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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曲母的一番话,蒋慧凡暂时是放下了跟曲贺阳直接对外公布退婚的事,要等到事情彻底冷却下来,那不知道还得等到什么时候。
蒋慧凡只庆幸,婚礼的事,只是对外头公布了,却没有说具体哪一天。而具体日期,只有收到喜帖并且准备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清楚,不然结婚日期那天铁定还得轰动一回。
跟曲母商量完事情的第三天,蒋国攀出院,蒋慧凡跟他一起回了蒋家。
这天很巧合,如果没出意外的话,蒋慧凡跟曲贺阳应该会顺利完婚,成为众多人羡慕的一对夫妻。也许蒋家也会觉得她争光,拿下了本市最有能力人家的儿子。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
蒋易凡跟弟媳阿露,自打她进屋,就没有给她一个好脸色。
阿露道:“这家里多拥挤啊,我还是回娘家去住几天吧。”
“阿露,你别这样。”
如果不是蒋慧凡回来,阿露就不会跟他这样闹。
蒋易凡不悦的回头看了蒋慧凡一眼。
蒋国攀淡淡道:“要回,你就回去吧。我还活着,蒋家就是我的蒋家,这宅子也是我的房产,易凡想拿到多少财产,还得取决于我。你闹一回,我就把这笔账记在你头上。”
阿露满脸愤愤不平,却也不敢再闹了,只是咬着唇往楼上跑去。
“阿露。”蒋易凡追了上去。
蒋母皱眉道:“老公,你只有一个儿子,财产不全部归他,还能给谁?”
蒋国攀道:“有的是有能力的年轻人,要是小蒋能找一个有本事的,让小蒋管,也未尝不可。”
蒋母满脸难以置信,回头看了蒋慧凡一眼,也往楼上走去了。
蒋慧凡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似乎有点多余。
多荒谬,她在自己家里,居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她之前一直没有这样的念头,可是自从她经历了结婚、退婚,再次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她算是体会到,什么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
蒋国攀似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同,只坐在沙发上,道:“婚是退了,礼仪不能少,你喜帖送了哪些人家,就去哪些人家上门道个歉。”
a市的习俗,结婚之前也是得随礼的,不收钱只收礼,因为蒋家是跟曲家联姻的缘故,因为曲家的关系,很多人为了谋出路搭关系,还是破费不少的。
这一退婚,人家吃了亏,心里指不定不舒服。
能参加婚礼的,起码也跟蒋家关系不错,蒋国攀觉得没必要让对方不愉快,留个疙瘩。
蒋慧凡是买了礼物,一家一家上门道歉的。她能感觉有的人对她的态度明显不如结婚送喜帖那天热络了,也或许是送喜帖那天,她身边有曲贺阳吧。
她最后去的是苏家。
多亏了傅清也这层关系在,苏严礼哪怕跟曲贺阳关系铁到不能再铁,对她也依旧和颜悦色。
苏严礼身上还穿着围裙,不知道在给傅清也做什么,看到她后道:“曲哥刚走。”
蒋慧凡愣了愣,随后淡淡的“嗯”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清也怎么一点都不见肚子?”
傅清也去楼上,给蒋慧凡拿礼物去了。
苏严礼往楼上扫一眼,无奈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天吃的其实也不少,我俩这身高,看来孩子完全不随。”
正从楼上下来的傅清也听到这句话,凉凉的扫他一眼,然后没什么语气的说:“孩子不是你的呗。”
苏严礼道:“少唬我,这孩子是不像我,但最多就算是个基因突变,不可能不是我的种。”
傅清也说:“你还挺自信。”
苏严礼嘴角翘了翘:“还得多亏了你给的我自信。”
前两天,他俩一起去了一个晚宴,当时来了一位外地的公子哥,因为年轻加单身的原因,一来就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焦点。
女孩儿们几乎都在讨论他。
就连苏严礼都觉得,那位男士长的有几分姿色。他有点担心傅清也,毕竟他媳妇儿有多喜欢长得好看的,他再清楚不过了。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傅清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两眼,就没有什么兴趣的收回了视线,往后也一直没有再看过对方一眼,甚至还没有宴会上的甜点让她来得兴趣大。
苏严礼故意道:“那边听说来了个长得不错的,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傅清也有些古怪的看着他,然后问:“你希望我去看人家?”
苏严礼当然不想,但嘴上却是相当的大度:“看看而已,你要是想去,我觉得没什么。”
傅清也说:“长得又没有你好看,没你高没你腿长,看他还不如多看看你。”
苏严礼心花怒放,他其实不在意自己长得好不好,但是能取悦到傅清也,他突然觉得长得好也算得上是一个突出的优点。
“今天现场来了挺多不少青年才俊。”他得寸进尺,不但想跟这一个比,更想艳压全场。
然后他就听见傅清也配合道:“还青年才俊,能比得过你的都没看见一个。我看他们还不如回家扒你睡觉呢。”
自此,苏严礼摸清楚了自己在傅清也心目中真正的档次。这么挑剔,她能看得上别人?孩子就更加不可能不是自己的。
傅清也在听见苏严礼说到自己给了他自信以后,冷哼了一声,就带着蒋慧凡坐到沙发上去了。
苏严礼没有打扰俩小姐妹聊天,自己在厨房烤了酸奶,沾了傅清也的光,蒋慧凡也很荣幸的尝到了苏严礼的手艺。
“刚刚曲贺阳过来了。”傅清也说,“你们这退婚退得好,我从他身上半点都没有看出他难过的迹象。甚至还能冷静的跟阿礼聊市场走向呢。来说退婚的事情吧,除了一句退婚了,就没有提到你半个字。”
苏严礼如实道:“他今天过来,本来就是谈生意后续的。”
傅清也说:“那他怎么聊一半急匆匆的走了?”
谈生意,总不可能拿不定后续事宜就直接走人吧?
苏严礼扫了眼蒋慧凡,道:“突然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蒋慧凡就明白了,是安琪打电话过来,就把他给叫走了。
也就只有她有这个本事了。
傅清也说:“谁这么大本事啊?当初他开会可是连小蒋电话都不接。不说了,越说我越生气,我总觉得小蒋亏了。”
蒋慧凡客观的评价道:“毕竟他也不是喜欢我,我经验不够,以为愿意结婚了,那肯定是喜欢的。谁又能想到,他只是需要一位太太呢?”
傅清也啐了一句:“渣男。”
蒋慧凡也觉得他渣,但是那是站在她的角度,其实把角度换一换,换到安琪身上,他就是一个绝世深情好男人了。哪怕被辜负,也坚定的站在人家身后,为人家遮风挡雨。
“没关系,退婚就退婚了,好男人多的是。”傅清也回头看了看苏严礼,道,“你身边有不少不错的人吧,赶紧推两个过来。我就不信了,我们家小蒋这么好看,还找不到个好男人。”
苏严礼琢磨了片刻,开口问蒋慧凡:“你喜欢什么样的?”
蒋慧凡无奈道:“你们俩过好你们自己的日子就行了,真的不用替我瞎操心。”
傅清也嘴上不说,但心里,已经开始给蒋慧凡考虑上了。她会认真给蒋慧凡留意身边不错的男人的。
……
蒋慧凡上门赔礼道歉了很多户人家,却只在傅清也加吃了午饭。
临走的时候,苏严礼把她给喊住了:“我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傅清也直觉是曲贺阳的事,就没有跟出去了。
蒋慧凡一开始也以为是曲贺阳的事,结果苏严礼只是让她参考求婚流程的。
“无意中诈出来,她看见你和……”苏严礼觉得在蒋慧凡面前提起曲贺阳不太方便,就把他的名字给忽略了过去,“就是你之前的求婚,她哭得稀里哗啦的,我不求婚,估计她心里会有遗憾。”
蒋慧凡道:“其实对一个女人好,比再浪漫的求婚让人动容多了。”
苏严礼笑了笑:“对她好是必须的,但是求婚也必须有,我是她男人,不能让她干巴巴的羡慕别人。”
蒋慧凡这几天情绪都平的厉害,这会儿听见苏严礼愿意对蒋慧凡好,脸上才浮现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她给苏严礼看了看他的流程,有些惊讶道:“你构思了多久了?”
“小几个月了。”苏严礼道,“没想到这比写企划案难多了。你那场求婚,从设计玩偶,到设计婚戒,以及一些小工序,大概也是花了不少时间的。”
蒋慧凡顿了顿,突然扯了下嘴角:“可是那只玩偶戒指盒,我几年前就在他电脑里见过设计稿了。”
换句话说,一开始大概并不是为她设计的。
所有的心思,都不是为她花的,只不过整套为别人设计的方案,最后恰巧用在了她的身上,亏她还感动到哭的不行,觉得曲贺阳辛苦了。
难怪他最后只是淡淡的说:“不辛苦。”
心思几年前就花了,现在当然不辛苦。
苏严礼一时语塞,最后只道:“会遇到更好的。”
蒋慧凡笑得勉强:“应该也不会再有比他还差的了吧?”
不过没关系,日子是往前走的,一个人认识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
恢复了单身的蒋慧凡,搬了家。
蒋国攀给了她一笔钱,然后让她把原来的房子卖了,换了另外一个比较大的户型。
她的家也从西区换到了南区,两边隔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这个距离说长其实不长,但却有效的把蒋慧凡跟之前的圈子隔绝开来。
倒也没有“隔绝”这么干脆,不过她确实减少了过去的次数,这样一来,原先的朋友能见到的次数也少了。
蒋慧凡理解自己父亲的苦心,他这是怕她听到跟曲贺阳的共同圈子嚼舌根,心里不舒服。
所以她也没有拒绝蒋国攀,而是打包了行李,联系了搬家公司,准备老老实实过去了。
临走的前一天,她回了一趟蒋家。家里的女佣告诉她,收到了一个很大的包裹,蒋慧凡拆开一看,全部都是上次在曲贺阳那儿看到安琪后,因为他的拉扯她干脆不要了的东西,放在他那边估计占位置,也不好丢了,才折中想了个办法给她寄过来。
其实也就是些衣服,不要了也就不要了。这么久过去了,蒋慧凡已经不知道给自己买了多少新衣服了。
蒋母看到她,眼神有些复杂。
蒋慧凡道:“妈。”
蒋母叹口气,语气里面的奚落虽然不明显,但到底还是存在的:“你这一分手,整的真好。曲贺阳直接把这边帮易凡的生意全部都撤了。易凡昨天上门约他吃饭求和,也被他直接给拒绝了。”
她没什么情绪的听着。
意料之中。
本来两个人掰得就不算太好看,又不是活菩萨,谁还愿意去帮一个自己瞧着不太顺眼的人。
“不帮忙就算了,还对易凡各种讽刺。”蒋母光是想想自己儿子昨天的描述,就相当的生气,“曲贺阳手底下那个安盛,就会仗势欺人,逮着你弟弟一顿讽刺,明明自己就是一条丧家犬,抱了条好大腿罢了。”
蒋母发泄完,又忍不住道:“这安盛跟曲贺阳有什么关系?在曲贺阳面前也太有地位了。”
蒋慧凡听到这话,终于皱起眉,提醒道:“妈,你得警告蒋易凡,千万不要咽不下这口气,去安盛面前惹事,不然后果自负。”
可是谁都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
忠言逆耳,蒋易凡觉得蒋慧凡不过是灭自己威风,安家都那样了,他们蒋家也还算是如日中天。没有任由别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的道理。
于是蒋易凡直接动用了关系,把安盛给打了,后者直接住进了医院,还一身伤,让好多人看了笑话。且不说他一辈子没什么大能力,就拿身份,蒋易凡是一个小辈,他这个大上一轮的人,断不能被一个小辈欺负了去。
安盛得报仇。
成熟男人,可不觉得打架有什么意思,要折腾人就得往痛处上招呼,打蛇都得打七寸呢。
蒋易凡着实是低估了a市这些大佬们愿意卖曲贺阳面子的程度,也低估了安盛在曲贺阳面前的地位,他手上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的生意,简直被弄得一团糟。
一直到动到蒋国攀那边的老本了,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蒋易凡很怕蒋国攀,更怕家里今年的盈利情况就败在了自己手上,真的是给吓到屁滚尿流了。
当初因为蒋慧凡的关系,他倒是有曲贺阳的电话,急急忙忙给拨了一个。
蒋易凡太慌张了,一个大男人的比女人还要沉不住气,一时之间言语混乱,张口就朝曲贺阳喊了声:“姐夫。”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说:“你喊错人了。”
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蒋易凡艰苦不低头。
现在曲贺阳跟蒋慧凡之间早就断干净了,叫什么不好,偏偏叫了人家姐夫,这不是给人家找不愉快么。
再打,曲贺阳直接就不接了。
蒋易凡只好打电话给蒋慧凡求助,毕竟她有傅清也这个朋友,身后也是背景强大了。
蒋慧凡接到他电话的时候简直无语:“我不是告诉过你,千万别去动安盛了?”
“谁知道曲贺阳这么护着他啊。”蒋易凡那个后悔,“姐,你帮帮我,不然爸会打死我的。”
蒋慧凡道:“你是觉得怎么着,曲贺阳到现在还会听我的么,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分手了,还闹的不愉快?”她挺生气的,语气也冷了点,“想知道安盛为什么这么有地位?这么说吧,他在曲家是皇亲国戚,曲贺阳喜欢他侄女喜欢七八年了。”
蒋易凡呆住了,同时也明白了,蒋慧凡跟曲贺阳分手,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比不过人家。
“那要怎么办?”蒋易凡有点不安。
蒋慧凡是真的不想管他,但是她不想累着自己的父亲。所以她在最后,还是联系了一趟苏严礼,以他跟曲贺阳的关系,或许能在他面前说的上话。
反正不管怎么样,总归要比自己强上不少。
不过苏严礼这次也帮不上忙:“这次实在帮不了你。”
他想起自己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曲贺阳只是淡淡的说:“你别插手。”
苏严礼好心提议道:“分手了也不一定要老死不相往来,你也可以试着去跟他沟通沟通。”
蒋慧凡道:“沟通不了,分得太难看,那天我从他们曲家出来,就知道这仇人是当定了。”
“或许你只能找安盛谈谈。”苏严礼再次给出主意。
蒋慧凡也正有此意,要她去见曲贺阳不太可能,所以也就只能从安盛那下下手。
他就是个草包,三十多岁的年纪了,也整天浑浑噩噩。她去见他,甚至理由都不用多想,只说了一句“有事”,就把安盛给骗出来了。
两个人见面的地点在西区,蒋慧凡开车到的时候,安盛正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一个女人要微信的举动。
这个混子大概也就这副皮囊勾引人了。
蒋慧凡进去的时候,他正好回头,不太耐烦的说:“就是为了你弟弟那点屁事吧?是他先挑衅的我,我是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的。更何况,一个小辈对长辈的出言不逊大打出手,不教育教育,难成体统。”
“随你便。”蒋慧凡随口道。
她也觉得蒋易凡该吃点苦头了,但凡他收敛一点,也不至于被别人这么欺负。
安盛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愣住了:“那你今天找我干什么的?”
蒋慧凡想了想,“感谢你替蒋家教训我弟弟,就是有一点,我爸年纪大了,你教训蒋易凡归教训蒋易凡,别动到我爸那边去成不成?”
傅清也说,女人放低姿态,男人就会好说话很多,她试试。
安盛冷哼了声。
蒋慧凡又说:“不过你处理事情的手段挺果断的,这点我还是挺佩服你。”
这连夸奖的手段都用上了,安盛的态度稍微软了一点。
安盛这人,不近女色,好赌。
见状,蒋慧凡从他的爱好下手,趁热打铁道:“这样吧,苏严礼有个赌场你不是想去吗,我替你想办法。”
这话说的安盛的眼睛都直了。
苏严礼虽然跟曲贺阳关系好,但是因为自己的这个爱好着实不入流,曲贺阳是不会招呼苏严礼放他进去的。以至于他心里痒痒了这么久,一直也没有去过一次。
越没去,当然越惦记。
于是安盛跟蒋慧凡之间就这么订了下来,前者不再找后者麻烦,后者带他去赌场玩。
这一来一去,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多了,又时时腻在一起,赌场里面戴着面具,没有人认出他们,还有不少人误会他俩是一对的呢。
安盛把她也当成了朋友,跟蒋慧凡说话也就直白了很多,“你们家那点事吧,倒是也不是我想主动折腾你们,我也是琢磨着那位有这个意思,顺了他的心意办事而已。”
“那位”指的谁,除了曲贺阳,就不可能有别人了。
蒋慧凡琢磨了一会儿,刚要说话,安盛又道:“不过,我要给你放点水,他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在他看来,曲贺阳当然不是故意针对蒋家的,只不过已经是不相干的人了,他自然是为自己利益考虑。
安盛故意找蒋家茬,抢走的生意,最后大部分不都是落入曲家腰包嘛。
蒋慧凡还是有些感激的说:“谢谢。”
安盛看了看时间,想起曲贺阳今天晚上有个饭局他得跟着,就不再耽误时间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先走了。”
“再见。”蒋慧凡也挺累的,开车回去,也还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安盛跟蒋慧凡告别了以后,就直接去约定的餐厅见曲贺阳去了。
他正在跟旁边的人聊最近的项目,几个客户都是外地过来的,曲贺阳不得不尽地主之谊,特地推了工作来陪人家的,怕被灌,才让安盛过来挡挡酒。
“怎么才过来?”曲贺阳道,“这几天都不见人影,去哪混了?”
安盛当然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跟蒋慧凡出去混了的事,随意敷衍道:“就跟个朋友玩了几天。对了,蒋易凡那边我也差不多满意了,等他跟我道个歉,我就懒得再追究了。”
曲贺阳还不知道他的德行,他不碰女人,估计是去哪儿赌去了,他对这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
至于他怎么突然不计较蒋易凡了……
曲贺阳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两眼。
安盛除开没什么做生意的天赋,可人会来事,没坐一会儿,就开始给各位客户倒酒。
其中一位姓王的客户意味深长的笑道:“安经理身上一股子女人香啊。”
安盛不以为意,他感觉香水都差不多,怎么就一定是女人香了,并没有开口解释。
曲贺阳意外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有女人了?”
安盛给了曲贺阳一个眼神,意思是:你听他瞎说。
曲贺阳对他的私生活没有兴趣,很快跟客户谈笑风生拼酒去了。
安盛在他酒杯空了的时候,凑过去给他倒酒。
曲贺阳原本正说着公司合作的风声,突然之间却有一股子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那香味让他想说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朝安盛看过去。
后者莫名其妙。
“曲总,怎么了?”
曲贺阳直勾勾的盯着安盛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没什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就是突然之间冷了点。
姓王的客户说:“曲总,我没说错吧,安经理身上的确是有一股子很好闻的女人香,男人身上沾到女人的味道,那得挨得很近,安经理不是谈恋爱了,我不相信。”
曲贺阳眼神有点冷,并没有调侃这个问题,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怎么感兴趣。他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生意上的相关事宜。
接下来就是简单的应酬。
这些客户都是外地来的,还不知道曲贺阳跟蒋慧凡已经退婚的消息,喝了一会儿酒,就打趣道:“怎么不见小嫂子?”
曲贺阳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安盛道:“哦,你们可能不太清楚,贺阳跟小蒋已经分手了。”
他喝的有点多了,小蒋这一个称呼,也不知不觉的冒了出来。
可就是这声“小蒋”,让曲贺阳没什么情绪的坐在原地,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没有人再比他熟悉蒋慧凡了,哪怕她习惯用的香水,他都了如指掌。
所以,安盛跟蒋慧凡联系或许挺密切。
他突然笑了笑,跟安盛说:“人家问我的问题,你急着回答做什么?”
安盛瞬间就酒醒了一大半,心下一惊:“我……”
曲贺阳似乎就是调侃了一句,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安盛稍微放下心来,随即想到他跟蒋慧凡也是正常见面,又没有越矩的举动,还都是单身,没什么好怕的。
姓王的客户在听到曲贺阳跟蒋慧凡分手的消息以后,有些讪讪道:“瞧我问了个什么弱智问题。”
曲贺阳怎么听,都感觉他这是怕戳到自己痛处,赶紧找台阶下。
他在心里冷笑,不就是分个手毁个婚而已,怎么可能有那么严重?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结婚本来也就是为了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他淡淡说,“你们身边要是有合适的,也可以给我介绍介绍。”
客户脸色终于恢复如初,笑道:“就怕我介绍的,您看不上。”
安盛被忽略在一旁,插不上话,倒是没一会儿,手机响了。
是蒋慧凡。
她尽职尽责的给他找其他有趣的地方。
因为曲贺阳在,安盛接电话的时候难免有些小心翼翼。甚至故意站起来走到角落里去说。
曲贺阳盯着他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抿了下唇,又很快收回了视线。
他刚才看到来电显示了,当然知道安盛跟谁接电话去了。
王姓客户道:“要不这样吧,我有个妹妹,过两天带来和曲总见个面,一起吃个饭,您看怎么样?”
他几乎是立刻就同意了:“成。”
又没什么含义的笑了笑,“王总愿意把妹妹介绍给我,也算是割爱了,我先在这边跟你道声谢。”
“还是那句话,我就怕您看不上。”
曲贺阳淡道:“别跟我前面一任一样就行,那一类的女人,没什么意思,我已经一身黑,拉进黑名单了。”
……
安盛这通电话打了很久。
蒋慧凡这次送他的真的是大礼了,外地的赌场也给他找了几个,甚至愿意给他当免费的导游。
安盛自然拒绝不了,所以特地跟她约定好了时间。
再等他回去,曲贺阳似乎已经打算走了,他连忙跟过去。
“你这电话接了倒是挺久。”他随口道,“跟谁打呢?”
安盛迟疑了片刻,无奈道:“贺阳,是小蒋,你别生气。”
曲贺阳扯了扯领带,整个人都显得寡淡得不得了:“蒋慧凡跟我有什么关系。”
安盛道:“还是怕你不高兴。”
“你们俩就算恋爱了,也不关我的事,我不高兴什么?”曲贺阳的语速越发快,也越来越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语调,“只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她跟曲渡还不清不楚的,小心戴绿帽子。”
“曲渡?”安盛有些意外,又在情理之中,“怪不得,小蒋搬家也搬去南区了,曲渡也在那边,也不知道两个人是不是住在一起。我一开始还很纳闷,咱们去酒吧次数也不算少,怎么就一次都撞不上她。不过不碰到也好,不然也是上来碍你的眼。”
曲贺阳顿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拉开车门上了车。
“那蒋易凡的事情我撤回了?”安盛跟了上去,今天他也喝了酒,没办法给他当司机了。
“现在撤回,让初期投入打水漂?”曲贺阳冷道,”我又不是做慈善的,她蒋家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安盛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把话咽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