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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七过去给宁择远脱衣服。
衬衫解开,男人结实紧绷的胸膛上都是青紫的痕迹,肩膀和肩胛骨伤口狰狞,正潺潺的往外冒着血珠子。
相比之下,陆小七手上那的棉签太渺小,还没挨着伤口就已经被湿透了。
“不行,你得去医院。”
陆小七扔了棉签,当机立断的站起来,“能走吗?不能走我去打120。”
宁择远睁开眼睛,眉头蹙紧,似很不耐烦。
伸手:“药给我。”
陆小七不给:“宁择远,你这伤得缝针,这大夏天的,伤口容易感染,如果感染了,说不定这条胳膊就要……”
在宁择远冷厉的目光下,陆小七将‘截肢’两个字咽了回去。
男人将消毒药水倒在伤口上,深褐色的液体混着血从肩膀上流淌下来,没入了西裤中,他又找了止血的药,塞给陆小七,“洒上。”
陆小七万分不愿意他这么将就对付,去趟诊所包扎一下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但她认清了男人的固执,还是伸手接过来了。
楼下有警笛声传来,蓝红色的光芒转动着。
宁择远的手机响了。
他忍着痛从裤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接起:“什么事?”
“你怎么回事?”
电话是陆靖白打来的,一开口就是这没头没脑的话。
宁择远现在不想说话,只想处理好伤口好好睡一觉,敷衍的应道:“没事,有点累,挂了。”
陆小七却突然凑过去,对着听筒说道:“陆靖白,宁择远受伤了,还死撑着不去医院。”
女人温热柔软的气息拂过他的脸。
宁择远:“……”
他垂眸,正好看到陆小七长而卷翘的睫毛。
女人的皮肤很白,由上到下看去没有半点瑕疵,隔得近,脸上细细软软的绒毛也清晰可见。
听筒那头,陆靖白默了几秒,大概是没想到这话会由陆小七说出来,“择远……”
宁择远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旁。
“陆小七……”他喊她的名字。
陆小七以为他生气了,伸手抱住他,下巴抵着他的胸膛,可怜巴巴的盯着他,“你的手要是截肢了,我男人就是个残废了。”
宁择远:“……”
他伸手掐着女人的脸,“开口闭口都是截肢,你这是有多盼着我缺胳膊少腿?给我买了巨额保险?”
男人用了狠劲,陆小七的脸都被他捏出了痕迹。
她疼得皱眉,“你松手,疼。”
宁择远哼了一声:“活该。”
很快,就有警察上来敲门做口供,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他们已经调过酒店监控了,知道一切都是对方的责任。
“这几天你们尽量别晚上出门,如果有情况,你们还要来警局。”
宁择远懒得应付,录完口供后便闭上眼睛假寐
第二天一早。
陆小七和宁择远坐飞机回了松林,他的伤已经包扎过了,手腕上还能看到缠绕的纱布。
一路上宁择远都闭着眼睛假寐,陆小七跟他说话,换来男人一个不屑搭理的白眼,“闭嘴。”
陆小七:“……”
她被吼的莫名其妙,也不知道睡一觉起来,哪里又惹了这位祖宗不高兴。
飞机在松林机场降落。
宁择远理直气壮的将公文包扔给了陆小七,手伸进西裤包里摸烟。
还没摸到烟盒,手机先震动起来了。
他接起来,“妈。”
“你回来一趟,”方敏媛又强调了一句,“你一个人。”
“有事?”
宁择远身上有伤,不想被方敏媛瞧见瞎操心。
“我是你妈,还非要有事才能见你一面?你自己算算,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回来吃过饭了?”
“我今天约了当事人谈上庭的细节,等这两天忙过了我回家吃饭。”
沉默的听他说完的方敏媛态度强势的道:“推了,你如果半个小时内没回来,我就只能去和陆小姐谈了。”
“……”宁择远的唇瓣动了动,正要说话,电话已经挂了。
他蹙眉,转身……
陆小七气喘吁吁的跟上来,怀里抱着他的公文包,“怎么不走了?”
“我有事要回去一趟,你打个车先回家。”
“哦,好。”
宁择远紧皱的眉头还是没有松开,他不放心。
去了趟申市,才发现这个女人简直是招祸体质,总觉得一眨眼的时间就能生出各种麻烦。
“陆小七……”他喊她的名字,却又久久没说话。
“怎么了?”她疑惑的仰着头看他。
宁择远突然有些烦躁,摇头,“算了,走吧。”
出了机场。
陆小七拦了辆出租车,刚坐上去,宁择远也跟着坐上来了。
他报了宁家老宅的地址,对上陆小七疑惑的目光,不耐烦的说道:“你在外面等我,那边不好打车。”
宁择远闭着眼睛假寐。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后,路口等红绿灯的间歇,司机从后视镜里瞧了眼扒着窗户看着外面发呆的陆小七,又见宁择远睡着了,才玩笑似的说道:“姑娘,你男朋友脾气不太好啊。”
“是啊,他工作压力大,精神科医生让他别憋着,把负面情绪发泄出来,不然就要……”
司机:“……”
宁择远睁开眼睛:“不然就要什么?”
陆小七:“……”
她伸开双臂抱住宁择远,“我好困,还有多久才到?”
背地里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司机急忙接话:“还有半个小时,姑娘你要是累了可以先睡一会儿。”
到了宁家老宅。
宁择远将陆小七安置在附近的一个咖啡厅里喝咖啡,“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看着甜品单,漫不经心的点头:“恩。”
“不准闯祸,不准多管闲事。”
“恩。”
陆小七应的非常干脆,宁择远还是不放心,又一时无话可说,但心里总觉得不安。
他以前,从来不信这种莫须有的直觉。
“陆小七。”
女人的视线终于从甜品单上移到了他脸上,保证道:“我就在这里坐着,哪里都不去,上厕所都憋着,行了吧?”
郑重的就差指天发誓了。
宁择远弯腰,扣着她的下巴,当着服务员的面对着她的唇瓣亲了下来。
蜻蜓点水的吻,轻触了一下就松开了:“等我过来。”
“恩。”
宁择远走后,陆小七拿出手机跟叶绾聊天。
她那边是晚上,叶绾正躺在床上敷面膜,还给她拍了张夜景的照片发过来。
陆小七:真漂亮,你……
本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字才刚打到一半,就听见有人在敲门。
陆小七以为是服务员送餐点进来,头也没抬的道:“进来。”
对方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陆小七抬头,看清面前的人,急忙放下手机坐直了身体,“宁夫人。”
这次见到方敏媛和上次的心情不同,那时候她对宁择远的感情还没有这么深,对见父母这个词没有什么概念。
“陆小姐,”方敏媛的态度很客气,也正是这份客气表现出了对她的疏离和不喜,“以这样的方式来见你,有点失礼,还希望你不要在意。”
陆小七好想将手机拿起来,问问叶绾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我不同意你和择远在一起。”
陆小七搁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方敏媛反对她和宁择远在一起是意料中的,她看她的眼神就不像是同意的样子。
让她为难的是,她不知道宁择远的态度。
如果那个男人有娶她的念头,她还可以争一争,但如果没有,她在这儿跟他妈争半天,最后人家没想结婚,那多掉脸啊。
方敏媛见她不说话,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陆小姐,如果你真的对择远有那么几分真心,难道忍心看到他过这种随时随地都处在危险中的生活?”
她拿出来的,是在申市酒店门口宁择远被几个人围在中间的照片。
照片中。
男人满身是血,一双眼睛漆黑锐利,像蓄势待发的狼,死死的盯着正朝他靠近的那群人。
他的衬衫被汗水湿透,狼狈的贴在身上。
看照片和看现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
拍照的人很会找角度,将男人孤立无足的狼狈模样展现的淋漓尽致。
像一头被猎人包围的、伤痕累累的孤狼。
陆小七咬着牙,“宁夫人……”
“这是我儿子,从小到大,我看到的他都是一尘不染、清俊冷漠的贵气公子,即便受伤,也是锻炼过程中疏忽大意造成的小伤,但是这……”方敏媛的眉目已经染上了冷厉,“陆小姐年纪还小,无法体会一个母亲看到自己儿子这副模样的心情,但是,如果你爱他,真的忍心瞧见他被你拖累?”
陆小七:“……”
方敏媛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她就这么一脸端庄的坐在陆小七面前,徐徐的阐述。
越是这样,陆小七越是无法反驳。
“他是律师,要求身家清白,如果被有心人查出他的妻子家世背景和黑道有牵扯,你认为,他在这一行还能出头吗?”
陆小七舔了舔唇:“我能问问,照片是谁给您的吗?”
肯定不会是方敏媛派人跟踪他们,如果是她的人,那肯定不会看到宁择远伤成这样还无动于衷的躲在暗处拍照。
如果不是她……
陆小七冷笑。
她已经想到是谁了。
聂锦之。
自己和宁择远分了手,他才有机会让她和沈家联姻。
方敏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避重就轻的道:“我知道陆小姐是受了委屈才跟了择远,你有什么要求,我们宁家一定会加倍补偿你。”
她虽然是领了一辈子工资的公务员,但宁家发迹早,阔太太的做派她也是深入骨髓的。
此刻。
她交叠着腿坐在位置上,一脸淡漠的看着陆小七,和偶像剧里那些用钱打发人的世家太太没什么区别。
“抱歉,我没什么要求,如果要分手,你让宁择远来跟我说。”
陆小七起身,她知道方敏媛瞧不上她,双方家世就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和她性格讨不讨喜、处事干不干练没关系。
不管她是混吃等死,还是精明干练都不喜欢。
所以,她没有强迫自己留下来虚与委蛇。
她现在,要给聂锦之打电话。
“我还有事,就不留下来陪宁太太了。”
“陆小姐,”方敏媛叫住她,拿出一张打满字的a4纸,“这上面写了陆家这些年得罪过的人,还有他们的处事方式,以及我能给你的补偿,你可以考虑清楚后再回答我。”
一并递过来的,还有一张名片。
是方敏媛的。
陆小七低头看了几秒,接过来了,“我会仔细看的。”
出了包间,陆小七一刻也没耽误的拨通了聂锦之的电话。
电话没人接,倒是有个黑衣男人伸出一条手臂拦在了她面前。
陆小七认识他,聂锦之的跟班,徐放。
“陆小姐,聂哥要见您。”
陆小七跟着徐放穿过安全走廊,去了咖啡厅另外一边的包厢。
徐放只送她到门口,陆小七自己推门进去。
包间里,聂锦之正在泡茶。
滚烫的开水倒进杯子里,菊花被冲泡的在杯子里打着转,干枯的花瓣渐渐舒展开。
来咖啡厅喝菊花茶……
陆小七只想冷笑。
她没有坐下来跟他促膝长谈的打算,就站在门边,手还握着门把,一副随时要走的模样。
“照片是你给宁择远妈妈的?”
“是。”
陆小七本来还以为聂锦之会否认一下,却居然这么爽快的就承认了,但是想想,聂锦之做的事,无论是好是坏,又有哪件是遮遮掩掩的?
“就算我和他分手,也不可能做你的棋子和沈家联姻,嫁给沈公子那种乖戾狠辣的傻男人,你想利用我搭上沈家,你做梦。”
聂锦之抿着唇,沉默了几秒,“沈公子很好,外界传言有误,如果你愿意,可以先见一面接触一下再谈结婚。”
“我不嫁。”
“宁家不会接受你,”聂锦之毫不客气的戳破了表面的这层纸,“小七,宁家世代从政,就算宁择远的父亲从了商,但也是干干净净的,那个男人会为了你众叛亲离脱离宁家?”
但如果是众叛亲离脱离宁家,那也是要不得的。
陆小七咬着唇,“不要你管,你也没资格管我,嫁不嫁人,嫁什么样的人,都和你无关。”
聂锦之叹气,看着杯子里舒展的贡菊:“我是为了你好。”
“哈,”陆小七经不住冷笑出声,“为我好?当初你一脸高傲的说我配不上你的时候,可没觉得你有为我好的心啊?那时候恐怕是希望我有多远滚多远,永远别出现在你面前吧。”
聂锦之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只静静的看着她。
陆小七最讨厌他这种眼神,仿佛不管她作天作地闯出多大的祸都能无条件的包容她。
她别开视线,“聂锦之,我来是要警告你,别管我的事,也别妄想对宁择远动手脚,要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男人紧抿的唇泛着苍白的颜色。
聂锦之抬手捂着胸口,忍不住咳嗽起来。
她为了另一个男人警告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人性的自私让他几乎要将自己所承受的委屈和痛苦脱口而出,但是没有。
他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