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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恳请bixià收回此言!”
能成为军机大臣者,又有哪一个不是七窍玲珑心之辈,自是无人会看不出诚德帝这等悲切不过是在做戏罢了,真要其禅位,那是压根儿就不可能之事,当然了,这当口上,却是没谁敢当面揭破的,就算心中再如何不屑,那也只能是配合着诚德帝好生演上一番悲情戏,这不,李敏铨嚎声刚落,一众军机大臣们甭管情愿不情愿,那都只能是齐齐苦苦哀求着。,最新章节访问:. 。
“唉,朕原就不想当这么个皇帝,奈何先皇临终所托,朕也不能推辞,只能是勉力为之,今,事已急,朕无所依矣,唯靠卿等了,朕心已‘乱’极,诸公且帮朕拿个主意罢,看而今之局当何如之?”
诚德帝再次伸手抹了把眼泪,满脸苦涩地朝着跪满了一地的朝臣们拱手做了个揖,十二万分恳切地出言求教了一句道。
“bixià放心,臣等便是拼了一死,也要报bixià之隆恩,断不叫‘奸’佞得逞了去!”
李敏铨显然就是跟诚德帝套好了的,这不,诚德帝的悲情牌一出,李敏铨立马已是慷慨‘激’昂地表了忠心。
“……”
李敏铨这话一出,群臣们顿时便哑然了,没旁的,哄诚德帝开心容易,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儿,可这话‘药’shi传到了弘晴的耳中,那后果须不是好耍的,大家伙都不傻,自是无人乐意为无甚才德可言的诚德帝殉葬,保持缄默也就成了诸般人等的不二之选择。
“朕的命好苦啊,先皇是皇帝,朕也是皇帝,怎地轮着朕当皇帝,就有这么许多之是非,是朕无德啊,朕当逊位罢,朕的命好苦啊……”
这一见群臣们都不肯表态,诚德帝显然也有些傻了眼,不过么,却是断不甘心就这么白演了一场,拼力地又挤出了些泪水,而后胡‘乱’地抹上一把,接着又是一阵嚎啕之恸哭,摆明了就是要‘逼’群臣们在此际表明态度。
“臣等恳请bixià收回此言。”
诚德帝倒是用心良苦,可惜群臣们都不是傻子,就没谁会真儿个地被诚德帝感动了去的,当然了,这当口上,也没谁敢再保持缄默的,也就只能是磕头连连地哀求着,至于诚德帝想听的表忠话语么,却是谁都不肯说将出来。
“罢了,罢了,朕不说了,不说了,卿等且就为朕拿个主意罢。”
眼瞅着群臣们只是苦苦哀求,却无一人肯开口表忠,诚德帝的心中当真是又气又急,偏偏又无可奈何,到了末了,也就只能是兴意阑珊地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吭哧了一声。
“bixià明鉴,臣以为仁亲王称病不朝,居心可疑,断不可轻纵了去!”
李敏铨早就跟弘晴分道扬镳了的,这些年来,可是没少给弘晴使绊子,自是清楚自个儿与弘晴之间再无缓和之余地了的,自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诋毁弘晴之机会,这不,诚德帝的话音方才刚落,他便已是先声夺人地要将忤逆之罪名往弘晴的头上扣了去。
“李大人还请慎言!仁亲王远征归来,又勘破廉亲王造反之图谋,劳心劳力,偶感风寒,亦自不足为奇,尔如此妄议有功之臣,究竟是何居心?”
李敏铨这话可谓是狠毒无比,诸般大臣们虽说心里头都不以为然,可也没打算出言反驳,毕竟眼下形势未明,明哲保身才是正理,然则‘性’子耿直的马齐却是忍不住了,也不管诚德帝乐意不乐意,一昂头,满脸不悦状地便怒叱了起来。
“马大人何出此言?本官不过陈述事实耳,马大人如此急迫地要为仁亲王辩护,莫非是‘欲’与其勾连不成?”
马齐这等话语一出,李敏铨可就不干了,也不管马齐的资历以及官衔都在自个儿之上,毫无顾忌地便亢声反驳了起来。
“你……”
一听李敏铨这等几可说是丧心病狂的话语,马齐当即便是一阵大怒,张口便要狠狠地训斥李敏铨一番。
“够了,朕要尔等帮着朕拿主意,不是要尔等在此相互攻讦的,哼,尔等眼里还有朕么,嗯?”
不等马齐出言反击,诚德帝已是愤然地一拍龙案,怒不可遏地断喝了一嗓子,愣是堵住了马齐的言语,显然就是在拉偏架无疑。
“bixià息怒,老臣君前失礼了,死罪,死罪!”
诚德帝这么一发怒,马齐可就有些吃不住劲了,尽管满心的怒火,可也只能是诚惶诚恐地认罪不迭。
“哼,说罢,你马齐既是如此有主见,那就给朕说出个所以然来好了,朕听着呢。”
饶是马齐都已是诚恳认了错,然则诚德帝却并未就此放其一码,而是蛮横无比地便将烫手的山芋硬往其怀里塞了去。
“bixià明鉴,老臣以为仁亲王既是病了,自该早派太医前去诊断,老臣不才,愿去丰台一行,还请bixià恩准。”
马齐乃是正人,本心里就不愿见到诚德帝父子相残一事发生,故而,哪怕明知诚德帝此际相询的用心颇为的不良,却还是不曾生出推脱之意,而是恭谨地磕了个头,言语诚恳地出言请求了一句道。
“嗯,爱卿既是愿去,朕自无不准之理,尔且先去太医院候着,朕回头便给尔旨意,去罢。”
诚德帝大局观虽是不太成,可在小处上却是‘精’明得很,尽管马齐并未明说他去丰台大营的真实目的,可诚德帝却是一眼便看得个通透,不过么,却并未点破,而是作出一派欣慰状地点了点头,就此将马齐打发了开去,显然是不想马齐再次出言唱反调。
“是,老臣遵旨。”
诚德帝的金口这么一开,马齐自是不敢稍有迁延,哪怕明知道诚德帝这是借故在赶自己走人,他也只能是恭谨地应了诺,就此退出了乾清宫,径直往太医院去了……
“启禀王爷,马齐、马大人领着几名太医来了,说是奉旨前来为王爷诊治。”
午时将至,弘晴却并未去用膳,而是一身便装地端坐在几子前,与陈老夫子手谈着,正值棋到中局之际,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中,一身整齐戎装的塔宁河已是疾步从屏风后头转了出来,几个大步便已抢到了弘晴的身旁,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塔将军且去,就说本王不利于行,将马大人单独请到此处便好。”
用不着问,弘晴也能猜得出马齐的来意,不过么,却并未放在心上,随手在棋盘上点了一子之后,这才漫不经心地吩咐道。
“喳!”
听得弘晴如此‘交’代,塔宁河自是不敢稍有迁延,紧赶着应了一声,急匆匆地便退出了书房,不多会,又已是陪着一身整齐朝服的马齐从外头行了进来,而此际,弘晴早已是端坐在了文案后头。
“下官见过王爷!”
尽管来之前便知道弘晴并非真的病了,可这一见弘晴居然连装个样子都不曾,马齐还是忍不住好一阵的腹诽,当然了,腹诽归腹诽,他却是不敢在弘晴面前失了礼数,也就只能是无奈地抢上前去,恭谨地躬身行了个礼。
“马大人不必多礼,来人,看座。”
对于马齐这等正人,弘晴自是不会去玩那些个礼贤下士的把戏,仅仅只是平和地虚抬了下手,客气地让了座。
“谢王爷赐座。”
马齐恭谨地谢了一声之后,方才一撩衣袍的下摆,就此坐在了‘侍’卫们搬来的锦墩子上,整了整衣袖,面‘色’肃然地朝着弘晴拱了拱手道:“好叫王爷得知,bixià惊闻王爷有疾在身,心甚忧虑,罢朝不议,特派下官率太医院众医正前来为王爷诊断,今见王爷已是大好,下官也就放心了。”
“呵呵,你个老马啊,连谎话都不会说,本王的病不在身上,而在心上,此一条,皇阿玛心中是有数的,你老马既是奉旨而来,想必皇阿玛必有所‘交’代罢,不必遮遮掩掩了,且就拿将出来罢。”
马齐倒是说得一本正经,可弘晴却是浑然不以为意,戏谑地一笑,满不在乎地便点出了马齐来此之用意。
“王爷英明,下官来前,bixià处是有几份折子要下官转‘交’,如今就搁在外头,若是王爷要看,且容下官让人呈进可好?”
饶是马齐也算是老于宦海之辈,可被弘晴这么一调侃,老脸还是不由自主地涨了个通红,可又拿弘晴无可奈何,也就只能是苦笑地进言了一句道。
“老塔,且去安排一下,将那些折子都搬进来好了。”
压根儿用不着去看,弘晴也能知晓那些所谓的本章都是些啥玩意儿,左右不过都是四爷以及几位阿哥纠结了一帮狗‘腿’子炮制出来的反对本章罢了,看与不看,都是那么回事儿,不过么,弘晴却并未拒绝马齐的提议,而是笑着点了点头,朝着亲自充当中军官的塔宁河‘交’代了一句道。
“喳!”
塔宁河早在数年前,便已被弘晴秘密收入了‘门’下,如今只差一个到宗人府报备的手续罢了,身为嫡系心腹,他自是不会对弘晴的命令有甚异议可言,但见其恭谨地应了一声,已是疾步行出了书房,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5aahhh+254852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