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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果？”苏醒坐不住了，惊呼一声，瞪圆眼睛盯着忘川船夫。
人参果苏醒怎么会陌生，只要看过《西游记》，了解一点神话故事的人恐怕都知道人参果的存在。
人参果，为万寿山五庄观镇元子种植的天地灵根，名唤草还丹，又叫人参果。这等天地灵根，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一成熟，人若有缘闻上一闻，能活三百六十五岁，如果吃上一个，则可以活四万七千年！
“对，人参果是天地十大灵根之一，为‘人灵’之根，若是能吃到一个，不止可以平添四万七千年的寿元，凝聚‘元之极’更是不在话下！”船夫点点头，语气平缓地说道。
“人灵之根吗？人参果，九千年成熟，闻一闻也能活上三百六十五岁，吃上一口可以平添四万七千年的寿元，凝聚元神都是大材小用，可是......”苏醒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意。
人参果，那是何等天材地宝，绝对是神药级别，为镇元子种植的天地灵根，又岂是苏醒可以觊觎的？
镇元子何许人也？乃地仙之祖，全名“举世无君镇元子”，又称镇元大仙，传说与人界圣尊菩提老祖，道教创始人鸿蒙老祖并称三圣！
传说真假与否暂且不说，苏醒还记得《西游记》中镇元子的弟子这样描述镇元子的：
“三清是家师的朋友，四帝是家师的故人，九曜是家师的晚辈，元辰是家师的下宾......！”
也不管镇元子的弟子是否吹嘘，《西游记》记录真假，但是镇元子确实货真价实的三界顶级强者之一，最少也是大尊级别，苏醒对人参果根本没戏。
忘川船夫见苏醒连连苦笑，丝毫不在意，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又说道：“除去人参果。人元丹也可助你凝聚元神，达成‘元之极’！”
“人元丹？”苏醒一喜，随之愣住。
人参果苏醒倒是听过，如雷贯耳，但是人元丹他却从未通过。
“人元丹是人世的圣丹之一，在阴间鲜为人知实属正常。”忘川船夫解释道。
“人世圣丹？”苏醒声音一沉，看来要获得人元丹不容易，需要“走”一趟人世。
“我记得酆都不久之后将会拍卖人元丹，你可以去看看。是从人世流传下来的，但并不适用。所以竞争应该不强。”忘川船夫道。
“真的？”苏醒顿时喜上眉梢。
“只是......”
“只是什么？”
“恐怕一颗人元丹难以将你的元神推上极境......”忘川船夫顿了一下道。
“一颗人元丹不行就两颗人元丹。两颗人元丹不行就三颗人元丹。总之比御女三千和人参果有希望。”苏醒没有气馁，反而意志勃发，若是凝聚魂境的极境一点难度都没有，那也不就不配一个“极”字。
接下来苏醒又拿往日修炼的问题向忘川船夫请教一番。然后从鬼口袋中取出了酒菜。
“恩？”忘川船夫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异色，神色一动，望向苏醒手中的酒坛。
“这是？”
“桂花酒，女儿红，还有......”苏醒一笑，十分满意忘川船夫的反应，从鬼口袋中一一拿出酒坛，列次摆在船板上。
“有下酒菜吗？”忘川船夫眼睛一亮，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有！酆都的特产！鬼城榨菜。仙家豆腐乳，鬼城麻辣鸡......！”苏醒笑着，一盘盘的小碟摆了出来。
“你小子，倒是识趣，我看你来不是为了渡河的吧！”忘川船夫笑了。松开长竿，和苏醒坐到一起，大方地端起酒坛，揭开坛封，大口喝起来。
咕噜噜酒水下肚，船夫舒畅地大笑一声，麻衣在嘴角一抹，一手抓起麻辣鸡的鸡腿啃起来。
苏醒看着忘川船夫大快朵颐，风卷云残地吃喝，也不见怪，反而很开心。
忘川船夫百万年如一日的为人渡河，这样一点也不过，至少苏醒能为他做得只有这些。
“一个人喝酒没意思，来，陪我喝上几坛！”船夫吃喝，眼睛一瞥，不忘拉上苏醒。
苏醒也不好推脱，拥有千杯不醉的体质，自然不怕，立马和船夫拼起酒来。
破旧的船停泊在忘川河的中央，船上两鬼豪放喝酒，有说有笑，抒发男人的情怀，推杯换盏间是一个个酒坛！
不一会儿，苏醒带来的酒菜一扫而尽，船夫一抹嘴巴，意犹未尽，眼睛不停扫过空的酒坛和碟子。
苏醒在一旁憋着笑，原来面瘫的船夫也是那么好懂的汉子。
这时，他又想起了《孟婆大忘经》上的故事，那个纯情少女的初代孟婆，还有忘川河上的船夫。
是他吗？
苏醒多打量了一眼面瘫的船夫，心思飞转。
“小子你想什么呢？！”船夫一睹苏醒，差点识破苏醒的心思。
“对了！”苏醒神色一动，连忙从鬼口袋中取出一根古老的石书，递到船夫面前。
“《地狱古经》？”船夫愕然。
“船夫大哥可认识《地狱古经》上的文字？”苏醒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神色，连忙问道。
“上古冥文嘛，倒是认得几个。”船夫翻动古老的石书，一股只有悠长岁月才能留下的气息扑面而来。
“丈日肇极，若水无轻......”船夫翻开《地狱古经》的第一页，竟然朗朗读了起来。
“竟然真的认识？！那真的是太好了！”苏醒大喜过望，立即向船夫请教上古冥文的识别。
七日之后，苏醒硬是凭借着过目不忘的本领将上古冥文全部习得。
“大恩不言谢，小弟他日再来找大哥喝酒！”苏醒收起石书，对着忘川船夫抱拳一拜，神色肃穆，是发自内心的感谢。
“哈哈，好！下次记得一定要量够！”船夫大笑，豪放而大方，和苏醒想象中的形象大不一样。
苏醒微微一怔，然后大喜，连忙点点头。
“现在我要潜下忘川河！”苏醒沉声道，目光落向虫豸毒蛇满布的忘川。
红红绿绿的虫豸和毒蛇在河面上厚厚一层，不时有水鬼漂过，在忘川中咆哮！虫豸团在一起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和水鬼的嘶吼交织在一起，极为恐怖和渗人。
“一路走好，忘川鱼丸会助你一臂之力！”船夫向苏醒道别。
“......”
苏醒眼睛一翻，反身一个猛子扎入忘川中。
下一刻，苏醒立即感觉到忘川河水的污秽和阴冷，无穷无尽的虫豸在他入水的瞬间蜂拥而至，漂过的水鬼手臂舞动，不断嘶吼，划开厚厚的虫豸和毒蛇，要抓向苏醒。
苏醒忍住显现大日阳神的冲动，忍受着无数虫豸和毒蛇的撕咬，水鬼的恐吓，已经忘川河水的侵蚀。
咕噜一声，苏醒眼睛蓦地瞪圆，身子突然往忘川河下一沉！
在忘川河下不知道有什么位置的东西在拖住苏醒，他的脚踝被紧紧缠绕住！
不好！
苏醒瞪圆眼睛，心中咯噔一声，刚到和北溟迥然不同的阴冷的同时，竟然久违的感觉到了窒息和溺水的气息！
就像是......就像是刚死亡的时候，灵魂脱离肉体，沉入三途河的时候！
是了，忘川也是三途河之一啊，能够“淹死”灵魂也很正常......
苏醒的意志在“窒息”和“溺水”的双重逼迫下，逐渐模糊起来，生前的过往好似花灯在脑海中走马观花的一闪而过。
就这样了吗......
神秘鬼物还在拖拽苏醒，不断沉入忘川深处，幽深的水下，毫无光线可言，就连虫豸和毒蛇也没有潜下来，只有一群算不上水鬼的水鬼在苏醒身旁呼啸，随时准备着迎接“新同伴”！
“失败了吗？纵然是功德灵魂也不行吗，难道不是他？”忘川船夫面无表情地望着河面，一双平凡的眼睛似乎能够穿透一切看到沉入忘川深处的苏醒。
他见苏醒陷入为难也无动于衷，可是想起刚才的酒菜，又生出一丝动手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