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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也确实不一般,居然这么快就接受了这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比淑云预想的还要早,这样淑云就可以放心的接着说下去了。
“只要药厂建好,青霉素很快就能生产出来。目前的这种是针剂,还有更方便保存和使用的片剂。不过,那就要等到工匠所研究出来适用的机器后才能大规模生产,所以说工匠的作用是决不能忽视的。“淑云顿了一下,又摇头叹息道:“唉,这青霉素来得还是晚了些,要是能早几年生产出来,跟三藩的战争中就能挽救很多士兵的生命啊。”
“不晚,这样可以造福天下百姓的东西,不管什么时候问世都不晚。只是朕到现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啊。”说话间,小草和小树已经被打理妥当了,康熙拦下淑云,又顺手抱起小花。
淑云也乐得由康熙接手。心安理得的安坐在那,一边笑看着康熙伺候儿子,一边接着说道:“没什么好不敢相信的,这个世界上的事,没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当然这种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其实早在很多年前,我还在教廷时,就已经开始着手研究了。当时也是刚刚接触这方面,对那个神奇的微观世界很感兴趣。而心里也只是有一个朦胧的想法——既然金石花草,天地万物皆可入药。那么这些小东西是不是也同样可以呢?于是就尝试着去研究,没想到还真就成功了,尽管这个过程有些漫长。可最终的结果就连我都有些意外。”当然淑云的话,说的难免有些有些不尽不实,这也是为了取信康熙而特意为之。
康熙恍然的点了点头:“院子最南面,靠近门口的那间,叫什么实验室的厢房,你一直都不许旁人进去。是不是就是用来研究这个所谓青霉素的啊?”
淑云点了下头,从康熙手中接过排泄完之后,变得一脸惬意的小花。又顺手拉响了铃铛。转眼间,小宫女桔子就低着头。快步走了进来。小丫头机灵着呢,根本不用淑云吩咐,就把脏了的木桶提了出去,又去浴室端来一大盆干净的温顺,帮着淑云把三只小包子的小屁屁清洗干净。又不声不响的消失了。
直到这时,康熙才又接着说道:“怪不得你有段时间总是呆在那间屋子里,有时候就连朕来了也会被丢在一边。可是,朕记得好像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见你进那实验室了,里面有些东西好像也被搬到了医学院。这是不是说,你早就研究出那个青霉素了?”康熙抽丝剥茧。分析出的结论和实际也差不太多。
淑云从婴儿床边的小筐里拿出两个小巧精致的挂着铜铃的玩具。放在小树和小花的小手里。又抱起撅着小嘴。眨动着大眼睛,看起来有些委屈的小草。一边解开衣襟,一边柔声道:“小草乖哦,先让弟弟们玩。咱们先吃奶,吃了奶再玩哈。”
看着小草鼓动着小嘴,眯着眼睛,安然的吃了片刻。淑云才回过头来对康熙道:“是啊,虽然已经研究出来有段时间了,可是没有相应的生产设备和盛装的玻璃器皿,还有针头等用具,一切只能是空中楼阁。”
康熙带着痛心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道:“也难怪你会如此善待那些工匠们。这一次他们属实居功至伟啊。朕这个做皇帝的也不能小气了,除了先前已经宣布的条件外,你另外再派人去内务府自行挑选200个工匠,香雪海工匠所的规模你也酌情扩建一下吧。所有的费用都由户部承担。还有那些做出突出贡献的匠户们,允许他们“废除匠籍”。”康熙眼神不措的盯视着某一点。话说得虽然条理分明,可是人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顺着康熙的目光看去,淑云发现“那一点”,原来就是自己白皙高耸的胸部。淑云有些尴尬的瞪了康熙一眼,又背过身去。这才说道:“废除匠籍”的事还是等到以后再说吧。现在香雪海工匠所的匠人们在同行中已经是高人一等了,而朝廷给予他们的待遇也已经够优厚了,再加码的话,那内务府和工部的其他工匠们会怎么想?最主要的是内务府和工部,在对这些匠人的管理上也会带来不便。
莫不如从做过贡献的这些人中,选拔些手艺高超的,让他们多带些徒弟,谁最不藏私,带出的徒弟最优秀,谁才可以享受到这一优待。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培养更多的工匠,而且也算是给出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康熙心中的想法,淑云能猜出个大概,无非就是想拿香雪海工匠所做个实验,如果那些工匠们老老实实,并做出成绩的话,康熙也乐得提拔一些能彻底忠于朝廷,为朝廷所用,最主要的是能够让他完全放心的工匠。
而这样的好处,淑云却不愿意接受。因为这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工匠的现状,只能在工匠们之间制造出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
虽然顺治二年五月时,清政府已经颁布政令:“各省俱除匠籍为民,免征京班匠价。”
可是却未能从根本上改变匠人们低下的社会地位。只是表面上不再像元明时期那样隶属于官府,世代相袭,实行轮班或住坐为国家服役。而是可以自由从事手工业。但人们还是习惯于称匠人们为匠户。这种现象甚至一直延续到了20世纪六、七十年代,那时人们依旧称呼手工业者为——某某匠。
如:炸油条的居然叫“果子匠”,而杀猪的则叫“杀猪匠”。
尤其是那些隶属于内务府的工匠们,虽然名义上废除了匠籍,可实际上他们的情况却并没有任何变化。而这些人恰恰是大清国工匠中最顶尖的一群。康熙所说的“废除匠籍”,其实指的就是可以免除内务府加诸在他们身上的种种限制。可这并不是淑云最想要的,淑云希望有一天可以废除那些潜规则式的不平等条款,进而可以使那些顶尖的工匠们成为一群受人敬仰和尊重的存在,就好像前世那些科学院的科学家和科研人员一样。
汉人工匠们对于手艺的保护和传承是极为保守的,有一老句话叫“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正是存在此种顾虑,工匠们在授徒时往往会留一手。就这样你留一手,他留一手,最终的结果就是,有很多高超的手艺都逐渐失传了。要不怎么元明时会实行匠籍制呢,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想让一些手艺能世袭传承下去。对自己的儿子和孙子总应该放心,不会再藏私了吧。可是老子精于此道,不代表儿子,孙子同样有这个天分,所以有些手艺还是没能逃掉失传的命运。
而康熙突如其来的“大方”,正好给了淑云机会。淑云刚才所提出的建议,不但可以打破工匠的这种敝帚自珍,也能为将来的理工学院埋下伏笔。
康熙沉思了一下,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是朕有些考虑不周了,前朝时这些工匠们就没少闹腾。嗯,这事就按你说的办吧。虽然其中也存在一些漏洞,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要是到时内务府和工部的匠人有意见,只要他们有那个本事,朕同样也可以给他们机会。”
康熙说完,就涎着脸,蹭到了淑云身后。灼热的呼吸喷在淑云的脖颈间,撩拨的人心里痒痒的。只是淑云刚喂完了小草,小树还没吃两口呢。哪有那个闲工夫搭理他,所以对某人的举动就有些不耐烦。轻轻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在不影响小树进食的前提下,想尽量的摆脱掉康熙那恼人的纠缠。
可康熙是啥人啊?在这个问题上的死皮赖脸劲,绝对跟团团,龙蛋两只小包子,以及驴子火焰,对于食物的执着有一拼。
老康毫不介意淑云的冷脸,更进一步的从背后圈抱住淑云,下巴搁在淑云的肩膀上,脸也顺势贴在了淑云白皙的脸颊一侧。一只手边在淑云抱着小树的手背上轻抚着,边漫不经心的轻声说道“朕瞧着,这三个小家伙吃东西的架势怎么和胤禛,天恩一样啊。他们不会也长成三个小胖子吧?”虽然是极平常的家常话,可是那轻柔中带着磁性的嗓音,配上他手上那动作,却份外的撩人心弦。
可是康熙好像忘了淑云极度痛恨“胖子”二字。不单是因为自己还没完全恢复的身材,最主要是因为,龙蛋和团团两只小包子那恼人的体型。能想象吗?未来的雍正皇帝,史书中那个冷酷坚忍的极品男人,现在极有可能是一个贪嘴的胖子。而本应该美丽可爱的闺女,将来很可能只有穿越到唐朝,才能成为一个被广大人民群众所认同的美女。要不是因为她是皇帝的女儿,淑云还得担心她嫁不出去。在这一点上,淑云万分庆幸当初从了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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