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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7 不能强迫
小雅坐在办公桌后，看着眼前的几位检察官。
一位检察官出世了证件和法院的文书，对小雅说：“你们公司是嘉兴乾海木业公司的股东，乾海木业公司卷入了非法骗贷案，金额巨大，我们特地来对它的股东情况进行调查，希望你配合。”
小雅很冷静：“要我怎么配合？”
检察官刚要说，却被旁边的一位检察官碰了碰手肘，示意他往桌子上看。那位检察官一看，见桌子上有一个镜框，里面有一张照片，照片是男女合影，女孩就是眼前的漂亮女老板了，而男的穿着军装，肩上的肩章赫然是一颗闪亮的金星。那位检察官立刻觉得头皮一炸，感觉自己可能会碰钉子。但事已至此，也不得不继续下去了。
检察官咳嗽了一声，声音也柔和了许多：“我们希望你能把和乾海木业公司之间往来的账目、联系都交给我们。”
小雅说：“我们和乾海之间是商业合作关系，已经有好几年了。那么多账目只有电子记录，没有实物账了。不过，我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的。”
小雅拿起电话，让李副总来一趟。
几位检察官打量着办公室的环境，凭感觉就觉得公司的实力不小，再看看小雅，年轻貌美，气质不俗，能做这么大一番事业，肯定是有背景了，桌上的那张照片就很能说明问题了。来之前，几位检查官就知道嘉义政府的目的，几天前的政府联席会议就已经说明了要通过清查乾海木业的股东来挽回损失。现在看来，真要达到这个目的，还是有些困难的。
李副总接到小雅的电话，立刻走出自己的办公室。萧贤在走廊你等着他。
萧贤对李副总说：“慢慢走，在小雅面前恭敬一点，把她当女皇。”
“为什么？”李副总不解地问。
萧贤说：“现在没时间解释了，你就按我说到做，越恭敬越好。”
萧贤说完，急忙朝李煜浩的办公室走去。
李副总走到小雅的办公室前，推门进来，他慢慢地走到小雅的面前，低头、鞠躬：“有什么吩咐？”
小雅没想到李副总会来这么一手，有些奇怪，但现在也不好多问：“这是嘉义检察院的，来清查我们和乾海木业公司之间的联系。你把这几年和乾海木业之间的文本合同，还有电子档案都清理一下，转交给他们。”
李副总说：“可以，但我们和乾海木业公司之间的合作有年头了，又都是一些买卖关系，这个合同要查起来，要花时间的。”
小雅说：“花再多的时间也要弄出来，你现在就去办吧，我们等着。”
李副总恭敬地鞠躬，然后倒退着走了出去。
嘉义检察院的人一看，小雅手下的人对她如此恭敬，越发觉得小雅的来头不小。原本打算给她来个下马威，硬往乾海木业借贷方面上扯的意图也打消了。
正在这时，门又被推开了，蓝新民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秘书和警卫员，几个人都是一身的戎装。这架势，又把几名检察官给镇住了。
蓝新民打量了几名检察官一眼，没有理睬他们，而是走到小雅面前问：“小雅，这是怎么回事？”
小雅也没料到蓝新民会来自己的公司，忙说：“没什么事，是来了解情况的。”
“了解什么情况？嘉义？嘉义的跑我们这里来干嘛？是经济纠纷吗？”
小雅点头。
蓝新民说：“怪了，经济纠纷检察院来干什么？”
一位检查官看着蓝新民的军衔标志和气派，就知道这回可能惹上麻烦了，本来对来查账这种事，检察院内部就觉得不妥，但这是政府的命令，不来也得来。现在一看，小雅的来头这么大，就知道这事要是闹下去，就收不了场了。想到这里，带队的检察官连忙上前，恭敬地对蓝新民说：“大校同志，我们不是介入经济纠纷，只是按政府通知和法院的文书，前来进行调查的。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们不会难为企业的。”
蓝新民点头：“有这个态度就好，我相信你们会秉公处理的。”
小雅示意秘书把检察官带到李副总那里去，秘书连忙走到带队检察官前，做了个请的手势。检察官友好地同小雅握手，跟着秘书走了。
蓝新民让跟着自己来的人到外面去，他才问小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嘉义的检察官来调查你了？”
小雅说：“蓝叔，别担心，没什么，只是一点小误会而已。”
“小误会？你可别瞒着我，到底是什么事？”
小雅只得把嘉义发生的骗贷案说了一遍：“因为我们和乾海木业公司有业务往来，当初为了维护我们的利益，才通过股份抵押成为乾海木业的股东。现在，乾海木业出了这事，当然要来调查我们和乾海之间有没有串通了。”
蓝新民听完，才略微放心：“听起来事不大，但嘉义方面能出动检察院来查案，看来也是有不小的动机。毕竟，这么多钱对于嘉义来说，必须追回。但也不能把算盘打在你身上呀。这事呀，我得管管。”
“蓝叔，你还是别参与了。你是兵，我是民，你要掺合地方经济事务，可是违规了。”
“我还需要你来上政治课？”蓝新民笑着说：“放心，我有分寸。我要是对你不闻不问，以后怎么见你父亲？好了，你改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走了。”
小雅一边往外送蓝新民一边问：“蓝叔，你怎么突然来我这了？”
蓝新民说：“是你妹打电话告诉我的，不然，我怎么知道你遇上事了。”
小雅点点头，知道是萧贤报的信。
蓝新民走后，嘉义检察院的几位检察官也没有多待，复制了一些文件就离开了。等他们走后，公司的几位高管都来到了小雅的办公室。
李副总说：“看了，苏俊青的下一步棋已经下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来跟atm公司进行谈判了。”
小雅点头：“这样也好，我们终于可以进行决战了。省得在这里瞎琢磨！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这一次，我们要打，就要彻底把苏俊青打垮。”
等到大家都出去后，小雅对萧贤说：“你放在这里的相片还真起了作用，不然，那几个检察院的人是不会对我如此客气的。”
萧贤说：“要说感谢，还真得感谢菲儿搬的救兵。如今，这一关我们可以说是对付过去了。嘉义知道你有来头，估计不敢再来找你，要想从账目上查到问题，可以说不可能。唯一担心的就是他们对孙振海进行审讯，或者要跟他做什么交易，硬咬上你，那就麻烦了。”
“那怕什么？真要栽赃，我反驳起来就更有底气了。”
蓝新民坐着车，直奔市政府。一走进市长办公室，他就冲着赵市长说：“老伙计，你知不知道嘉义方面派了检察院的人来了？”
赵市长一愣：“检察院？不知道呀！来我这干嘛？”
“干嘛？”蓝新民愤愤不平地说：“娘的，真是太能欺负人了。嘉义不是发生了骗贷大案吗？他们想找个冤大头，竟然找到小雅那里了。”
“什么？”赵市长吃了一惊，连忙打电话把秘书喊了进来，询问秘书知道不知道。
秘书说：“不知道，没有接到这方面的通报。”
“那你赶快去查一查，打电话给嘉义方面，然后再派人去市里找找，找到了把人带到我这里来，我要亲自问问是怎么回事。”
秘书急忙走了。
蓝新民对赵市长说：“老伙计，这事你得盯住，小雅是谁的女儿我就不说了，当初你的那栋大楼是个烂摊子，是小雅帮你解了围，不但让你恢复荣光，还成了利税大户。没让你报恩就够不错了，可不能让她摊上这么个篓子。”
“放心，这事我肯定管。如果是嘉义方面乱来，我肯定要讨个说法。”
“讨说法有屁用。”蓝新民说：“我不是找你伸冤来了，是让你保证这事不要再发生了。”
蓝新民骂骂咧咧地说着，赵市长急忙安慰：“你放心，以后再有什么单位和个人去小雅那，必须经过我同意。你见过小雅了吗？要不，我打电话让她来，跟我说说情况。”
“不用。我已经都弄清楚了。”蓝新民就把小雅跟他说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就这么点破事。你想，小雅的那个什么cbd，就是你要修的那栋楼，比嘉义被骗的钱多了去，有必要去骗吗？再说了，真要贷款，直接在这里贷不更方便，还跑嘉义那么远？这事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信。嘉义方面这么做，大概是知道小雅有实力，赔得起这笔钱。这不是欺负人吗？”
赵市长听了，也很生气：“真是岂有此理！嘉义有了损失，让我们这里的人赔？这要是开了头，那我不成冤大头了？老蓝，你放心，这事我肯定管。我这就跟公安局打电话，让他们从今天起，注意小雅的公司，有什么公派的人要查什么，一律阻拦，先到我这里来说明情况。”
蓝新民这才觉得出了口气：“那好，我不打扰你了。你最好跟书记通个气，尽快把这事了了，不然，老成要知道，也会着急的。”
“你放心，这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赵市长拍着胸保证到。
市政府的工作人员办事效率很高，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嘉义市的几位检察官，把他们请到了市政府，赵市长和市委书记亲自跟他们进行会谈，对他们的行为进行了指责。嘉义的几位检察官自知理亏，连忙道歉，并保证今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几位检察官灰溜溜地赶回了嘉义，向主管此案的市长进行了汇报。主管市长一听，对方如此有来头，也觉得事情不好办。只能暂时先放下这一边，等着其他方面的回信。
没几天，出去调查的人都回来了，自然，反馈回来的情况都让人失望，所有的股东都和乾海木业这次骗贷没有任何联系。专案组内金融方面的成员都急了，这要是找不到下家，损失怎么办？对孙振海的审问，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虽然他把责任都扛了下来，但对于钱到哪去了，却没有半个字地交待。这可是几个亿的数额，能藏哪里呢？
这天，关在牢里的孙振海被带到一个房间，他按警察的指示，坐在椅子上，手脚都被烤着。头顶的一盏灯直射着，让他很难看清自己对面坐着的人是谁。一个多月来的审讯，已经让他倍感疲惫，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当初走了这一步。本来，当个企业家，销售自己生产的家具，小日子过得多么舒心，却偏偏鬼迷心窍，听了宋德铭的话，要弄一大笔钱好享清福。结果，福没想到，却进了监狱。
孙振海想到事发的前两天，宋德铭急急忙忙地找到他，说中央已经派人来彻查借贷的事情了，现在钱都在外面，不能马上收回，就是收回了，一样要担干系。宋德铭建议让孙振海把所有的责任都担下来，并说金融案没有死刑，最多判15年，有自己在外面，孙振海最多坐5年牢就可以办理保外就医。那时，从银行里贷的几个亿就完全是自己的了。如果不这样做，那么钱和人都保不住。
孙振海没见过世面，被宋德铭这么一吓，只能答应按他说的办。果然，两天后，孙振海就被捕。在审讯时，孙振海只交待了自己行贿银行等金融单位负责人的事，对宋德铭只字未提。他想着自己把所有的罪责都扛下来了，宋德铭就会安全了，他的来头那么大，一定有机会救自己出去的。
孙振海咳嗽了一声，抬起手，挡着刺眼的灯光，想看看坐在自己前面的是什么人。
来人却主动走到孙振海面前，轻声地说：“老孙，是我。”
孙振海一听，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宋德铭的声音。他惊喜地说：“你怎么来了？”
“你愿意坐牢，我怎么就不能来看你？”宋德铭拍了拍孙振海的肩膀：“老孙，受苦了。”
“没什么。”孙振海说：“只要保住你还有钱，这点苦算不了什么？不过，这事什么时候才完结？老这么审，我也受不了。”
“能拖不更好吗？”宋德铭说：“只要不结案，你就不会进监狱。在这里待着，我再给你铺铺路，等真正结案的那一天，你就不用换地方了，这不比监狱强？”
孙振海点点头，觉得宋德铭想得还很周到。
宋德铭说：“我今天来，还给你带来了好主意，让你能减轻一点罪名，早点出去。”
“什么办法？”孙振海惊喜地问。
宋德铭说：“这次弄得钱太多，嘉义这边背不起，所以要找个方法来挽回损失。我已经通过有关方面做了交易，只要你咬死把钱给了一部分给股东，那么你的罪责就会减轻。你的股东里有钱的公司有那么几家，这点钱不在话下。”
宋德铭凑近孙振海的耳边，说出了小雅公司的名字：“就说她拿了3亿，剩下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孙振海说：“不好吧？成老板可是有背景的，她的父亲是将军，就在南京。”
“你不用管这些。”宋德铭说：“专案组已经派人去过了，她的公司实力相当雄厚，只要赔一半，这边的损失就少多了。你想想，这是多好的一笔买卖？政府这边有台阶可下，你我的利益也保住了。要不了多久，你我就可以享福了。”
一席话，说得孙振海悠悠神往。
嘉义方面在得到孙振海的口供后，立刻又来到小雅的公司，但在门口却被警察拦住了。嘉义专案组成员只好先到市政府，向赵市长通报了有关信息。
赵市长第一个就不相信：“怎么可能？成小雅怎么也犯不着找乾海借钱，她还有设备租赁给乾海，借钱干嘛？还有，乾海本来就欠成小雅的钱，会把号不容易借来的钱给成小雅？还给3个亿？你们觉得这符合逻辑和常识吗？这肯定是乱说的。”
专案组的人说：“这需要两方面对质......”
“对什么质？难道你还要把人带到嘉义去？你看看，这口供里连怎么给的钱，给谁了都没说，你们就来带人？你们就不怕别人告你们？”
专案组的人陪着笑脸说：“赵市长，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一定带回去，但你还是让我们见见成小雅，询问一下有关情况吧？”
赵市长说：“伙计，我不让你去，是给你面子。你以为你代表政府，往那里一站，别人就都老实按你说的承认了？这是上亿的钱，成小雅的公司又是个大公司，有律师，就我说的那几点，律师一眼就能看出来，到时你怎么回答？我劝你还是别去出丑了。”
专案组的人说：“这不是出什么丑，是工作程序。赵市长，你就通融一下吧。”
赵市长说：“好！我同意你去见，但你不能带人走，别人不跟你谈，你也不能强迫，答应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