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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字正腔圆而富有感情地朗读完《致橡树》后,梁珂重重合上了书籍。先前那本古诗集多么好,诗句简短、琅琅上口,一分钟内就可以读完一首诗。可惜那本书跟她捉迷藏,怎么找都找不着。
就算找不着书,陆辰也不会放过她。他变戏法一般又拿出一本现代诗集,这现代诗可比古诗长多了,读起来更加肉麻,一点也不含蓄。再这样读下去,她自己都生出一种#每天表白陆辰#的错觉。
#每天表白陆辰#是陆辰的少女粉们自主发起的一个热点活动,每天准时准点带着一堆肉麻情话来到陆辰微博下表白。梁珂叹气,她并不是陆辰的迷妹啊,要说迷妹,她迷恋江昼的气质和某人的…颜。
梁珂见陆辰没有继续使唤她念诗,便放下手里的诗集,随手拿起今天的报纸乱翻。
翻到财经版面,她一怔。
“金融大鳄情迷天仙花旦耳鬓厮磨、日日相守”
事关陆星濯,梁珂偷偷瞄了一眼陆辰右边的床位。那人捧着一本财经杂志,老僧入定般看得入神,半小时过去了,一页也未翻过。他身边的程冰瑶含情脉脉看着他,一言不发。
她津津有味地看着那篇报道,作者以极富想象力的语言将陆星濯描述成了一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二世祖。“陆总盘下相山最近的五星级酒店,只是为了能日日夜夜与程天仙相守…”盘下五星级酒店是真,陆星濯最近怕是要把陆疆集团的总裁办公室搬到相山了,听说,一切公务俱在酒店里处理。爱情的力量真伟大。梁珂不以为然,这招他以前用过,在一起第四个月,为了能让她每天早上多睡一会,他盘下衾州大学对面的公寓,小小公寓里只住着他和她。现在对程冰瑶也这样,故伎重施罢了。
毫无新意。
不过有一点梁珂没想明白,为何陆总一定要挤在陆辰的病房,膈应她呢?加护病房是紧张,但是他陆总想要什么得不到?那日他与陆辰“兄弟言欢”后,就搬到了陆辰这处,难道是兄弟二人冰释前嫌?要在一起养病增进感情?
梁珂继续默读下去:“程天仙泪眼婆娑地靠在陆总的肩上,哭得梨花带雨:‘陆哥哥,我感情受过伤,是你的爱让我走出过去的阴影。’”这段话写得…这位作者以前投稿《知音》吧?
还靠在陆总肩上。梁珂心中燃起一阵无名火,她要出门散步透气,不想却被陆辰拉住手腕。
陆小少爷指指果盘,又指指自己的嘴。
梁珂会意,忙从桌上端下一盘芒果,用牙签挑了准备喂到他嘴里。
此刻,门外忽地气势汹汹涌进来几个壮汉,像早就预谋好的,进门二话不说,先抢了她的果盘,又把房间里所有的水瓶、盘子、药罐等一切器皿抢了出去。她刚想开口质问,却只听得走廊里传来“叮铃哐啷”的声响,那群壮汉竟然…竟然在砸东西…砸得还就是他们刚刚抢走的东西。
梁珂惊讶看着陆辰,陆辰却妖艳邪魅地笑了笑,嗤道:“比我还幼稚!”
梁珂又看看陆星濯,他闭了眼,仿佛倾听悦耳天籁般,神色怡然。
陆辰心下又多了几分把握。如果陆星濯不这样大动干戈,他反倒有些害怕。现在经他这么一闹,他心下立即明白,一个心机深沉的人,怎会如此暴躁?
自然是受了些挫折。
梁珂心下了然,悠悠道:“砸得都是剧组钱买来的。会从你片酬里扣嘛?”
“无妨。”陆辰大手一挥:“砸了再买。下回我们买不锈钢的。”
陆星濯睁了眼,面无表情地与梁珂对视一眼,程冰瑶面色微动,沉默不语。
男女主角起码五天不在组里拍戏了,梁珂仿佛都能听见钞票被烈火焚烧的啜泣声。女主角忙着傍款爷,男主角忙着听情诗,不务正业到极点,偏偏,女主的款爷男票还要前来插一脚,不开心了就砸东西,剧组是真土豪呢。
走廊拐弯处,垃圾桶内,被砸毁的器皿碎片和被烧焦的烫金封面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疑似生前名是本古诗集的烫金封面嘤嘤哭泣、留下遗言:千万、千万别惹那个叫陆星濯的大魔头。
“不行。”林羽箬不甘心地捏了捏拳头,眼睛里有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我要加吻戏!”
凡是有江昼在的地方,林羽箬就会从“人家”模式自动切换到正常模式。她一旦正经起来,就会不自主伤春悲秋。最近她又觉得天道不公。陆辰和程冰瑶的吻戏那么多,为什么编剧就不能给她和江昼一场吻戏?江昼本不打算接这个角色,是她以自己的前途恳求父亲,父亲再三劝说,江昼才肯出演。
这么难得的机会,有一个吻戏多么雪中送炭,万一她和江昼,一吻定情了呢?
陆辰已经回组,老板去哪里,“保姆”自然就要跟到哪。梁珂刚喝了口热奶茶,听见林羽箬的那句“加吻戏”差点没吐出来:“咳咳。”
林羽箬拍拍她的背:“你别激动。我只要一个蜻蜓点水的轻吻,就满足了。”言罢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梁珂一眼:“不要你们那种干柴烈火的热吻。”
“咳咳”梁珂又被热奶茶呛住,咳了好久才才平静下来:“那根本是误会一场!”
林羽箬嗤笑:“装傻的人最讨厌了。你再继续装下去,就跟江昼一样讨厌。”
装不下去了,梁珂无奈:“有这么明显么?”其实她也偷偷猜想过,陆辰是否对自己有意。但她觉得,陆辰这样周到体贴、风流多情的男人,想必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的。
“嗯。”林羽箬呶呶嘴,指着陆辰的方向。此时陆辰和程冰瑶正在借位演一场吻戏,从梁珂的角度看过去,二人吻得难舍难分。
“你看,陆辰吻程冰瑶就像在吻一块肉,毫无感情。”
梁珂仔细打量,那二人的头从左旋到右,又从右旋到左,这样浓情蜜意的举动,林羽箬是如何看出来,他二人毫无感情?她纳闷:“吻谁的唇不是在吻肉呢?嘴唇本来就是肉做的啊?”
林羽箬没好气地敲了敲她脑袋:“你真是不解风情。”陆辰只要一下戏,眼珠子就像长在梁珂身上一样,即使在拍戏,他也会状作不经意地撇来目光,观察梁珂在做什么。她局外人一眼看穿,当事人却真是个榆木脑袋,这样的美人是传说中的“美则美矣、没有灵魂”吗?唉。林羽箬叹一口气,这样一张脸若是长在她身上,她还要灵魂作甚?
林羽箬暗暗赞叹梁珂线条完美的侧颜,忽地想到一个问题,眨眨眼道:“话说,你这样不解风情,该不会还是处女吧?”
梁珂大窘,脸都烧到耳朵根。她不是…了。
那一天,放学之后下着倾盆大雨,恰好她又没带伞。和陆星濯一起同居的住所离她学校并不远,但步行回去足够淋个透湿。陆星濯出国谈公事,趁着没人,她毫无顾忌地将自己脱个精光。平日里她是万万不敢这样放肆的,虽然同居,但他们分房就寝,最大尺度的亲热不过是亲亲摸摸。哪知老天就爱出其不意,她穿着镂空睡裙出浴,陆星濯抱着双臂,坐在沙发上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她大窘,拿起浴巾又将自己遮个透实,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陆星濯笑意融融:“不提前回来才是亏本买卖。”平日里,她防他就像防贼,洗澡都要等到他睡下后再偷偷摸摸去。谈桩生意,挣几个亿,若是错失良机,陆星濯摸摸下巴,那得等到猴年马月了。幸好,他回来的正是时候。
他将梁珂抵到墙角,一只手撑在墙壁上,呼吸若有若无地蹭在梁珂脸上。
“你…你要干嘛…”陆星濯的表情好可怕啊,淡定冷静地像猛兽蛰伏在捕猎之前。思及此,梁珂觉得很有必要打个岔,她低头抬眸,喏喏道:“你…你饿了吧,想吃什么,我下面给你吃,好不好?”
我、下、面、给、你、吃…
仿佛全身的战火都被点燃,陆星濯第一次笑得露齿,那笑容堪比暮柳成雪的三月江南:“嗯,好。”
言罢,他将梁珂打横抱起,梁珂傻眼,她头一回觉得苍天垂怜她,竟然…竟然送她这么好看的美男子…
林羽箬见梁珂神色古怪,面泛潮红,似乎在想什么羞羞的事情,她眨眨眼,拖长了声音怪叫道:“哦~哦~我知道了…哎哎,第一次那个,到底什么感觉?”
梁珂怒嗔:“不知道。”又回味了一番,补充道:“有点疼。”
林羽箬一脸向往:“江昼,他什么什么时候让我疼一下啊。”
……梁珂瞪着她,如同看志怪小说里专吃美男的古怪童姥。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又不是你,两个极品男人抢你。”林羽箬揪着衣角,作出拭泪状:“像我这样一厢情愿的,就只能为江昼守身如玉,才能吃到他了…”
“你守身如玉,也吃不到他。”梁珂忍不住说了实话。
“……那我要怎样才可以吃了他。”林羽箬以为,梁珂在劝她换个方式,毕竟大陆不通走小路,小路不通走歪路,只要追得勤,笑把男神迎。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林羽箬暴怒地火冒三丈:“小梁!你要是不帮我出点子,我就告诉陆辰…你暗恋他!”
告诉陆辰,她暗恋他?!这简直就是砸了她的饭碗。人穷志短,她鼓嘴赔笑道:“万事好商量。”
林羽箬满意说这还差不多,又好奇八卦问道:“不过,陆总和陆辰哥,你到底爱哪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