈老板,你说说清楚。”
陈宇说道:“和公子,你请坐下,我来为你说一说,这几个的关系。”
和剑池说了声好,就坐下了。
陈宇说道:“王夫人本是贾政之妻,那小名凤哥者,是王夫人的内侄女,也就是王夫人哥哥的女儿。说起来,这凤哥与贾政并没有血缘关系。而贾琏,又是贾赦之了,是贾政之侄。这凤哥,与贾琏也没有血缘关系。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又何以称得上是近亲?和公子,恕我直言,你有些想当然了。”
和剑池听陈宇说了这么一番话,一笑说道:“这个事,其实我是就理清了,不过是想听一听陈老板你怎么说。那贾宝玉若是依着他母亲那边,则须称王熙凤为表姐;若是依着他父亲这边,则须称王熙风为堂嫂。也不知道,平日里他是如何称呼那王熙凤。不管怎么说,像他们这般亲上结亲的做法,也实在是将有关系弄得有些乱糟糟。”
陈宇说道:“这倒也是。只不过,他们这些贵州联姻,讲究个门当户对,又图个彼此照应。有这样一份关系在,将婚姻当作纽带,也是个常见之法。”
那和剑池说道:“这个话倒是没有错,此也是常见之事。不说别个,就说这个城中,那些勋贵之家,岂不也是这般?就说我,也几乎陷入到此中。只是因我在外从军,当时前途不明,生死未卜,可能会立下战功,可荣升新职,也可能战死沙场,是以方能躲过此事。不瞒你说,陈老板,经你一说,我倒是心有戚戚焉。”
这和剑池说话铿锵,虽然带着几分傲慢态度,仔细想来,却是在军中养成的习惯罢了。
此前,陈宇倒是看错他了。
陈宇对和剑池一笑,说道:“原来和公子还有这般经历,倒是常人所难遇了。接下来,我就继续为列位说书,说说那刘姥姥,寻到了周瑞家之后,如何见凤哥,又如何得接济。”
……
且说那周瑞家的听刘姥姥说,曾见过凤姐,周瑞家的就说道:“原来姥姥认识她。”
刘姥姥说道:“倒是见过一面,这样说,今日我还得见凤哥了。”
周瑞家的说道:“太太倒未必能见,她是必见的。你今日到此,见了她一面,方才是真正到这府里来办了正事呢。”
刘姥姥笑道:“菩萨保佑,就烦请嫂子方便了。”
周瑞家的笑道:“姥姥也别这样客气,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又算得了什么呢。”
周瑞家的叫过小丫头来,对她说道:“你悄悄到前边去,看看前面老太太摆饭了没有,太太得不得闲,有了准信,回来和我说。”
小丫头答应了一声,到前面去了。
周瑞家的问刘姥姥:“你当日见着凤姑娘时,她多们大?”
刘姥姥比了比板儿,说道:“比他也大不了多少。”
周瑞家的笑道:“而今,凤姑娘已有二十岁了,这多少年也没有见了,是不是?”
刘姥姥笑道:“是呀,都多少年没见了。嫂子你说,她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姑娘家,就能有这样大本事,将一个贾府里的事都管起来。这个能耐,可不是个凡人,实在也是难得。”
周瑞家道:“姥姥你不知道,这凤姑娘别看年纪小,事情可是比世人看得都透呢。说起口齿来,十个会说话的男从也不是她对手。若是说起心眼子来,更是多得数不清,堪称是个巾帼之中的英豪。而且模样出落得美人一般,真是世上少有的好人。”
刘姥姥笑得合不拢嘴,说道:“怪不得太太将一个家都交给了她,按你这样说,这凤姑娘也实在是可人疼。”
周瑞家点头,说道:“别事都好,只有一件,待下有未免严了些。”
正说得热闹,方才派出看信的小丫头子一掀帘子,走了进来。
她来到周瑞家面前,说道:“回奶奶的话,老太太屋子里,饭已摆完了。现在,二奶奶正在太太屋里吃饭说话。”
周瑞家的听见了,忙起身,从炕上下来,对刘姥姥说道:“姥姥,你赶紧跟我走。这一天里,就是她吃饭是个空儿。若是等她吃完了饭,又歇了晌觉,等她起来,回事的人就多了。到那时,想见她,和她说上一句话,也是不能了。”
刘姥姥和周瑞家的齐齐下炕,刘姥姥将衣服打扫整理了一番,交待板儿见了人好生说话,就随着周瑞家的,出了院子,朝贾琏所住院子来了。
到了院子外面,周瑞家的对刘姥姥说道:“姥姥,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说一声。”
刘姥姥就在倒厅处等着,周瑞家的来到院里,并没见着凤姐,只是见着了贾琏的通房丫头,也是凤姐的心腹,名叫平儿的。
这平儿在凤姐面前极能说得着话,深得王熙凤信任,是她跟前第一个红人。
周瑞家的对平儿说道:“先前有个和王府里联了宗的京官,后来搬出京,到乡下去住了。而今,是那京官后人有个岳母,叫刘姥姥的,到咱们府里来见太太,听她说话的意思,是想求个接济。她老远来了,说是来请安,且以前也是常见太太的,今日不可不见,我就将她带进来了。稍后若是奶奶下来了,我和奶奶说一声,想来,奶奶也不会责备我。”
平儿说道:“奶奶待会下来,你先将她带进来吧,就在这里坐着等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