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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秀群找出洗脚盆,又找出了一双自己手工做的棉拖鞋放在脚盆旁。这才开口说道:“甜甜,到俺家来就委屈一下你了。你先洗,俺去把你晚上起夜的桶子(便桶)提进来。等你洗好了,俺来帮你倒洗脚水。”黄秀群说着,走到门口打开门走出屋,随手给甜甜关上门。
又来到自己房间的黄秀群,看到红叶这时还跪在地上满脸是泪水,真想心疼的拉起女儿。可想到女儿所做的事情,忍着内心的心疼,故作冰冷的说道:“起来!自己等他们都睡了去倒水洗洗,今晚跟俺睡一晚上,明个一早你就走吧!”
“娘,您不要赶我走好吗?我知道我不配做您的女儿,可我不能没有了娘啊!”红叶抬起流泪的脸,再次对黄秀群央求道。
“那你就能对得起春风?对得起你自个的良心?不是娘狠心,是你做的事太对不起春风和他爹了,你知道吗?家里来的有人,俺不想让人家看笑话,你就让娘还能有脸在世上多活几年,替你向春风,还几年欠他的良心债行吗?”
“娘……”红叶话没落,泪已滴落。
“自个起来,别让人家看到丢人。红叶,俺只想对你说,做人不管但啥时候,不能忘了人家对你的好。要不然你就算混得再好,你也不配做人。”这时黄秀群好像听到了甜甜的喊声,说完开门往隔着堂屋的甜甜所在房间走去。
“阿姨,我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害怕!”山村太安静的夜晚,让一个人独处在房间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甜甜,第一次感到了害怕。看着推门进来的黄秀群,甜甜难为情的小声说到。
也不能怪甜甜胆小,是谁在灯火通明的城市住惯了,猛然住进这样灯光昏黄,屋外风声吼叫的山村独户人家,都会有不适应的一丝恐惧。
“别怕!俺来陪着你。你快洗,不然水凉了!”想着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姑娘,住到自己家这样的房子里,有些害怕是肯定的。这会黄秀群笑着对甜甜说到,陪在甜甜站在房间里。
等甜甜洗好,黄秀群打开门端起盆,先帮甜甜把洗脚水倒了。
“阿姨,您来试试!您看这衣服您穿着合不合身。”甜甜这会拿出给黄秀群买的衣服,让黄秀群试穿看看。
“你看你,怎么还给俺买衣裳呢!俺怎么能要你买衣裳,俺真的不能要。”看着甜甜的毛巾还放在凳子上,黄秀群先拿起甜甜的毛巾给晾在门后拴着的绳子上,这才回过头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能要甜甜买的东西。
“阿姨,我这都买好带过来了,您不要我也没法退掉啊!您就来试试嘛!”甜甜上前拉住黄秀群,非让她穿上试试。
拗不过甜甜的请求,黄秀群穿起衣服试试,这大小胖瘦没想到还挺合身。
“哇!阿姨,您穿着这衣服可显得年青多了。我这还有里面的衣服,晚上您再自己试下。”看着黄秀群穿的衣服,甜甜又拿起给黄秀群买的里面的保暖内衣说着。
“你看你,到俺家来还花这多钱干啥!”黄秀群没想到这个丫头心挺细,还给自己买了衣服。
“阿姨,这些是买给您的补品。我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买了这些东西给您,还不知您喜不喜欢呢!”甜甜又提着一大包礼物递给黄秀群。
“你着怎还买这多东西给俺?你来玩,怎还花这多钱干啥?你这俺不能要,你带回去给你爸妈吧!”黄秀群觉得礼物也太多了些,肯定是花了不少钱,自己不能收这多礼物。
“我爸妈他们哪用我给他们买,他们自己比我会买呢!阿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下。”甜甜看着黄秀群,似乎黄秀群不收下,她就会很难过的样子。
“这……这怎好意思!”黄秀群看着甜甜要哭的样子,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还是为了让甜甜不认为自己是嫌弃她的礼物,伸出手接下了礼物。
“这丫头人还挺好的,红叶对不起春风,这个丫头要是能跟春风,那可也不错。就是俺家这穷,人家丫头真能看上俺家的春风吗?”因为听了红叶的话,黄秀群现在心里有了另外的打算。她就是不清楚,甜甜会不会真的看上春风。
“阿姨,我去刷下牙。晚上能不能让红叶和我一起睡?我……一个人不敢睡。”甜甜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
“哦……俺去跟红叶说声,让她到时陪你一起睡。我先送你去厨房先刷牙,正好把脸盆送给春风他们。”黄秀群拿起脸盆说道。
“春风,脸盆俺拿来了,等下你们洗好脚后再倒水洗脸。甜甜刷牙,你在外面给她看着下,他一个人害怕呢!”看着在火炉旁洗着脚的春风和万奇,黄秀群招呼着自己的儿子春风。
“娘,我知道了!我这就擦好脚,带甜甜出去刷牙。”春风忙擦着脚答到。
黄秀群再次回到自己的卧室,看着已经站起来依旧悲伤着的红叶说:“甜甜说她一个人不敢睡,你晚上先和她睡一晚吧!你明个走了,俺去陪着她。等下自个洗好了过去,别让人家看到你这个样。”黄秀群说完,转身就往甜甜睡得房间去,她去把甜甜买给她的东西提过来。
“娘,这是我和他给您买的衣服!”等黄秀群提着甜甜给她买的礼物和衣服走进屋,红叶已经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拿出豪威帮着买给娘的衣服。
“那个他?俺不要他的东西,你给他拿回去。”黄秀群一听说到那个人,心里就来了火。寒着脸直接一把推开红叶递过来的衣服,衣服被打掉在地上,黄秀群看都不看一眼。
“娘……”红叶委屈的喊着。
“别喊俺娘,俺不是你这没良心人的娘。”黄秀群冰冷的说到。
放好甜甜带给她的东西,转身出门往厨房走去。留下一脸悲恸的红叶,傻傻的站在那流着泪。
黄秀群招呼春风,把万奇送到自己的房间休息,等下来厨房帮下忙。黄秀群带着刷好牙的甜甜,回到刚才甜甜洗脚的房间。
“甜甜,你点着灯先上床睡着,红叶先去洗下,等会她就来了。”黄秀群想着万奇和甜甜都到屋睡下了,把春风和红叶喊道厨房好好问问。
等甜甜躺下,黄秀群笑着跟甜甜打过招呼,关上门离开。
来到自己的房间,黄秀群小声对红叶说道:“你来锅屋。”说完自己往厨房先走去。
进了厨房,春风已经在火炉旁等着。看到娘进来,忙站起来问道:“娘您让我现在做什么?您说,我来弄。”
“春风,你坐着。俺就是有些话想问问你,你要对娘说实话。”黄秀群坐在春风旁边,看着春风说到。
春风感觉娘好像有什么事一样,看着娘点头答道:“娘,春风怎么会哄您呢!您问啥,我肯定都如实回答您。”
黄秀群点点头笑了笑,只是笑的有些心酸。“好!俺就知道俺家的春风不会哄娘。俺问你,红叶你俩到底怎么了?”黄秀群问过,看着春风的眼睛。
“娘,我和红叶没怎么,很好啊!您看,回来我俩不还是约着一起嘛!”春风没有想到,娘问的是自己与红叶怎么了。他还以为,娘看出了甜甜对自己的好感,问甜甜对自己是不是有意思呢!
“怎么,难道你也要哄着娘吗?”黄秀群冷着脸低声喝问道。
“娘,我和红叶真……”
“春风哥,你不用瞒着娘了,我已把事情都对娘说了。”没等春风说下去,红叶精神萎靡,脸上挂着泪痕走进厨房说到。
“红叶,你……”春风一时语塞。不是说好了,先瞒着娘不让她知道,怎么红叶这刚回来,就对娘说出来了呢!
“春风啊!没想到你也要哄着俺。你跟着这个忘恩负义的丫头学,真的啥都不让娘知道?你这个傻孩子,你为了红叶做了这么多,她却背着你和别人好上,可你却还帮她瞒着,你这孩子到底有多傻!”黄秀群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春风还再替红叶说话。
春风真的傻吗?真的不知心疼吗?不是。他只是不想让红叶心里愧疚,不想让红叶觉得难过。他爱红叶,爱的愿所有的伤痛都有自己默默承受。爱,就是没有任何条件、任何理由,只要她过得开心快乐就好。自己无论有多痛,都不重要。
“娘,这不能怪红叶,是我自己真的不合适红叶。豪威对红**好的,把什么最好的都给了红叶,红叶跟着他要比跟着我强。你别怪红叶,是我先跟红叶说我俩不合适,她才接受豪威追求的。”春风这会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他只想让红叶心里没有负担,让娘不要责怪红叶。
“你……红叶不说是她先和那个人……怎么你说是你先对不起红叶的?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替这个死丫头说话吗?”黄秀群知道春风从小都处处维护着红叶,每次红叶做错了事他都给扛下来。春风他爹活着的时候,春风因此没少挨他爹的揍。这会春风说是他先提出不和红叶好的,让黄秀群根本就不相信。
“娘,我说的是真的。是我看上了别人,红叶怕您说我不是,所以才……才胡说是她先看上了豪威。”春风这会说红叶是为了替自己遮拦,才会对娘说是她在先。
黄秀群看着面前的两个孩子,不知该信谁的话。这两个孩子,从小都是互相这样替对方挡着。
黄秀群有些犯难起来,要真是春风先看上别人而不要红叶的,那自己又怎去说春风呢?