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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拉砘每张耧安排三个壮劳力,一个摇耧,另两个人既傍耧又拉砘,一替一回轮流着干。
就这也是累,始终得下力气,你出多少力,它就出多少功,半点儿做不了假。
傍耧就是牵引大牲畜走直线,除第一次开耧外,要保证走在上一回播种的外侧犁沟里,缰绳的距离要松紧适度把握准确,摇耧播种者都是村里的种田老把式,摇得节奏要保证把谷子等种子播均匀,既不浪费种子,也不影响出苗,谁播种的哪块地大家都记得。
菜鸟们一般都很想摇耧,这个轻省,这种田的老把式,也会倾囊相授,绝不藏私告诉新进的社员要领,示范后让孩子们也试试,熟练了,播种谷子时也会替顶着摇几个来回。
播种的耧上有叮当作响的摇铃,随着两手紧握耧把,左右胳膊均匀的来回用力,伴随着对畜力的吆喝,田里一道亮丽的风景。
播种好的谷子还要再拉两遍三眼砘,一遍比一遍省些力气,原因就是耕播种过得地经拉头遍砘和人踩后有了一定的板结,好走了。二遍、三遍砘要一天拉8-15亩左右,才可以记满工分。
实际上拉砘就是针对北方春季干旱的特点,碾压垄沟保墒使种子能顺利发芽出土。当然,用畜力犁种的豆子地或者用铁锹直接点种的豆子、玉米地还要进行磨地,用筋巴条编好的耱,人站在上面,赶着大牲畜依次碾磨。有谚语“耕地不磨地,好比蒸饭走了气”,长期的农田种植使农民积累下了许多约定俗成的农事程序。
在春耕播种的农活中,赶牛车跟皮车送粪拉庄稼、耕耙磨地、刮地、保墒、种菜、打畦等农活。
下地的社员们每天回来都是一身的土。蹲在水井边上洗三遍脸漱好多遍口后,才能脸上干净和嘴里的泥土。
春耕春播期间,可不能忘了最重要的一项冬小麦。天气转暖,小麦由南向北陆续进入返青、起身、拔节期。
冬小麦是农民的第一插农作物。提高冬小麦产量,抓好春季田间管理是关键。
查看墒情是否充足,这就需要刘姥爷这个天气预报了,都说春雨贵如油,今年入春以来,雨水有但同比常年要少,所以就要浇水保苗,抗旱防冻。
这就显现出去年一冬整修农田水利的好处了。总算没有渴着小麦了。
不过这梯田上可就要挑水浇地了,这又是一项重活,妮儿纳闷山上有那么竹子,为什么不用滴灌技术。
她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真是凡事都想得到,何至于这般辛苦劳作还要饿肚子。
早春土壤返浆或下雨后,趁水追肥。还要防控病虫,及时拔草。没有化学药剂除草,都是人力除草。
而这杀虫剂,就得请刘姥爷出马了。他熬煮出来的杀虫剂喷洒后,金蚊子、弓腰虫、红蜘蛛、毛虫、钻心虫、吐丝虫、牙虫、窦天娥、棉灵虫等的杀死率达95%以上,对虫卵杀死率达75%以上。对土壤中的钻地虫杀死率达60%以上,适用大田各种作物、蔬菜、瓜果、花卉、树木的杀虫,不污染环境,无毒副作用,绝对是一种绿色杀虫剂。?
剩下来的5%孩子们就统统把害虫杀死!
至于这配方所用的药草随处可见,即使去药材收购站购买,也极其便宜。
所以一经推出不但姚湾村使用,这农场孟场长和十里村的殷铁柱是不请自来,拿着就跑。
当然受益可不止这两家。有姚满耕这个主抓农业生产的,辐射去的范围就大了。
姚长海做好统筹安排。加强分类指导,因时因地因墒因苗落实好田管措施。促进苗情转化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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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湾村的春耕、春播工作自立春开始以来,一直持续到四月底五月初,农业生产的重心已转向田管工作。
斜晖残照,清风吹过初夏的味道,柔和的风暖洋洋的,带着一缕香甜,又闻到槐花香了。每年五月初,是槐花开花的时候,因为槐花是并不起眼的小小白花,所以总是先闻到花香,才看到花开。
姚家人坐槐树下,桃树、葡萄树被割了尾巴,所以这小院中只有补种榆树和槐树了。
槐树的叶色呈墨绿色,远看槐树的树冠的如同一团墨绿浓云,“槐与“怀”同音,有怀念远方来人,适宜人们乘荫纳凉,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后人用三槐比喻三公,成为三公宰辅官位的象征。
在门前、院中栽植有祈望子孙位列三公之意。民间流传“门前一棵槐,财源滚滚来”的民谣,有祈望生财致富之意。
这才是该被破的,不过普通老百姓可不知道槐树的寓意,只知道五月槐花香。
“姥爷要是早些来村里住我们杀虫就不会那么苦喽!”姚长海笑道,“有大铁牛帮忙,又有您的杀虫剂,今年算是稍微轻松的一年了。”
刘姥爷只是笑了笑,转移话题道,“都种完了。”
“种完了。”姚长海应道。
说话当中,就听见哨鸣声,闻声而去,只见院子空地上妮儿如蝴蝶般在踢毽子,不时的踢出“雾里看花”、“苏秦背剑”、“倒挂紫金冠”、“外磕还龙”、“朝天一炷香”等等,头顶、后背、脚跟、脚面等部位,毽子上滚下翻,滴溜儿乱转。
“姥爷谢谢你。”姚长海真诚地说道,“没有你妮儿不可能这般健康的成长。”
“瞧你又说这话,我可不爱听,妮儿自己努力的结果。”刘姥爷挥手笑道,看向妮儿的眼神温柔慈爱能滴出水来。
姚长海笑而不语,有些事不说不代表不知道,老实说,他可没有妮儿有毅力,听声辩位不只是这简单的四个字。
这里面妮儿付出的艰辛不足为外道也,光是毽子踢坏的就数不清了。
“啪啪……”突如其来的掌声也打断了哨声,妮儿依旧肉呼呼的手接住了毽子,看向来人,“狗剩哥!”
“妮儿真乖。”狗剩捏捏妮儿肉呼呼的包子脸。
妮儿常去牛棚所以跟他很熟悉了。
“太姥爷,长海叔!小猫!”狗剩叫道。
“狗剩来了坐。”姚长海指着石凳道。
“我爹让我通知你,明儿早上八点公社开会,各村的大队长都得去。”狗剩直接说出来意。
“知道什么事吗?”姚长海随口问了一句道。
“好像是关于改造分子的安置问题。”狗剩把自己听到了说了一下。
姚长海心里有数了,“我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就去。”
“对了,我爹说让你驾着马车去。”狗剩又道。
“知道了。”姚长海点头道。
“没别的事我走了。”狗剩笑道。
“狗剩来了!”刘淑英端着盘子走了出来,“别慌着走,来拿两个槐花粑粑,刚煎好的。”
“婶子那我就不客气了。”狗剩在水井边洗了下手,拿两个槐花粑粑。
“跟婶子客气啥!”刘淑英笑道。
狗剩走后,碗筷摆了上来,不过姚长海明显心不在焉。
妮儿可没有他们那么心事重重,咬了口槐花粑粑,玉米面添加大豆面和鲜槐花做的,又咸又香、油酥好吃。
“这是城里装不下了,所以都扔到农村来接受劳动改造了。”刘姥爷一撇嘴道。
“农村是个筐,啥都往里装。”妮儿撇撇嘴讥诮道。
“看什么?”感觉到了钟小猫的眼神,妮儿没好气地又道,“我又没说错,那是干农活的,学不能以致用,真是比杀了他们都困难!”
钟小猫苦笑道,“农场已经接受了好多五七战士。”
五七干校,是特殊时期根据五七指示精神兴办的农场,集中容纳党政机关干部、科研文教部门的知识分子,对他们进行劳动改造、思想教育的地方。“干校”是“干部学校”的简称,不过也被称为“变相失业”的场所。
最高指示下达此后,全国各地的党政机关都纷纷响应,在农村办起五七干校。党政机关、高等院校、文教科技战线的大批干部、教师、专家、文艺工作者等知识分子被下放到农村,到五七干校参加体力劳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这类干校一般选址在偏远、贫穷的农村或者农场。去干校的人被称为“学员”。无论资历深浅、品级大小,所有人都叫“五七战士”。他们中间有机关干部、大大小小的走资派、科技人员、大专院校教师、反动学术权威……有的还拖家带口,未成年的小孩被托给城里或家乡的亲友代管。
“长海这可是机会!”连幼梅轻笑道,“这里面可都是人才耶!”
“幼梅说的不错,里面各行各业的都有……”刘姥爷的话没说完,不过姚长海可不是笨人,他怎么会听不懂。
姚长海看着他们激动的样子,哭笑不得道,“姥爷,这上面分配下来的人,我又不能挑。”他接着又道,“再说了,他们是来接受劳动改造的,就算我能压着村里人,还有上级呢!”
“这好像脑力劳动……”刘淑英轻笑道。
“也是劳动哟!”连幼梅附和道。
“你们哟!还没见着人呢!万一这人品……”姚长海人没见着他可不干妄下结论,毕竟人心难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