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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 到底会选谁
罗雷说：“不是我提醒你，小雅这个样子做生意，不见得是成全你，有可能还会连累自己......”
萧贤说：“这个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会让她为我花冤枉钱的。哎，还是说说这个南星的老总，我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当初看报纸，只觉得他太狂。国营办航空都亏本，他一个土豪，怎么能赚钱？这可不是省出来的。”
罗雷说：“说的不错，他的滑铁卢就是办了航空公司。但他的理念还是正确的，开航空公司不一定要买飞机，造飞机场，飞机可以租，飞机场一样可以租，可惜，在中国航空市场属于国营，是上面办的，连航线都是受到管制的。南星老板凭关系弄到了航线，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但他的财力租不起波音那种大飞机，只能租小一点的飞机，这就注定他长不大了。中国人都喜欢摆酷，不是特殊原因，谁会去坐小一点的飞机？再加上几大航空公司联合使坏，他再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成功。你还记得去年四川绵阳倒贴钱请航空公司去绵阳机场降落吗？就这么一个不景气的机场，都不邀请南星，可想而知他的处境了。”
萧贤对此不抱同情心，又询问了一下其他问题，当所要的东西端上来时，两人才觉得饿了，开始吃喝起来。
扬帆在办公室里看着刚打印出来的申报课题的报告。对于艺术学院来说，申报的课题无疑都是些表演上长篇大论。
对于这些课题，扬帆自己都不看好，更别提要拿到省教委起获批了。
副院长是申报小组的组长，他同样为这些事烦恼：“没有创意！都是千篇一律！这样的课题怎么能获批呢？”
扬帆觉得设身处地地站住教师的角度看问题，自己也不可能做得更加高明。
她说：“院长，这事没办法着急的，还是跟学校的积淀有联系，我们学院底子薄，起码还要几年打基础。”
“几年？”副院长说：“你知道现在像我们这样的大学有多少吗？一些明星出了名就想着鼓捣一所艺术学校，自己当校长，培养出一个明星后再一炒作，就升格为学院，然后就是瓜分生源。我才从北京回来，报考电影学院的人那叫一个多，光考务费和报名费就能发财，在北京还有数不清的培训学校和突击培训班，为你要是在北京，我也不着急，每年就靠培训也能过得舒舒服服。可我们现在不在北京，就得打生源大战。我们学校这个月又走了三个学生吧？这才刚开始，到明年过年，又有人要去北京，不知道又要走几个。所以，我们现在要打知名度，知名度打不起来，就得打学术的牌子，就得让学校升级，在省教委高教处那里挂号，要和其他的艺术学校拉开距离，不然，每年的生源大战哪个打得起？”
扬帆说：“那这些课题......”
副院长说：“我们学校就是差人才，如果升格，就能吸引一些名家，哪怕是挂名都有得赚。这样吧，我从中选几个，你送到教委去，不管怎样，先排队，再等消息。”
扬帆点头。
萧贤和罗雷吃完饭，又在街上转了一圈，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来到经贸大酒店，一看外表，就觉得很一般，罗雷说：“这酒店历史不长，但起码十年，没怎么修了。”
萧贤说：“刚开张时还算有档次，现在就落伍了。估计长包的话更便宜。”
两人在大堂的指示牌上看到了南星公司所包的房间，一共有五个房间。
两人来到5041门前，见门大开着，在门口就看见里面坐着一个女人，正在写着什么。
萧贤说：“都什么时代了，还在用手写东西。估计这吴老板是老式人物。”
两人走进房间，桌子后面的女人抬起头，打量着两人：“你们找谁？”
罗雷说：“我们是负责商业调查的，为财政杂志投稿准备素材。杂志准备推出南星专栏，介绍贵公司这几年的发展，所以，特地让我们来做一个前期调查和采访。我没见到贵公司的公关宣传部门，只好来人事部门了，请问，可以采访一下你吗？”
南星公司已经从几年前的媒体宠儿变成了现在的无人问津，面对着突然冒出来的财经刊物来采访，面前的这位女士还有点不习惯。
她愣了一会，才连忙站起来，热情地说：“欢迎，请坐！”她招呼两人坐在沙发上，又亲自给两人倒水。
萧贤打量了她几眼，见她年纪不是很大，但精神不佳，估计也是因为公司陷入了困顿而造成的，胸前的标牌上标明着职务，职务下面有名字：吴月琴。
萧贤想到以前有篇报道说南星是家族企业，家族里的人把持着集团里最重要的岗位，现在从姓氏上看，眼前这位负责人事的经理，一定也是吴宏俊的亲属了。
罗雷拿出笔记本和笔，对吴月琴说：“我能就贵公司的现状问几个问题吗？”
吴月琴和媒体打过多次交道了，这种场面是见惯不惊。她坐在对面，轻松地说：“你问吧。”
罗雷立刻就准备好的问题进行提问，吴月琴也非常轻松地避重就轻，说着公司面临的大好形势和所做的规划，萧贤在旁都听出了是一大推没用的废话。
他看了罗雷一眼，见她飞快地在本子上记着，好像一句都没落下。
萧贤想：“这种无关痛痒的东西能有什么用？”他耐着姓子坐在那里。
好容易等到罗雷问完，又说了几句客气话，罗雷在告辞时，不经意地问道：“请问，贵公司所开发的楼盘--星空浪漫打算什么时候开盘？”
吴月琴说：“那还没计划。我们已经完工了，但还有手续没办完，只等手续办完，就可以上市了。”
“哦！缺什么手续呢？”
吴月琴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
罗雷点头：“那好！文章写出来，你们要看看吗？”
“当然要看了！”罗雷说：“那好，写完我就送来。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就不采用。再见！”说完，和吴月琴握手告别。
萧贤跟在罗雷后面，往电梯走去：“就这么个一眼就能看穿的公司，你还花这么长时间去刨根问底？不用问那些问题我就知道答案。”
罗雷说：“是吗？那我问你，你觉得这南星现在什么最值钱？”
“还有值钱的东西？”萧贤说：“大概这租的房子值钱吧。”
罗雷说：“隔行如隔山！我问了那几个问题正如你所说的，都没什么意义，她说的也是假话、空话、套话。一个公司到了这地步还在拉大旗唬人，的确是没什么希望了，除非出现奇迹。但你注意到我最好问的问题是什么吗？”
萧贤倒真没留心：“是......”
罗雷笑了，她一边朝自己的车子走去，一边说：“走，现在我就带你去看南星最值钱的资产。”
萧贤有些不服气地说：“最值钱？它有值钱的东西还能落魄成这样？”
罗雷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不是跟你说了吗？有一个烧钱的南星航空，再怎么赚钱，也填不满这个无底洞。”
罗雷对正系安全带的萧贤说了一个地址，然后舒服地靠在座椅上，唱起了歌。
扬帆拿着报告到省教委去，她开着车，想着到萧贤那里停一下，约好办完事一起吃饭。她到了店铺的门口，却发现店铺的门锁着。
扬帆奇怪地想，他这是去哪了呢？去小雅那？应该不会。她拿出电话，拨通了萧贤的电话。萧贤正开着车，忽然听到电话响，连忙拿出手机一看，是扬帆打来的。他开着车，不方便接电话，忙示意罗雷接。
罗雷一看号码是扬帆，连忙摁了接听键：“扬帆，我是罗雷，我跟萧贤在一起。”
扬帆听见罗雷说跟萧贤在一起，才放下了心。
罗雷笑着说：“你是在查岗吧？我今天要做个商业调查，是急事，就抓了他的差。放心，有我看着他，他开不了小差。你找他有事吗？”
扬帆说：“没什么事。你们办完事回来吗？”
“当然回来了！现在就是最后一件事了，要是不堵车，估计五点就能到。”
扬帆说：“那好，跟他说晚上等我。”
罗雷放下电话，笑着对萧贤说：“五点回去，向她汇报思想。我想，她是看见你锁了门，又没请假，担心你去你老板那了。”
萧贤说：“你又八卦了，扬帆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罗雷说：“这不是小心眼，是每个女人自然的反应。她面对的不是一般的人，是有钱的美女！哎，真要让你选择的话，你到底会选谁？”
“这还不明白吗？”
“这还不到最后的时候。”罗雷说：“真要让你去拿结婚证的话，你会没有犹豫？”
萧贤说：“你是不了解我和扬帆之间的情路历程，真要知道了，你也不会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