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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凌波小姐准备与钟无悔“渡酒”时,门口忽然传来紧张的声音:“潘将军就在里面吧?”
太师潘崇的一位府兵头领急匆匆的出现在门口,他一见各位禁军头目,着急地说:“潘大人,太师有请,事情紧急,各位大人,对不起了,请各位都到宫中去候命。”
“什么事这么急?”潘将军有些扫兴。
“群舒又叛!”府兵头领说。
“走吧!”潘将军知道潘崇找他必有大事,于是令众人赶紧回宫。
凌波姑娘一口酒还含在嘴里,渡也不是,喝也不是。她含情脉脉的望着钟无悔,希望他有所表示。
钟无悔没凑上去,只是两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样子,便起身欲离。
凌波姑娘将酒吞下,有些哀怨的望了钟无悔一眼。
钟无悔他们走后,惊艳向凌波姑娘问道:“你别是爱上了那淫贼吧?公主切不可因儿女私情误了父王大事。”
凌波姑娘不耐的说:“此事我自有分寸,你真以为我对那淫贼示好,就是爱上他?我是想为父王招揽人才。人人都以为那淫贼只知玩乐,可是,我看此人必有大志。你没见,如果真是好色者,情况再紧,他也会以亲我为要。别人见我一面都不容易,可是他却放弃如此良机,可见他的淫名必是假像。
明明胸有城府,却偏偏装成浅薄小人,心比天高,却曲意奉承,他仅仅听我一曲,居然感受到我的压抑和离乡之苦,何尝不是他身心的写照?身背淫名,跟我身负艳名一样,要做内心极不想所为之事,必然强忍巨大的痛苦和耻辱。
为什么这么做?看看当今楚王所处境遇就清楚了,我前后思量了很久,韬光养晦可能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这事,你跟太师潘崇讲了吗?”惊艳问道。
“我曾提醒过太师,可是他不以为然。”凌波姑娘说。
惊艳说:“如果你跟他透彻的讲明,太师岂有不明之理?”
“你在指责我?”凌波姑娘有些不高兴。
“不敢,我是在为公主着想。”惊艳说。
“如是为大贤,即便不能为我所用,也没必要成为大敌,以后方有回旋之地。先祖重耳晋文公受骊姬一党迫害,仓皇出逃,颠沛流离之际,楚君观其大才,知其日后必成晋主,于是厚待先王,后楚君问重耳,如此待他今后有什么回报,先王只答:以后如果两军交战,晋军当避退三舍,以报楚王之恩。
后重耳重夺晋君之位,是为晋文公。数年后楚军攻宋,宋求救于晋,晋文公则采取攻曹、卫二国的办法以使楚军移师救卫。晋文公遂许当年之诺,避军三舍(30里为一舍,共退90里外),最后,联合齐、秦大军,大败楚军。
楚王尚能对我先王,我何必忌他才能,必须至于死地而后快呢。
反观楚国太师潘崇,为人极其阴险狠辣,他现在王宫外军力有限,有求于我,故表现的豁达恭敬,一旦他手握重兵,达到目的,就会翻脸不认人,你要早做准备。
你想想,他连本国国君都敢杀,何况我们。他和我们暗通款曲,就是叛国,等他坐上相位,会留下我们让他政敌抓住把柄吗?你必须早做准备,别死到临头还给别人递刀。
对潘崇我保持着极高的警觉,对钟无悔,我反而认为可以真诚的结交。”
“明白了!”惊艳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很不满,她认为凌波姑娘这样讲完全是心有偏袒。
桂香楼实际上是晋国在楚国的一个据点。
晋国目前的情况颇似楚国,君王一天到晚淫乐,朝政全由重臣把掌。不同之处则是晋国重臣只有赵氏一家,没楚国这样内斗的厉害,以致需要外敌帮忙。
当楚国的潘崇派人找到晋国的重臣赵氏后,一听楚国太师求助,赵氏便满口答应。世事无常,以后说不定会有事找潘崇,再说,一个分裂的楚国对他们有益无害。
晋王的女儿在宫中颇受排挤,心高气傲的王之女,反要在重臣前卑躬屈膝,这使她生活得极为压抑,她想凭自己的努力有所作为,以改变王父的暮气和不振,因此化名凌波,主动要求前来楚国。
惊艳是晋国的王妃,她本人也是有野心之人,在宫中得不到权利的享乐,因此和凌波一起来楚国,负责与潘崇联系的一切事宜,并设法制造内乱,助他夺权。潘崇已答应事成之后,将把上十座城池割与晋国。
如果坐上权位,尽管卖国,但潘崇也能对民众交代。理由很简单,为了和平,两国不再兵戎相见,重划疆土。
此事由王宫的人出面,晋国重臣赵氏也乐见其成。事情做砸了,死的是宫里的人,罪名也是他们背。事情成功了,赵氏又是大功一件,更受百姓拥戴。
在桂香楼,表面上,凌波姑娘要听惊艳的话,实际上惊艳却受凌波姑娘的节制和指挥。不过,凌波姑娘所不知道的是,惊艳还要向晋国重臣赵氏密告她在楚国的情况。
借楚国先王刚逝,新君又只知淫乐的情况下,群舒诸国又叛。
穆王领兵亲征群舒,已灭两国,群舒诸国皆有表示臣服的意向,但就在最后关头,穆王暴逝,令尹成嘉害怕宫中有变,因此,毫不犹豫的秘密回军。群舒归降之事就一直搁置下来。没想到现在又叛。
群舒叛楚,除了吴国背后的支持以外,晋国会盟也是重要因素。
晋国从凌波姑娘那里得知,楚国先王逝后,新王昏聩,权臣们正相互争斗得不可开交,因此,他们立刻抓住时机,会宋、鲁、陈、卫、郑、许等国国君于新城结盟,把矛头对准楚国。
钟无悔他们在桂香楼接到消息的当天,个个权臣及大臣们都在玩空心思怎么上谏,为自己在这次事件中捞取最大的利益。
令尹入治民政,出为将帅,平定叛乱是令尹的职责。但是由于上次平舒不力,使得穆王亲征,结果遇刺身亡,此事一直是成嘉心中的隐痛。这次如果仍然平定叛乱不力,朝中大臣必将质疑成嘉为政的能力,因此,这次平舒只能胜,不能败。
因此,斗府中聚集了不少军事将领和谋臣,商讨平舒的对策,以便在朝堂上应对群臣的质询。
在潘府中,也聚集着不少潘崇的幕僚和几个重要的门客,上一次穆王平定群舒,为穆王立功最大的军师靳鳝此时正在潘府中。
“靳鳝,你辅佐穆王建功,要说如何平舒还是先听你的对策。”潘崇说。
“太师,我认为这次最重要的不是商谈平舒的对策,而是太师要尽量想办法,让楚王授予太师军权,由太师领军出征。等太师握有军权后,再商讨对策不迟。”门客邓士毫不客气的开言便道。
自潘崇上次在钟无悔遇刺这事遇上难题时,多亏门客给他化解了危机。因此,现在潘崇一遇重大事情,必征询这些门客的看法。
“军权名义上归楚王所有,但由于新王昏庸,军政全由成嘉掌握,要从他手上分兵肯定不容易,太师要想好对策,这可是天赐良机呀!”另一位谋臣说。
“太师手上有诸多禁军将领,如果这次能借机掌控一部分军权,可将这些将领安插在军中任职。太师掌控了宫内、宫外的军队,以后想办什么事还不容易吗?太师尝过甜头,自然知道。
前两任令尹斗般权势再大,穆王一怒,在朝堂上挥起随身携带的两只铜锤,杀死这百官之首,令群臣心懔,还不是轻而一举。”靳鳝意味深长地说。
“说得对。如果这次我能领兵,自然会握一部军权,不知各位可有良策?”潘崇说。
靳鳝嘿嘿一笑说:“这事也容易,也不容易。”
“怎么说?”潘将军一行将领有些急躁。
“太师和令尹如在朝堂相争,总会有人做决断吧,毕竟楚王现在还叫楚王。太师难道不知如何做,”靳鳝说。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潘崇点点头说。
“我带百金现在就去钟府,绝不会让太师失望。”靳鳝说。
“好,事不宜迟,此事你马上去办。”潘崇令道。
此时,钟无悔正在乐颠颠的教那孪生姐妹下棋。
情况紧急,楚王曾派人来问过,钟无悔说别急,先给人以时间,晚一天也为所谓,到时,肯定会有人来催促楚王上朝。哪怕是橡皮图章,也会有个一致通过的形式吧。
受到潘崇的重礼后,第二天,钟无悔来到王宫。
钟无悔和楚王在观看美姬的歌舞中,悄悄地交谈。
“大王,成嘉权力太大,这次群舒叛乱,正好削权,让他和潘崇斗个你死我活。”钟无悔对楚王说。
楚王笑看着歌舞说:“我正有此意。事关重大,明天我必须早朝,等他们争执不下时,必然会问问我的决断,你看如何说的不露痕迹才好。”
“大王心中早有定论,何必说笑。不过,明天争执起来,必然各说各有理。若果是我,会装着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然后,干脆以成嘉为主帅,潘崇为副帅,让他们各领一军,攻打群舒。
反正群舒诸国太小,叛乱起来也成不了大事。不如让成嘉和潘崇在外争斗,我们暗中培植自己的力量也是件好事。但是,我观群舒之地,山泽密林连绵,湖汊小河交错,战车毫无用武之地,不靠诡计很难取胜。我们切不可死拼硬打,过度消耗国力。”钟无悔说。
“强强相争,谁也不会服谁,我担心的就是他们为了取胜,不择手段。杀掳太重,有伤天和,我将愧对对天下百姓啊。”楚王忧郁地说。
“刀兵一起,天下哪有安宁?只有最后以战制战,取得天下一统,百姓才可能有安定日子。大王不必自责。”钟无悔说。
“为何取得天下一统,百姓才可能有安定日子,而不是必定有安定日子呢?”楚王心细,听出出钟无悔的话外之音。
“苛政猛于虎,即便天下一统,仍可会分裂,以后大王施政,不可不考虑,民生为要,方是执政之道。”钟无悔想到一统天下的秦朝,法律、刑律,不论是制定与执行,都可谓前所未有,但是,本质却是以镇压民众为要,结果一统天下的王朝短命而终,并没让百姓享受到安定幸福的生活,因此有感而发。
正在钟无悔和楚王秘密交谈时,子仪和公子燮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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