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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得到的第一手消息竟然是从薛宝钗那里出来的,宝钗偷偷的躲在了皇上的床下面,那里有一个皇室的密道,是有一天水清小心告诉她的,也是因为这条密道,宝钗顺利的离开了皇宫,去向林海求助。
看着从天而降的薛宝钗,林海有些头大,水泫却是有些坐不住了,“母妃还在宫里。一切太快了。”
如果戴梦倩被治住了,他们就被动了。
“贤德妃伪造的圣旨是要圈禁皇后和太子,怕是北静王妃也是同样的命运。到时……”薛宝钗没有说下去,“至于我,他们怕是要我的命。这是皇上真正的圣旨,让北静王监国。”宝钗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卷轴,上面的字迹有些凌乱,不过看得出来确实是水清的字迹怕是着急所以有些乱了罢了。
林海细细的看了圣旨,北静王为摄政王监国,如皇上不能勤政爱民,可取而代之。这样的话还真是在学刘备白帝城托孤,不过没有能够当面说了罢了。
林子钧从林海手里拿过圣旨,直接丢到了火堆里。
“你……”宝钗就要扑过去抢,这圣旨可是她的一道催命符,同时也是保命符,没想到就这么被毁了,看着被烧毁的圣旨,宝钗的心在滴血。
“这圣旨不能留,没有圣旨也还是可以清君侧。贾元春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林子钧话题一转,让屋内的人都是一愣,“贾宝玉前几日回贾府,眼神迷茫空洞,受了不小的刺激,随即贤德妃就有了身孕,这时间点怕是太巧了吧。”
“是水沥的。”宝钗没有犹豫直接给了林子钧答案,现在这样的情形下,自己只有靠着林家才能保住性命,这些早晚不算秘密的事情先说出来又何妨?“不过似乎另有隐情。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如果真的是水沥的,她不会紧张。”
前后事情的发生实在是太巧了,难道说贾元春肚子里的孩子是……林子钧和水泫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但是有些事情他们还是不会说出来的。
“林大人,首先我们该走了,要不然真的被包了饺子。”水泫岔开了话题,“至于她,带着也无所谓。”
“走?你们走吧,我留下。”
“父亲!”林子钧不满的叫了一声,“太危险了。”
“总是要有人留下,否则你们也走不远,还有荣国公,让他不要等着了。”
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父子兄弟对视一眼,不过是一瞬间都有了决定,薛宝钗被拽着进了地道,宝钗知趣的什么都不问,什么都视而不见,只是跟着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开始走上坡路了,前面也有了光亮,刚想开口说话,宝钗就被拍晕了过去。
“这女人你们也带来?”确实离开京城一段时间的贾赦,“如海呢?”
“父亲留下周旋。我离开之时看了一眼,是二舅舅。”
“他倒是耀武扬威了,还没怎么样呢,就半夜惊扰朝廷大员了?不过敏成还没有回来,想要给如海定罪名怕是有些难。最次还有水舞呢。”
提起这个名字,林子钧和水泫都有些忍不了了,却也明白水舞是忠顺王的合作者,自然会为了曾经的恋人进些微薄之力了。
林海看着带着兵马耀武扬威出现在自己门前的贾政,冷笑,“什么事情有劳工部侍郎越权坐起兵部侍郎的活,还有抄家灭祖的气势。”
贾政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说,此时却被逼了回去,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林海职责自己越权管事,职责自己无限他?这样的指控本来没有什么意义,只是莫名的贾政就心虚了,一心虚没有下令,众人也就不做事了。
贾政不发话,训练有素的军队也不动了,大半夜的让他们突然出列,这样的事情总是让高傲的禁军们不舒服。何况指挥他们的人还是凭着女儿宠爱得到官职的外戚?有过萧贵妃一事,对于这种外戚,京城里的人都是打心眼里看不起的,何况贾政本来也没什么能力,就更让人看不起了。
“皇上驾崩,封贤德妃口谕,请林大人进宫。”贾政身边的人终是忍不住替他说了出来,贾政连忙点头,“林大人接旨吧。”
“皇上驾崩?贾大人不要信口雌黄,都没有丧钟。”林海满脸的不相信。
贾政一愣,随即想起来,似乎真的忘了丧钟这件事情,今夜事情虽然早就有谋划,但是毕竟事发突然,总是有些准备不足,竟然连关键的丧钟都忘了。
“贾大人,想必你也不敢造谣生事,诅咒皇上,只是宫内如今皇后尚在,要下懿旨也该是皇后来下,轮不到一个妃子。即使再得宠,也是妃子。”说得好听是妃子,说的难听了不过是个小妾,上不了台面。
贾政脸色变了变,忍了许久,终是扔出一句话,“皇上临终前下旨幽禁皇后,林大人进宫就知道了。”
“如此,请允许我换上丧服,贾大人也不要忘了。”
被林海又刺了一下,贾政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犯了如此愚蠢的错误,来传旨还说皇上驾崩,结果连丧服都没有穿,贾政感觉得到那些禁军要杀人的目光,瞬间涨红了脸,身为读书人那仅剩下一点的羞耻心也足以要他的命了。
林海回去整理了一下衣服,换了丧服出了林府,“子钧和水泫今日回城晚了宿在了别院,我已经派人通知了。”
贾政一愣,这四周已经被严密包围了,林海是怎么派出去的人,还是说人是刚送走的?想起自己女儿对自己的千叮咛万嘱咐,贾政感觉到有些发虚,这样的事情要怎么处理才好呀。
不过现在林海愿意跟自己走,宫里又有北静王妃,暂时都无大碍了。
等到林海进宫,朝中重臣也来得差不多了,王子腾冲着林海眨了眨眼睛,彼此心照不宣,而荣国公却是出城散心,并没有归来。这让不远处的贾政心中还是有着阴霾,但是贾史氏强势出面,倒是暂时控制住了荣国公府的内幕。张氏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并没有跟她硬碰,不过实际上贾史氏也是表面掌权罢了。
贾元春自然不能出面,出面的是水清的二号贴身太监小轩子,他当朝宣读了皇上的圣旨,朝臣们一片哗然,就要找太后和皇后问个清楚,可是得到的消息却是皇后和太子已经被幽禁了,而太后又是重病在床,不能理事。
接下来的失态发展更出乎意料,莫须有的罪名扣到了北静王府,领兵在外的北静王水墨被严令三日内回京,否则以谋反罪论处。三日内回京本不是大事,毕竟皇帝驾崩,亲王又是亲王叔自然该回京凭吊的,但是这算谋反又是怎么回事?
接着忠顺王成了摄政王,总览朝政,要回收兵劝了。西宁王慕容澈冷笑,不过随即就有两个军士围了上来,大有你不交兵权就下大牢的气势。“摄政王想要兵权还是想要国权?”慕容澈往大殿中一站,明明是笑着,却透出彻骨的寒意,让忠顺王哆嗦了一下。
“父王的意思是希望王爷守好京城的九门,不要让宵小随便入内,威胁京城安全。”水沥出面为忠顺王解围了,西宁王早年的兵权被收回,这两年却是接着北静王的手,又有了三万左右的兵权,比起曾经辉煌的西宁王,这点兵权本不算什么,但是妙就妙在这兵权是在拒京城二十里以外的地方,要对京城发动袭击,那是转眼之间的事情。
“如此本王这就带人去守九门。”慕容澈转身就走。
忠顺王看着他咬牙却说不出什么来,接下去就是皇帝大殓定封号,这是礼部的事情,皇帝昏迷这么久,对于这些事情他们早有准备,现在看来倒是不匆忙了。没有了早晚朝,政事依旧要进行,忠顺王等来了倭国暴乱的消息,将责任算到了宁安王水烨头上,宣布水烨七大罪状,甚至隐隐的说是水烨毒杀了水瞻,逼死了水清,天下为之哗然,不过相信的人还是有的。
“啧啧。这写的还挺有文采的。”水烨拿着那四处贴的大字报感慨道。“原来我做过这么多好事。”
黛玉一头黑线,“父王这也算是好事?”
“没有作奸犯科,就是好事。”水烨将手里的纸化成了碎片,“你说是不是,溶儿。”
“世间本没有黑白之分,不过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黑白。”水溶并没有反驳水烨的话,黑白分明这种事情不适合他们。
黛玉对这个言论并没有反驳,这么多年处于权力斗争中,很多事情她看的比很多人都透彻,“不过是在维持一个平衡罢了。也不知道娘亲进到京城了没有。”
不提贾敏还好,一提贾敏,水烨就头痛,她竟然甩开他们自己先回京了,不就是担心林海的安全么,那么大人了,还不能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