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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鸟儿叽叽喳喳地飞回鸟巢。斜阳轻轻地撒在了湖面之上,波光嶙峋的湖水,熠熠生辉。蓝玉拾起柴火,升起火。坐在湖岸边,眼眸深情地看着还在昏迷的书儿。
书儿缓缓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只见蓝玉看着自己连眼睛都不眨。她吓得坐了起来,连忙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胸口。
蓝玉见此状,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收回目光,结巴道:“你,你,你醒了?”
书儿坐在火堆旁,整理衣襟,“嗯”了声。
蓝玉又接着问道:
“饿吗,我去抓去。”
还没等书儿回答,蓝玉快速地跑到湖边,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任由湖水浸透着自己滚烫的脸颊,洗去身上的燥热。
不一会儿,他抓了五条鱼。深谷中传出阵阵鱼香味,两人在寂静的夜晚里,一言不发。
篝火前,书儿吃着鱼,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你为了我,受伤了。”
说完,放下还未吃完的鱼,拿起丝帕,走到蓝玉的侧面,轻轻地擦去左脸上伤口周围的黑灰,暖心地说道:
“伤口周围有脏,不擦掉会感染的。”
书儿认真地一点,一点,轻轻地擦拭。
丝帕的柔软和篝火的炽热一点一点得侵入蓝玉的心脏,心里柔柔的,暖暖的。
在这寂静的夜晚里,蓝玉除了听见篝火燃烧的噼啪声,还有自己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他安耐不住,双脚左右轻移着,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膝盖,汗如密密细雨般从额头上渗出,嘴唇干燥,他情不自禁地眨眼,情不自禁地吞咽,他彻底乱了阵脚,不知如何是好,
内心暗道:
“不能让她再这样没分寸下去。”
想打断她的擦拭行为,结果,头一向左偏,书儿立刻静止住,只见他俩四目相对,高挺的鼻尖对着秀气的鼻尖,他俩的嘴唇差一点就碰到了一起,两人的嘴唇都散发出淡淡的鱼香味。
在这皎洁的月光下,在这寂静的深谷中,在这炽热的篝火旁,面对着人间尤物的书儿,蓝玉爱的荷尔蒙不自觉分泌,眼眸深情,温柔地看着书儿,他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吻上去。
“你这样看着我,我脸上也有脏吗?”
书儿眨巴着她那双灵动水汪的眼睛,疑问道。
这声似乎是道惊雷,在蓝玉耳边炸响。蓝玉一把推开书儿,将脸转回来,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内心暗语:
“我竟如此失态。”
一动不动,暗暗自责。
书儿用手胡乱地擦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
“这也没脏啊。”
凌晨,天麻麻亮,蓝玉书儿皆没困意。蓝玉在前面斩荆披棘,书儿紧跟其后。还未隐退的弯月跟着他俩行走在这山谷之中,书儿转身回头,一眼望去深青色的山脉一片连着一片,有感而发:
“却顾来所径,苍苍横翠微。”蓝玉继续斩荆披棘。
书儿指着前方激动地说:
“将军,看前方好像有户人家。”
早已筋疲力尽的蓝玉看到前方有人家也甚为高兴。他们期待着能吃上一口热腾腾的饭。
“将军,你先过去看看,我去那条小河里抓几只鱼。”还没等蓝玉回应,书儿早已跑的不见人影。
“咚咚咚”
蓝玉敲了三下柴门。
由于柴门没锁,被蓝玉不小心敲开一道小缝。见没有人回应,便走了进去。
“有人吗?”
蓝玉在庭院里观察着并大声喊。
没人回应,他探着步走到堂屋。看见眼前怜儿趴倒在地上,立即蹲下身,试探她的鼻吸。怜儿感觉有人靠近她,努力地将自己的眼睛睁开。
伴随着刺眼的阳光,看见一位俊俏的男人,伸手探自己是否有呼吸。阳光撒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让她感觉救世主来临。
蓝玉将她扶了起来,赶紧得倒了出这屋子里仅剩的一口水,递到怜儿手中。
怜儿有些害羞,微微垂下眼帘,不敢直视他,缓缓地接过碗,说道:
“谢谢。”
就在这时,门外的书儿大声笑喊道:
“哈哈哈,我今天一连也抓到了五条鱼。”
说着话走到了堂屋里。就看见蓝玉身边的女人,真的让书儿看出神了。
怜儿的眉心处有道细长的小疤,极为显眼,可以说是点睛之笔,显得这张小脸即乖巧又柔媚,让人怜爱。
书儿看呆,缓缓对着怜儿说着:
“马上我去熬点鱼汤给你补补。”
怜儿含眉低声说道:
“谢谢。”
书儿狼吞虎咽地吃着饭,夹着一些小菜到自己碗里。
嘴巴嚼着饭含糊不清地问道:
“你是怎么了,怎么会晕倒在了家中,家人都去哪儿了?”
怜儿怯懦懦地回答道:
“我从小被卖到这户人家的,前些天家里遭了贼,拿走钱财,杀了我的养父母,正好那日我去镇上买点家用,不在家,才逃过此劫。”
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慢慢地抬起衣袖擦去眼泪。
书儿放下手中碗筷,安慰道:
“我们的命运相似,我从小也没有父亲母亲,后来被人贩子卖给了蒙古人,得亏蓝玉大将军救了我。”
怜儿一听是大将军吓得碗筷掉落在地。书儿调侃道:
“不要害怕,将军只杀敌人和坏人,像你这么惹人怜爱的女孩子,疼爱都来不及。嘻嘻嘻!”蓝玉微微呵斥:“胡说什么!”
怜儿心如乱麻,生怕自己做的事被他们发现了。家里的钱财并没钱,只有小黑屋里有大片血迹。况且看他们样子可能是迷路了,会在这里多待几日。暗暗下决心: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破绽。
“咳咳咳。”
书儿被浓烟呛醒,“怎么起火了,快,快救火。”书儿大声呼救。
说完,一根被火烧的梁柱掉了下来。书儿以为这次自己要完蛋了,无助的哭泣。说这时那时快,蓝玉一个脚步冲过来,抱起书儿冲出火海。
这时又一女声呼唤:“救命啊,救命啊。”
“怜儿被困在屋子里了。”书儿对蓝玉说。
蓝玉想了想还是冲进去救了怜儿。火海里的怜儿看见蓝玉奋不顾身地救自己,心头有些愧疚。
“谢谢你。”怜儿眼眶湿润。
蓝玉气喘吁吁地说:
“应该的。”
拉起她的手,往外冲。顷刻,一片烧焦的瓦片砸到了蓝玉右肩上。蓝玉强忍着烧灼的疼痛,将怜儿带出了火屋外。
“出来了就好。可把我急坏了。”
书儿眼泪都吓哭了出来,说道:
“将军,你受伤了?”
怜儿哭哭咧咧,说道:
“都怪我,蓝大哥是为了就我才受伤的。”
蓝玉忍着肩头的痛,艰难地说道:
“没事,不必自责。”
说完,就退去右边的衣物,露出半边上身。仅仅只露出半边上身,都已经有十几道伤疤。脑袋上冒出细小的汗珠,艰难地从衣物里套住金创粉。
蓝玉疼的一字一句地说:
“书儿,帮我撒在伤口上。”
还没等书儿接住,怜儿一把夺去,说道:
“我来吧。”
内心思索着:
火是我放的,可我又将它熄灭了,怎么又燃了起来。
“这次失火肯定与上次黑衣人有关,这是到底是谁想要杀我。”蓝玉闭着眼思索着。
怜儿可怜巴巴地说道:
“父母没有了,连住所也没有了。如果二位不嫌我,可以收下我吗,哪怕做奴隶也行。”
连忙跪下向蓝玉书儿磕头。
书儿扶起她说道:
“哪里的话,一开始是你收留了我们,请我们吃饭,住宿。”
拍拍怜儿膝盖上的灰尘,又说道:
“我也是被将军救下的,将军肯定也会救下你的。”
转头看向蓝玉,祈求地说道:
“带上来一起上路吧,正好路上跟我有个伴,可以说说话。”摇起他的手,恳求着。
蓝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既然相遇便是缘,一起上路吧。”
怜儿一边走一边说:
“再走一里路,前方有一大片竹林,穿过这片竹林,就出了这山谷。”
书儿搓搓鼻子,释然道:
“终于要走出着该死的山谷。”
七息舍利佛珠从衣袖中露了出来。怜儿见状,似乎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试探地问道:
“这佛珠好漂亮。”
书儿晃了晃手腕,得意地说道:
“漂亮吧,我一直戴着呢。”
怜儿继续试探:“不会从小就带着吧?”
书儿想了想:“好像自打我记事起就一直戴着。”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书儿问道。怜儿回答:“好奇而已。”
怜儿心中暗语:
当年父亲喝醉酒说,我有个双胞胎姐姐,母亲把我们生下来时,就震惊所有人,我俩都身患异臭。当时来了位老和尚,老和尚说,两个孩子生生相克,不得见面,赠一件灵器可掩盖身上的味道,但这个孩子必须送人,多年后,这孩子可以为你光耀门楣。父亲指着当年的我说,那她怎么办。老和尚说,她只是个寄生品而已。
怜儿回忆往前,仇恨暗暗涌起,微红的眼睛盯着书儿,暗自揣摩:
“可我俩长的并不像,是我多心了。”
书儿用手在怜儿的眼前晃了晃,问道:
“怜儿,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怜儿回过神来: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