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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十万吧,我就违反纪律一次!”
“你可别说得这么严重,报销十万块钱就扯到纪律上了,你咋不说你违法呢?四十万,不然我不走了。”
“咳!十五万!”
“你这只老铁公鸡!二十万!”
“三十万最多了!”赵铁成郁闷啊,自己铁公鸡的外号怎么会被梅天这个外地人知道了呢?
“成交!”
赵铁成愣了一下:“不对不对,你刚刚说二十万?”
“哪有?我没说过二十万,是你说的三十万。”
“不对不对,我有点儿乱,咱们重新叫价,”赵铁成抱着脑袋摇着道。
“赵局啊,你非把我逼得上吊才甘心吗?那些货都泡成什么样了?回头你问问你们亲历了现场的警察同志,五十万都不够赔十分之一的,德国进口的汽车啊,崭新崭新的,一辆就一百多万,一天没开呢,先洗了车了,发动机都灌进水了,报废啦!”梅天拍着桌子痛心疾首的道。
赵铁成抓耳挠腮好半天,终于一拍大腿:“好吧,就三十万,我服了你了,好像我再不答应,我自己这关都过不去了。”
“赵局你就偷着乐吧,据我观察,这个案子还不是犯毒案这么简单,后面有的是热闹可看,你可一定要耐心追查,不急不躁,回头我把银行帐号给你,咱可说准了啊,三十万,一次付清,不许打白条,不许拖欠,不然我爬到你们公安局楼顶上自/焚,”梅天玩笑道。
赵铁成用手指遥点着梅天摇头苦笑:“你啊你啊,年纪轻轻不学好,连公安局都敢‘勒索’,回头我非向杨局长告状不可。”
“嘿嘿,你别急着告我的状,这案子可不好玩儿,你还有求到我的时候,我算得准准的,”梅天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我先走了,遇到难处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赵铁成起身相送,玩笑道:“把我的茶喝得这么干净,什么意思?难道我穷得连水都供不上你了吗?”
“我的外国女友教的,水是地球上最保贵的资源,切莫因为虚礼浪费掉,”梅天走到门口挥手示意:“赵局请留步吧。”
“好,不远送了。”
送走了梅天,赵铁成独自回味起来,这小伙子真是个人才啊,这案子让他办得跟007似的,简直就是在谈笑间戏弄魍魉,布阵如下棋,落子似点兵啊,看来国内的中情局也尽是精英,什么时候我手下的警员也能有这样的素质就好了。
前三天,案件的侦破十分顺利,刑警们跟踪大华顺藤摸瓜,很快找到了销毒窝点儿,但再往后,案件的进展受到了阻碍。以刑警们多年的办案经验,这起贩毒案的背后还有大鱼没有浮出来,而根据他们对这个团伙成员的摸底,很快便认定这伙人是臭名昭著的义帮成员,按说幕后主使可以呼之欲出了,但现在义帮的两位掌舵人都不太可能成为主谋,义帮大姐头于伤秋死了,案子到现在还悬着,义帮老大龙广生正因为牵扯进之前的一起小贩毒案和于伤秋的命案而逃亡在外,难道龙广生逃亡的过程中还在指使小弟贩毒?那也太疯狂了吧?
在贩卖毒品暴利的驱动下,再疯狂的事情贩毒分子也做得出来,赵铁成怀疑这个案子很有可能和龙广生有关,但苦于没有证据,那伙毒贩子做事非常缜密,他们在市郊租下一个小独院儿,独院儿四周空旷,不易跟踪隐藏,门口和院墙四角都安了监控探头,院内还设有干扰设备,使共周围一里内都没有手机信号,院中有一排小屋,平时房门紧闭,所有窗子都拉着黑色的窗帘。
警员们还发现,他们外出的人员每次打电话都会事先到市内用假身份证买一张新的手机卡,通话时间从不超过两分钟,打完电话就把手机卡取出来折断扔掉。
如此高明的反侦查手段,如此谨小慎微,让警员们更加坚信,他们身后一定有一条藏得非常深的大鱼。
但是侦察实在无法再深入了,除非直接冲进去抓人,但那样势必打草惊蛇让大鱼有机会逃掉,现派卧底进去已经来不急,这可把赵铁成给难坏了,现在的罪犯越来越难缠,眼看着要过年了,要是年前能把这宗大案给破了,上面一定会给一笔不菲的年终奖啊,不但兄弟们开心,那三十万的赔偿金也算有了着落不是?
万般无奈之下,赵铁成只得回头去求梅天帮忙,既然是求帮忙,自然要有求帮忙的态度,赵铁成主动登门拜访时,朱莉正在厨房做午餐,而梅天居然穿着一身睡袍接待自己,赵铁成心里直嘀咕,007就是007,也不知道昨晚和“007女郎”玩儿到几点才睡下,梅天在赵铁成心里已然成了深不可测的高人,高人行事多古怪,所以赵铁成也不会认为梅天穿成这样接待自己有多么失礼。
“中校,海关货物的损失清查得怎么样了?那三十万够用吗?”赵铁成本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但面对梅天这样的“高人”,他心中居然有些惴惴,生怕得罪了他之后人家再不肯帮忙,所以一坐下便蹩脚的示起关怀来。
梅天抻了抻懒腰,他这觉的确睡得晚,但可不是因为和朱莉做了什么,人家是铁杆儿的“维治fans”,怎么会和他有染?就算朱莉肯,梅天还是咱四月的铁杆儿fans呢,但为了任务不出差错,两人还是开了一个双人房间,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梅天睡得晚还不是因为这个破案子?刑警察们找不到眉目的工作,咱只好开着“作弊器”帮他们完成。
抻了个大大的懒腰,梅天感觉全身上下又有了些力气,抬眼看了看赵铁成,语气不爽的道:“你觉得呢?要不是我自己拿出二十万来填窟窿,人家就要投诉了。”
赵铁成笑道:“你也是的,你就不该过早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不然所有的损失只能海关自己来担,现在可好,不给钱人家就要找你的领导说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