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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梅在自己的房间上吊自杀。等到其他侍女发现时,为时已晚。
钟无悔躺在曹云娥的大腿上,情绪极为低落,他对曹云娥说:“本来把张小梅要到钟府,只是保全她姐弟的权宜之计,潘崇一死,我正想送她回去姐弟团圆,没想到她却自杀了。”
曹云娥抚摸着钟无悔的头发,痛惜的看着他说:“夫君真是心地善良,但是你却不了解张小梅的心思。为了她弟弟,她已付出了一切,她活着就是忍辱负重。
你救了她和他弟弟,但是,她为了他弟弟,又不惜为潘崇做内奸,虽说没对钟府造成大的危害,但是,她内心的负疚可谓使她日夜难安。如今,她大仇得报,弟弟又在能干手下当差,她再无挂牵。
倘若她尚未失身,或许会想到以身相报,但她已为潘府总管****,自感形秽,内心的重负已逼的她难以片刻难安,对于夫君,她只能以死谢罪。夫君不要过于自责。”
听曹云娥这么一讲,钟无悔心情才略微舒缓一点,他想了想,还是向曹云娥问道:“如果有人说太后想杀我,你认为这话的真实性有多大?”
听到这话,曹云娥也大吃一惊,说:“子樱自幼长在宫中,对宫中各种奸诈权谋了解很深,何不请她过来,为夫君解答疑惑。”
“对呀!”一句话提醒了钟无悔,他急忙请子樱过来,夫妻三人一起关在房中商量。
听到钟无悔的问话后,子樱说:“有这种可能,宫中的事,深不可测,非一般民众看的那般透彻,宫中的事,肮脏的叫人难以想象,我想,说这话的人一定是有权势的人。”
“不错,是潘崇说的。”钟无悔老老实实的说。
一听这话,曹云娥大吃一惊,但是子樱却很平静,子樱说:“宫中争斗,无非都是为了权和利,但是,为权的争斗更多。
说太后想杀夫君,看是什么时候的话,若太后害怕原来夫君教坏大王,不理国政,任王权旁落,想杀夫君也很正常。夫君想想,扳倒潘崇之前,有多少正直的大臣恨不得你死。
但是,若现在太后还这样想,事情就非同寻常了。王宫里围绕权力背后,还有很多无人知晓的事情,所以,夫君还是小心为好。
我正是厌倦了宫中这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正好又碰见心仪的夫君,这才毫不犹豫的跟随夫君来到楚国。”
“这样太委屈你了!”钟无悔感到有些内疚。
子樱轻轻一笑,看着钟无悔的媚眼竟像烈焰一般,突地点燃了钟无悔小弟弟的激情。
子樱小嘴一翘,撒娇般的说:“夫君又瞎说呢!我到了钟府,和姐妹们生活的无忧无虑,比在宫中不知快乐多少。如果在宫中,父王要我嫁个癞蛤蟆,我还不是得嫁。哪里像现在这样,生活的快快乐乐,特别是夫君给我的快乐,我想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完了完了!”看着子樱情意绵绵,眼中现出无尽的柔情,钟无悔痛苦地捂住小腹,暗想道:“在事关全府性命攸关的大事前,大事为要!大事为要!”
曹云娥何尝不知钟无悔现在最需要什么,但是,在重大事情当头,她还是非常冷静。
“夫君如此着急,是不是担心楚王?”曹云娥一语中的。
“不错,如果像潘崇说的那样,太后想杀我,至少,她还会有段时间布置,但是,我最担心的是楚王会不会也参与其中,如果有楚王的意思,钟府恐怕有旦夕之祸。”钟无悔忧虑地说。
“楚王不会!”子樱淡然地说。
“为什么?”钟无悔问道。
“众人都知,夫君毫无专权的野心,也没有居功自傲的骄横,反倒是一心为楚国民众,楚王不会不知。夫君担心的是功高盖主,大祸将至。但是,夫君所作所为全是为了楚王的声威,楚王决不会在王权初稳的时候,诛杀功臣。因为,相比之下,斗越椒若敖氏家族的威胁,对楚王的王位威胁更大。
因为,若敖氏家族原本就是王族分支,”子樱侃侃而谈。
钟无悔喜得抱住子樱猛亲了一口:“这真是当局者迷呀,幸亏有了我的好贤妻。”
这时,曹云娥接着说:“夫君不是说太后身边有个女才子叫婵娟吗?你何不去问问她?大凡有才气的女子,一般很尊重有才情的男子,太后若有杀意,至少她可以隐约的透出一点意思。”
钟无悔回想起,上次婵娟独自来钟府劝谕钟无悔时,自己曾说过,如劝的大王重树楚国强盛之威名,称霸中原,找太后索要的珍宝就是婵娟。
因为婵娟说,为了楚国,她可以做出牺牲。只是这犹如送羊饲虎一般祭奠的话语,刺激了钟无悔,使他深感无趣,才一直未见婵娟,如今,也只好去太后那里假装索要婵娟,探探口风去了。
当晚,钟无悔没像平日那样与妻妾们胡混,只是安安静静,激情飞扬的和子樱、曹云娥展翅双飞。
张小梅的死,使他始终难以释怀。特别是张小梅在台上以血泪控诉潘崇的罪行时,那纤弱无助、忧郁哀愁的身形,始终萦绕在钟无悔大脑,久久不去。
正是张小梅的羸弱,使得民众更为仇恨潘崇,立刻就掀起了仇恨的狂潮。使得钟无悔的策划,比预想中的效果还好。
第二天,钟无悔早早起床,上早朝去了。
楚王自杀掉潘崇,王权回归后,便立刻将钟鼓乐器统统扔掉,解散了乐队,打发了乐师、歌伎、舞姬,每日上朝,勤于政事。
在大殿,楚王又问了一声:“群蛮犯楚,可有良策?”
一位大臣开言道:“我大楚饥荒尚未完全度过,当下内患刚除,我担心军心不稳,我想还是暂避一时为好。”
“可是,庸人帅群蛮以叛,麋人率百濮聚于选,将伐楚,我大楚如何暂避一时?”另一位大臣道。
又有一位年老的大臣说:“麋人率百濮聚于选,距王都不过两百多里地,现在,我们尚无力量抗敌,我看不如迁都为上策。”
“庸国带头叛乱,另有山夷攻击大楚西南边境,声势十分浩大,已连下数城,直入楚境,我想应该调集兵力,高筑城,死守王都。”又有大臣说。
“当初周武王兴兵伐纣,庸率卢、彭、濮等八国以兵相从。现在庸国仍统属儵、鱼、夔等众多附属小国,其军队善战,锋芒正锐,我们只宜暂避,先迁都到阪高,在那里备战,待到敌军疲劳时,我们再战。”一位大臣说。
“不能迁都!此策不妥,我们能去,敌人也能去。况且王城这么多百姓,他们跑得过的那些成天在崇山峻岭奔跑的群蛮吗?”在楚王隐忍其间,大骂过楚王的大夫苏从表示坚决反对迁都。
“苏大夫说的有理。”曾在乡校支持民众畅言的大夫伍举说:“群蛮残忍,大王迁都,无异于将楚国百姓送入狼口。与其消极避让,不如主动出击,攻打庸国,敌人见我们虽遭荒年,仍能出兵,一定会害怕。”
朝会上,最有实力的斗越椒和钟无悔都选择了一言不发。
这时,迁都于不迁都的大臣吵成一片。楚王一言不发,静静听着大臣们的争吵。
听着听着,斗越椒似有不耐的感觉,他桀骜不恭的大声道:“迁什么都,不就几个蛮族兵吗,有什么可怕?大王把军队交给我,用不着我出马,叫一名手下大将都可将这些蛮子赶回他们的老窝里去。”
听斗越椒说的时候,钟无悔和楚王对视了一下,那眼光中读出太多的东西,钟无悔刹那间也明白了,若说太后想杀他,绝对没有楚王的意思,因为他和楚王都已看出,潘崇刚一死,斗越椒已露出目空一切的骄横,他大概认为,现在朝中,再没有谁能与若敖氏家族抗衡的权臣,轮到他专权的的时候到了。
斗越椒一说,众臣都停止了争吵,大殿一下安静下来。
“令尹勇气可嘉,我也赞同一战,钟大夫认为呢?”楚王说。
“我认为必须一战,但是,最好拟定出最佳的策略,力求一战定乾坤。”钟无悔说。
听到钟无悔的话,斗越椒鼻子冷哼一声:“等到钟大夫拟定出最佳的策略,恐怕王城早已成灰烬了吧?我明日即派大将领军前去破敌,大王就在王城静等佳音吧。大王,怎么样?”
楚王苦笑了一下,说:“既然令尹有如此把握,赶紧下令军队出征就是。”
就这样,整个早朝就在斗越椒的几句话中结束。
早朝之后,斗越椒忙着分兵派将去了,楚王要钟无悔来到他的书房。
“你认为,此次出兵胜算多少?”楚王问道。
钟无悔肯定的说:“毫无胜算。”
“钟兄为什么如此肯定?”私下里,楚王还是和钟无悔称兄道弟。
“大王想想,楚国和秦国的军队与庸国作战,输得多还是赢得多?”钟无悔问道。
楚王摇摇头:“不知道!”
“一次都没赢过!”钟无悔说:“庸、麇在汉水流域是有影响力的大国。在鄂西山区百濮部落联盟中地位显赫。实际上他们控制着百濮部落的领导权。武王伐纣,百濮参战是以庸、麇为主力。
而且,庸国的建国历史有一千多年,具有连续性、稳定性。庸国盛产五金,掌握着先进的青铜技术,这就意味他们的刀剑兵甲不逊于任何国家。庸国的北面是秦国,东南是楚国,西南为巴国,处在大国的交汇之区。如果他们这么容易打败,早就亡国了。”
“如此说来,斗越椒必败无疑?”楚王问道。
钟无悔点点头:“希望他能打胜仗,但是我认为他必败无疑,因而我们必须做好应急的准备,这次对庸国开战,不打则已,要打,必须将它彻底打败。”
“钟兄可有良策?”楚王问道。
“我认为,仅凭楚国一国力量,绝难战胜庸国,要知道,楚国还比较弱小的时候,庸国已是较大的方国之一。要战胜庸国,我认为,必须联合几个国家一同消灭庸国!”
接着,钟无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