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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人间。
“客官要吃点什么?尽管吩咐!”
店小二甩把檫桌布,笑的殷勤满面,提着端菜的拖盘鞠躬就要离去。
“等等!”独孤染从腰包里摸出几两碎银,转手丢到小二的手中“赏你的!”
桌面上的三个男子个个衣着光鲜,都不太懂人间规矩,挑着眉头笑看小二更胜殷勤的近前一步,提着壶上好的茶给她斟了杯“上好的龙井茶!您尝尝?”
独孤染一派男儿的扮相,风姿萧条的玩着手中板指,将那茶在鼻尖闻了闻,是与他人店中待客时用的茶有不同。
满意的点点头“茶不错!”
又摸出一锭银两摆放在小二满是星辰的眉目前“替我叫壶龙井!再把你们这儿有名堂的好菜给上一上!”
小二手指头小心翼翼的将银锭子拨到手心里,揣着银子心里喜不胜荣幸,起身就是吆喝“一壶上好的龙井!再来三十年的果泉酿一壶…”
浊昕凌听着小二报的菜名,美其名曰的不知是什么,有意的往她身边挪动“你这可不像是头一次来人间呀!”
豆子平常跟着她的心魄都是去有名堂的地方祸害,凡间也没个好物事更莫提这些暗中摆出来的门道“你这可不像是一天两天在人间厮混呐!”
明明是她不想掺和天界的事儿,找着机会在天帝的眼皮子底下有多快跑多快,这三个,豆子的鼻子跟狗一般寻着味儿跟着,他是跟习惯了自然好说话。
墨语辰心里揣着鬼心思,追了她半边天,臭不要脸的跟着。
浊昕凌是最闲散的,天界的日头他过的受不了,索性在知道她要来凡间的时候,自己也想来走一遭,跟着他的亲哥哥,她无从拒绝。
才跟墨语辰大吵了一架,她是输的五体投地,现在心里火气旺不想跟他们说话,单脚踩着板凳,展着折扇冷哼哼的看向窗外“我会好友~你们跟着取乐儿?”
她跑人间不是来玩的,是来寻好友的,几个人拖腮不去搭理嫌弃他们的怨妇。
浊昕凌的脑袋让冰火双相莲给医好了后,正常时很少说话,举手投足都透股风雅之气,只要不埋汰她,少说话的人她都正眼瞧。
一提壶往浊昕凌的杯中斟了个满“尝尝!人间的东西!”
壶准备放好时,一道法将她的手给控住,拿着墨语辰的杯子往里面的斟酌,她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的不要脸的德行,气不打一处来“你!”
想骂他,还无从下口,照当前她早跟他干仗。
一壶茶硬生生的闷出股酸气,豆子的折扇摇的更起劲,刮着呼呼的风冷不丁的嘲弄“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冲鼻子!”
柠檬精!他还能再酸出来个其他样子不?
后厨的人端着琳琅满目的佳肴而来,菜品不多,可每样都颇精致,香气扑鼻的把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眼睛勾去。
豆子趴在桌面上看着许多的菜,叹了口“哇~这就是人间吃食?”
可不吗!两条龙吃生肉,胃口还大没两头牛都喂不饱,豆子是吃魔界的牲口生养的,头一次瞧着新鲜的,刚想动筷让她拍案给呵住“等等!”
后厨的人刚要离去,听见她素有不满,也不知是何处得罪她的马上拘礼过来“不知这位小爷可有其他的吩咐?”
她手指头点着桌面“再拼一副桌来!”
东拼西凑的局面阔出一片田地来,她听着外边长街有人敲锣摇头晃脑的说着什么“人道,天道,道道升平咯!”
“敲锣的!上来吃酒咯!”站在窗口唤着下方看起来及其普通的男子。
手里提着响锣,扬着敲锣木,见他转身一眨眼便走到她的身后“独孤染染!”
听着她名头好似变了味儿的三个人眉头一皱,马上站起靠在一起离那名男子远些。
他怀里抱着一杆小旗,手抓把花生弹进嘴中,毫不客气的坐在上宾座上“你舍得出来?”
独孤染诧异在这三个惊目着的狗腿子身上,主动揽局面“三根嫩韭菜!他是?主,繆木!”
三个人闻着鼻尖飘扬而过的香风,好似是烛火燃起的味儿,繆木不拘礼数的看着他们“吃呀!瞧我做甚?想是头一次瞧见阴界的人!”
“是看你捉摸不透才对!”独孤染推着几样好菜过去,挑块鱼放在豆子面前“不是魔尊吗?你也没见过阴界的人?”
阴界的人掌管着三界的生死,上到仙与魔,下到凡间生灵,只要是死过的,魂魄妖梦必会往阴界过一遭,而且去的方式很特殊,只有死人才能过去。
繆木是游走在阴界的阴司,手中一锣敲敲打打的益让人生也能让人死,更能将最污秽的灵魂给超度了。
他虽模样普通点,真身可是条阴骨龙,天界的神龙与阴界的骨龙本身就是相克的,两者不可靠近的太多,不然就会互相排斥周身气数,若平常真的偶遇着,相隔个十万八千里说两句话也是可行的。
如今跟他们几个近在咫尺,低头不见抬头见,就恐等一下谁功德浅薄先破一道根基。
豆子回过神才想起来“我一个魔!我怕他做甚!”
端着碗,推着盘子往繆木跟前坐着,魄力依旧,转眼见墨语辰和浊昕凌有隔阂,嘟囔着“怕他做甚?他都不怕你们!明摆着定是身戴着什么异器护体!”
“看来魔尊的慧眼不错嘛!”繆木赞赏他的一拍他的肩膀,豆子的眼眸忽的放大,魂魄瞬间飞去阴界…
她见势翻道白眼取笑他“你也真是的!干嘛吓唬他~”
手一松劲,把豆子给好生的吓一遭也不知看见了什么,额头渗出冷汗,大口喘气差点倒桌上,抱着自己的碗马上挪到远处的墨语辰身边,小声嘀咕“不好惹的啦!”
浊昕凌赶忙的凑热闹“为何不好惹?”
墨语辰实在是忍不了,筷子一拍在案,气势汹汹的走到她身边坐着。
独孤染头很痛的微抵额,暗自神伤的哭笑不得“吾的狗腿子!”
繆木瞟了他一眼,手指头沾着酒画出一道圈,知道了什么的担惊害怕的看着独孤染“夜祁找着了?”
她唤繆木出来就是为了一段生死的缘,谁还不会痴情在一个人的身上。
“夜祁还是没投胎吗?”
繆木无奈的摇摇头“万年未见他的踪影,有得一次听位掌司说是有位叫夜祁的人站在黄泉河畔,怎么都不肯投胎!”
独孤染的脸色很死沉,炯炯有神的目光渐渐的呆涩,繆木啧下“后来他的魂魄都要等的消散了!阴帝于心不忍,就将他送去天其道中投胎!”
“那不就是说!他很有可能是在天界?”
“这个事儿不知!我就知道阴帝很烦他!巴不得他最好一辈子莫死到阴界去烦他!”
她很激动的要继续打听关于夜祁投胎的事,豆子胳膊瞬间揽着墨语辰,哀冤的叫苦连连“你莫闹!”
“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他现在投胎成龙!而且今时今日也有得个一万五千岁!按照年月去筛选的话……”
砰!
一响脆的青花瓷碗不知怎的碎在墨语辰的掌心里,跟吃错药一样的魔气磅礴的能把店给震塌了,她怒皱眉,提前警告“你莫闹!等一下再问你的事儿~胆敢收揽不住!小心本灵主消化了你!”
看起来这个叫夜祁的人对她不是非一般的重要,谁要是给她添堵都能让她直面的想杀人。
浊昕凌素有慧根的一问“不知那名叫夜祁的男子是位何人?”
独孤染想起夜祁就有些仰望“我夫君!”
三个字刚一出,身边的豆子一掌推行到墨语辰的身上,繆木就是算到这个,此人,他心眼小到渺茫,是独孤染的灾。
憋着笑看她出掌沉迷了墨语辰的意识,她自己都有担惊受怕的样子“你也有今天?”
“夜音!夜音投胎转世去那儿了?”她怀里抱着昏过去的墨语辰,对着繆木一方打听后。
繆木神神叨叨的一句话点醒她“鸟族的凤主不是用着你的皮相游走天下吗?谁知道她真实面容长的是何等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